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公子是王爺親自挑選和首肯才進府,做了郡主的夫侍,而福伯對水芝寒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水芝寒進府是經過他的同意,他才把水芝寒領到王爺的麵前,向王爺推薦,王爺見他長得十分俊俏,才首肯。


    雖然他們在一起,磕磕碰碰,但是,這些落在大人的眼裏,當成了小孩玩鬧的心性,也沒太放在心上。


    隻是當陳公子害得郡主暈睡不醒時,才把王爺氣得暴跳如雷,下令九十棍責罰陳公子。誰不知,九十棍豈是一個少年可承受的,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王爺下了狠心要置對方與死地,所以平時深得下人歡心的福伯也不敢求情,而是聽從命令執行家法,狠狠的打,沒打幾下,身子單薄的陳公子就被嚇死了,扔到了外麵了。


    郡主暈睡不醒,王妃天天守在郡主的床榻邊哭泣著,痛罵陳公子:咒罵陳公子死後下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王爺也是愁眉不展,急怒攻心,一夜之間嘴巴起了一嘴的火泡,最後仙人引路,叫王爺找到五位公子替郡主衝喜,奇跡才出現了,郡主才醒過來,


    郡主醒了以後,又與這些公子性情不合拍,為了一個風箏鬧得不可開交,差一點水公子被罰,幸好醒過來的郡主性情大變,護住了水公子。


    王爺怕出現其他的意外,就把這些公子連夜送出府,八年未見。


    長大後,他們再相逢,看來大了一些,懂事些,容易相處些。


    公子也對往昔刁蠻任性,胡攪蠻纏的惡女形象大為改觀,公子看到了郡主的好了。


    “嗬嗬”王爺的一番苦心看來沒白費,王府的春天來到了,這件事情對王爺和王妃來說,是件大好事,王爺和王妃知道實情會很高興的,等手頭的事情忙完了,就去告訴王妃,隻要郡主開心,王妃一定會高興的,福伯越想越樂,發出內心的笑。


    因此,福伯瞧著公子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眼裏充滿了對公子的敬重。他斟酌著字句,又怕惹了公子,令公子害羞難堪,又怕誤了公子的良機,挨近公子討好的說:“公子一路辛苦,這裏的事情我來安排,你先迴府歇息,完了,我飛鴿傳書向公子匯報。”


    水芝寒也不多言,對福伯的討好也不評說,隻是站在原地,神情冷漠,眼眸一直落在下人忙碌的身影上。


    他們扛著一百多斤的糧食,臉不紅,氣不喘,擺動著衣衫,健步如飛,個個拚命的搶著扛包,經過公子的身邊不敢看公子一張黑臉,知今天出師不利,出府就遇上大雨,耽擱了行程。


    可想而知,第一次侍寢就生出事端,出師不利,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會窩火,因此,下人今晚特別賣力的幹活,早一點幹完,好讓公子早一點迴府。抓住最後的幾個時辰打道迴府,不誤良辰。


    他們與公子相處時日較多,深知公子的為人,辦事極為穩妥,講信譽。事情沒有辦完是不會離開的。


    公子堅持著處事的準則,對福伯的委婉的勸告和討好不置可否,隻是站在原地,督導著下人幹活,與他們一起堅持到最後。


    這樣的公子人人敬服和敬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討個說法


    下人生怕惹惱了公子,他們不等公子吩咐,就把車上一百多袋糧食卸下車,扛進了王府的糧倉裏,把王府的糧倉堆得滿滿的,這些糧食可供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食用一陣子。


    福伯把堆好的糧食一袋一袋清點完了以後,就遞給水芝寒一塊王府的牌子,上麵寫好了進入王府多少袋糧食。這是塊驗收的牌子:“公子,入庫的糧食數量準確無誤,多謝公子替王府著想,送來了上好新鮮的大米。公子一路辛苦,夜黑了,請進後院歇息,可好?”[hotsk]


    水芝寒嘴唇輕抿了下,對福伯說:“福伯,我有要事在身,請你安排這些府丁到後院歇息吧。他們辛苦了。”示意福伯安排。


    水芝寒體恤下人的做法,令福伯十分感激,他對公子肅然起敬,忙對公子抱拳行禮:“是,按公子的吩咐辦。”


    就帶著二三十個精壯的府丁到後院歇息去了,這些下人在幹活的時候揮汗如雨,拚命的幹,活幹完以後,累得精疲力竭,衣服濕透了貼服在身上,個個摸掉臉上的汗水,他們拖著疲倦的步子,緊跟福伯進入後院歇息去了。


    水芝寒見他們安頓好了以後,黑袍裹著寒風,馬上到後院牽起一匹好馬,翻身上馬,身著黑袍融入夜色當中。


    王府和郡主府路程太遙遠,相隔一天的距離,無論他怎麽快馬揚鞭也無法趕過來,兌現自己的承諾。


    水芝寒望著滿天的繁星,月亮已經升上了天井,此時已到了子時。這個時辰是紫薇的十五歲的生日,十五歲意味著郡主已經及笄了。


    郡主此時在何處?


    是否在等他!


    可能嗎?


    烏黑深邃的眼眸看著星星,他的眼裏也冒出了星星點點。光潔***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開始揮動韁繩拍打馬屁股,一身黑衣的水芝寒騎在通體雪白的寶馬上,烏黑的頭發在身後揚起,寶馬揚起四蹄在官道上疾駛,


    “得得得得”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一黑一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官道上,向西奔去。踏上了迴府的路上。


    一天的路程,寶馬揚蹄疾駛奔跑,僅用半夜的時光就跑迴了府,迴到府裏,天已經大亮了。


    下人見公子迴府了,十分詫異,也不敢多猜測主子的行蹤,接過馬鞭就把馬牽到馬棚裏去喂馬。


    水芝寒不顧勞累疲困,一身黑袍,黑著臉,白鹿皮靴踩在鵝卵石上咚咚的響,驚得早上忙碌的下人離得遠遠的,見水公子朝琪公子的院子去了,個個臉上掛著莫名的擔憂。


    遠遠的還未進院子,就見狩琪悠閑的坐在竹床上,對麵的桌上擺著兩碗還冒著熱氣的粥。


    寒眸冷冷的見朱紅漆木門緊緊關閉著,心裏咯噔響了一下。


    估計朱紅木門昨晚一晚上沒有打開過,腦子裏旖旎風光一幕一幕的閃現著,心裏對這位如玉的公子看輕了幾分,他也逃不脫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命運,願意拜倒在石榴裙下,成為她的夫侍。


    昔日的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的形象,大大的打了折扣。


    哼!


    像南寧的夫侍那樣為了為了一夜爭風吃醋,不惜使用各種伎倆。來討好南寧的歡喜,如果一個男人到了這一步,就是墜落得無可救藥的地步。


    如果你喜歡她,就明說,何苦使計把他支開,歡好了一夜,還不起床,還要把早膳擺在外麵,等著她起床,侍候得極為細致,做這一切是給誰看的?


    哼!


    哼!


    從鼻腔裏連著哼了兩聲,嘴角緊緊的抿著,濃密的眉毛劍眉皺成一團,顯示出他內心的不滿。


    一股寒氣在他的周身湧動著,似是感受到了寒氣的入侵,狩琪放下手中的書,抬頭一看,溫潤的臉上湧上了喜悅,臉上露出了笑容,忙起身讓座,優雅的把寬大的袍袖往上提了一下,在袍袖的掩蓋下,露出了***的修長的五指,朝座位上一指:“公子舟馬勞頓,上路風塵辛苦了,請入座,用早膳。”


    水芝寒站在原地,冷冷的逼視著狩琪,那眼神似在告訴他:其他人怕你,我可是不怕你,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麵前玩花招,耍我,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否則我也會對你不客氣。


    寒眸裏閃過一絲寒芒,這些細微的變化怎可脫離他的視線,以他的聰明和睿智,絕對明白他此時在倔強著討迴男人的自尊。


    對這一點,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給他一個滿意的說法。狩琪溫柔的笑了笑:“公子請入座,這晚早膳是我叫下人給你備好的,一直反複在鍋裏熱著。”


    狩琪停了會兒,觀察著水芝寒臉上神情的變化,見他沒有任何變化,知他還是信了幾分,他心裏鬆了一口氣,接著趁熱打鐵繼續說著:“你一進府,馬上就有下人告訴我,我就命下人把熱好的粥給你端上來了。你瞧,粥還是熱的。快上座,趁熱喝了吧。”


    水芝寒身子還是未動,像一尊神似的立在他的麵前。寒眸落在冒著熱氣的瘦肉粥上。


    狩琪輕笑出聲,知他心裏產生了異端。府裏誰都知道,瘦肉粥是郡主的最愛,早上起床,廚子必須給郡主準備一碗瘦肉粥,平時府裏其他的人都不曾吃瘦肉粥,瘦肉粥就成了郡主打發人們的一個賞賜。


    上次,狩琪的手腕砍斷了,郡主就專門下廚給他做了瘦肉粥,還親自端到他的麵前,府裏的人們議論了半天。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哪位公子吃過瘦肉粥了。


    而今,他麵前的這碗瘦肉粥要麽是郡主命人安排做的,打賞狩琪,賞他昨晚侍寢有功,要麽就是狩琪討好郡主,命廚子做的,等郡主早起再親自侍候她,真是晚也侍寢,早也侍候,侍候到家了。


    侍候到位了。


    哼!


    白白糟蹋一包新鮮的玫瑰花,越想越氣,冰冷的手指攏進袖中,捏住帶刺的玫瑰,輕輕撚動著指尖上的花瓣,花瓣在他指尖碎了,隨著寬大的袍袖的邊沿滑落下來,灑在白鹿靴上,顯得十分搶眼。


    水芝寒著裝有些怪,以前他都是一身黑,通體包裹在黑色的衣衫裏,黑衣黑袍黑靴,黑衣襯得光潔的臉龐泛著青色。給人整體的感覺就是冷到了骨子裏了。


    可今日見到他的黑衣黑袍,腳上穿著一雙白鹿靴,經過昨晚一場大雨,駿馬在奔騰的過程中,帶起了泥巴濺到了白鹿靴上,蒙上了一層灰色,失去了本來的麵目,給人一種混沌的感覺,十分的不協調。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葉知秋


    狩琪站起身迎上水芝寒審視的目光,俊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再解釋,而是轉眸對著候著一邊的張謙吩咐著:“公子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給公子再上一碗瘦肉粥。”


    “是,公子。”得到狩琪的吩咐,張謙馬上轉過身對另一位下人耳語了幾句。


    下人轉身下去了,沒一會兒,他就端來一盤清水,銅盆邊沿搭著一條帕子,端到水芝寒麵前,水芝寒這才臉色好轉了些,拿起帕子就著清水洗把臉,淨了手,很快,盤裏的水就變渾濁了。


    水芝寒把手擦幹淨後,把帕子扔到銅盤裏,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坐在狩琪的對麵。


    下人見勢不妙趕快端著銅盤離開了公子,府裏的下人誰也沒有見過公子笑過,公子極少言語,此時公子帶著一身的煞氣,更是覺得冷峻,離公子三丈開外都感覺到了黑袍裏散發出的寒氣,下人端著銅盤不禁打了個寒戰。


    一百一黑的兩位不同俊美的公子,第一次坐在一起用早膳。


    已經令府裏的下人大大的開眼了。


    同樣俊美。同樣的健碩。


    同樣的身份,不同的風格。


    一身黑袍貼合身材曲線,包裹著衣衫之下的健碩身材,衣領上用絲線繡上透明的圓珠片,給人的感覺是公子在黑袍的包裹下有一種厚重的感覺,在衣著上深諳穿衣之道,懂得如何在露與不露之間收放自若。敢於隱藏自己、是一個內斂的猛男。


    一身質地舒服、透氣吸汗的上好的亞麻白衫露出脖子,順服的貼服在身上,在凸顯身材的同時體現出,如沐春風優雅從容的風度。


    旁邊侍候的下人悄悄的打量著兩位公子,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兩位公子風華氣度不同。今日的神情也不同。


    正在下人忙裏偷閑悄悄打量公子的時候,張謙端著冒著熱氣的兩碗瘦肉粥過來,重新放到了桌上,還在托盤上放了幾碟小菜和花生米,擺到公子的麵前。


    這些事情忙乎好了以後,就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其他的下人見勢也跟著退下了。


    偌大的院子裏,剩下了一黑一白、兩位風格迥然不同的公子,端坐在桌上,誰也沒有先動筷子食用早膳。


    水芝寒的寒眸一直像劍一樣射向狩琪,毫不避諱自己的怨氣。


    狩琪瞧著水芝寒的寒氣未散的寒眸,一言不發的盯著狩琪,雙手扶在桌緣上,等待著狩琪的解釋。


    狩琪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率先打破沉寂:“公子一路辛苦,請先用膳。”說完,就把桌子中央的一碗粥推到了他的麵前,補充了一句:“公子趁熱吃,涼了鮮味就會差些。”


    許久,從冷冷的唇瓣裏吐出:“本公子勞碌奔波命,沒有你好福氣,不用風吹雨淋,就可以嚐到天下美味可口的東西。”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狩琪還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可這話從水芝寒的口裏出來,就變了味,變得有些酸酸的,何時水芝寒也會吃味?會對郡主上心過、會對郡主的一切那麽關心?這對水芝寒而言,是無法想象的。


    難道真的玫瑰花是水芝寒親自摘下來,吩咐易發送過來,叫紫薇泡玫瑰浴,這些玫瑰花看來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它的作用遠非花瓣的作用了。


    當他從下人的口裏,聽到這些以後,有些難以置信,何時冷情的水芝寒也會有暖色調的一麵。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要求侍寢就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可是怎麽想也想不通,他為何會轉性?


    從來都是對郡主冷若冰霜的、水芝寒為何在郡主及笄的那天,會搖著玫瑰花像郡主示好,要求侍寢!這不是他的作風。


    一直到現在他都是持疑惑的態度的,這位冷情公子一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摸透他。


    秋天裏,早晨秋意漸濃,一陣秋風習習吹過,頭頂上的葉子紛紛飄落下來,落在了桌上。


    水芝寒寒眸轉到了這片葉子上,眼睛半天未轉動一下,望著這片墨綠色的紫薇葉,綠意壓眼,使他的眼皮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陷入了某種意境中。


    一葉知秋!


    這片紫薇葉在他眼前晃動著,幻化出無數個紫薇,一粒嫩芽,成長出一條嫩枝,這條嫩枝旁生出另外幼嫩枝來。這條嫩枝,在陽光下、在風雨中搖曳,直至嫩葉莖的顏色由淺變暗,嫩莖暗成綠色,嫩葉暗成墨綠色。長成參天大樹。


    墨綠色代表著紫薇的生命力,這個時候應該是花期的時候。


    這時節百花大都凋敝,紫薇卻繁花盛開,與月季、四季海棠等極少量花卉來填補花事空白,給萬綠叢生的夏景增添了奪目的色彩。真可謂:“盛夏綠遮眼,此花滿堂紅。”了。


    自夏至秋,是紫薇花的花期,開花時節爛漫如火,經久不衰,微風吹拂,妖嬌顫動,舞燕驚鴻,莫可為喻,野芳幽香,亦殊宜人,樹身光滑,枝葉柔媚,古趣盎然。


    許久,許久,寒眸才從綠葉上轉動了一下,離開了綠葉,轉過頭掃了一眼態度從容淡定的狩琪,他坐在竹床上,身後是一顆參天的紫薇樹。


    這顆樹枝繁葉茂,紫薇花簇擁在每一綠葉枝頭上,花形遠看像滿天的紫薇星,微風吹過,它們在墨綠色宛如天使伸展手臂的綠葉枝頭尖上,跳起青春嫵媚的舞蹈。有如晴霞豔豔的紫色碎花令人心動。


    黑眸沿著樹幹往上看著,發現樹幹上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霎時,他心裏明白了,昨晚發生了何事,紫薇府上空,滿天繁星,狩琪趁她不在,帶著紫薇上到了紫薇樹上,嗅著花香,悅著花容,看著天上的星星,徜徉在紫薇花中,欣賞著紫薇的美麗,沉浸在無以言狀的幸福中。


    而他卻在破廟裏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局部陣雨。被傾盆大雨困在破廟裏,還在思量著今晚郡主如何?拚命趕迴來討個說法。


    然後再給郡主一個交代,誰都知道,他水芝寒是個講信用的人,說到必做到,他昨晚的失約是有原因的。


    看來這些解釋已經沒有必要了,這個原因也不必再去尋找了,他已經找到了答案,但是他不願先發問,想等著對方告訴他答案。


    狩琪見水芝寒的眼眸盯著昨晚繩子留下的痕跡,知他的心思十分慎密,已經猜到了昨晚發生了何事,於是,他麵帶笑容溫吞吞的說道:“郡主睡不著,想登高望遠看星星,我就把她帶到樹上,叫她看看天上夜景,等到子時見你還未迴府,我就把郡主送迴寢宮去歇息了。郡主不再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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