不!不可能!沈母想,女兒這麽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我了解女兒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絕不可能!我了解我的女兒!

    晚上,沈母要求小寒同她一起睡,這樣就騰出兩間空房。一間是小寒的房間,一間是小寒姐姐小雪的房間。褚學天和陳諾一人睡一間,沈母不說什麽,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沈母在櫃子裏取出一套被褥交給褚學天,又取出一套被褥走進小寒的房間親自為陳諾鋪上。沈母問:“孩子洗滿月澡了嗎?”

    陳諾說;“洗了,來之前洗的。”

    沈母試探的問:“不好伺候吧?”

    陳諾開心的笑說:“是啊,可真不好伺候。剛出生時像隻小貓,還不到六斤。”

    沈母笑著走出小寒的房間,出了房間臉上的陰雲更濃了。她又來到小雪的房間。沈母對正在鋪床的褚學天說:“呦,怎麽鋪上了?我還說我來給你鋪。”

    褚學天笑:“不用,不用,我自己鋪就行。”褚學天心說,靠,誰知道你什麽時候來?

    沈母搶過褚學天手裏的活,邊鋪床邊問:“孩子洗滿月澡了嗎?”

    “滿月澡?”褚學天怔了怔神,“洗了吧?”

    沈母心中一慟,臉上依舊滿是笑意:“小家夥不好伺候吧?”

    “啊……是……是不好伺候。”褚學天支支吾吾的說。

    沈母走出房間後,露出忐忑不安,異常嚴肅的表情。

    深夜承天哭聲大作,沒有前奏,一上來就是最高潮,仿佛架在耳朵邊上的防空警報,吵醒了整座南寧城。

    沈小寒起先躺在母親的身畔不敢動,但孩子洪大的哭聲,仿佛在天幕裏布滿細碎的硬絲,每一根都牽觸著她的神經末梢。

    她見母親側身背對著她,她小心翼翼的蠕出被窩,動作細微的不能再細微,心情急切的不能再急切,她不敢穿鞋,黑暗裏光著腳幾乎是腳尖點地,每走一步都要向母親望上一望。

    好不容易摸到門邊,小寒將門扯開一道縫隙,門軸發出微弱的“哢!”的一聲,她渾身毛發朝上直豎,整個人煙一般的從門縫間刮了出去。

    陳諾所在的房間漏出一腳燈光,承天滔滔的哭聲在雪白的胸懷裏在溶化。這個南寧的夜,像從沒被打破過一樣,安寧,完整,和諧。

    陳諾背對著沈小寒,也不怎樣迴避,小寒坦胸露懷也是不避諱,兩個人拉開看不看全憑自覺的架勢。其實他們的耳根子早就紅破了。

    “陳諾,你放心,明天我就把真相告訴媽媽。”小寒輕輕的說。

    陳諾歎口氣:“我不放心的是褚學天。”

    沈小寒滿眼憂鬱的望著陳諾。陳諾故意打趣的說:“不但不放心,而且還不好對付。”

    可不好對付的豈止褚學天一個?沈母見女兒摸出房間,也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但沈母透過門縫看到女兒給承天喂奶的情景還是感到一陣駭然心驚。沈母的眼睛這輩子從沒瞪的這麽大過,心也從沒像此時這麽碎過。兩個女兒沒一個省心的。

    沈母大瞪著眼睛,渾身像變成了石頭似的。她的一顆心仿佛向那深海中沉去,越來越沉,越來越深。同時沈母心中也升起了無數的疑問:為什麽女兒不向我這個做母親的講實話?既然陳諾與女兒已經有了孩子,那他為什麽又跟褚學天勾三搭四?既然褚學天知道陳諾和女兒的關係,那褚學天為什麽還有臉來南寧?

    沈母作為5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與中國風雨同舟一路奔波到如今,什麽苦沒遭過,什麽罪沒受過,可是用她的眼光看80後、80後後的這些年輕人們,她怎樣也不能理解、無法接受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感關係。

    沈母因為不理解而惱火,可又因為不理解而無可奈何。但是作為母親,是疼愛女兒的,無論女兒有什麽錯,都要偏袒和迴護女兒!這就是母親!

    沈母緊咬著嘴唇,目光凝滯的退迴到臥室裏,眼中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的往下掉。女兒從小到大,她過多的關注、指揮她的生活,卻忽視了她性格上的成長和心理的變化。作為孩子的家長,沈母不得不承認,她是不夠成功的。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呢?怎麽辦?怎麽辦?”沈母感到千斤大石壓在心口,而她卻無能為力,“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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