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榮升為美人,幾個姑娘的身份便不再是秀女,而是宮裏的娘娘,本來皇帝隻要一位做皇後,其他兩位要被刷掉的,從中插出個太後。


    那天小九公公又來下旨,說皇上雖然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他畢竟是皇上,身係國家人脈,後宮不能那麽單薄,所有三人都收了,隻是其中一人在今後的表現中能夠提為皇後,其他兩人則是皇妃。


    這樣,皇宮人脈不至於那麽單薄,這事皇上不知道,是太後的意見,幾個姑娘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這下子,三人都是美人,後邊會進行一次比賽,選出最適合皇後的人選,其他兩個也不用出宮,而為宮妃。


    看來,太後和皇上也在暗鬥呀。


    隻可惜彩蝶,越想逃出去,越逃不出,整日愁眉苦臉的,白芯蕊隻有安慰她,闌雪鶯則一個人糾了幾名嬤嬤、宮女,形成了自己的團隊,隻是另外兩人都和她有仇,使她顯得好像被孤立一般。


    卷二第115章跟蹤


    三日後,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中,晴姑姑來報,說宗人府傳出消息,香秀被折磨死了。


    好慘,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彩蝶失聲痛苦起來,闌雪鶯則一臉平淡,神情不痛不癢,好像香秀的死與她無關似的,可白芯蕊知道,香秀的今天,都是闌雪鶯害的。


    她相信,香秀的今天,就是闌雪鶯的明天,惡人自有惡報。


    也不知道她費盡心機做上皇後或者皇妃後,要是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親哥哥時,會不會吐血而亡,她鬥爭那麽久,鬥的隻是一縷空氣。


    現在,三人已經成為美人,這就看各人本事最大,能撐到最後,不知道皇宮會安排什麽比試,如果是才藝方麵的,闌雪鶯機率應該不大,畢竟裔玄霆討厭她這個模樣的女人。


    怕隻怕的是,還沒到比賽時間,闌雪鶯就朝她們下毒手。


    才幾日過去,白芯蕊已感覺到陣陣涼意,終於是到寒冬了,冬天一來,整個華音宮便變得了無生氣,甚至有些陰冷起來。


    縱然房間裏燒了幾盆暖爐,白芯蕊還是覺得寒意陣陣,因為升了美人,晴姑姑又按宮規給她配了幾個宮女,巧兒是大宮女,其它的則聽她吩咐。


    這個時節,皇宮的臘梅應該全部開了吧?推開窗欞,白芯蕊頂著寒風朝梅林走去,上次在梅林附近看到過他,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再碰上。


    到這裏這麽久,她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她每日看看書,澆澆花,日子倒也樂得清閑,隻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冬日到臨,梅林裏的梅花全部綻放微紅的輕蕊,經梅沁出淡淡的馨香,如點點紅色的雪花綴滿枝頭,看上去一團火紅,好似天邊的紅霞。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梅花,安心的往前走著,突然,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便再是停了下來,豎耳傾聽身後的聲音。


    她一停下來,那腳步聲當即停了下來,白芯蕊吸了吸鼻子,似乎聞到一陣刺鼻的濃香,這香味她很熟悉,有點像紫金香薷的味道,這種帶著藥味的花草,她之前不僅經常聞,而且十分熟悉。


    這不是闌雪鶯身上特有的想問麽?


    闌雪鶯不知道是生了什麽病,最近總是躲著大家,不常露麵,有時候遠處看到她,她也捂著帕子躲得遠遠的。


    有時候白芯蕊走向闌雪鶯,她則眼神閃爍,用帕子捂在嘴邊,作嘔吐狀的迅速離開,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好像生病了一樣。


    可有時候又看她臉色紅潤,不像生病的樣子,她現在鬼鬼祟祟跟在她後邊,一定是想監視她。


    哼,想監視她是吧?就讓她監視個夠。


    白芯蕊慢悠悠的朝前邊走去,本來她想欣賞下風景,可卻被身後跟著的闌雪鶯弄得惡心起來,一點欣賞風景的心思也沒有,隻想帶著她繞兩圈,繞得她昏頭轉向,再伺機丟掉她。


    正當白芯蕊往橋畔走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恰一聽,她以為是闌泫蒼,心都跟著動了起來,可再一看,竟然是淩鋒。


    淩鋒身著一襲白衣,正手持玉簫,在池畔邊挺然站立,這時候,白芯蕊走兩步,後邊的闌雪鶯就跟兩步,看闌雪鶯這樣子,該不會是想跟蹤她與別的男人偷情的證據吧。


    可惜,她似乎算錯了。


    這時,前邊吹笛的男子也發現了她,繼而轉過頭來,淩鋒一看到白芯蕊,立即意會的挑眉,走向她道:“我倆真有緣,竟然又在這裏遇見。”


    白芯蕊眼角描了眼花叢後邊的一抹紫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朝淩鋒走近,朝他微微一笑,溫柔道:“是啊,我在這逛著逛著,竟然看到你了,真巧。”


    淩鋒有些微怔的看向白芯蕊,今天她對他的態度怎麽這麽好,竟然還對他露齒微笑了。


    麵空女子溫柔俊秀,看得淩鋒有點呆了,“上次也在這裏碰到你,你今天來,又是來賞花的?”


    白芯蕊點頭,“是呀。”


    “難道你不知道,這差不多是皇宮的禁地,除了皇上妃嬪,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來,你這樣貿然進來,難道不怕被皇上發現?抑或是,你想被他出奇不意的發現?”淩鋒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而後邊在暗處躲著的闌雪鶯,在聽到淩鋒的話時,氣得咬碎一口銀牙,沒想到這女人心機這麽深,竟然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引得皇上的注意。


    不過,最讓她震驚的是,她最大的仇人,那個把她扔給萬人騎的淩鋒,竟然和白芯蕊認識,這一對狗男女,她恨透她們了。


    如今她們在這裏野會,她正好抓到兩人的把柄,想起兩人對她的傷害,她一臉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闌雪鶯蹲著的身子稍稍動了下,她就就得肚子疼得十分難受,她緊緊捂住肚子,又去捂嘴,覺得好悶,估計是聞這些梅花聞多了,一下子很想吐。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一會兒被淩鋒發現,她估計小命難保,還是先去通知晴姑姑,讓她帶人來抓奸,才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裏,闌雪鶯一個貓腰轉身,朝梅林外邊走去。


    見闌雪鶯走開,白芯蕊這才將目光轉為冷漠,剛才她那樣,不過是做戲給闌雪鶯罷了,憑她那性子,肯定找人來抓奸來了。


    淩鋒挑起眉,笑著看向白芯蕊,“你知道嗎?皇上打算舉行一個賞寶大會,大會的最後一輪,由你們三位秀女拿出自己的寶物來讓眾人鑒賞,為追求比賽公平,你們三位都要蒙麵,並將寶物呈上。誰的寶物最受歡迎,誰就當選當今皇後。”


    “這樣?”白芯蕊愣然,沒想到這挑選皇後的方法這麽奇怪。


    “皇上的喜歡由他定,他想說什麽最珍貴,什麽就最珍貴。所謂的別人鑒賞,隻是走過場罷了。”白芯蕊心裏一怔,難道闌泫蒼真有心思立另外的女人為後了?


    他可別忘記,她這個正牌妻子還沒死呢。


    淩鋒搖頭,含笑道:“不會,皇上是公正嚴明的,到時候你們三位都蒙著麵紗,誰也不知道先上去的是誰,他想幫誰也幫不到,其他人都看不見你,這下子你就不用擔心被惠妃瞧見了。”


    還這樣呀,那闌雪鶯他們不也瞧不見嘍?


    “我沒有寶物,怎麽辦?”白芯蕊現在身上隻有那塊爹爹的玉佩,這麽普通的東西,絕會入不了眾大臣和皇上的眼。


    “所謂寶物,除了稀世外,還得珍貴,珍貴的除了物事,還有感情,這個在下也無能為力,得靠你自己。”淩鋒有些真誠的看向白芯蕊,看得白芯蕊有些不敢相信。


    白芯蕊突然想起一件事,朝淩鋒道:“淩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淩鋒眉梢一挑,頓時仰頭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為了辦事,竟然叫我淩大哥?我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會這一招,不過,我很受用。”


    白芯蕊現在有求於人,態度不誠懇點,人家也不會幫她,再說,是她請人家辦事,總不能淩鋒淩鋒的叫吧。


    而且,她總感覺淩鋒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她幹脆叫他大哥,把兩人的關係挑清了,這樣他有其他想法,也會就此打住。


    淩鋒似乎還沒察覺出白芯蕊那句大哥的用意,當即道:“有什麽事,你盡管給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那就多謝你了,我······我一直受一個人威脅,她說我父親在她手裏,這塊玉佩是她給我看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我爹的。她是個殺人兇手,在這裏已經害死好幾個人,我本想除之而後快,可我父親的命掌握在她手裏,我沒辦法,才想先救出父親,再想辦法替淺笑報仇。”


    “淺笑?”淩鋒有些不解,白芯蕊這才將進宮遇到淺笑,以及淺笑、香秀被闌雪鶯害的事情告訴淩鋒。


    由於淩鋒事先不知道闌雪鶯的名字,也記不得記憶裏見過這樣一個女人,所以沒什麽印象,不過聽白芯蕊這麽說,他決定,要好好會會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放心,本將一定替你找迴父親,那個殺人兇手,也不會囂張太久的。你說,她真是闌國三公主?”記憶中,似乎聽人說起過這位三公主,說這位三公主囂張跋扈,性子剛烈,脾氣火爆,不像是這麽有手段的人。


    不過,他從不將別的女人放在心上。


    白芯蕊點頭,又把自己與闌雪鶯交手的那些事告訴了淩鋒,淩鋒這才恍然大悟,記憶中,他似乎聽過一個女人對著他逛吼,說她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公主。


    難道,是那次攻進闌國皇宮那次?當時那個模樣不俗的女人,就說自己是公主,別人都侵犯不得,態度極其囂張,作為敗賊,她不僅不尊重他,還辱罵他,所以他就任手下的人教訓她。


    可是想來,又想不通,因為那個女子已非完璧,而進宮的這個雪鶯,卻經過重重檢查,證實是完璧之身,那可真是怪了。


    不管怎麽,他對闌國公主的印象算是有了個了解,都是一群不好的女人。


    白芯蕊和他說完闌雪鶯的事後,有些疑惑的看向淩鋒,遂抬眸問道:“你和彩蝶、香秀之間是怎麽迴事?彩蝶現在困在宮裏,一直想出去,我想大部分是因為你,你也不去看看她?”


    卷二第116章反撲


    “她?”淩鋒一聽到彩蝶這個名字時,突然楞了一下,眼神攸地黯淡下來,“她是皇上的女人,我怎麽能見?見了,她會惹上麻煩的。”


    “你權大勢大,莫不是連個喜歡的女人都不敢要?”白芯蕊堅定的看向淩鋒,怎麽這些男人都這麽軟弱呢,是不愛還是什麽?


    如果換作女人,早為他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了。


    淩鋒怔了一下,“我不喜歡她,隻是她一廂情願,現在,我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白芯蕊沉眸,冷聲道:“淩大哥,我也是皇上的女人,你這樣說,不怕給我惹上麻煩麽。看來,你還是愛她多一些,既然愛她,何須躲避,直接麵對就是。”


    她現在好像案板上的肉,有求於淩鋒,不能得罪他。


    淩鋒看了白芯蕊一眼,苦笑道:“你以為皇宮是自己家,想怎麽就怎麽?我的確是皇上的得力大將,可是,他絕不會這麽縱容我。我希望她能活得開心,安穩,就足夠了。”


    “真搞不懂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既然愛,就勇敢的去愛啊!”白芯蕊歎了口氣,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接著,便是闌雪鶯貼身宮女阿慧尖鏡的聲音,“姑姑,奴婢決沒有說錯,她們就在前方,當時我都看見了。”


    晴姑姑質疑的看了阿慧一眼,不動聲色的移動眼珠,沉聲道:“這裏可是皇上的禁地,淺笑怎麽可能來,她更沒膽子與將軍偷情。這事要是真還好辦,要是是你虛報的話,本姑姑一定嚴懲不怠,治你個挑撥事非之罪。”


    阿慧一聽,當即拍了拍胸脯,鄭重其事的道:“不可能,奴婢親眼看見的,她們就在橋頭那,再走兩步就到了,姑姑快走,我怕她們聽到聲音提前跑了。”


    晴姑姑一聽,心裏猛地一個激靈,倘若這事要是真的,那······


    想到這裏,她走得有些慢,前邊的阿慧一個勁的催她,那樣子好像真有證據似的,這麽足的底氣,倒顯得晴姑姑有些心虛起來。


    “咦,人呢?”突然,阿慧在扒開一片梅樹時,發現麵前的石橋上空無一人,整個梅林顯得十分空曠,除了簌簌飄落的梅花和冷嗖嗖的秋風,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美人明明說有的,怎麽沒了,好奇怪。”阿慧一時間愣在原地,有些遲疑的將雙手交合,精利的目光不停的在四處搜尋。


    晴姑姑見這裏無人,心頭一塊大石才落了地,當即抬手,一個巴掌猛地煽在阿慧臉上,大聲罵道:“賤蹄子,你可知這是深宮禁地,沒有十足把握的急事,誰都不能擅闖,你竟然夥同你家美人前來汙蔑淺笑主子。這裏哪裏有人,你分明把本姑姑當空氣,說,現在怎麽辦?”


    阿慧被這一巴掌煽蒙了,半邊臉赫然紅了起來,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白芯蕊,暢快的舒了口氣,晴姑姑這一巴掌打得可真好。


    淩鋒看了眼女子的神色,又聽到外頭兩人的對話,頓時明白她剛才為什麽叫他躲起來了,原來他們已經被那個闌雪鶯監視起來。


    那麽,她剛才對他的親近,有些是裝的,是騙那個闌雪鶯的?


    想到這裏,淩鋒心裏微微一怔,一股莫然的沉重感襲上心頭,仿佛因為是做戲而難受。


    晴姑姑精明的眸子在梅林裏四處打了打,在看到梅林深處那一抹淺藍色的衣塊後,登時將目光移開,她們果然在這裏,看來,空穴來風必有因,迴去得好好找淺笑問個明白。


    阿慧一臉委屈,忙捂著臉道:“可是姑姑,美人不會說假話的,她的確看到淩鋒將軍和淺笑主子在這裏幽會,可能是她們知道消息,提前跑了,也有可能是他們剛才聽到我們的聲音,藏起來了。要不我們四處找找,一定能找著的。”


    這個阿慧,怎麽這麽沒有大腦,晴姑姑睨了她一眼,“你已經犯了一次錯,我還沒懲罰你,就想著幹別的了?你說這裏有她們,本姑姑什麽都沒看到,還有,你們主子擅自闖皇宮禁地,你想本姑姑直接上報太後,由太後來查?到時候,看到底誰遭殃。”


    “姑姑······你千萬別上報太後,這事奴婢也不知情,你要罰就罰奴婢一人,千萬別問美人,要不然她會生氣罰奴婢的。”阿慧可不想被兩頭罰,在知道事情的後果十分嚴重後,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起來。


    早知道,她就不來抓奸了,找個借口騙過美人就行了,現在還要被罰。


    晴姑姑睨了眼阿慧,沉聲道:“還不趕緊走?罰你今晚跪搓衣板,不準吃飯,明天去浣衣居洗衣裳。”


    “是,姑姑······”阿慧悶悶的應答,這個懲罰還算輕的,最多累累她,要是罰別的,她不死也得殘廢。


    終於,等晴姑姑扯著阿慧耳朵離開之後,白芯蕊與淩鋒相視一笑,兩人走出林子。


    “我以為男人之間的暗湧比較明顯,沒想到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鋒相對更是直接。”淩鋒以前還真是小看女人了,這些女人吃起醋來,嚴重的可以禍害整個江山,不可小瞧。


    白芯蕊朝他笑道:“這次多謝你了,時間不早,我得迴去給姑姑交代一聲,下次再聯絡。”


    “等一下。”白芯蕊一說完就想走,身後的淩鋒忙道。


    白芯蕊聽到他的聲音,遂轉身,不解的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淩大哥,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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