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麥如同迴憶到了過去一般笑的十分難看,我知道她這是又想到了上學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是與喬思聰一個學校畢業的,說起大學,誰能沒點懷念?


    那年輕男子彈唱的歌曲,是現下流行的歌曲,一遍又一遍,令小麥就那樣蹲坐在地上聽著,到最後連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剛要上前去拉她的時候,不遠處的陰影處已經有人站不住了,我瞧見老金那具有鮮明形象的白沙帶在風中格外的刺眼,不由得笑了笑,看來這護花使者,還是不做的好,隻是現在令小麥已經知道我跟著她,臨時走掉,怎麽說也不合適。


    就在這時,令小麥突然站起來,在手提包裏翻了一通,拿出厚厚的一遝子錢扔進了那男子麵前的琴盒裏:“謝謝你。”


    說完轉身就走,此時的她早已經淚流滿麵,而在離開之時,還不忘記轉身拽住我:“陪我去一個地方。”


    直到坐上了計程車,令小麥麵對司機的詢問,快速的爆出了地名。


    “煙袋斜街。”


    煙袋斜街就在鼓樓的旁邊,有著高高的樓牌,時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這整條胡同還是燈火通明,尤其是那窄窄的胡同裏,有著各式各樣的營生,讓人看的目不暇接。令小麥就像是個好奇的孩子一樣,走去這家,再去看看那家,路過煙袋鋪,有女老板寒暄的叫道:“有上好的煙絲,您要不要嚐嚐?”


    令小麥笑著搖搖頭,拽著我,直接走出胡同,後麵的就是酒吧,在一直走下去,就是後海的酒吧。


    這個地方我不怎麽來,隻因為早已經不是年輕小夥子,也早就戒了那點玩耍的樂趣,即使是心急了想出去溜達溜達,也有大把的高檔娛樂場所等著我,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令小麥這裏得了幸運,有幸來到後海的酒吧,玩耍一番。


    隻見她走在前麵隨意的找了家酒吧就走了進去,酒吧的裝潢都有些摩西格式的風格,剛剛坐下來,就有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小姑娘前來招唿,令小麥如同故意搗亂一般的點了一杯咖啡,我們倆個的入場已經引起了小型的騷動,我有些尷尬,而令小麥顯然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一樣,笑著看著窗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嘴角帶著笑意,讓人也不由得溫暖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身邊的椅子上突然坐下來一個身影,我側過頭就看到了老金一臉謹慎的坐下來,令小麥轉身剛剛要和我說話,但是在看到老金的時候如同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人一樣輕輕的低喃道:“怎麽會是你?”


    老金瞬間變了臉,隻不過是苦瓜臉的看著令小麥:“怎麽就不能是我了,還是說你想是別人?”


    “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見倆人要說話,就想不動聲色的站起來離開,誰料令小麥直接拍上桌子看著我:“你給我坐下來。”


    我去,這一聲吼,讓我隻好乖乖地坐下來,老金竟然擺出十分無辜的可憐模樣說道:“還能怎麽著,我都跟了你一路了,你知道我今晚上穿的鞋子不舒服,現在腳上都磨出了兩個大泡了,就害怕你再一時想不開,要是真跳進後海裏了,孟飛揚一個人也拉不住你啊!”


    老金耍寶的這麽一說,令小麥果真笑了出來,隨後又冷下臉:“再給我胡說,立馬給我滾。”


    我看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是越來越有戲了,隻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在老金依舊施展他的嘴皮子功夫的時候,酒吧裏本是有一個舞台,突然安靜下來,隻見台上的主持人笑著說道:“耽誤大家幾分鍾的時間,今天又有我們的觀眾要在這裏向他愛的人求婚,還希望大家能多多的支持他,來來,我們請出今天要求婚的這位帥哥。”


    現場立馬轟動一片,就連我們也不由得看了過去,老金小聲的說道:“等到我們求婚的時候,我也要搞一個這麽浪漫的場麵給你。”


    “你要死啊,要是敢這麽作死,我立馬把你踢出去。”


    令小麥顯然隻把重點放在了求婚的方法,而忽略了老金提出的求婚,我看著這兩個活寶,一時之間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直到主持人請出那位男觀眾的時候,現場再次沸騰起來。


    “這男人怎麽能這麽帥?”


    令小麥的話說出了在場所有女人的心聲,老金不高興的推推我:“真有那麽帥?”


    我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煙打算借出去吸煙的功夫,離開,誰料剛剛站起來,就一個名字出現在耳邊,隻見那男人神情的叫道:“韓冰,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告訴我自己,你這輩子就是我的女人,我愛你,想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家,韓冰,請接受我吧!”


    我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個世界,與韓冰重名的人就不在少數,這一定是哪個重名的女人,隻是,大腦卻又不斷地在跳躍著,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的告訴了我的答案。


    所以當那個女人被所有人鼓動著上台的時候,看到她,我竟然笑了出來,全場都是坐著的,而我拿著香煙,站著的姿勢,理所當然的進入了她的視線,那本是微笑的神情在看到我的時候,霎時間平靜。


    下一刻,我握緊了手,轉身走出酒吧,把喧囂和熱鬧都關在了身後。


    還記得潘宏宇說的那段諷刺的話,自己的男人落馬,她就立馬又攀上了一顆大樹,韓冰,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容易就傾了,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有些權力都能把你搞到手?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老金故意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他嚷嚷道:“飛揚啊,你知道嗎?昨晚上,那男的求婚沒有求成啊!因為那個女人說她是有夫之婦,你說這不是搞笑嗎?你是沒有見到那男人的臉臭到多麽難看……隻不過韓冰什麽時候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


    “金宇華……”我打斷他的話:“粉粉想借一套你們那裏的和服穿,你給我找你們那裏最好的設計師訂做一套,婚禮當天客串一下就行。”


    “啊?怎麽發現我們某某的文化博大精深了?我告訴你我們那和服,全世界找不出來第二套好看的,你讓新娘子穿那個才是正說,不需要猶豫,我明兒就讓人給你送去。”


    見他還要得瑟下去,我直接把電話掛掉,頭卻沒來由的疼了起來,有婦之夫?嗬嗬,韓冰,你卻也能用的上這個詞語。


    婚禮當前,粉粉卻患上了婚前恐懼症,天天疑神疑鬼的,唯恐我婚後對她不好,所以許多時候我都陪著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溜達,想借此消除她的恐懼,直到這小丫頭的精神頭好一些了,婚禮也已經到了跟前。


    經過多方猶豫,最後婚禮還是走中西模式,為了響應粉粉的愛美之心,幾乎把每個國家的新娘禮服都會在婚禮當天穿一遍,但是重中之戲的還是粉粉最喜愛的白色婚紗。


    洪三兒當天也是捯飭的像模像樣,難過的他在婚禮之前不願意露麵,唯恐看到自己的愛女,在控製不住的落淚,我明白做父母的心情,再送子女離家的時候,都是傷感夾雜些落淚。


    前來的嘉賓四麵八方的都有,用潘宏宇的話來說,就是現場就是好比世界杯現場,人都能踩死人,老金竟然低下了身份,在現場給我招待起了賓客,這讓我不由得在政界中提高了些身份,至於潘宏宇和喬思聰就是化身成了店小二,在後院招待女眷的親屬。


    而我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看著院子裏來來往往的客人,卻突然覺得心生悲涼,這本應該是我一早設計好的婚禮,如今人早已經變了,就連地點都變了。


    “揚哥,時間快到了,婚禮要開始嗎?”帥帥輕聲的問道。


    我看著那喜氣洋洋的人群,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開始吧!”


    身後的張新宇有話要說,倒是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來,直到樓下的鍾聲敲響,我在花童的帶領下,走下樓梯,朝婚禮現場走去,每一步都如同重石一般,這樣的感覺讓我不由得想起某個午後,與韓冰打鬧嬉笑的時候,談起婚禮,她笑著說:“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你八台大橋的接我過門,而你坐著高頭大馬就在前麵帶路,這是我們獨特的結婚模式,是誰都模仿不來的。”


    隻是如今……我抬起頭看著四周羨慕的眼神,一一帶過,我終究還是要走平常人的路線,你與我終究隻能是路人,隻是此時的你,究竟在什麽地方?又在經曆著什麽事情呢?


    “孟飛揚先生,您願意和你妻子劉粉粉小姐共度後半生,不離不棄的生活嗎?”


    粉粉深情的眼神,讓我笑了起來,許久輕輕的說出:“我願意。”


    沒有想象中的大吼一聲“不願意”,更沒有電視裏上演的搶婚,現實永遠都是現實,不可能演示那麽多的不平常。


    婚禮如期的舉行著,就好像是唯恐出現意外一般,一連下了多天的雨水的天氣,也在這一天突然的暖和起來,甚至暖和的讓人有些睡衣襲來。


    婚禮結束,就是我與粉粉在婚禮現場為客人敬酒,麻木的聽著每個人的誇獎,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每一句話都會微笑著應對,更會笑著去說下去。


    直到粉粉撐著我的身體擔心的問道:“你喝了太多了,需不需要送你去房間休息一下?”


    這時我才覺得頭腦昏沉的有些厲害,但是我本就不懼怕酒水,又怎麽可能喝醉呢?


    “不需要,我們繼續去下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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