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嗬嗬的笑起來,揶揄的說:“在女人當中你算謙虛的!”

    “承蒙誇獎!對了,現在幾點了?”

    陳諾掏出bp機看了看說:“十點整!吃午飯前看場電影怎麽樣?我保證隻要有我在,什麽電影你都會看的有滋有味。”

    褚學天嗬嗬笑道:“主意不錯,不過我可不想午飯消化不良。”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陳諾無奈的搖搖頭,將bp機掛在腰間。

    陳諾有幸掛的起bp機,全因他無意踩中了時代的尾巴。二十世紀末期的中國bp機橫行天下。當年的經典流行語“有事call我”的影響力與“哥隻是個傳說”、“你媽喊你迴家吃飯”等流行語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幸的是,陳諾苦於有bp機而無用武之地,所以他有事沒事自己唿自己。

    又搬家了,這是半年裏,張建軍和江曉雅第七次搬家。江曉雅也說不清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仿佛越搬生活越邊緣化,越搬離夢想越遠,越搬越覺著生活沒指望,日子過的沒滋味。單位裏的人都是一群煞b,每天張嘴閉嘴,吹啊,攀比啊,房啊,車啊……可是迴到家中又是一種不安寧,怕失業、怕漲價、怕晚點、怕被拒絕……什麽什麽都怕,什麽什麽都得忍著、焦慮著、煎熬著……她總感覺自己站在大時代的邊緣,滿目羨厭的望著命運的列車轟轟烈烈的開過來,又開過去,那車裏載的都是別人的命運,別人的歡樂,別人的北京,與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江曉雅覺得她就是時代的活靶子,各種矛盾的眾矢之的。仿佛她這一生裏最美好的二三十年被憑白無故的被偷走了,前頭是出生,後頭是死亡,中間便是空空洞洞、迷迷茫茫的,無奈。

    “建軍……”曉雅坐在床頭,望著這間臨廁所而居的破房,不禁淚水涔涔,“建軍你愛我嗎?”

    “幹嘛說這個?”建軍坐在曉雅身邊攬住她的肩。

    “我要你迴答我,我想知道!”曉雅淒楚的說。

    建軍為人憨厚,對於這種事情,有點抹不開口:“非得迴答嗎?”

    “非得迴答!”

    建軍誠懇而又溫情的說:“我愛你,隻愛你,別人我誰也不愛。”

    曉雅淒然道:“如果有一天我……我做出了……做出了令你不高興的事,你會恨我嗎?”

    “令我不高興的事?那是什麽事?”

    “迴答我!”

    建軍動情的說:“我永遠都不會恨你!”

    曉雅激動的說:“建軍,咱們結婚吧!”

    “結婚?”張建軍不禁一怔。

    褚學天帶著陳諾從東鼎到西單這頓轉,衣服沒買幾件,把陳諾累的差點吐血。陳諾吃不消了,他拎著褚學天買的幾件衣服邊走邊抱怨:“陪女生逛街真可怕,買東西像打仗。”

    褚學天得意的問:“怎麽,累了?我才剛剛活動開筋骨。”

    陳諾說:“怎麽女人逛起街來,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使不完的勁兒的前提是,她得有使不完的錢。”褚學天說著又鑽進一家女鞋專賣店,她拿起一雙纖絲盤繡蕾絲花邊的乳白色薄底皮鞋說,“我哥結婚以後,我悟出一個道理,‘明天會更好’都是歌裏唱的,其實明天一點也不好,我的出路隻有兩條,要麽找個好老公,要麽找個好老板。”

    “你很現實。”陳諾有些無奈,“我說你幹嘛總是這麽現實?”

    褚學天將白皮鞋放迴原處,向陳諾指了指皮鞋的標價牌:“因為都是現實給逼的!”

    陳諾瞅著標價牌,吐吐舌頭,什麽叫“貴的咋舌”他終於明白了。

    陳諾說:“咱們去吃點東西好嗎?我餓了,你也累了。”

    褚學天不滿的說:“這都怪你早上不好好吃飯。”

    正這時,陳諾的唿機響了:“是建軍。我去迴個電話。你到前麵的快餐店等我!”

    褚學天說:“好,你要吃什麽我幫你點。”

    陳諾眼珠一轉,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到褚學天的情景。他學著褚學天傲慢的口氣說:“來點不長肉的!”

    褚學天忍不住笑:“你這家夥!”

    陳諾在路邊迴了電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江曉雅到底唱的哪出啊?怎麽每迴都叫人心驚肉跳的!陳諾正想著,途徑剛才那家女鞋專賣店,陳諾心中不禁一動,那鞋的價錢夠他喝半年西北風的,陳諾想:“我當然不會買,這太衝動太瘋狂了,寧肯半年喝西北風,隻為了討美女一笑,傻子才會這個幹!”於是陳諾走進鞋店,掏出銀行卡,將那雙鞋提溜了出來,走出店門他不禁想,“我就是個傻子!”

    褚學天等得不耐煩已經吃上了,褚學天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別人麵前她裝的跟淑女似的,在陳諾麵前不用,而且是怎麽不淑女怎麽來。

    陳諾在一麵麵玻璃窗裏走來,走進快餐店,將一隻包裝精美的鞋盒遞給褚學天。

    褚學天一愣,而後一喜,跟著一陣猶疑:“這是怎麽迴事?你搶劫了那家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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