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看到了一角金黃,聽二新這麽說,我心中還是突然惶恐,難道我被因鬼差盯上了?


    邪法師和鬼魂雖然可怕,但是還有一鬥的可能,要真是被鬼差盯上的話,那就沒有一點辦法。


    難道剛才是鬼差過來拿這個惡鬼道中出來鬼王,無意間救了我的命?


    總覺得還是難以索解。


    二新疑惑了一會,他沒有想太多,返身上樓,還要取胡可兒爹的頭和眼淚。


    胡新勝被二新敲暈,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二新直接拿剪刀,剪掉了胡新勝的一撮頭,胡新勝還在昏迷,這眼淚怎麽取。


    二新道,“都是是他色迷心竅,才將這個女人引來的,這等人性泯滅的爹,就應該揍他,綁起來,我來打,別說淚,屎我都能給他打出來!”


    “真的要打麽?”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二新似乎被剛才的王軒軒給惹怒了,道,“廢什麽話,當然打!”


    我記得來之前,二新雖然也主張打,但是害怕驚醒了其他人,現在似乎不考慮那麽多了。


    二新顯然怒極了,“驚醒了正好,也讓他們知道,這樣做孽的下場!”


    我心中也來氣,剛才差點死在王軒軒的手裏,說了聲好,去這個男人的房中找了些繩子,將這個男人手腳綁在了四個床腿之上,這個男人昏死完全沒有反應。


    將這個男人捆綁好以後,我突然覺得這情形有點奇怪。


    額,可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二新讓我弄點涼水將這個男人潑醒。


    這個男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比剛才更加迷茫的神情。


    剛才他身邊還有一個香豔的女人,現在被人綁在了床上,他的性子應該很急躁,猛然拽動繩子,怒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二新揚了揚手中的落魂棒,朝著這個男人的屁股上就輪了下去。


    男人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二新咬牙又是一棒子。


    這個男人叫的更加的慘。


    二新隻打這個男人的屁股,並沒有擊打這個男人魂魄所在的位置,不會對他的魂魄造成損傷的。


    對著這個男人的屁股又輪了三棒子之後,這個男人突然大叫,“軒軒,你在哪兒呢?軒軒!”


    本來二新擊打的力度已經放緩了,聽見這個男人又叫軒軒,頓時火冒三丈,落魂棒重重的落了下去,“讓到現在還鬼迷心竅,我讓你叫她!”


    一連打了十來棒之後,這個男人終於沒有了一點絕強的氣勢,而且他的那個軒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聲音這才變成了討饒。


    “說,我們為什麽要打你?”二新怒氣似乎釋放了一些,停下來問道。


    被綁住的男人一臉迷茫,剛才還摟個女人睡的正香,突然被人綁了起來一頓揍,揍完還要問,為什麽要挨揍。


    要不是看見二新一臉“嚴肅”,剛才命懸一線,估計這時我都要笑出聲來了。


    男人當然說不知道,二新又惱怒起來,抓著落魂棒,對著他的屁股又是一頓輪,這次將他打的更慘,哭爹喊娘的討饒,二新停下又問道,“想到你最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沒?”


    男人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眼角中都是淚,低聲道,“我把女兒給買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二新和我對視了一眼,這個男人似乎真的被二新給打醒了,之前的他完全不是這個狀態,可能是因為和王軒軒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被王軒軒迷惑了心性,才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挨了一頓打,這男人似乎幡然醒悟,越哭越傷心,眼淚大滴的砸下來。


    看到這個情形,二新將另外一個玻璃瓶拿出,放到了那個男人的眼下麵。


    正在痛哭的男人一愣,二新道,“看什麽,接著哭,多哭點,接你的眼淚是為了救你的女兒的。”


    聽到女兒兩個字,男人啊了一聲,“可兒,可兒她還還活著麽?”


    二新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那男人果然痛哭的更加厲害。


    這個男人身上的陰氣很重,剛開始我覺得正常,畢竟他和王軒軒待了這麽長的時間,可是他這一陣哭泣之後,我看到有隱隱的黑氣從他後背上冒出來。


    除非修習邪法,不然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黑氣的,我正要招唿二新的時候,現二新也盯著這個叫胡新勝的男人看。


    他單腳踩在床沿,一把將男人穿著的背心扯爛掉了。


    正在痛哭的男人又是一聲驚叫,和男人的驚叫相對的,是我和二新楞在當地,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


    我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此時在男人的背上,長著一張女人的臉!


    那臉不是繪圖,也不是紋身,是皮膚生生長成的一張人臉,就好像胡新勝之前受過傷,那種增生的肉形成的一樣。


    而且在這個人臉上,鼻子、眼、嘴的位置,都突了出來,特別是這張人臉的眼睛,似乎隨時都能睜開一樣。


    這個人臉還有表情,估計是因為胡新勝被打,那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情。


    我終於明白王軒軒為什麽不願意離開了,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有一點危險,肯定是第一個逃走的,可這次,她先是服軟,主動給了二新頭和眼淚,再接著不惜上鬼王附身,侵蝕自己的意誌,可能就是要保住這張人臉。


    我覺得有點像是母雞孵小雞,快到了出殼的關鍵時候,她無論如何都要守在這。


    我就說王軒軒要是汲取陽氣的話,沒有必要逮著一個男人榨幹,原來她另有打算。


    見我們突然不說話了,胡新勝慢慢停止了哭泣,轉頭問道,“怎麽了?”


    我一邊看著他背上的人臉,一邊下意識的問,“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背上長了東西?”


    趴在床上的胡新勝搖頭,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這一張臉已經夠輪廓鮮明了,胡新勝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之前他完全被迷惑了,失去了一切的感知能力。


    搖頭之後,他又道,“現在我似乎感覺到背上有點癢。”


    就算是失去了感知能力,在鏡子中,應該也能看見自己後背的異常,但是我在胡新勝的臥室中,卻沒有現鏡子,看來王軒軒將所有的鏡子都藏了起來。


    直到此時,我才慢慢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用手碰了碰身邊的二新,麵朝他的後背道,“這,這是怎麽迴事?”


    二新愣神的時間並不比我短,見我問他,他嗯了一聲道,“好像是鬼浮屠。”


    “什麽?”我不明白。


    二新也被驚到了,這次沒有嘲笑我,解釋道,“有的鬼厲害到一定程度,就會在被她吸取了陽氣、侵蝕了意識的人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這種烙印有各種形態,有點像是胎記活傷口一樣,有的像人臉,都叫做鬼浮屠。一旦能在人身上形成鬼浮屠的鬼,一個是極難對付,另一個也極難殺滅,即使殺滅了它的本體,它也會在印製了鬼浮屠的人身上重生!當然,這個鬼浮屠形成不易,不禁需要被腐蝕的人有邪念,而且需要絕對陰損的環境,這座小樓的風水肯定不好,要不然那個鬼王也不會找上他!”


    二新再說的時候,我仔細辨認了這張人臉,竟然和王軒軒有三分相似。


    我將情況再次講給二新聽,他歎了一口氣,“這就是相由心聲,說明她心中的邪念夠重,也反應到了這張人臉上來了。”


    我現在關心的,是這樣人臉會不會活過來。


    二新搖頭說不清楚,“現在這人臉如同一個小鬼的胚芽,會不斷吸取他身體的精氣來滋養自身,能不能活過來我不知道,我先試試看能不能用驅鬼的方法,將它從他身體中剝離掉!”


    男人不動聲息地聽著我們說話,似乎也聽明白了,他的背上長著一張臉,他開始有些驚恐起來,大喊著要起來看看。


    我們沒有放開他,但二新將隨身帶的一個銅鏡照向了他的背後,讓他剛好扭頭能看見,那銅鏡雖然模糊,依稀能照出他後背上的情況,這個男人看到之後,驚懼地聲音都顫抖了。


    二新收了銅鏡,“和你睡一塊的女人,是一隻鬼,你很快也會死去,變成一隻厲鬼!”


    胡新勝不停地喊自己知道錯了,求二新快救他。


    二新哼了一聲,“我不想救你,但我可以試試驅鬼。”


    二新在他後背蒙上了一張白布,點燃了香,用懷中拿出一隻碧玉鐲,放在口中念咒,碧玉鐲在男人的後背上來迴移動。


    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再次出現,等二新作法完畢的時候,人臉似乎真模糊了一些,看來想要這人臉完全消去,一時半會不能辦到,而且這個男人自身要要誦經,去惡向善,才能使鬼魂快點離身。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讓你變成鬼算了!”二新沒想到這個人臉難以消去,頓時又大怒起來。


    我看男人嚇的半死,用刀砍掉了綁他手腳的繩子,囑咐多曬太陽,我們還會再過來。


    取了頭和眼淚,現在要先去救治胡可兒。


    胡新勝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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