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盛夏的中午的,在尚海市中心醫院側身院內室外籃球場前,正有一群看熱鬧的人民群眾圍聚一團。這些人把目光投向醫院大樓一側,在三樓的某個空調機上卡著一顆飛過去的籃球,而空調機下麵,一個年輕女性正在徒手朝那個方向爬去。


    這女孩二十出頭的模樣,在沒有攀爬設備的情況下爬那麽高去撿一顆球,現場所有人都為她捏著一把汗。


    班盈作為一名成年男性,有著一個有些娘炮的名字。他這會也在那群圍觀者之中,而且眼前這姑娘他還正好認識,就住他家對門。


    相比周遭正在那手機拍照攝影圍脖的其他人,班盈對此情況倒是見怪不怪,也不擔心。這姑娘名叫花黎,算是個登山家,也是攀岩俱樂部的成員,平時沒事兒就喜歡找麵牆蟑螂一樣爬來爬去。


    她的手指強大到可以攀住細小的石縫,手臂肌肉足夠支撐她輕盈的身子,腰腿力量更是在登山活動中鍛煉得足夠有力。


    整個圍觀過程中,班盈的視線一直放在花黎的胸口。她的那個胸部對於攀岩運動來說,實在是有些礙事兒。每次將身體貼近牆壁,那犯罪尺寸的胸脯都會慘遭擠壓劇烈變形,極具觀賞性。


    五分鍾後,球被拿了下來,人群也散去。班盈偶遇鄰居,主動湊過去揮手打招唿。


    花黎拍著蹭髒了的上身衣服,對著迎上來的班盈笑嗬嗬詢問,“小弟,你來醫院幹嘛?”


    她比班盈年長一歲。


    “先別問我,花姐你呢?”班盈反問一句,隨後現花黎身後站著一個小女孩。這小姑娘是兩人共同的鄰居,身體不好經常需要來醫院檢查,看來今天小女孩父母沒空,於是請休假中的花黎幫忙帶孩子來醫院。


    小姑娘今年剛上小學。一見班盈,她立刻笑著湊過來,拉著這個大哥哥的袖子用掉牙走風小嘴語氣可愛的說道:“班盈哥哥,給我變個魔術吧!”


    班盈是個魔術師,不過他相信自己馬上就要麵臨一個相當長的失業期。最近兩天,他突然染上一個毛病,經常出現幻聽。隻要他精神集中,耳邊就會有一個聲音對他說:‘去拿那本書,去拿那本書’。


    這個聲音第一次出現時,他正在尚海市內最大的演藝酒吧內表演,一個叫做惠惠的明星主持人客串助手從旁協助。


    結果聲音一出現,班盈走了神,一出好好的魔術被搞砸了,賺來滿場的噓聲。那女明星惠惠在後台揪著班盈的領子對圈子裏的頭頭腦腦們牢騷,‘連這種小魔術都搞砸,圓場也不會圓。這樣的人,不配上舞台!’


    很顯然,女明星被這個豬隊友坑的動了真火。


    隔天,班盈接到好多工作上的電話,原本計劃請他表演的機構、活動、酒吧全都找了借口,單方麵結束了合作關係。更慘的是耳邊的幻聽越來越嚴重,於是他今天一大早跑來中心醫院看病。醫生一溜檢查過後沒現有啥毛病,建議他去看看精神科。


    對自己的魔術前途深感憂慮的班盈一臉無奈的盯著眼前的小女孩,感歎道:“看來我以後隻能給你這種小孩子變魔術了。”


    一旁的花黎笑嗬嗬的指著醫院門口的小攤販道:“我也想看魔術,你就給我和小愛變一個吧,我請你喝果汁。”小姑娘全名黃欣愛。


    “好吧。”班盈點點頭,“不過我要先喝果汁,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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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盈用喝過果汁的吸管,給跟前一大一小兩位女士變了個繩子魔術。他將口袋裏的繩子穿在吸管上,對折,再把吸管跟繩子在二人麵前剪斷。最後,卻把一根完整的沒有斷掉的繩子從吸管中抽了出來。


    “小弟,這是怎麽變的呀?之前明明看你把繩子剪斷了的!”


    ‘斷繩還原魔術’種類很多也很經典,都是些簡單的障眼法。班盈笑著搖頭,“告訴你怎麽變的就沒意思了。”


    三人吃著從小攤買來的雪糕,一邊聊天一邊離開醫院朝家的方向走。路上,小愛抱怨檢查過程無聊,花黎驚歎打籃球的病人們能把球丟到三樓那麽高,班盈則是把自己幻聽的事情說了一遍。


    三人居住的小區相當老舊,樓齡三十年。雖說住起來不是很舒適,但鄰裏關係非常不錯,都是老鄰居。


    班盈跟花黎是在一個院裏一起長大的姐弟,前者把小愛送迴家後請後者來自家坐坐,順便把之前跟她借的書還了。


    班盈獨自居住,老爹在外打工。屋子很亂,裏麵全是昂貴的魔術道具,花黎攀岩一般小心著下腳,生怕踩壞了散在地上的陌生物件,好不容易才挪到相對寬敞的臥室。


    “花姐,書還你。”班盈隨手從床底下抓出一本小說,塞給花黎。花黎在迴來的路上聽說了幻聽的事情,很感興趣,打算刨根問底的好好聊一聊。


    “幻聽啊……”班盈提起這個就一陣鬱悶,“其實也沒什麽可聊的……”


    “會不會是靈異事件?”


    “最好別是,我寧可自己是個神經病,我打算明天去精神科看一下。”


    花黎倒是希望看到相反的結果,她可不希望自己青梅竹馬腦子有問題。


    “小弟你現在能聽到那個聲音嗎?既然是人聲,能認出是誰的聲音嗎?”


    “誰的聲音?”班盈還真沒在意過這個。根據之前的經驗,隻要精神集中那個聲音就會出現。“我試試好了。”說罷,他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練習一個並不熟練的花切技巧。花黎在一邊看得直鼓掌,那個人聲也如期而至。


    ‘那本書,去拿那本書’。


    換做之前,班盈會歇斯底裏的對聲音大吼,‘tmd到底哪本書啊!’不過這會他把注意力放在聲音本身。


    “這聲音…聽著像我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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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盈對自己的老爸沒啥感情,從小時候起他就經常被一個人撇在家裏,到現在也是一樣。上一次看見老爸還是春節那會,也沒說幾句話,父子關係已經生疏了。至於老媽,他都沒見過,戶口本上都沒寫。


    他不清楚那幻聽聲音為什麽會跟老爸的聲音相似,不過二者要是真的有關係的話,聲音中讓他去拿的那本書倒是有了點頭緒。


    花黎是這個家的外人,班盈在得到線索後把她先行請走,然後開始整理淩亂的房間。一直折騰到晚上,他才從魔術道具堆裏找到一直老爸留下來的皮箱子。箱子裏,裝著一些泛黃的粗糙白紙,什麽都沒寫。此外還有一支老舊的鋼筆,啥也寫不出來。最後,一把歐式古舊鑰匙出現眼前,鑰匙柄的造型正是一本攤開的書。


    小時候班盈曾經聽老爸用‘這本書’來稱唿這把鑰匙。當時的他非常不解,為什麽要管‘一把鑰匙’叫‘這本書’,正如他對幻聽中那句話的內容感到不解一樣。


    按照幻聽句子中的指示,他抓起鑰匙,握住書本形狀的鑰匙柄。緊接著他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便是刺眼的陽光。


    班盈穿著家居的t恤短褲,出現在了一片海灘之上,如電視中熱帶海島一般的所在。此時的他根本不會將此地與監獄聯係在一起,也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已經成為了這座監獄的典獄長——這座專門關押魔法師的監獄的最高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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