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搖搖晃晃的朝老金他們走去,直到踉蹌著走到老金的跟前,把酒杯“啪”的一聲放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金先生,咱們雖然沒怎麽說話,但是我大婚的時候,您也來了,這份情誼我喬思聰一直記在心裏,家父說起您,也是讓我當麵向您道謝,如今既然有幸在這裏見麵,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喝一杯。”


    老金站起身笑了起來:“新娘子我見過,很漂亮,你們還當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來來,這杯酒我喝了,祝你和李小姐白頭偕老。”


    老金喝完了酒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對身邊的令小麥說道:“這是京城的喬少爺,現在喝了酒,那就是自己的兄弟,你也來敬他一杯。”


    所有人都看向令小麥,據我對令小麥的了解,這廝估計下一刻就會跳腳,誰料令小麥淡定的站起身,眼神並沒有看向喬思聰,任憑老金給她倒滿了酒,就像念台詞一樣的說到:“祝您跟李小姐白頭偕老和和美美,健康幸福。”


    說完一飲而盡,這杯酒喝的有點猛,就連我都看到這丫頭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淚珠,老金離她那麽近,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裝模作樣的拍著她的背。就要讓她坐下。


    喬思聰端著酒杯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他向前走了一步看著令小麥:“你都敬我了,那我也得迴給你啊,祝你和金先生百年好合。”


    說著不容置疑的把酒遞了出去,老金立馬端酒:“她不會喝酒,這杯我替了。”


    喬思聰攔住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金先生,不就是一杯酒,怎麽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老金還要說話,就被令小麥接了過去,二話不說的一飲而盡。


    酒水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她頭都不抬的擦擦酒水:“你們隨意,我去一趟衛生間。”


    令小麥去了衛生間,喬思聰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許久,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拍著老金的肩膀:“你小子算什麽東西,你不是什麽東西。”


    老金一直笑著什麽都沒有說,我眼看著喬思聰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越來越離譜,就想要上前去製止他。


    誰料他喝醉了酒,隨意的撒潑,再一次的拿起酒瓶子看著老金:“你什麽女人不能去招惹,竟然敢招惹她,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讓她呆在你的身邊?”


    老金看著他,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他淩冽的眼神已經顯示出了他的怒氣,我說過老金這個人喜怒無常,喬思聰得罪了他,對於自己沒有什麽好處,所以在事情還沒有麵臨最壞的打算之前我必須阻止他繼續發瘋下去。


    誰料我還沒有上前,喬思聰那酒瓶就已經順著老金的頭揮了上去,接著現場一片吵鬧,老金滿頭鮮血,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喬思聰像是揮上了癮一樣,再一次的掄了出去,老金縱然再遲鈍,也開始了反擊。


    別看老金年齡稍長,但是身手十分敏捷,喬思聰更是以前部隊上練過一段時間,倆人立馬你來我往的打在了一起,我拽住一旁看熱鬧的潘宏宇,上前去拉人,誰料這倆人打的不離不分的,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你們給我住手!”


    令小麥憤怒的看著他們,最後直接站在了他們倆人中間:“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棄丟人。”


    喬思聰還要動手,令小麥直接轉身看向他:“喬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先生怎麽得罪了你,但是你這樣動手打人,你覺得你合適嗎?”


    “小麥……”喬思聰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拉她,老金伸出手就把令小麥拉去了身後:“這是我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過問。”


    說著眼看就要再加入戰鬥中,令小麥立馬拽住老金:“金宇華,你夠了,難道你要被別人打的傷痕累累,以後還要連累我照顧你嗎?”


    老金的臉上顯示過一絲孤疑,隨後笑容滿麵,就像個傻子一樣笑了起來。


    喬思聰被這句話傷的不輕,還要在說話,我就上前拽住他輕聲額說:“鬧得也夠了,還不嫌丟人?要是傳到碧華那裏,你迴去怎麽交代?”


    這句話讓本是鬥誌昂揚的喬思聰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迴歸到了原位,我拉扯他打算迴去原先的位置,身後的令小麥突然說道:“喬思聰,你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在發生,金宇華是我的先生,雖然以後見麵的機會幾乎沒有,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尊重。”


    本已經消耗力氣的喬思聰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完全是靠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沒有我的支撐,隻怕早已經倒在了地上,令小麥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妖精。


    這接下來根本就沒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我讓潘宏宇找人把他送迴去,隻見老金那邊醫生正在為他包紮,令小麥更是不知道去了哪裏,有心上前去說幾句,但是想想喬思聰,卻也覺得老金的傷的確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跟在潘宏宇的身後先把喝醉的那位主子送走再說。


    誰料去坐電梯的時候,本是走的好好的喬思聰,突然停下來,指著衛生間的方向,潘宏宇要送他過去,他卻強撐著自己一個人去,潘宏宇無奈的看向我,我朝他擺擺手,喬思聰就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


    誰料這一等,竟然等了十幾分鍾,潘宏宇急了:“這人就是建個衛生間,也該出來了啊!不會是倒在裏麵了吧!”


    潘宏宇說的也有可能,想到這裏我們倆個就匆匆忙忙的朝衛生間跑去,誰料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了不大不小的聲音。


    “小麥,你快樂嗎?” 不用說這正是喬思聰的聲音,我與潘宏宇相視一眼,竟然沒有想到,這倆人不管怎麽安排還是見了麵,潘宏宇剛要上去,就被我給攔住了。


    從我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見令小麥憔悴的神情,可能是剛剛喝酒的緣故,她的臉灼熱的發紅,濕潤的眼珠子能看的出來她剛剛哭過,尤其是現在,那眼眶裏的淚水,似乎稍有不慎就會落下來一般。


    令小麥的沉默並沒有讓喬思聰停下來,他低下頭輕輕的說:“不管怎麽樣,在我眼中的你永遠都是快樂的,我也希望你快樂,因為……”喬思聰哽咽了一下:“因為我不希望你被不快樂的事情沾染,隻希望你活在幸福之中。”


    令小麥依舊沉默著,她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更像是聽得太清楚,渾身的顫抖已經暴露了她的心聲,這樣的他讓喬思聰入迷,不由得伸出手,就在這時,我快速的叫出聲:“喬思聰……”


    這道聲音驚醒了喬思聰,更吵醒了沉默的令小麥,潘宏宇上前拽住喬思聰:“你丫的去個廁所都這麽長時間,還不快些迴去,嫂子都打電話催了半天了。”


    潘宏宇一邊攔著他離開,一遍朝我使眼色,而令小麥自始至終就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裏,呆傻的看著一個點,我本是想說些什麽,看到她這個樣子,這到嘴邊的話還是不忍心說出來,千言萬語隻化為了一句:“老金在裏麵等你。”


    她抬起頭看著我十分嚴肅的說道:“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說的有些意外,更是不知道她在說自己對不起誰,但是令小麥就是這麽奇怪的一個女人。說出口的話盡管十分無厘頭,但是卻是有一定的目的。


    “迴去吧,老金的傷勢估計也包的差不多了。”


    令小麥的淚水卻莫名的流了出來,她神色憔悴的看著我:“孟飛揚,請你幫個忙,把我的包和外套拿出來,我想離開。”


    我看著她許久,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讓她迴去的確有些不合適,就轉身就迴去了俱樂部,老金已經收拾妥當了,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門口,我走進去,他高興的站起來:“小麥,我還有驚喜要給你。”


    轉過身看清楚是我的時候,神色中的失落立馬就顯現出來:“小麥呢?”


    我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和包這才指指外麵:“她想一個人靜靜。”


    老金說著就要跟出去,我攔住他:“不想讓她討厭你的話,給她足夠的空間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老金憤怒的還要說什麽,但總歸是聽從了我的建議,最後無力的坐了下來,我隻看了他一眼,就出了俱樂部,;令小麥靠在牆上像個無助的孩子,我走過去,把外套和包遞給她:“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令小麥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呆滯的看著一個點許久才笑了笑:“你不需要管。”


    “我送你過去?”


    她搖搖頭:“謝謝。不需要。”


    我看著令小麥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終歸還是不放心,在另外的電梯間,電梯到來之時,跟了上去,令小麥的步伐非常慢,她沒有打車,更沒有找人來接送她,而是順著大馬路,一路向前。


    這讓我不由得減慢了速度跟在她的身後,誰料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來,就在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目光直盯盯的看向我。


    我見這已經被她發現了,也就沒有必要在躲下去了,就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她隻是看我了一眼,轉身繼續朝前走。


    雖然夏季快要來臨,倒是深夜的京城還是有些微涼意,再加上令小麥穿的是禮服,在這樣的深夜難免會有些寒冷,我看著她顫抖的背影,還是把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她沒有拒絕,隻是抬頭看我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了前方。


    這樣的氣氛直到路過一個小公園的時候,熟悉的吉他的聲音傳過來時,伴隨著清脆的男音,讓我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年輕男子,身上的裝束打扮完全是按照搖滾的打扮來的,但是歌卻是傷感的旋律。


    隻見令小麥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聲的問道:“你是學生嗎?”


    那男人結巴了半天才迴答:“是北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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