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離一擺手,淡然道,“國公大人先別忙著感謝本王,究竟有何事,說來聽聽。”


    沐玉麟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要實話實說,“這個……晨起之時魅王妃在敝府上說起過,那個……修羅穀之事,臣、臣起初並不知情,可後來小女、小女卻承認,是她雇了修羅穀的殺手,對、對司徒郡主下手……”


    雖說這件事隻有他們父女知道,可如果真鬧到皇上麵前,他是逃不過的,既然有心求君夜離相幫,就必得說實話,否則可能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事實上他也是在賭,看君夜離想不想得到他的相助,畢竟他的勢力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君夜離想要登們儲君,對付太子,隻靠自身力量,還是不夠的。


    這就承認了嗎?君夜離暗暗冷笑,佯裝驚道,“什麽?沐姑娘竟然……此事若是被父皇知道,隻怕……”


    “請魅王殿下指教一二,臣感激不盡!”沐玉麟深深施禮,“小女私自拿了敝府上二十萬兩銀子給了修羅穀的人,這漏洞太大,臣、臣也不知道如何彌補……”


    這二十萬兩銀子要沒個合理的去處,就是最好的證據,到時他要如何抵賴?何況依著他的俸祿,這就是他一生的積蓄,以後還得做出處處勤儉節約的樣子來,否則他就有貪贓之嫌,難以自圓其說。


    都是自己女兒不知天高地厚,闖下此等大禍,真是後患無窮啊!


    “此事非同小可,本王也不好枉做小人,”君夜離神情漸冷,擺明是不想惹事上身,看到沐玉麟失望的表情,他看似不經意地接上話,“不過今日之事,本王隻當沒聽到,也不會相信那些小人的挑撥之言,國公大人一向慈悲為懷,為我西池盡忠,人人皆知,即使會拿出半生俸祿,也隻會去做救濟沿海水患難民那等善事,又怎會雇兇傷人,這根本就是居心叵測者造謠中傷,不足為信。”


    沐玉麟思索一會,到底還是會過意來,驚喜莫名,“是,多謝魅王殿下體恤,臣慚愧!多有打擾,臣惶恐,先行告退!”


    “國公大人慢走,恕不遠送。”君夜離一伸手,神情傲然。


    “留步留步!”沐玉麟得了良計,自然是急著迴去毀滅證據,這去的速度,比來時可要快多了。


    在一旁沉默半天的紫凝忽地一笑,由衷讚道,“夜離,好機智,好手段!”有意提醒沐玉麟,再拿二十萬兩銀子出來,救濟沿海水患難民,不但讓那些流離失所之人得到生存必需,又讓慶國公的不義之財千金散盡,表麵看起來卻是幫他填補起銀兩虧空這一大的漏洞,一舉數得不說,慶國公對他很感恩戴德,他則隻是從旁點撥,並未將自己陷進去,將來就算有事,也可以高高掛起,不會被牽連,這一手做的,確實是妙。


    “多謝愛妃誇獎!”人後君夜離立刻開始不正經,攬住紫凝親來摸去,“非是我聰明,實在是沐煙籮這一手做的太蠢,給了我們機會而已,這下慶國公前後出去四十萬兩雪花銀,夠他難受一陣子了。”


    “不過,事情還不算完,”紫凝忽地眼神銳利,拍了拍君夜離的臉頰,示意他正經點,“益陽王必定會上書皇上,奏明慶國公與修羅穀有關之事,有你的提點,肯定不有奏效,得防著他有後手。”


    “那是當然,”君夜離一拍胸膛,“我心中有數,你不必擔心。”說起朝政之事,自然是他更懂得個中利害,唯有步步為營,運籌帷幄,才能決勝千裏,一掌定乾坤。


    ——


    沐玉麟隻得一個親生女兒,不過還有個侄子,名沐鴻煊,在工部為官,沿海發生水患之後,他即被派往處理賑災之事,數月都不曾迴京。


    沐玉麟知道茲事體大,哪裏敢耽擱,迴去後急修書一封,附上二十萬兩銀票——沐府的銀兩都是存在固定的銀莊,西池國各處都有分號,可憑銀票提取,倒正好方便了他這次行事。


    偌大的慶國公府,當然不會隻有一本賬冊,沐玉麟的家當也不是外人看起來的那麽透明,私底下的他斂來的錢財,大半部分連現在的沐煙籮都不知道,何況別人。


    隻不過這明賬上驟然少了二十萬兩銀子,漏洞實在太大,不地子掩蓋怎麽行。封好信口後,沐玉麟派心腹下屬連夜送往鴻煊處,讓他依照信上所說行事。


    沐鴻煊一向視沐玉麟為親生父親一般,見信如見人,大致明白事情經過,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手下做事,上上下下這一打點,事情就有模有樣,即使聖上親臨,也斷然看不出破綻來。


    不意外的,隔天早朝,司徒震便在朝堂上提出,沐玉麟指使女兒雇修羅穀的殺手行兇,請求皇上替他主持公道。


    “臣冤枉!”心中已有數的沐玉麟立刻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樣,跪倒在地,“臣從來不曾見過修羅穀的殺手,皇上明查!”


    既然“修羅穀”是宣景帝的忌諱,他一聽到此事,還不氣得臉色鐵青,厲聲道,“究竟怎麽迴事,益陽王,你說清楚!”最近益陽王跟慶國公之間鬧得不死不休,兩家的女兒還都毀容破相的,太後也多次問起,他正心煩莫名,誰想事情越演越烈,居然把修羅穀都給牽扯進來,這還有完沒完?!


    “臣查到一些線索,證明慶國公以二十萬兩銀子為價,雇得修羅穀的殺手謀害小女,”司徒震狠瞪著慶國公的背影,要把他的背戳成個篩子一樣,“皇上隻須一查國公府賬目,必見分曉。”


    他自認這一手做的相當高明,而且出手及時,沐玉麟必定來不及銷毀證據,當能奏效,卻想不到這老狐狸此次不惜拉下臉來求助於君夜離,已得了法子善後,這次他真是失算了。


    “沐愛卿,你有何話說?”宣景帝冷目一掃,話是這麽問,心中已有定奪。


    “臣俯仰無愧,”沐玉麟底氣足的很,“府上賬目也是沒有問題,隻是這……”


    “是什麽,說!”


    天子一怒,沐玉麟豈敢猶豫,立刻道,“隻是臣府上最近確實支出二十萬兩,是臣這些年的俸祿和皇上賞賜,絕無半點不妥,皇上可明查!”


    成了!益陽王一時沒想到此中訣竅,還相當得意,“國公大人好氣魄,承認得真是痛快,還有何可狡辯的?”


    “皇上恕罪,臣並非有意隱瞞不報,隻是此種事麽,臣不想張揚,免得被人說三道四。”沐玉麟是有意吊足大家的胃口還是怎麽著,明明承認了吧,還一臉坦誠,沒有半點驚慌之意,到底唱的哪一出?


    宣景帝已看出不對勁,皺眉道,“沐愛卿,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且說清楚。”


    “臣……”沐玉麟一臉為難,偷眼瞄向君夜離。


    君夜離神情淡然,上前一步道,“迴父皇,兒臣知曉此事。”


    “哦?”宣景帝微一愣,“是何事,說清楚。”


    “是,父皇,”君夜離轉向群臣,“諸位大人想必都知道,如今沿海水患,耗資頗巨,父皇對此事也是憂心不已。國公大人的侄兒,工部的沐鴻煊一直負責賑災之事,前些日子寫迴書信,言明難民生活困苦,朝廷賑災之資也是有限,無法俱到。國公大人聞聽此事,很是不忍,便來詢問本宮,若以自己的俸祿捐助難民,此舉是否妥當。”


    群臣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宣景帝的神情更是大見緩和,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國公大人仗義疏財,本宮甚感欣慰,”君夜離向沐玉麟點頭示意,“他既有此心,本宮也就替難民謝過他一番善舉,且國公大人行善不與人知,懇請本宮勿將此事說出,以免被人說三道四,指他嘩眾取寵之類,本宮也就沒將此事稟報父皇,沒曾想他一番善心,卻幾乎替自己引來殺身之禍,本宮若再不將實情說出,對他也著實不公,還請父皇定奪。”


    沐玉麟好不得意,趕緊跪下,誠惶誠恐地道,“臣有罪,皇上息怒!”


    “愛卿一心扶持朕的江山,處處為難民著想,何罪之有?”宣景帝龍顏大悅,“快快請起,此番是朕誤會愛卿了,愛卿非但無罪,反而是大功臣,有如此良臣在,朕的江山何愁不保!”


    說起來宣景帝雖也是個明君,卻極少如此誇讚臣子,群臣無不對慶國公投以或羨慕、或妒忌的目光,心道此番你雖然花了二十萬兩銀子,卻換來皇上無限恩寵,真是太值了!


    “臣不敢居功!”沐玉麟深深叩頭,站了起來,“臣隻是想替那些難民略盡微薄之力,沒曾想……倒是讓益陽王誤會了,見諒見諒!”


    看到他眼底掠過的一抹得意之色,益陽王幾乎咬斷牙!這次沒徹底拿到慶國公的證據,以後再想扳倒他就難了!可惡的沐玉麟,是怎麽想起用這一招的,還如此恰到好處,且早早替自己留下後手,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司徒愛卿,此事是個誤會,如今你可明白了?”宣景帝看向司徒震時,目光重又冷了下來,“令千金遭難,朕深表同情,不過此事與沐愛卿無關,你兩人且不可再相互敵視,而是要同心同力,共保我西池,明白嗎?”


    “是,臣知錯!”司徒震強忍怒火,認錯認的很痛快,“臣以後定當小心行事,絕不再上小人的當!”


    “如此甚好,”宣景帝滿意地點頭,“沐愛卿此舉,甚合朕意,你散盡家財,也著實讓朕掛念,特賜白銀萬兩,以做補償。”


    “謝皇上恩德,臣萬死難報!”沐玉麟再次跪倒,那叫一個感激涕零,暗裏卻肉疼不已,這一來一去之間,他賠上四十萬兩銀子,如今卻隻迴來一萬兩,賠大發了!不過好在安然度過此劫,也算是有驚無險,錢財嘛,再慢慢斂就是了。


    “好了,都散了吧。”宣景帝起身入內,表情陰寒。


    這些朝臣打的什麽主意,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嗎?什麽救濟難民,根本就是在他麵前演戲,他會信才怪!不過,朝中勢力一向是此消彼長,他們彼此製衡,對他來說才是最有利的,所以,坐這把龍椅也不是那麽容易,該裝糊塗時就得裝糊塗,讓底下的人鬧去,這樣才能去偽存真,最後勝利的為他所用,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從正陽殿出來,為免授人以柄,沐玉麟隻是感激地看了君夜離一眼,並未多話,隨即離去。


    司徒震冷臉過來,忽地一笑,“此次真是多虧魅王殿下,慶國公才能洗脫嫌疑,倒讓臣枉做小人了,殿下見笑了。”


    “本宮並無助誰之意,隻是在父皇麵前實話實說而已,”君夜離早料地到他會找自己說話,“當初慶國公來找本宮說起賑災之事時,令千金並未出事,本宮也不曾預料到,會有如此結果。”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那是你們兩家爭鬥之事,慶國公來找我說要賑災,我身為一國之君,自然要以江山社稷為重,怎有心力想其他事。再說,是你心智不如人,落後一步,又怨得了誰。


    益陽王明知道是中了算計,一時卻也無法可想,不過,他畢竟城府深於慶國公,竟然沒有發作,拱手道,“是臣妄言,魅王殿下恕罪,臣告退。”


    他去遠之後,無華道,“殿下,益陽王會不會再對慶國公出手?”


    君夜離目光清冷,搖了搖頭,“暫時不會。如今連父皇也知道,他們兩個有私怨,慶國公拿自己的錢財幫忙賑災,此義舉很快就人人盡知,他若這時候出事,益陽王首當其衝。”


    “殿下英明,”無華點頭,“益陽王比起慶國公要聰明的多,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君夜離略一頷首,“迴府。”


    ——


    在君夜離和紫凝幫助之下,沐玉麟安然度過這一次的危機,更有紫凝救治沐煙籮的臉傷,幾天後就大見好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好起來,他們父女兩個在欣喜之餘,也知道此次欠了魅王府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且經此一事,他們也看出來,魅王絕對是人中龍鳳,有紫凝相助,更是如虎添翼,相比較之下,各方麵都表現平平的太子根本不是魅王的對手,孰高孰低,立見分曉。


    所以,借著紫凝上門之時,他也就委婉地表達出願意追隨君夜離的意向,紫凝心知肚明,態度不卑不亢,迴來後與君夜離說起,心中都已有了定奪。


    國公府的人越是春風得意,就越顯出益陽王府的失意,尤其他們還要安撫毀容又被廢武功的司徒靜言,王府上下整天雞飛狗跳,有多亂就可想而知。


    司徒陽燁站在妹妹門口,無奈地道,“靜言,你別鬧了,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不用你管!”司徒靜言這兩天不停地大吵大鬧,嗓子早啞得不像話,還聲嘶力竭一樣地叫,“你管我做什麽!有本事的你去把沐煙籮給我大卸八塊,扔到河裏喂魚,替我出口氣啊,管我做什麽!”


    她也真是夠慘的,臉上被橫七豎八劃了無數道傷口,手腳的筋脈更是被挑斷,外傷能好起來,可今生都別想再動武,這對於以武力定高低的西池國來說,她就等同於廢物,還拿什麽參加六國賽,拿什麽跟北堂紫凝去爭?


    “靜言,不要亂說,並沒有證據證明是慶國公府的人所為,你讓我怎麽……”


    “就是她!就是她!”司徒靜言想扔個凳子過去,怎奈雙手都使不出多少力氣,試了幾次不成,委屈又絕望,眼淚嘩嘩地流,“是她害我的!哥哥,就是她!就是她!”


    “好,好,就是她,你別氣了!”司徒陽燁是真心疼她,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去躺下,“以後總有機會替你討迴來的,父親不是正在暗暗搜集慶國公的證據嗎,你別自個兒急壞了身體,多不值得。”


    折騰了這半天,司徒靜言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猙獰可怖,讓人不敢看第二眼,她抬手摸上去,說不出的絕望,“我的臉……怎麽辦……哥哥,我怎麽辦……”她本來生的雖然不是多麽美,但好歹眉清目秀,是正常人的樣子,可是現在……


    司徒陽燁歎息一聲,“有些名氣的大夫我都請過了,宮中禦醫也看過,他們也是沒法子,這……不然,請魅王妃過來看看?”沐煙籮的臉被打傷,不也是紫凝給治的嗎,依著她的醫術,肯定能成,而且目前來說,也隻能她能救得了妹妹了。


    “我才不用她!”司徒靜言還真是有骨氣,咬牙切齒地道,“她明明跟沐煙籮就是一夥的,我就是死都不會用她救我!”


    還是這脾氣,這樣賭氣,能氣到誰。司徒陽燁這些天已經勸了她好幾次,總是不得法,他又有什麽法子可想。不過說起來,就算妹妹同意,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紫凝:竟然、竟然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來!


    雖說是妹妹給自己下了藥,可他如果對紫凝沒有私心,也斷不可能控製不住心底那點私欲,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


    兄妹兩個一起沉默下去,司徒靜言喘息了一陣,忽地想起一件事,眼裏閃過異樣光彩,“哥哥,我不一定要找北堂紫凝,還有一個人可以救我,一定可以?”


    司徒陽燁一時沒會過意,被妹妹過激的反應弄的莫名其妙,“誰?”會有人比魅王妃醫術更高明?


    “海角小樓,”司徒靜言壓低了聲音,“他們無所不能,比北堂紫凝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其實她哪裏知道海角小樓的事,不過是想當然地說罷了。


    ☆、卷二 計中計 美人謀 087 被追殺


    “他們?”司徒陽燁一驚,“別亂說,皇上嚴禁——”


    “那又怎麽樣?!”司徒靜言咬牙叫,“皇上隻知道不準這,不準那,我被害成這樣,他卻隻知道偏袒兇手,還講不講道理了?!”


    盡管事實如此,可妹妹說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話,司徒陽燁還是好氣又好笑,伸手捂她的嘴,“靜言,你這是大逆不道,別再亂說話,當心被皇上知道,咱們整個王府可都要倒黴了!”


    “總之我不管!”司徒靜言一把打掉他的手,“我要治好臉,恢複武功,我要找沐煙籮報仇,讓她也嚐一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情知勸她無用,司徒陽燁也不想妹妹情緒太過激動,隻好先說好話,“靜言,你別急,待我跟父親商量一下,你先好好休息,別再鬧了,聽到沒有?”


    司徒靜言狠瞪他一眼,賭氣般麵朝裏躺下,“父親要是不肯幫我,我就死了算了!”


    司徒陽燁歎息一聲,轉身出去,關上了門。來到前廳,見父親已經下朝迴來,他遲疑了一下,才道,“父親,靜言又鬧過一陣,才睡下。”


    “哦,”司徒震陰沉著臉,沒多言語,“大夫怎麽說?”


    “沒個好,”司徒陽燁搖頭,連連歎氣,“沐煙籮的臉傷遠比靜言的要輕,他們都治不得,更何況……”


    “你不必多說,”司徒震冷冷一揮手,“這個時候有求於魅王妃,絕非明智之舉,再想想辦法。”在這一點上,盡管原因不同,但他跟司徒靜言倒是一樣的思慮。


    那就沒別的辦法好想了。司徒陽燁唿出一口氣,“靜言的意思,想找海角小樓。”


    司徒震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竟然點了點頭,“好,就找他們。”


    司徒陽燁相當意外,“父親同意?那皇上……”


    “一定要讓皇上知道嗎?”司徒震冷冷看他一眼,“若我們不自己想辦法,靜言一生也就毀了,誰又會多看我們一眼?”


    司徒陽燁登時啞然:看來他才是思維最為迂腐的一個,不過仔細想想,父親的話也有道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再說,他們找海角小樓,隻是想替靜言治好臉傷,又沒想其他,能有多大逆不道?


    既然父親都不反對,司徒陽燁也不再多說,當下就通過秘密途徑,聯絡海角小樓,送上拜帖。


    “小姐,益陽王府的拜貼,”夕月神情嘲諷,“司徒靜言好骨氣,寧肯求助海角小樓,也不來求小姐,卻不知殊途同歸,她若知道真相,必定要氣個半死。”


    “意料之中,”紫凝倒沒什麽意外的,“司徒靜言吃此大虧,皇上卻隻顧著感念慶國公的功德,對她不聞不問,益陽王更從來不是心胸寬廣之輩,怎麽可能不氣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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