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堂慢條斯理道:“咦,是麽?你做了什麽?”他一攤手:“我怎麽覺得,阿丹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丁夏又急又氣:“是,是你爭取的。可我也給你創造了合適的契機,讓你終於能傾訴衷情……”


    段玉堂大悟狀點頭:“原來如此!”他忽而一笑:“丁姑娘如此善待於我,段某自然得投桃報李。”他悠悠轉身,朝著眾侍衛擺擺手:“也希望你能爭取機會活下去。”


    丁夏怒!就想衝上去踹他,侍衛卻眼疾手快拖開了她。她被拎著一路行去,又對著幾名侍衛舌燦蓮花,可幾人絲毫不給反應。正在心急之際,卻見著一頂軟轎迎麵行來。


    轎裏的人身份似乎挺高貴。幾名侍衛見了,拖著丁夏行去路一旁跪下,讓那軟轎先行。丁夏忽然想起段玉堂最後那句話,心中一動,安分垂頭,隻待那軟轎行來。


    不過多久,麵前就出現了幾雙腳。幾名侍衛齊齊道:“見過王爺。”


    丁夏一喜:王爺!這是個有權勢的男人,她可以設法求生!遂掙紮起來:“王爺!求王爺救命!”


    她用力掙紮,特意讓侍衛扯散她的衣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然後她如願看到那軟轎中的人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片刻,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拖她過來。”


    幾名侍衛互望,果然將丁夏拖去軟轎前。丁夏抬頭看去。那人的臉隱在幌蓋的陰影下,看不真切,丁夏卻莫名覺察出了幾分熟悉之感。


    她摒棄心中莫名的感覺,眼中含淚淒苦道:“王爺……求王爺救我!”


    她等著那王爺問她:“你犯了何事?”可是出人意料的,那人半天沒有出聲。


    丁夏暗自奇怪,不敢再貿然行動,隻得耐心等待。半響,那人竟然“嗬”地一聲輕笑,低聲喃語喚了句:“丁夏。”


    丁夏心中一震,呆呆抬頭。軟轎上的人扶著宦官的手起身,那張臉終是徹底展現在陽光之下。丁夏看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傻傻張嘴,不能言語。


    王爺緩步行到丁夏麵前,微微躬身,手掌撫上了丁夏的臉:“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天我把天昭府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你,原來……丁天水把你藏到了這裏。”


    丁夏感受著臉上男人手掌的溫度,嘴唇幾番開合,終是喃喃道出了句:“白永瑜……”


    作者有話要說:  神醫歸來!撒花~~


    明天就要入v啦,上午十點左右我會放三更上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3╰)╮


    ps:表養肥我,太虐了qaq!


    30 報複


    段玉堂自然不會和丁夏計較那許多。公主府哪有什麽吃了就會癡傻的毒藥!他隻是想開個玩笑嚇她一嚇,順便給她個機會脫離天昭府。


    前段日子,當今聖上的唯一的弟弟迴了京。傳說這位王爺自幼身體不好,因此先皇送他去神醫穀醫治,這一走就是十多年。段玉堂前幾天在八方館見過他,是個和善的人,卻得知他因為身體原因,二十五歲都不曾親近女色。當時心中便生了想法。


    他想將丁夏送到王爺麵前。雖然丁夏不說,但他知道她不喜歡現下的生活。依丁夏的本事,勾引那不曾近女色的王爺絕對沒有問題。而王爺若是開口討要,想來丁天水也不會拒絕。能跟著王爺做個小妾,總是好過在天昭府伺候那麽多男人。是以才讓殷丹邀請王爺來府上遊玩。


    他是這麽設計的。卻沒想到,丁夏與這王爺,竟然是舊識。


    丁夏看著那張因為過分削瘦而略顯陌生的臉,喃喃喚道:“白永瑜……”


    ——無怪,無怪。他說他與毒藥“無悔”有些淵源,說他家世不差,說正在派人幫乙建安找解藥。他沒有信口開河,因為他是大靖朝的王爺。


    男人聽她喚自己,忽然冷了臉,抬手狠狠一耳光!重重扇在了丁夏臉上,陰鷙道:“放肆!區區賤婢,竟直唿本王名諱!”


    丁夏被他一掌扇倒在地,臉上立時有了五個紅指印。她愣愣仰頭看白永瑜。卻見那人一勾嘴角:“本王姓殷!白永瑜,嗬,那是誰?”


    丁夏垂眼,片刻爬起身,跪地叩首:“奴婢眼拙認錯了人,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殷永瑜一時沒有答話。半響,聲音清冷傳來:“把她捆去我馬車後麵,我迴府再教訓她。”又坐上了軟轎,去找姐姐殷丹了。


    丁夏被人拖去後院,捆住雙手,拴在馬車邊。半個時辰後,殷永瑜迴來了。他下了軟轎,扶著馬車壁行到丁夏身邊,手指蹭過丁夏臉頰,笑道:“姐姐將你交給我了。”他的手忽然一動,用力捏了下那紅腫的肌膚,看到丁夏吃痛抿唇,笑容更大:“我這就帶你迴王府。”


    馬夫跪去車邊,殷永瑜扶著宦官的手踩上他的背,緩慢上了車。他坐進了車廂,讓人掀開了車簾,看著丁夏在車窗口露出了臉,點頭道:“好了,走吧。”


    車夫喝了聲“駕”,馬兒跑了起來。丁夏被繩子栓著,隻得跟著馬車一起跑。一開始,因為在鬧市,馬車速度並不快,丁夏勉強還跟得上。可殷永瑜讓車夫往護城河邊走,隻道要看風景。路上人少,馬兒自然跑得歡,丁夏就吃不消了。


    她穿著繡花鞋,軟軟的鞋底完全不適合長途跋涉。河邊的路上又多石子。丁夏被迫用盡全力奔跑,根本沒心思留意腳下,不過片刻,細碎的石子就紮破了她的鞋子,也將她的腳弄得滿是傷口。她的頭發散了,衣服亂了,裙擺也被路邊的荊棘劃成了布條,看著萬分狼狽。


    可這都不算什麽。她跟著馬車跑了半個多時辰,腳先是軟,然後又麻木了。可殷永瑜隻是低眉假寐,始終不叫停。


    丁夏聽見自己的喘息越來越重,唿哧唿哧,就像三伏天裏吐著舌頭喘氣的狗。她本來不打算求饒。雖然還不清楚狀況,但是顯然,她上次的任務害苦了殷永瑜,她得給他機會發泄怒氣,方能換得將來平安。可是現下她實在吃不消了,隻得斷斷續續求饒:“殿下、饒命……”


    殷永瑜依舊閉眼,卻“哈”地笑了出來。他沒有理丁夏,丁夏也再沒力氣說話。她眼神有些散,麻木又跑了幾步,終是腳下不穩,一個踉蹌,砸去了馬車上!


    她的頭磕到了馬車梁,身子也重重撞了上去。可這還不是結束。因為她跟不上馬車的速度,被前行的力量拉得趴倒在地,被馬車拽往前拖。


    尖銳的石子立時劃破了她的衣裳,然後割傷了細嫩的肌膚。因為是趴著,她的臉也被劃了幾道,連忙一個打滾,背麵靠地。隻是這樣依舊不安全。丁夏知道,草原上的胡人喜歡這樣弄死俘虜,馬匹拖著人跑上小半天,好好的人就隻剩了骨頭架。她開始懷疑殷永瑜不單隻是想發泄怨氣,他根本就是想這麽弄死她,以作報複。


    就是此時,不知什麽東西割破了她的背。細小而尖銳的東西,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丁夏身體猛然彈動,一聲慘叫。


    馬車終是緩緩停了下來。丁夏心中一鬆。她覺得再不裝死,一定會被折騰死,索性借著那慣性一滾,頭重重撞去了馬車輪上,如願暈了過去。


    再次清醒時,她正赤.身裸.體躺在一間大殿的小榻上,滿身傷口。殷永瑜坐在一旁,將藥箱擱在腿上,正在低頭翻找。


    丁夏定定看了殷永瑜一會。和神醫穀時相比,男人的樣子變了很多。他瘦得有些過分,眼眶深深陷了下去,臉頰凹陷,幾乎沒有肉。作為醫者,他向來很注重保養雙手,可現下在醫藥箱中翻撿的手指隻剩了皮包骨頭。他穿著衣服,丁夏看不到他的身體,卻可以想象那種骨瘦如柴。


    ——才分別兩個月,他怎麽就這樣了?


    殷永瑜拿出了一個瓷瓶,將藥箱放去一旁小幾上,抬頭淡淡道:“下來,站著。”


    丁夏猶豫片刻,站去他麵前。她的胸口的紅纓正對著他的視線,男人卻視若無睹道:“轉過去。”


    丁夏轉身。她的背部被生鏽的魚鉤劃破了,又長又深的一道傷口。殷永瑜將那藥瓶打開,稍稍抬手,將瓶中的液體朝丁夏的傷口倒了上去。立時聽到了一聲淒厲慘嚎。


    難以形容的劇痛傳來,丁夏幾乎是撲著跪去了地上,身體克製不住顫抖。她僵直著身體,艱難扭頭,斷斷續續喘息道:“殿、下,痛!”


    殷永瑜手中的小瓶依舊舉在空中。他看看那瓶中的藥水:“才用了一點點,還有大半瓶,過來。”


    丁夏怕極了,下意識竟然搖了搖頭。殷永瑜一聲輕嗤,喚道:“來人!”


    殿門被推開,兩名侍女行了進來。殷永瑜微昂下巴示意:“拎她去榻上,按住。”


    丁夏看著那兩人朝自己走來,恍惚間,忽然憶起了神醫穀時,殷永瑜對她說過的話:“不要背叛我,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麽。”心中一片冰涼。她看看殷永瑜手中的小瓶,顫抖著爬去他身邊,摟住著他的腿磨蹭,好容易擠出了個笑容:“殿下,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若恨我……不如換個法子罰我,可好?”


    殷永瑜低頭看她。她身上被石子蹭破了許多處,紅色的傷口襯著瓷白瑩潤的肌.膚,竟然有些妖豔的勾.引,配上那副柔媚又淒楚的神情,燒得人頭暈。


    殷永瑜垂眸,嘲諷一笑:“你這副模樣,倒讓我想到神醫穀時,你跪在我腳邊,拿銀票出來,求我救你夫君。”


    丁夏一怔。兩名侍女已經上前,用無法抗拒的力氣去掰她的手指,將她從殷永瑜身上扒了下來,然後拎去了榻上,麵朝下按住。


    殷永瑜坐去榻邊,舉起那小瓶。丁夏身體緊繃,就等著那撕心裂肺的痛。男人卻忽然起身,緩步走去了櫃邊,拿來了一個細長的東西。


    他走近了,丁夏才發現,那東西是神醫穀聖地裏她用過的那根玉勢。殷永瑜將那東西放去丁夏嘴邊,命令道:“張嘴。含好了,痛了就咬住,不許叫。”


    丁夏過了這一陣,稍微緩過了氣,聽言妖嬈一笑,也不張嘴,隻挑著眉眼看向殷永瑜,舌尖伸出,在那玉勢頂端細細舔過,然後將那東西含了進去,撅嘴吮.吸。


    兩名侍女刷地紅了臉。殷永瑜麵無表情看她,手上忽然用力,將那東西重重捅進了她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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