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九哥,你就饒我一命,還有饒它一命,它很可憐,它什麽都不知道。”闌雪鶯和所有母親一樣,母性大發,緊緊抱著懷裏的血蟾蜍,渾身不住的發抖。


    男子大踏步上前,仔細審視一眼那血蟾蜍,訝異的道:“它真是你生出來的?”


    “嗯嗯,是真的,求九哥饒命。”闌雪鶯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看著懷裏的小東西,她竟然有些舍不得,這畢竟是從她肚子裏掉下來的。


    男子冷哼一聲,“你不是要用那個秘密威脅朕?真現在就告訴你,你盡管去說。你私生孽胎,陷害香秀、汙蔑皇後,藐視太後,連帶威脅朕,這一條一條的加起來,你死百次都不夠,來人,把闌雪鶯拉下去,立即處死!”


    “啊……不要,九哥,你好狠的心,我是你親妹妹呀……”闌雪鶯狂叫著站起身,已有幾名侍衛來將她困住。


    男子一聽,當即蹙眉,輕聲道:“對了,你不叫朕九哥,朕還想不起你的其他罪名,你殺掉徐鶯及她的侍婢七人,且冒充徐鶯進宮選後,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拖下去宰了,省的看著心煩!”


    男子說完,闌雪鶯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起來,她淒厲的大叫道:“我不想死,你們放開我,我是闌國三公主,我是裔國皇妃,皇上是我九哥,我不想死啊!九哥,為什麽我冒充徐鶯得死,白芯蕊冒充方淺笑卻活的好好的,為什麽?”


    白芯蕊聽闌雪鶯提到淺笑的名字,更是氣得雙眼冒火,上前就道:“闌雪鶯,淺笑也是你殺害的,此事有臘梅作證,當時你威脅臘梅,命她來接近淺笑。那時候我還是淺笑的宮女子矜,你們事先將我引出去,後潛進淺笑房中將她殺害,你怎麽狡辯都沒用,因為臘梅已經招了。而且此事有晴姑姑作證,當時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還有何話可說?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惡人自由惡報,今天你終於得到報應了,我相信淺笑在天上也能有所安慰,你這個女人,該殺!侍劍,還不趕緊拖出去,本宮要用她的血祭淺笑在天之靈!”


    白芯蕊一發話,侍劍等人當即拖起還在罵罵咧咧的闌雪鶯,將不甘心的她拖出大殿,這時,一直在邊上守著的玉兒,趕緊跟了出去。


    玉兒是白芯蕊從雜抄宮調過來的,玉兒當時是淺笑的貼身丫鬟,無奈一進宮就被分去了雜掃宮,因為這是皇宮的規矩,才人們不能帶自己的丫鬟,淺笑本想等在宮裏立足了之後,再想辦法將玉兒調過來。


    無奈,她還沒能當上皇後,就無辜慘死,當時白芯蕊和晴姑姑扔淺笑屍體時,發現有個小宮女偷偷的在井邊抹淚,很舍不得淺笑,還在地上燒紙和磕頭,她一問,才知道那是玉兒,是淺笑帶進宮的貼身丫鬟。


    後來她做了皇後之後,就把玉兒調了過來,如今淺笑的大仇得報,玉兒早就激動得淚流滿麵,見闌雪鶯被拖出去,她似乎也有不甘心,趕緊跟了出去。


    白芯蕊示意柳汀陪著玉兒,怕玉兒因為大仇得報,一時心願已了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她知道玉兒十分忠心,之前她就想在井邊自殺,她勸過她,叫她要堅強,玉兒實在想不開,還是想了結自己,白芯蕊隻好告訴她,要死也等報了仇再死。


    現在仇已經報了,白芯蕊就擔心玉兒會做傻事,會上天去陪淺笑,這樣枉死是她不願見到的,所以早早將此事告訴柳汀,讓柳汀開解她,順便守著她,以防她想不開。


    柳汀忙跟著玉兒,兩人跟著侍衛們迅速走了出去,侍衛們把闌雪鶯拖到刑場廣場上去後,闌雪鶯仍舊死抱著那隻蟾蜍哭鬧個不停,嘴裏全是汙言穢語,難聽至極。


    接著,侍衛們準備將闌雪鶯綁在柱子上,準備依律法給她行刑,闌雪鶯不相信自己這麽快就死了,她不甘心,死死抱著懷裏的血蟾蜍朝後逼退,這時,有兩名侍衛要去奪那血蟾蜍,闌雪鶯嚇得臉色慘白,抱著血蟾蜍直搖頭。


    “不要,不要傷害它,我求求你們了……”闌雪鶯這下越看那血蟾蜍,越覺得它是自己的孩子,她是在不忍心帶它一起死,所以,她隻有做最後的掙紮。


    “把那妖怪交出來,趕緊的。”一名侍衛是在沒耐心跟闌雪鶯玩下去,手中早已持起砍刀,說完就要去奪那血蟾蜍。


    闌雪鶯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忙搖頭道:“不行,你們要殺了我的孩子,我就是死,也不會交出來,你滾開……”


    “敢叫本小爺滾開?你給老子活膩了?這麽喜歡那隻怪物,小爺我現在就給你廢了……”那侍衛說完,拔出刀就要去刺那隻蟾蜍,誰知那蟾蜍機靈,一下子跳到邊上去,那侍衛撲了個空,闌雪鶯則高興得眼淚都冒了出去,趕緊去抱那隻蟾蜍。


    就在這時,玉兒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過去,見闌雪鶯如此寶貝那隻血蟾蜍,當即朝她哈哈冷笑起來,侍衛們見是柳汀和玉兒,便立在一邊,等兩位皇後身邊的紅人發了話再行刑。


    看著狼狽至極的闌雪鶯,玉兒心中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漸漸減輕,她冷笑著看向闌雪鶯,在闌雪鶯還抱著那隻血蟾蜍的時候,揚起眉道:“鶯嬪娘娘,你也有今天?”


    “你是誰?”郎雪瑩從來沒見過這個宮女,有些疑惑的看向玉兒。


    玉兒冷笑著抬眸,雙手叉腰,冷盯盯的道:“你當然不認識我,我是我們小姐的貼身丫鬟,我們小姐就是你害死的,你還記得嗎?她叫淺笑,當時被你殺掉後,就扔到後院的那口枯井裏,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不過,幸好惡有惡報,皇後給小姐報了仇,今天,我就是來看你怎麽死的。”


    闌雪鶯一聽,當即冷笑道:“原來是那女人的丫鬟,我道是誰,真可惜呀,她死得好慘,大好的青春年華,還沒見皇上一麵就這樣死了。”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壞女人。”玉兒見闌雪鶯滿目的幸災樂禍,氣得腸子都快打結。


    “不錯,我死有這麽多人給我陪葬,我也值了。方淺笑是吧?長得美又怎麽樣,還不是比我先死,雖然大家最終的結局都是死,不過,我還混了個皇妃當,她呢?早早就化為淤泥,活該!哈哈!她活該,跟白芯蕊好的人死了都活該,你也跟著你主子去死吧,你們都去死!”


    闌雪鶯一臉刻薄,聽得玉兒隻想哭,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害死自己主子不僅沒半點愧疚感,反而用主子的死來折磨她。


    柳汀從來就富有正義感,見闌雪鶯這麽猖狂,氣得把玉兒一把扶住,朝地上的闌雪鶯呸了一聲,大聲道:“鶯嬪,你別人高興得這麽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挺好哦!”


    “什麽?”闌雪鶯神經即可緊繃起來,空洞的眼神冷冷盯向柳汀。


    柳汀帶著一臉的憤怒,不緊不慢的掃向闌雪鶯手中的血蟾蜍,闌雪鶯見柳汀在看自己的孩子,身子也跟著哆嗦一下,柳汀則冷笑道:“我告訴你,你手中那隻怪物,根本不是你生的,虧你還這麽寶貝。這是我在後院的池子裏捉的,你看看,它身上還沾得有後院池子裏的泥,鶯嬪,你把這樣一直出生當自己生的寶貝,好傻呀!”


    柳汀冷冰冰的說完,那正抱著血蟾蜍的闌雪鶯嚇得手一哆嗦,那隻血蟾蜍就落到地上,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血蟾蜍,突然雙手抱頭,瘋了似的大叫起來。


    “不,它是我的孩子,不是……我沒生過這怪胎,我沒有……”闌雪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變故,她剛才已經把這血蟾蜍當成自己生的孩子了,如今柳汀告訴她,這根本不是她生的,而是她在後院抓的,這不是表明,她被白芯蕊耍了?


    她真的被白芯蕊耍了,她快崩潰了,她臨死不得善終,還被白芯蕊這麽耍,她不甘心就這樣死掉!


    “不,不是的,你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它是我的孩子,它是……”闌雪鶯郵箱趴到地上去抓那隻蟾蜍,可那蟾蜍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就是不靠近闌雪鶯,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似的,這下子闌雪鶯心都抖起來了,邊上的玉兒和柳汀一個箭步衝上去,將那隻蟾蜍裝進袋子裏,兩人一直冷冰冰的盯著闌雪鶯。


    “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連這隻小東西都不敢親近你,你這種女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柳汀不想罵太過火的話,她不是闌雪鶯,她自然罵不出。


    闌雪鶯兩眼無神的盯著那袋子裏冒出個頭的蟾蜍,無論別人怎麽要擊她,她都能承受,可這是她的孩子,她根本不能承受,她不知道白芯蕊那句真,哪句假。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闌雪鶯難受的抬頭看天,傻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後,突然低下頭,雙眼木然的盯著自己的鞋尖,此時她身上四處是血,樣子十分萎靡,像一個風燭殘年且破敗的孤寡老人。


    就在這時,那袋子裏的蟾蜍突然跳了出來,在地上蹦蹦跳跳,邊上那本就厭惡這蟾蜍的侍衛見它要蹦到自己褲管上去,當即一揮刀,刺啦一聲將那蟾蜍砍成兩半,頓時,一股惡心的濃血濺到侍衛身上,與此同時,身後的闌雪鶯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不要……”闌雪鶯狂叫著奔上去,撿起地上的兩半蟾蜍屍體,這蟾蜍身體還是溫熱的,還在她手裏動,她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難受的大叫一聲,猛地將手中兩半截蟾蜍扔在地上,再雙手抱頭,如獅子般的吼叫一聲後,雙眼迷離的掃了掃眾人,輕聲道:“我好累……”


    說完後,她再留戀的掃了地上的蟾蜍一眼,驀地咬牙,一個閉眼朝邊上的柱子撞了上去,這一撞,隻聽砰的一聲,女子應聲倒地,滿頭的鮮血,連白色的腦漿都撞出來了,看的柳汀、玉兒忙躲在那些侍衛身後,兩人都是一臉的蒼涼。


    闌雪鶯有這樣的下場,全是她自己得的。


    此時,一名侍衛忙上去探了探闌雪鶯的鼻息,探了探後,冷聲道:“死了!來人,拖下去埋了!”


    接著,有兩名青衣侍衛上前,將死去的闌雪鶯拖了下去,地上隻剩一堆青色的汙血,玉兒見狀,一顆憤怒的心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她以手合十,閉眼朝上天祈禱。


    小姐,你的仇人已經死了,玉兒心願已了,馬上就上來陪你,你等我。


    玉兒說完,正要去撞那根柱子,早已察覺出的柳汀一把將她拉住,似看穿她心思般的道:“玉兒,你就這樣死去,對得起淺笑,對得起皇後嗎?如今闌雪鶯已死,淺笑大仇得報,我們更要過得開心,你想,你這樣死去,淺笑主子會開心?她一定會更難過的,說不定她見你想自尋死路,在天上徘徊,不肯投胎,你這樣就是害了她。”


    這番話是來的時候皇後告訴給她的,所以她說得頭頭是道。


    玉兒一聽,眼裏浮現一抹驚愕,顫抖的道:“柳汀,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汀忙點頭,拉住玉兒繼續道:“是的,是皇後娘娘告訴我的,娘娘總不會騙我們吧?不然,她也做不成皇後了。我告訴你,淺笑主子說不定正在天上徘徊,她看到我這樣自殺,肯定會生你的氣,從而不去投胎,如果你過得好好地,她一定會無牽無掛的投胎。而且,她有可能已經投胎了,投到一個好人家,以後健康長命百歲,你這樣死去,不正應了闌雪鶯的意,她巴不得我們都死掉。你說,你這樣死掉,值不值得?”


    玉兒一聽,忙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這樣死掉,小姐會難過的,我這樣真不值得。”


    “這樣就好,而且,娘娘幫你報了仇,你更要感激娘娘,好好照顧她才是。淺笑和娘娘是好朋友,肯定也很高興你跟在娘娘身邊。你看,娘娘人又善良,又聰明,而且有魄力,咱們跟著她才過的好,你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對得起娘娘嗎?”


    柳汀三下五除二將話講完,講的玉兒忙點頭稱是,其實之前她已經漸漸在娘娘的感化下想通了,隻是她們的心還是放不開,現在聽柳汀這麽一說,她整顆心都放開了。


    想到這裏,她雙手合十,朝天上看去,溫柔的笑道:“小姐,闌雪鶯已死,你在天上已安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顧我們的恩人皇後娘娘。小姐,玉兒真心希望你能投一個好人家,以後都過得幸福快樂,不要遇到闌雪鶯那種人。小姐你這麽善良,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這就對了,你小姐生性和善,肯定會投好人家,像闌雪鶯那種人,估計被鬼差抓到地獄去,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投胎,就是投胎,也是投成豬狗牛羊,或者是惡心的蟾蜍!”


    一提到蟾蜍,玉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假孩子把闌雪鶯騙成這樣,她這也是活該。”


    “好了,咱們別提她了,提著惡心,咱們趕緊迴宮將這事稟告娘娘。”柳汀拉著玉兒,兩人笑著離開廣場。


    聽到消息的白芯蕊,站在窗前歎了一口氣後,頓時陷入沉思,闌雪鶯死了,她沒什麽好高興的,不過替淺笑她們報了仇,她也十分爽快。


    希望淺笑能一路走好,投一戶好人家,至於闌雪鶯這個女人,也是她的報應。


    裔玄霆在得知假孩子這事後,忍住笑意,朝身側的女子看去,“沒想到朕的皇後如此精怪,竟懂得如此整人!”


    白芯蕊白了男子一眼,道:“這都是她活該好不好。”


    138


    闌雪鶯的事情解決掉之後,惠妃便沒再追究白芯蕊什麽,白芯蕊迴到金陽殿,卻迎來了另一位客人,彩蝶。


    一見白芯蕊迴宮,彩蝶忙抱著惠妃那隻小毛球迎了上去,走進白芯蕊便道:“妹妹,剛才真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被那雪鶯反咬一口,幸好老天有眼,她惡有惡報,已受到應有的懲罰。”


    白芯蕊看了眼彩蝶,見她眉頭微蹙,便若無其事的道:“老天能有什麽眼,要不是本宮用計,她也不會這麽快就遭報應。”


    白芯蕊說完,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彩蝶,眼裏透出一股慧黠的光芒,光芒閃耀,好似能捕捉人心,看的彩蝶心裏一驚,當即道:“妹妹說的是,要不是妹妹機智果敢,也不會耍得那雪鶯團團轉,姐姐聽說她似的時候,都抱著那血蟾蜍,一直認為是她的孩子,你不知道當時那場景有多搞笑,這事傳到六宮去,沒有哪個不覺得好笑的,個個都讚皇後娘娘十分機靈,都說那雪鶯不是娘娘的對手,說她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太丟人了。姐姐之前十分擔心娘娘,但這小毛球十分不聽話,在宮裏上躥下跳的,害我抓了它好久,才將它抓住,要是守不住它,太後會生氣的,所以才來晚了,妹妹,我真是對不起你,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幫你。”


    白芯蕊看了彩蝶一眼,摸了摸她手中不安分的小毛球,淡然道:“沒事的,姐姐不在,皇上一樣可以保護我,當時他猶如天神一樣降臨,把我感動死了,要是姐姐能早些來,一定能看到皇上的英姿。”


    彩蝶一聽白芯蕊這話,神情為之一怔,嘴巴張的老大,以前皇後很少在她麵前提皇上,偶爾提的時候,也從不說他們之間恩愛的事,怎麽今天她一反常態,對自己的態度有些改變,眼神也有些冷冽,而且還將皇上待她好的事說給自己聽,難不成,她太在乎皇上,不想自己爭奪,提前表明自己的立場?


    或者是她已經察覺出什麽事,所以才這麽說。


    “妹妹真幸福,嗬嗬,我真應該早些來的,都怪這小毛球。”彩蝶有些羞愧的說完,忙伸手作勢就去打那小毛球,小毛球被她這麽一打,嚇得嘩啦一聲跳了起來,猛地跳到地上,一溜煙朝邊上的廊柱上爬去,一邊爬一邊搖著尾巴,那烏黑的眼珠閃閃發光,接著一瞬間就消失在殿頂。


    這下子,小毛球不見了,彩蝶急的大叫起來,忙命人在宮裏四處查找,白芯蕊則冷然的看著她,暫時不動聲色,她倒要看看這彩蝶想做什麽。


    她白芯蕊從來就不是啥子,最先的時候,她的確把彩蝶當成好姐妹,覺得能擁有一個好姐妹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可到了後邊,她漸漸從彩蝶眼裏發現了許多欲望。


    那是一種想奪她夫和她低位的欲望,從那次不小心摔碎求子玉佛開始,她就察覺到,彩蝶是故意的,當時她隻是有點感覺,並未證實,所以沒太在意,在後邊彩蝶對太後獻媚,又細心照顧闌泫蒼,加上她那天來求自己,讓自己成全她和闌泫蒼睡一覺的事,白芯蕊已經百分之百確定,彩蝶一直都在利用她。


    她明明喜歡的是淩鋒,和淩鋒牽扯不清,後邊看到比淩鋒更優秀的闌泫蒼,就懂了心思,街機靠近闌泫蒼,又故意來和她講那些話,表麵上是替闌泫蒼傳話,其實是想給自己炫耀,她和皇上做朋友了。


    後邊她跪下來求自己的時候,她心裏更是確定,彩蝶要的不是一夜那麽簡單,她背後有龐大的家族關係,心思絕不會這麽單純善良。


    起初,是她看錯人了。


    不過,在沒釀成大禍前就看清她,還不算晚。


    彩蝶見小毛球跑了,忙拉住白芯蕊,一臉焦急的道:“妹妹,怎麽辦,太後最喜歡的小毛球跑了,你快幫我找找。小毛球生性乖張,之前在我那裏就鬧過脾氣,太後下午就要見它,要是它不見了,太後會生氣的。”


    白芯蕊不動聲色的抬眸,點頭道:“姐姐你別急,一定能找到的,小毛球再調皮,也不可能跑出我這宮殿。”


    “這就好,要是下午還沒找到,太後一定會怪罪我的。”彩蝶一臉驚慌,說完就招唿人四處開始找了起來。


    結果,找了一個上午,所有人都沒找到小毛球的身影,彩蝶怕小毛球已經偷偷溜出宮去,忙著急人手往禦花園處跑去,準備在那裏搜索一番。


    這下子包括白芯蕊寢室的一些宮女,大部分宮女全都出去四處搜索那隻小毛球了,白芯蕊不知道彩蝶想搞些什麽,便喝了盅安神茶,先睡個午覺再說。


    睡完午覺,白芯蕊覺得朦朦朧朧的,身子有些發涼,因為天氣有些寒冷,所以她才起時覺得一陣冰涼,這時,柳汀忙和宮女們抬來火鼎,那火鼎裏加了許多火星子,劈裏啪啦的燃燒起來,頓時,這大殿裏一陣暖意。


    白芯蕊走到火鼎前,拿起鐵柄在火裏輕輕攪了兩下,那火星子便騰地一下竄了起來,火紅的火星照映著她的臉,將她的小臉映得紅襯襯的,十分漂亮。


    烤了一會兒手之後,白芯蕊才覺得不那麽冷,便走到內寢的屏風後讓柳汀給她換衣裳,一走到那屏風後,白芯蕊就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她發射性的低下頭,發現自己滿腳是血,這血是深黑色的,驚得她趕緊看向自己腳邊,隻見她那腳底下,正踩著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的小毛球。


    小毛球怎麽會在這裏,還沒等白芯蕊反應過來,身後的柳汀便啊的一聲尖叫起來,這聲音一下子傳到殿外,其他宮女忙進來看是什麽情況,這裏有之前彩蝶帶來找小毛球的宮女,她們一看到皇後娘娘踩的小毛球後,全都驚唿一聲,便跑了出去。


    白芯蕊忙把腳移開,外麵已經有彩蝶和太後的人叫了起來,她們大聲叫道:“糟了,皇後娘娘把太後的小毛球踩死了……”


    聽到宮女們的驚叫,還有聯想起之前彩蝶無故抱小毛球來這裏的事,白芯蕊頓時蹙緊眉頭,雙眸冷冷盯著前方,沉聲道:“寧彩蝶,你敢汙蔑我?”


    咬牙切齒的聲音自女子嘴裏發出,她當即拔出牆上的一把劍,將那隻早已死掉的小毛球一下子拋進邊上的一直小籃子裏,隨即對柳汀道:“把宮裏大嫂幹淨,再把這隻小畜生扔出去,其他人等沒本宮的吩咐,一律不準進入金陽殿。”


    “是,娘娘。”柳汀忙把那隻裝著小毛球屍體的籃子給帶了出去。


    正在這時,外邊已經傳來一陣濃烈的腳步聲,白芯蕊一聽,還未等來人進來,已經一個箭步衝出去,冷冷站在惠妃和彩蝶麵前。


    這時候,彩蝶已經卸去偽裝,扶著惠妃一臉冷漠的盯著白芯蕊,惠妃抬眸,一眼就看到柳汀手裏提著的那隻籃子,當她看清籃子裏的小毛球時,氣得青筋爆裂,一張臉扭曲的差點變形,憤怒的道:“皇後,你幹的好事!你怎麽這麽狠心,把哀家的小毛球活活踩死!”


    還未等白芯蕊發話,彩蝶就率先道:“太後請息怒,或許其中定有隱情,臣妾早上帶小毛球來探皇後娘娘,之後小毛球不聽話在娘娘寢宮亂跑,臣妾四處找都沒找到,現在小毛球在娘娘手裏,臣妾猜這其中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宮女們都親眼看見,皇後一腳將哀家的小毛球踩死,還有什麽好說的?來人,把皇後押進殿,哀家今天不打她三十大板,哀家咽不下這口氣。”


    惠妃氣衝衝的上前,邊上立即有幾名侍衛衝過去要拉白芯蕊,白芯蕊冷眸一睨,右手霍地一揮,那上前要來抓她的侍衛立即被她揮到後邊,她力氣大得驚人,就差沒惠妃大了,那幾名侍衛根本沒討到什麽好,一起身又要去擒她,她已經一個淩厲抬腳,三兩下又將幾名侍衛打倒在地,疼得他們呲牙咧嘴。


    打完之後,白芯蕊瀟灑的拍了拍手,就在彩蝶要跨進大殿之時,她一把擋在她麵前,挑釁似的看向她,沉聲道:“本宮的地方,沒有本宮的準許,你不能進去。”


    彩蝶一驚,同時收起眼裏的柔弱,一臉冷冰的反睨向白芯蕊,冷聲道:“妹妹,姐姐是奉太後娘娘之命,還請妹妹讓開……”


    彩蝶的聲音十分冰冷,不容違反,白芯蕊一聽,當即道:“別叫本宮妹妹,你不配,給本宮滾出去!”


    她懶得和這女人說,這女人心段高明,比闌雪鶯要高出幾個檔次,家裏後台又硬,現在深得太後的歡心,的確不好對付,不過,她不喜歡的人,一分麵子都不會給她留。


    被這麽一吼,彩蝶臉上自然掛不住,不過她也不是軟角色,當即將眉頭垂下,柔柔的道:“妹妹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罵我,還叫我滾出去,我哪裏得罪你了,你看我不順眼,心裏有氣,也不能拿我這樣撒呀,這裏還有這麽多人看著,你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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