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耳邊聲音的指引,班盈從他老爸的破舊箱子裏找到了一把奇怪的鑰匙。﹤此時此刻,他這個大活人身在一座陽光明媚的島嶼之上,腳下是燙的沙灘,隔壁傳來海浪聲和海水的味道。而海的對麵,是島嶼之上茂密的綠色植被,沒有任何人工建築痕跡。


    “難道我真的是精神病?”


    從屋內來到海島,從黑夜變為白日……麵對這種景象,出如此感慨似乎算不上突兀。


    腳底的沙子炙烤著,班盈已經開始感到疼痛。這份痛覺像是在說明這一切並非幻覺。身處如此困境,他的腦袋轉的飛快,可雙腿卻一步都邁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從島嶼樹叢中鑽出來三個人,徑直走向海灘上的班盈。班盈現了他們,兩男一女都很年輕,歐洲人畫風,披著破布條,看起來像是飛機失事落難於此的樣子。


    三人神情古怪,一邊走來一邊對著班盈指指點點,口中還爭論著什麽,似乎早知道他會來一樣。班盈可以確定,他們說的語言不是英日西德俄,是少見的小語種。


    他們來到班盈身前,做了個打招唿的手勢。見眼前人一臉茫然,其中一名國字臉的男性伸出一根手指探向班盈的額頭。班盈對這三個陌生人可還有著防備呢,連忙躲閃,不過還是被那根指頭戳到了腦門兒。


    “能聽懂我們的話了嗎?”


    四方臉開合著嘴唇,吐出標準的普通話,可是看他的口型說的絕對不是漢語,看起來像是蹩腳的雙簧戲。現這點的班盈除了睜大眼睛震驚之外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


    一旁的漂亮女人盯著班盈打量一會,隨後點了點頭,“沒錯了,就是他。班陽的兒子,眉眼跟他爹一樣。”


    國字臉沒搭理這說話的女人,朝著班盈伸出手掌,“來,把監獄之書拿出來讓我看一下。”


    班盈拿交出鑰匙給他們看,一直沒說話的另外男人見狀苦笑一聲,“看來我的運氣不錯,班陽的運氣卻用盡了。”


    國字臉一臉的國仇家恨,死死盯著鑰匙。女人則是開心的嘴角上揚。


    班陽確實是班盈父親的名字,後者聽在耳朵裏,已經確定眼前三人是自己老爹的熟人。而眼前的狀況,似乎有些被花黎給說中了,貌似是靈異事件。這些人口中出的聲音完全對不上嘴型,就像是配音上粗製濫造的外國電影,要多違和有多違和,同步率極低。


    現實如此奇異的來到這個海灘,眼前又出現這樣的三人……如此狀況,很難不讓這位魔術師聯想到一個並不陌生的詞——魔法。


    魔術師在普通人眼中就像魔法師一樣神奇。在班盈看來,眼前人搞不好就是魔術師眼中的魔術師……


    剛想到這裏,那名女性突然熱情的湊到班盈的身邊,抓起他一條胳膊熟練的挺起胸部蹭了過去,剛好讓胳膊陷入溝壑中。


    “班陽之子,我知道你現在很納悶。不過不要擔心,我受你父囑托,要將一些事情的真相告知於你。你可以叫我莉莉,或者歌者魔女。”


    “或者叫她莉莉魔。”另一個男人這麽說了一句,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紹道:“在這座監獄裏,‘告密者’。”隨後又指了指一旁的國字臉。“他是贖罪者。”


    “監獄?”比起三人的名字,班盈更在意這個詞。“這是座監獄島?”至於抱著他胳膊的莉莉魔小姐,已經被他甩開了。後者似乎有些不爽,用力打了個響指。一瞬間,她那身破布條就變成了輕飄飄的紅色露背禮服,本有些狼狽的麵孔也煥然一新,就算立刻去戛納電影節走紅毯也不會感到不合適。


    自稱告密者的人隨即做出相同的動作,換上一身得體西裝。隻有那個叫贖罪者的人,沒有一鍵換裝。


    看到這,班盈算是完全冷靜了,因為他已經對眼前的一切有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撞邪。


    贖罪者似乎是這三個家夥中最穩重的,他拉開了不檢點的莉莉魔,邁了一步來到班盈身前,表情鄭重的對著他。


    “班陽之子,我與莉莉魔受了你父班陽的囑托,來為你解答一些事情。”


    “有什麽憑證嗎?”已經接受現實的班盈依舊警惕著。


    莉莉魔聽了這話在一旁笑出聲。“憑證?”他揮了揮手,身邊的氣流帶著沙子旋轉起來,沒過一會兒堆出一個赤身的男性沙雕,正是班陽。“班陽之子,不要在魔法師麵前提什麽憑證,我們拿出來的任何東西可能都隻是假象。你覺得這沙雕真的是沙子做的嗎?”


    班盈用手去摸那堆沙子,卻摸了個空。


    “隻是幻覺,障眼法。”國字臉的贖罪者歎了口氣,“你父並未給我什麽憑證和信物,不過他給了你這座監獄,這做不得假。”


    “監獄?”


    贖罪者點頭,指了指班盈攥著鑰匙的拳頭。


    “監獄之書,‘臥室之門’的鑰匙。這間‘臥室’用來關押罪人。你的父親班陽是我們的典獄長……現在,這個職位與責任,由你來繼承。”


    ---


    作為一名魔術師,班盈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強,比他想像中還要強。他從贖罪者的口中聽說了很多東西,卻已經沒了震驚的力氣。連續多次受到驚訝的襲擊,反而會讓人變得安靜。


    班盈的老爸是一名魔法師,擁有一間‘臥室’。在魔法師們的理解中,這個世界就像是一棟大屋子,普通人生活在‘客廳’之中。客廳很大,牆壁上有無數道門,大多通往‘臥室’。魔法師們就住在‘臥室’之中,以世界主人自居,幾乎不與客廳中的‘客人’接觸。


    班陽將告知自己兒子世界真相的任務交給了兩個監獄中的囚犯。贖罪者確實算是合適的人選,他的性格嚴肅認真,很襯那張國字臉。相比之下,莉莉魔有些跳脫的個性似乎無法勝任工作,之所以選上她是因為她是少見的住在‘客廳’的魔法師,了解班盈所生活的那個世界。


    至於告密者,他純粹是剛好去贖罪者住的地方竄門,路過湊個熱鬧而已。


    班盈對三人的名字感到好奇,贖罪者表示,監獄中被關押的魔法師數量不多,百人左右,大家以罪名相稱。贖罪者曾因一次工程錯誤導致某間臥室生了一場劇烈爆炸。他本沒有什麽責任,是他的某個朋友犯了錯,但他不這麽認為,於是自願進入班陽所管理的監獄中贖罪。


    莉莉魔是無罪之人,監獄中有她想尋找的人,於是便威脅班陽,如果不讓自己入獄就四處殺人作亂。成功入獄的她沒找到想找的人,也無法從這監獄脫出。


    因為二人自願入獄,所以也成為了班陽信任的人,信任到願意在過身之後把獨子交付給他們。在聽了一堆關於魔法世界的話題後,能夠動搖班盈情緒的消息出現了。


    “班陽他說過……等你來到這裏時,他已經死了。”贖罪者平淡的陳述著。


    這一點班盈以有預感,那句害他丟掉工作的幻聽,現在想來似乎是類似托夢一樣的東西。盡管如此,盡管班陽不是個稱職的父親,班盈還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三名魔法師在這段時間說了很多東西。贖罪者算計著班盈出現的時間,快兩個小時了,於是強行結束對話趕他離開。


    “你父班陽有可能死於仇人之手,他想要保護你,他會毀掉一些他在客廳中留下的痕跡。火已經燃起,你必須趕快離開,有監獄之書在你隨時可以進入,我會在這裏等你。”


    班盈抓著老爹留下來的鑰匙,準備聽勸迴去。雖說沒有細問,但贖罪者口中的‘火以燃起’讓他很緊張。


    一旁的莉莉魔開始慌亂起來,突然張開雙臂撲向班盈。


    “也把我帶走吧!我是無罪者,我現在想離開這裏了,典獄長請把我放出去吧,開什麽條件都可以,我願意答應!”


    班盈對於漂亮姑娘的免疫力非常高,畢竟是從小跟花黎一起長起來的,而且魔術師把妹比較容易,他有過好幾任美女助手。不過包括那個被他坑了的女明星惠惠在內,沒有一個女人能達到莉莉魔一半的精致,即使是花黎也遠不是對手。


    麵對莉莉魔,班盈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她能給我當魔術助手就好了’的想法。


    贖罪者見狀,終於露出了苦大仇深以外的表情,憤怒的將莉莉魔從班盈身邊拉開。與此同時,莉莉魔偷偷將一個什麽東西塞到班盈手裏。


    班盈正在納悶,自己的腦袋突然不受控製的看向沉默了好久的告密者,像是被人用蠻力扭過去的。隻見他露出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揮著手說再見。下一秒,班盈迴到了自己亂糟糟的房間。


    根據原來的計劃,魔術師班盈打算失眠一夜,用這個時間好好思考下今日遭遇的無妄之災。好好思考下有關魔法師和魔法師界的話題。


    遺憾的是,剛一到家就有客人敲門。嚴格來說是‘敲窗’。


    登山家花黎這會正掛在屋外三樓,攥緊拳頭猛錘班盈臥室窗戶,扯著嗓子大喊,“快跑啊!著火了!!小弟你快點起床!!”


    班盈這會正站在臥室床前,往客廳望去,那裏以是濃煙滾滾火光衝天。他總算是理解了那句‘火以燃起’,根據贖罪者的說法,他已經死掉的老爹想要消滅一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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