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芝寒冷冷的發問:“這一切都在你預料之下進行的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夢幻破滅


    狩琪拿起湯匙放進碗裏慢慢攪動著,把浮在碗上蔥花攪勻,在舀一勺粥慢慢的放進口裏,吞咽著,整個動作看起來慢,其實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他的神情寧靜,舉止優雅,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祥和:“我說,這是天意!是天意,你信嗎?”


    言下之意,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是無法掌控的,日月星辰,鬥轉星移,刮風下雨……等這些自然規律是我們常人所無法掌控的,狩琪也是凡人,如何能夠預知自然的未知之事。[hotsk]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水芝寒沒有料到,我狩琪同樣也沒有料到,這些都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那身黑袍無風自動,寒冷的秋意令他感覺到徹骨的冷意,黑眸聚集了寒冰,緊緊的盯著桌上的那片落葉,那片落葉靜靜的躺在桌上,在陽光底下,泛出幽幽的綠光,似在告訴水芝寒這就是天意,嘲笑他,連天意都不知的人,怎可配擁有她。


    他的胸脯起伏著,似看見她穿著綠色衣服,站在紫薇樹下,難掩一雙清亮的大眼翹首以盼等待著九年之約,九年之約已滿,佳人依然在翹首等待著。


    可是,他卻失約了,她唇角噙著嘲笑,似在譏諷他自認為天下最守信的人,也失約了,天下何來守信之說?所以也她沒有必要守約。她要擊毀他的夢幻。這才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一瞬的靜謐之後,水芝寒眼底的寒意更濃了,冷冷的吐出:“何為天意?”


    隱在寬大黑袍下的手指不知不覺的動了動,慢慢的抬起右手,一股氣流從掌中激射而出,周圍籠罩在一股寒流中,桌上的落葉被這股突然而至的勁風激得飛起來了,在勁風中激得打著卷兒掙紮著,眼看這片綠葉會在空中被激流撕得的四分五裂,慘遭五馬分屍之酷刑。


    突然,狩琪放下碗,挺直腰背,揮起寬大的亞麻袍袖,一一化解了激射而至的寒流,馬上風平浪靜了,一切恢複正常,他收迴重新端起碗,舀一勺粥放進口裏,細嚼慢咽吞入腹中,溫聲道:“公子的寒冰掌練到了第八層,可喜可賀,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一個人練到這個層次,相信不久的將來,公子會更上一層樓,寒冰掌將會獨步天下。”


    一股純陽正氣化解了寒冰掌,水芝寒一愣之下,收起了掌勢,倏忽,一股幽幽的寒氣收迴掌中,周圍馬上寒氣消失了,失去控製的落葉在空中左右搖擺著,像一片鴻毛一樣輕飄飄的觸碰了一下狩琪的發帶,順著頭發往下飄落。


    狩琪朝後靠在椅子上,眼眸轉向落葉,見落葉飄向他,他就勢攤開手掌,落葉挨著掌緣落入掌中。


    這真是天意嗎?


    狩琪含笑托住落葉,也不理會水芝寒的那張黑臉,隨手把落葉攏進寬大的袍袖裏,溫聲到:“張謙,給公子上一壺上好的碧綠春,解解渴,公子連夜趕路,一路辛苦了,”


    張謙站在離公子稍遠的一點地方,離公子最近,剛才兩位公子的較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大早就見水公子未梳洗,眼睛布滿血絲,帶著一路風霜,怒氣衝衝趕到這裏。


    就知道,昨晚水公子定是一宿未眠,把上好的糧食送到府裏以後,連夜披星戴月趕迴來討個說話,這話不投機半句多,被公子一句天意給打發了。


    可水公子不信,認為這是公子設的計,把他支走,最後獨享郡主及笄之夜。


    這於情於理都無法解釋,他滿腦混沌,理不清這些事情來龍去脈,隻是不信水公子的說辭,他知道自家公子為人坦坦蕩蕩,許是水公子誤會了自家的公子,想是這樣的想,但是他不敢近前去勸慰,公子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如何能理解?


    他站在原地,提心吊膽的看著公子的較量,隻是一瞬之間,公子一言不合就鬧將起來了,又被一句“天意”,爭鬥莫名其妙的消散了,這一切都是在一眨眼之間完成。


    直到琪公子喚他上茶,他還處於懵懵懂懂之中。感覺剛才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幻,一瞬間夢幻就消失了,


    周圍的東西未遭到毀壞,恢複了剛才的寧靜,因此,許多下人根本就沒有看見剛才一霎那之間,兩大高手驚心動魄的較量,還處於茫然的小心翼翼之中。


    張謙可是高手,早就看見了公子深藏不露,隻是不知公子武功套路如何,今日公子出手,才看明白了水公子練的是寒冰掌,琪公子練的純陽功,一寒一陽兩大不同套路的武功,都是江湖上頂尖的上乘武功。


    “原來真正的高手都被王爺囊括在郡主府裏,郡主府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啊?”張謙感歎不已。


    一個下人悄悄挨近張謙,趁人不注意,伸手捅捅張謙,張謙才如夢方醒,穩住心神,他伸出手掌輕輕捂住嘴唇,掩飾尷尬輕輕咳了一聲,對著提醒他的下人,吩咐著:“桌上的粥涼了,再去叫廚子重做一份瘦肉粥,粥上多撒一些蔥花。口味清淡些端上來。”


    “是”下人見張謙迴過神,就馬上照張謙的吩咐下去了。


    張謙快手快腳,很快提一壺上好的茶水,重新擺上精致的雕花白瓷杯擱在桌上,滿上茶水。擱在公子的麵前。


    茶杯上升起了嫋嫋霧氣,水芝寒透過嫋嫋霧氣,看著對麵長袖飄飄,身姿優美,俊美的臉上含著笑容的狩琪,他的舉止姿態十分優美。


    見到這張春風又度玉門關的臉龐,水芝寒心裏就不舒服,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眼睫毛微微皺了一下,寒眸裏聚起了冰封。寒眸移開了那張如玉的臉龐。低著頭注視著從茶杯裏嫋嫋升騰的霧氣,伸出修長的玉指,捏著茶杯蓋輕輕拂開茶杯上噶沉的茶葉,他的心情如飄浮的茶葉一樣,飄飄蕩蕩的。


    八年確實改變了人,以前的狩琪隻是給人一種性情極好,溫潤祥和的感覺,八年後的狩琪,還增添了高雅的風華和氣度,與上次見過的太子相比,毫不遜色。


    這樣的風華氣度估計在啟國的皇親國戚中,也無幾人可及。


    狩琪眼睫毛微微開啟著,神色溫和如玉,平靜如水,用金線繡著的福字在腦後飄蕩著,隨意悠然的神態令水芝寒磨牙,恨不得一巴掌就把他手上的茶杯打掉。


    綠茶在陽光下泛著綠意,蕩著綠波,幻化出了綠衣姑娘,隨著嫋嫋升騰的霧氣,浮出水麵,踩著綠波探出腦袋滿眼含著嘲笑。


    這個幻覺令水芝寒產生了錯覺,覺得這個綠衣姑娘在招唿著他:“來呀,等你為何不來。原來也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他很想伸手抓住她,可是,她就是一團霧氣,怎麽抓,也抓不住,明明看見綠衣姑娘就在他的眼前,像是與他開玩笑一樣,當他剛產生這個念頭想抓住她時,她帶著譏笑隨著霧氣消失:“可惜,有人比你捷足先登。”


    眼前的夢幻隨著霧氣的升騰消失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公子相爭


    一顆茂密的紫薇樹下的竹床上,狩琪背依著樹幹坐著,抬起茶杯慢慢吹拂著茶杯上嫋嫋升騰的熱氣,霧氣散開了,接著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品味著唇齒間充盈著綠茶的清香,喉嚨微微動了一下,咕隆茶水咽下腹中,所過之處,衝刷了腹中的燥熱,心漸漸的涼爽起來了。


    墨黑的長發整整齊齊的攏在一起,用一根繡著帶福字的絲帶束起,盤在腦後,明媚的陽光給紫薇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寧靜而舒服,狩琪微眯眼睛,享受著深秋難得的陽光。[zhui]


    這時,一陣秋風吹過,頭頂上飄落了幾片樹葉,在他的頭頂上飄飄蕩蕩,找不到歸宿。


    倏忽,兩隻手同時伸向飄蕩的樹葉,狩琪隨手抓住了挨著他的頭頂順勢飄落的樹葉,水芝寒抓住了在空中沒有著落。依然在飄落的樹葉。


    掌中托著樹葉,看著這片透著綠意的樹葉,水芝寒的寒眸射出寒芒:“何為天意,你用虛無縹緲的宿命搪塞與我,我豈可信你。”


    茂密的大樹像個傘,遮住了頭頂上的太陽,但是,還是有些太陽頑強的從搖動的樹枝的縫隙裏漏出來,打在如玉的臉上,給狩琪***的皮膚鍍上了一層琉璃光彩。


    狩琪的淡然激怒了水芝寒,極為英俊的臉變得極為冷冽,眼角拉得長長的,黑眸裏跳躍著憤怒的火焰,焚燒著眼前淡定的身影,優雅的動作,一舉一動彰顯出貴氣。


    “九年前,你就深得王爺和王妃的信任,已經成為五公子之首,你得到了你該得到的一切,我從來就沒有與你爭過。我也是郡主的夫侍,但是我從來就沒有侍寢過,我就是在等這一天,為何這一天你也要與我爭。”


    狩琪提起茶壺給水芝寒滿上茶,溫聲道:“公子請用茶,敗敗火,消消氣。如果我說,我沒有與你爭,你信嗎。”


    水芝寒的臉上更黑了,狩琪動作極慢,把滿上的茶,慢慢的推到水芝寒的麵前。


    水芝寒寒著臉,看著這一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修長手指,真是難以想象,這個一向不對任何人動心,不把如何人放在心上的人。在九年前就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九年,他們之間似在達成一種默契,這一天讓給水芝寒。經過了九年後,他為何會變卦,使計也要占有這一夜。


    寒芒閃爍著,見對方一副真誠的模樣,他實在想不透為何如此?九年間他錯過了什麽?是什麽令他反悔?要與他爭這一夜,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一竄質疑:“不信!你失信與我,是我先提出侍寢,而你又答應安排侍寢,最後借口給王府賣糧食把我支開,趁我不在捷足先登,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你想獨占郡主,你這樣做有何企圖?”


    狩琪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視線一直迎著黑眸執意的質疑,如果他迴答得不好,黑眸會激起更大的怒火與他相抗衡。他輕笑一聲,打破沉默:“你忘記了,九年前,我也迴了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憑天意,所以,我說這是天意。”


    言下之意,是天意如此,不可抗拒,郡主的命運他們誰也掌控不了,由天來裁決!


    “哼,一派胡言,誰不知,一直以來,你都跟在先生的身邊,學會了天文地理,看風向觀天氣,巧的很在郡主及笄的這幾天,你派我到外地購買糧食送到王府,我聽從你的安排,接到任務以後,臨出府前,我就叫你觀了天象,你怎麽告訴我的……?”


    清冷的寒眸毫不留情鎖住對方,隻見狩琪白淨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不知是太陽打在他臉上曬紅的,還是被水芝寒戳中心中的軟肋愧疚而紅,總之落在水芝寒的眼裏,就是被他說中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背掩著嘴角,輕咳了幾聲,不溫不火的慢聲道:“萬裏無雲,碧空如洗,適宜出行。”


    水芝寒坐在他的對麵,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裏,聽到“適宜出行”這四個字時,霎時,他就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尖問:“這就是你的心裏所思所想的,就是想把我支走,你好獨占郡主。其實你大可不必大費周章,隻要你說一聲,我就會退出,讓給你。可我卻沒有想到,你在我眼中是君主,君子不會耍小計倆,你這樣做不是君子所為。”


    水芝寒望著如玉的容顏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樣溫文爾雅,自顧自得的在喝著茶,坦然的接受著他的指責,也不反駁也不解釋,任他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一個怨氣衝天,一個淡然鎮定。


    一個動,一個靜。


    一個黑袍,一個白袍分做在條桌的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平時話語不多的水芝寒此時要把他九年未說的話,全部竹筒倒豆子,唏哩嘩啦的都倒出來。


    肚子空空的迴到從前,坐在他的對麵,冷眼觀世。


    水芝寒今日的神情極為反常,他的身上就像掛滿了磷火,隻要狩琪一句話沒有說好,這句話就成了引火線,會點燃他身上的磷火,騰騰的燃起來了。


    狩琪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眸,倪視著他,在心裏斟酌著字句,從中挑選了一句平和的句子,平息他心中的怨氣:“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狩琪話落,也不等水芝寒開腔,就站起來,提起水壺往空杯裏滿上茶水,他的動作很慢,但很是平靜,溫和和優雅,麵對黑眸的逼視看不出一絲塭色和怯意。


    見水芝寒沒有吭聲,就接著又說了:“你走了有半日,我記掛著你,就又坐在亭子裏觀察天象,發現萬裏無雲的天空裏,有幾朵雲從遠處飄過來,聚在一起形成了積雨雲,我就估計京城一帶會下局部陣雨。”


    狩琪停了一下,見水芝寒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壓著心中的火,聽著他的解釋:“這些都是事後發生的變化,想派人通知你,給你送雨具也來不及了。雨已經下來了,為此事,我還懊惱了半響,怕這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把新米給淋濕,糟蹋了糧食。望著雲塊越積越多,我心裏很明白,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也如我一樣不會糟蹋糧食的。所以說,是天意而非人為。”


    狩琪的話如春風拂過玉門關,吹消了水芝寒心中的怨氣,他深知狩琪的為人,也知狩琪不會為了這件小事出爾反爾,有違君子風範。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發現狩琪不是君子!


    唯一可解釋的是天意了。有些事情要隨緣,這些或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這不,剛一到廟嶺的時候,天下起了傾盤大雨。阻住了馬隊的步伐。


    何為天意?


    一句天意不可違就可化解他心中的怨氣嗎?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難消怨氣


    人們都說春天孩兒臉,一天變三變。


    可誰知秋天的天氣也是多變的?


    昨天一場肆虐的瓢潑大雨阻住了水芝寒和車隊的前進步伐,當水芝寒把糧食送到王府後,半夜三更十萬火急趕迴郡主府時,已是豔陽高照。


    雨後的天空晴空萬裏,一碧如洗的藍天讓小鳥感受到一種雨過天晴的清新、明淨、清純,小鳥一大早就站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告訴人們快起床,到戶外走走,雨後天空真是美啊!


    陽光如水的音符,在掛著雨珠的樹葉上歡快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陽光帶著清醒的空氣,微風輕輕的吹,掛著雨珠的樹葉微微隨風搖擺著,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悄悄詢問:今天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陽光如此美麗。


    晴天的陽光總是充滿溫馨!今天又是一個秋高氣爽、陽光燦爛的日子。


    黑眸望著晴空萬裏的天空,水芝寒半響不語:為什麽天也要偏心?


    秋風習習,秋高氣爽,墨黑的黑發在風中輕舞著。水芝寒感覺心裏涼颼颼的,黑眸的寒氣慢慢的聚集在一起,無法散去。


    許久,他才轉動僵硬的脖子,收迴問天的視線,下意識的朝周圍掃了一眼,通幽小徑的路邊上,小草掛著晶瑩水珠,在陽光的沐浴下,吐出了鮮嫩的小芽,潤紅的嬌陽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衝淡了雨後的濕氣。


    張謙輕手輕腳的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瘦肉粥過來,瞅著水公子黑著的一張臉,他不敢打擾水公子,害怕觸怒了水公子的心中哪不願被人窺探的一麵。


    就這樣端著碗,哈著腰杵在桌子旁邊不知如何才好,他轉過頭望著自家公子求他給個準信,狩琪溫和的笑笑,示意他放下,再去抱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張謙會意的點點頭,馬上悄悄的離開了。


    主仆兩人的互動都不曾落在水芝寒的眼裏,不知何時,他的視線從小草身上轉向了藍天,他的眼珠一動不動、神情複雜再問天:你為何會偏心?


    他盯著碧空如洗的藍天和白雲,他此時的心仿佛已經空落了,覺得藍色蒼穹之上隻有無邊無際的空虛。


    狩琪把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粥推到了水芝寒的麵前,溫聲道:“快吃吧,昨晚用膳時,大家知你無法趕迴用晚膳,郡主吩咐廚子做的,說你舟車勞頓一路很辛苦,幹飯難以下咽,就叫廚子給你做瘦肉粥,又爽口又消化,挺好的。”


    水芝寒頎長的身子動了一下,還是未收迴視線,隻是無言的仰望藍天。滿眼都是蔚藍的顏色。在這樣的時刻。除了純淨和安祥。你幾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繪藍天的美麗。


    但是狩琪知道,蔚藍的天空是無法掩飾水芝寒內心暗藏潮湧,他斂住內心波瀾起伏端坐在這裏一言不發,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今天自己無法讓他滿意,這個梁子兩人算是結上了,很難化解。


    諸位公子神情最難猜測的便是水芝寒,他不怕袁野的桀驁不馴,也不懼怕曹風的冷淡,更不怕無腦的向陽的花招,水芝寒的冷又不同於曹風的冷淡,曹風隻是不願意做郡主的夫侍,成為籠中金絲鳥,失去了男兒的抱負,所以才恨郡主不該耍孩子的心性,為一件小事沒有稱心如願報複他,選他為夫侍斬斷他的碟翼,而困住他。


    水芝寒的冷是來自骨子裏的恨意,這個恨意令人感到十分寒意,他麵對郡主的時候,他經常感覺到在他的周圍湧動著莫名的寒意,令他始終無法猜測這股恨意來自何方?


    不該如此?


    狩琪腦子裏慢慢轉動著,測度著此時水芝寒的心情,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恨郡主。


    狩琪默不作聲的隨著水芝寒的眼眸在尋找著寒眸的破綻,突然,草地上的小草掛著昨夜的雨珠在風中飄搖著。水芝寒寒眸裏的茫然轉化為一絲無奈和怨恨,很快這個神情就消失了。


    但是,心思慎密的狩琪在一瞬間就撲捉到了他眼裏的怨恨,這個神情似曾熟悉,他轉動著腦子,尋找著相似的情景。


    突然,他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來了,九年前,衝喜前,他抖著身子,膽戰心驚的到前廳去向王妃稟明:“王妃,郡主睡在棺材裏還是如熟睡的嬰兒一樣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王妃聽到狩琪說郡主沒有任何變化時,眼裏馬上湧出眼淚,掏出絲帕掩麵哭泣著,衝著坐在軟榻上的王爺簌簌叨叨的哭訴著:“那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害得薇兒暈睡不醒,已經幾個月還不醒,真不知上蒼為何如此殘忍,把她和王爺的唯一一位愛女也想奪去。老天啊,你可憐、可憐我吧!讓我的薇兒醒過來吧!”


    近日衝喜是最佳時辰,如果不及時尋找合適的少年為郡主衝喜,郡主將會永遠失去蘇醒的機會,身染沉屙一輩子無法蘇醒過來,將會成為活死人終身睡在床上。


    王爺怒火中燒,一拳頭砸在軟榻上,發出狠話:“如果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再動歪念,害我兒,我要他整個家族陪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郡主的邪夫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寶春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寶春兒並收藏郡主的邪夫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