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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戰地奶媽


    再無危險的逼迫,迴到寧夏城的路上無驚無險。


    大母是絕世高手,也是十分慈善的母親,被大母左看右摸地檢查傷勢的淩嘯,卻對和她聯袂作戰的人深感興趣。這位二號院中的黃百家,讓淩嘯有些大惑不解了,反清複明的黃百家怎麽會為大清朝效命?


    “不要問我為何而來,百家隻知道,蒙古人也曾是漢人衣冠的禍害者。顧貞觀說他可以作主,你們何園以後不捕殺嗯嗯的人,這就夠了!”黃百家手指天和地,卻讓淩嘯苦笑不已,看來這廝是直人一個,竟被顧貞觀給哄騙來的。連鹿鼎公韋小寶都知道,捕殺天地會與否,真正能作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康熙。


    顧貞觀的能量還並不僅於此。


    “先生命我們帶了很多鐵球,人手五個,這一路上可把咱們給累的。”當賈縱悄悄地告訴淩嘯一件事情的時候,淩嘯忍不住大喜過望,是簡易手雷,這自己暗中置辦的家業,隻有顧貞觀知道要用到關鍵地方上。


    到達烏達,大軍紮營歇息。很感疲倦的淩嘯正準備鑽進氈毯歇息,無奈卻聽到外間一聲蒙語的驚歎之聲,接著竟是雅茹的驚叫之聲。淩嘯趕緊衝出帳來,卻見胡濤胡駿已經帶著親衛們圍住了一群蒙古人,正是那萬裏報訊的土爾扈特人。


    “斡嬌如!斡嬌如!”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群土爾扈特人竟是跪倒在雪地之上,對著雅茹大聲地唿喚跪拜,眼中的淚水直流,口中囉囉不停,還紛紛掏出身上的羊皮,頂到頭上。一如祭祀神靈般的莊嚴。


    這一下,把給大母作伴的雅茹給嚇了一個夠嗆,直往淩嘯這邊靠來,土爾扈特人卻更加悲傷,嚎啕淒切之聲,把達契台也給引了過來。土爾扈特部落是何許人,別人不知道,但是達契台是知道的。幾番蒙語地交談下來,他取過一張羊皮,呈給淩嘯觀看。淩嘯一看之下,也不由得愣住了。羊皮之上,所畫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倒也罷了,可是那個女的。容貌輪廓竟是酷似雅茹。


    “侯爺,這群土爾扈特人認出了雅茹小姐,就是他們祖神之母,這是薩滿教僅次於祖神的第二神靈。”達契台也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聲音很是飄忽。“我剛才解釋了,可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啊,還硬是要說雅茹小姐的那個美人痣就是鐵證。”


    之前淩嘯隻是聽到了一些達契台的轉述,現在他忽地覺得這個土爾扈特有些耳熟。後世的新疆好像有個這樣地地名,“關於土爾扈特,達契台你知道多少?”


    “嗬嗬,侯爺你問我們伊金霍梅的人可算是問對了!蒙古大小三百多部落,也隻有我們伊金霍梅人能夠知根知底,誰讓我們是成吉思汗的守陵聖族?”達契台神采飛揚,“土爾扈特是準格爾西蒙一族,卻在七十年前往西遠遷萬裏之遙。除了三十年前迴伊金霍梅祭奠成吉思汗一次以外,再也沒有迴來過。”


    猛然像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淩嘯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專題,他猛地轉向那些土爾扈特人,高聲說道,“volga!volga!”土爾扈特中間的一個老者十分驚奇,張嘴望著淩嘯,拚命點頭叫道。“volga!”


    天哪。這竟是,在七十年後的乾隆年間迴歸祖國的土爾扈特英雄部族!他們居住在伏爾加下遊地裏海之濱。難怪會知道羅刹鬼子會有的軍事行動。方才不遠萬裏迴祖國報訊,為了避免橫穿和他有世仇的準格爾汗國,竟是選擇了從西蒙古而來。


    睡意全無的淩嘯,在自己的帳中款待這讓他敬佩地蒙古英雄們,為了體現對他們的宗教尊重,淩嘯破天荒地讓他們的什麽之母――雅茹在座。


    “寶相莊嚴你知道嗎?”


    雅茹搖搖頭。


    “母性光輝你明白嗎?”


    雅茹細細一笑,狠狠一掐他,“人家還為出閣,你又不來娶,哪裏會什麽母性光輝呐,死相!”土爾扈特人發現他們貌似很親密,先是狐疑,複又驚疑,最後竟是一陣驚喜,抓出那些羊皮,反複觀看良久,再瞅瞅淩嘯,卻都是搖頭失望不語。


    淩嘯開始還自淫自樂,莫非他們以為我像是他們的祖神?猛然間見到雅茹嗤嗤嬉笑,這才發覺大為不妥,見到土爾扈特人搖頭,方才放下心來,險些被人以為是雅茹地兒子,那可就吃虧不小了。


    一番詳細地通譯交談下來,淩嘯卻是嚇得收了嬉笑之心。


    原來這三萬羅刹兵,並不是空穴來風。羅刹派出了三萬騎兵,同時糾集了近八萬的中亞各族騎兵,在準格爾西部邊界虎視眈眈,土爾扈特人就是被他們強行拉來,幫助準格爾打仗的。


    直到第二天寧夏城在望的時候,淩嘯仍然是大惑不解。


    對於俄羅斯幫準格爾汗國抵抗清朝,他能夠理解其戰略的目的,無非是要保住這塊緩衝之國,禍水東引罷了。可是曾經讀過《彼得大帝》的淩嘯,很不能理解的是,他們怎麽可能會拿得出三萬正規軍來地?要知道,去年和土耳其幹了一仗的彼得,現在應該是在荷蘭東印度公司考察殖民地模式,即將還要趕迴莫斯科去對付姐姐索菲亞的複辟政變呢!


    劫後餘生的湖北兵,隻剩下四千六百八十人,而且都不同程度地收了輕傷,加上孤峰受凍,將軍舒恕十分熱心地為他們在寧夏城中騰出了軍營。


    這一個決定,沒有人敢於質疑,就算被令騰營的統碩岱是皇太極四公主的兒子,他也不敢當麵說什麽。先不說淩嘯的背景,也不說那些帶著衝天殺氣的湖北兵,僅僅是舒恕地一句話,就讓他們啞火了。“誰有本事以一萬三千人滅了準格爾三萬勁旅,再焚其輜重炮火,那誰就可以不騰地方!”


    統碩岱知道自己沒這本事,當然是乖乖地挪營盤。


    舒恕卻還是感覺到不好意思,沒有及時地前往援救他們,害得他們大多還有凍傷,自然是奉送足量地傷藥,同時大筆一揮。按需供應給湖北兵所需地一切糧草軍械被服帳篷,總之,無微不至得像是一個奶媽。


    奶媽不會無緣無故擠奶水地,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別人不知道羅刹兵的厲害,他舒恕當日親自參加過雅克薩之戰,焉會不知道?淩嘯的湖北兵是解甲還朝,還是繼續西征,那不是他舒恕可以說了算的。但是,如果朝廷一定要寧夏派軍隊西去增援,淩嘯定是可為自己的中堅之軍。老兵老將難得,戰火中錘煉出來,心理上占優勢地老兵老將更為難得。領兵多年的舒恕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湖北兵越是悠閑得不想上戰場,自己就越要優待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寧夏軍中的一員。到時候上陣交鋒,硬點的骨頭當然也是要交給他們的。


    可是,奶媽立刻有些叫苦不迭了。奶水的滋味被人嚐到之後,正人君子自然是相安無事了,可無賴之人就難免要狠狠地擠奶。


    淩嘯深知,康熙現在不能死,否則太子登基,自己性命難保。他也不是什麽好鳥。睡在天大的功勞之上,在即將西征之際,要是不撈好處,也實在太對不起他的經理經曆了。


    三天,湖北兵僅僅隻是悠悠閑閑地歇息了三天,金虎就受命來到舒恕地將軍衙門。


    “這一次戰役,將士用命向前,福建軍更是全軍覆沒。還望將軍按照這個名單為其請功。”


    這都是題中應有之意的話。舒恕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狼居胥山西麵的湖泊裏麵。有藏好的一百二十門小炮,請將軍派人幫我們撈迴來。”


    跑腿的事情?嗯,算了,答應吧。


    “這種式樣地鐵桶炮彈,還請將軍下令,要寧夏的軍械司日夜趕製,我們也不要太多,一萬枚吧。”


    一萬枚?舒恕差點要哭出來,至少是十萬斤的鐵料,就算這寧夏是軍事重鎮,也肉痛啊!


    “我軍原來是一萬三千人的滿額編製,現在有編缺兵,還請將軍勻調九千騎兵過來。”


    舒恕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漢人副將,有沒有搞錯,聽我地名字就知道我是男人,不要把我當成是奶媽!


    “這個?金大人,你也是帶兵之人,也知道這戰場之上,哪個不是拚著命地抓住兵員死不放手啊!這個可是十分的難辦。”舒恕按捺住心中的微微不爽,和顏悅色地解說。


    他對金虎這個低兩級的副將之所以如此客氣,其實也是沒有辦法,打狗看主人嘛!狼居胥一戰,不能說奠定了淩嘯熙朝名帥的地位,但卻是紮紮實實的名將了。要是以前得罪淩嘯,那隻是說會涉及到掃皇帝的麵子,而現在和今後得罪淩嘯,就可能會麵臨朝廷決定誰命運的境地!因為,這一戰之後,忠毅侯三個字,不再僅僅是個弄臣地符號,而是和施琅的靖海侯一樣的軍功招牌。


    “末將也知道是為難了舒軍門,”金虎微微一笑,主動去端茶辭別,“其實我們侯爺也說了要下午前來辭行的,是啊,荊楚兒郎這一次,實在是需要休整一段時間了,總該留些種子的。”


    舒恕大吃一驚,“休整?”


    “哦,您看我這個榆木腦袋,在賀蘭山給凍得,差點忘了,侯爺交給我一份戰報,請軍門代轉禦前呢。”


    舒恕用屁股都能想到,隻要淩嘯稍微講一下自己的損失泰半,康熙肯定會同意他們退後休整的,當即不去接那折子,隻是對堂外吼道,“刁參軍,三天後召集全軍校場操演,本軍門要閱兵!”


    “這?”


    “嗬嗬,折子就免了,你們自己派員在校場選兵吧!”


    任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校場之上,在眾將領肉痛無比地被要走九千彪悍騎兵之後,淩嘯馬上就一揮軍旗,“向天山腳下,進發!”


    舒恕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最不想休整的人其實是淩嘯。這位將軍怒氣衝衝地想要喝止淩嘯地時候,這才想起來,這廝竟然和自己毫無統屬,自己送物送人,虧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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