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眼裏也露出不舍,這同樣是他生活大半年的地方,要她炸掉,她也不忍,可是,上麵有來勢洶洶的裔玄霆,反正她們現在都不能呆在皇宮,所以她在走之前,要炸死裔玄霆替自己報仇。


    白芯蕊裝作有些驚慌的看向兩人,眼神則迅速掃過那骷髏頭一眼,她發現那隻黑色骷髏頭的眼裏有兩顆金色的眼珠,這兩顆珠子是金子做的,在骷髏頭上尤為特別,應該這機關與它們有點關係。


    正在這時,上方突然傳來陣陣濃烈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地動山搖,將整個皇宮踏得嗖嗖作響,她感覺整個地底都快動起來了,難道,裔軍攻進大殿了?


    闌帝在聽到上邊的腳步聲時,眼裏迸出激烈的怒光,他既氣又恨的捂著胸口,氣憤得火光都要冒了出來。


    長孫皇後則緊蹙眉頭,兩根眉毛擰得彎彎的,看向闌帝道:“皇上,他們來了,他們把我們的大殿攻占了,不知道裔玄霆有沒有來。”


    闌帝身子十分顫抖,顫抖得雙腳像掛了鉛似的,根本走不動,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他的動向怎麽能拱手讓給別人,尤其是讓給那狼子野心的裔玄霆。


    想到這裏,闌帝忽然看向白芯蕊,在看向她的時候,手裏匕首已經狠狠抵到她脖子上,白芯蕊一愣,隨即發現自己已經被闌帝鉗製住。


    他要做什麽?


    闌帝看向白芯蕊,眼裏露出一抹寒光,冷聲道:“太子妃,不是朕無情,朕不甘心,朕要找她問個清楚,真要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朕,你幫幫朕,幫幫朕好不好?”


    說到這裏,闌帝眼裏除了憤怒,還有點點淚光,他心裏一直想不通,惠妃為什麽要背叛他,讓他就這樣跟著長孫皇後離開,他心裏這口氣怎麽咽得下?


    長孫皇後看著麵前一臉頹然的闌帝,頓時氣得火燒眉毛,上前道:“皇上,你這是做什麽?難道到現在,你還想去見那個女人?你不知道她是蛇蠍婦人,你不知道他會害了你嗎?你為什麽要去送死,是不是因為你還愛著她?”


    闌帝當即怒道:“朕才不會愛那個蛇蠍女人,朕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輸得這麽慘。皇後,你在這等朕,等朕找她問清楚,朕就來找你,我們永遠是夫妻。”


    闌帝兩眼禁著陣陣熱淚,看向對麵同樣顯得頹然的長孫皇後,長孫皇後又氣又急,可麵前的男人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隻得歎道:“你這一去就是送死,你不在了,我留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我跟你一起去見那個女人,我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一聽到這句,白芯蕊就覺得有了希望,如果長孫皇後跟著一起去,那就代表她不會叫人扭動機關炸大殿。


    闌帝看著一往情深的長孫皇後,左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搖頭道:“皇後,朕這一生有幸有你陪伴,可是,朕不想看著你跟著去送死,你就在這裏等朕,等朕問清楚了,咱們再一起走。”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會獨活。”長孫皇後態度很堅決,說完右手奪過邊上親信的短劍,同樣架在白芯蕊脖子上,仰頭道:“依本宮對泫蒼的了解,他對這女人有情,咱們有白芯蕊在手,他要敢動手,我們就殺了白芯蕊。吳三,你留在這裏守著機關,如果一個時辰我們還不迴來,你就啟動機關,炸了皇宮。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要死咱們一起死,同歸於盡我們也不虧。”


    闌帝一聽,心裏驀地一怔,遲疑一下,難道真的要毀了他多年的心血?他不忍心,可是,不忍心的下場就是看著敵人坐在自己的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哈哈大笑,與其讓別人高興,不如來個痛快。


    “好,吳三,你就守在這,其他人跟朕走。”闌帝說完,朝身側的白芯蕊看去,冷聲道:“朕知道你本事大,朕隻想找她問個清楚,這是我此生最後的願望,否則,朕死也死得不甘心。”


    最後的願望?


    白芯蕊看向闌帝,他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他不想活了,想上去問個清楚後,和惠妃同歸於盡還是怎麽的?


    “好,我跟你們上去。”白芯蕊堅定的看向闌帝,篤定的道。


    長孫皇後覺得有點奇怪,忙看向白芯蕊,疑惑的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她的意思是,白芯蕊和闌泫蒼是一夥的,她怎麽心甘情願的要跟上去。


    白芯蕊知道長孫皇後不信任自己,當即抬眸道:“皇後,我同你們一樣,都是被欺騙之人,我也要找惠妃和闌泫蒼問清楚,問他們為何丟下我不管,為何把我推向叛國的風口浪尖。你以為隻有你恨他們?我也恨,我恨那個負心漢,恨惡毒的惠妃,我要上去找她報仇。”


    白芯蕊說得義憤填膺,兩眼冒火,看得長孫皇後一愣一愣的,不過,她也是老江湖,豈會被白芯蕊三兩語給欺騙,當即道:“不管你是真恨他還是假恨,也得跟我們上去,休想耍什麽花招。”


    白芯蕊堅定的抬眸道:“隨便你信不信,總之我要找他問清楚。”


    卷二第106章對峙


    接著,在眾人的恭迎中,一輛鎏金大轎被十二名宮女抬了進來,宮女們全著黑色的輕紗,臉罩麵紗,個個烏目如珠,眼神慧黠,衣衫飄飄的昂步走進來。


    那轎上鑲嵌著白玉珠寶,四周掛著金色的穗子,看上去氣勢恢宏,緊急著,在一片恭迎萬聖的高唿聲中,轎子在寶殿處緩緩落地,接著有兩名十指纖細的女子將轎簾掀起,冷聲道:“恭迎聖上!”


    緊急著,白芯蕊看到一雙黑色泛著銀光的玉靴從轎子裏踏出,再然後是近乎逶迤拖地的金邊銀絲軟袍,男子腰係紋在束腰,頭戴一頂極薄的黑色麵紗,整個人從上到下都近乎黑色,頭上的金冠熠熠生輝,身上透出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一下來整個氣勢就壓倒全場。白芯蕊知道,闌泫蒼來了!


    惠妃呢,怎麽沒看見她?


    正在這時,那轎子裏邊踏出一雙銀白色的女式玉靴,緊急著,一臉肅然、目光冷清的女子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踏出,白芯蕊抬眸看去,看竟然是臉罩半截蕾絲麵紗的惠妃。


    別人她認不出來,但惠妃就是化成灰她都認得出,與此同時,闌帝和長孫皇後一看清下來的女人是惠妃,兩人登時一驚,長孫皇後啐了一口,狠罵道:“不要臉的臭女人,竟然裹到年輕皇帝身上去了,她怎麽這麽會釣,本宮真佩服裔帝的口味。”就在長孫皇後狠罵之時,闌帝早已按捺不住,猛地把頭上的石板一掀,一個伶俐躍到上邊,對著惠妃就大叫道:“惠妃,你還敢來這裏!”


    蓮池下邊突然冒出一個人,所有人當即瞪大眼睛,吃驚的看了過來,這時,長孫皇後拎著白芯蕊一起跳了上去,後麵的幾個親信也跟著上來,這下子,大殿裏像炸開鍋似的,全都驚唿起來。


    “皇上,皇上竟然還在!”


    “皇上和皇後怎麽從那裏出來了,還有裔帝尋找的白芯蕊,原來那下邊又地道?”


    “怎麽會這樣,皇上他們怎麽會在裏邊,我還以為他們被抓了,原來皇上背著我們逃走了,他竟棄闌國江山於不顧!”


    大臣們一個個在看到闌帝時都開始憤怒起來,他們在外邊受辱,皇帝卻挖了個地道想逃跑,作為一國之帝,這麽沒擔當,這讓他們如何尊敬他。


    最最吃驚的是愣在原地的惠妃和闌帝,闌帝不理會眾人埋怨的語音,隻是冷冷的盯著惠妃,惠妃在初接觸到闌帝眼神的那一瞬間,有些閃爍的移開自己的眼睛,不過轉瞬即逝,隨即便仰起頭,恃傲的看著闌帝來。


    長孫皇後見闌帝這麽呆愣著,當即怒瞪向惠妃,大聲道:“好你個叛國的惠妃,竟然跟裔帝勾結害我闌國,你這個騙子,闌國的罪人,你還有何麵目見皇上?你還有臉來這裏?”


    眾大臣一聽是惠妃,全都仰頭憤怒的看了過去,沒想到這個跟著裔帝下轎的女人竟是惠妃,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這下子的惠妃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所有人都怨恨的盯著她,要不是她,闌國也不會滅亡,這個紅顏禍水。


    惠妃有點心虛的看了眼闌帝,轉而瞪向對麵的長孫皇後,冷笑一聲道:“階下囚而已,還有什麽好講的?你們如果愛國的話,也不會從地道逃走,五十步笑百步,嗬嗬,真好笑!”


    “真的好笑嗎?”闌帝緩緩走向惠妃,雙手顫抖著移向她,蘇護想用力抓緊她,怎麽抓鬥抓不住,顫聲道:“你為什麽要欺騙朕,為什麽!這些年來難道真對你不好,你要合著外人來欺騙朕。惠兒,你還是朕那個惠兒嗎?”


    一聽到這句惠兒,惠妃心神一怔,身子也略微顫抖起來,白芯蕊看得出,她對闌帝是有情的,不然不會這樣。


    估計現在惠妃心裏也不好受,可是,闌帝和長孫皇後卻應該是最痛苦的。


    長孫皇後一把推開闌帝,走到冷然站立的惠妃和裔玄霆麵前,她先是細細打量一下身材高大的裔玄霆,隨即憤怒的看向惠妃,破口大罵道:“怎麽,你心虛了?有種把麵紗摘下來,沒臉見人算什麽東西,本宮和皇上一向待你不薄,你卻夥同裔玄霆害我們,你給我們個理由,說啊!”


    “本宮沒什麽好說的,本宮乃裔國驍勇太後,跟隨皇上出生入死多年,跟你們沒半點關係。”惠妃抬高眉頭,顯然想避開這個問題,估計她開始都沒料到闌帝在,所以才跟了過來,不然她是沒臉見闌帝的。


    裔玄霆冷然看著麵前的長孫皇後,見她快要靠近惠妃,當即挑起眉,冷聲道:“大膽罪臣,竟敢迴來正殿,來人,抓住他們!”


    “慢著,裔帝!”長孫皇後冷喝一聲,右手一把鉗製住白芯蕊的脖子。傾倒白芯蕊使了一個眼神,朝裔玄霆道:“你想抓我們可以,不過得等我們把一切搞清楚,本宮相信你是狠毒無情的偉大帝王,不會搞些下三濫的小把戲,更會讓我們知道真相。如果你不給我們個解釋就處置我們,全天下人都會笑你裔國人不講道理,沒臉沒皮,陰險毒辣!”


    “嗬嗬!”男子冷峻的輕笑一聲,聲音很輕,那笑裏的諷刺味道卻很濃,他懶懶看向眾人,烏黑的眸子透出陣陣寒光,薄唇緊抿,沉聲道:“你們想要什麽解釋?死到臨頭,別浪費朕的時間!”


    “裔玄霆!再怎麽說朕也是闌國的皇帝,你勾結惠妃害朕,朕今天要是不弄個清楚,朕就是死也不會罷休。”闌帝氣憤得差點吐血,他曾經幻想過無數和惠妃重遇的場景,或許惠妃會像以前那樣嬌滴滴的哭泣向他認錯,或許她會溫柔的與他相擁,解釋這一切都是假的,或許她會說這隻是一個誤會。


    可是,這些都沒有,惠妃連一個解釋都沒有,有的隻是她冷漠無情的麵龐,這就是他多年深愛的女人?


    等等,兒子呢,這個狠毒的女人把九兒弄哪去了。


    想到這裏,闌帝當即怒瞪向惠妃,大聲道:“告訴我,你把泫蒼弄哪去了,你背叛我我可以接受,你憑什麽把泫蒼帶走,他是我的兒子!”


    惠妃仍舊漠然看向闌帝,一言不發,邊上的裔玄霆則依舊冷冷站在原地,隻是那雙豹子般的目光慢慢移到邊上的白芯蕊身上,他臉上罩了層麵紗。隻有眼睛透了出來,所以人隻看得清他那雙如寒豹般冰冷的眸光,卻不知道他真正的麵容。


    白芯蕊同樣抬眸看著他,眼裏閃過一抹悲涼,隨即便是堅定的麵容。


    第107章震撼的真相


    “你!誰說的皇上不愛我,皇上現在很愛我,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是我。”長孫皇後臉上湧現出一抹妒忌之色,忙把身子已經有些軟的闌帝拉到自己身邊。


    惠妃則犀利的看向脖子被長孫皇後鉗製住的白芯蕊,冷聲道:“沒想到你還活著,我以為他們把你殺了,看來,她們高估你在皇兒心中的地位了。”


    白芯蕊不緊不慢的抬眸,臉上露出一抹淡笑,輕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泫蒼不會這樣對我,他隻是你利用的棋子,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說完,她將目光有些愛憐的看向裔玄霆,估計現在裔玄霆還以為自己正和母親與敵人戰鬥,殊不知,他的戰鬥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惠妃聽完白芯蕊的話,眼角透出一股憤怒,不過她是老江湖,豈會被一兩句話氣倒,當場笑道:“本宮怕你沒有和他說真相的機會,皇上,還跟他們廢話什麽,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趕緊把他們拖下去宰了!”


    “娘娘,剛才你才說要把真相告訴我們,怎麽現在就這麽急托我們下去?”白芯蕊雖然不喜歡長孫皇後,不過她跟不願看到闌泫蒼被欺騙,所以篤定的看向惠妃,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小命在裔玄霆手裏,她要是不想法子,怎麽保這小命。


    “太子妃,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長孫皇後似乎意識到什麽,聽白芯蕊這口氣,她似乎知道些什麽,現在她真後悔剛才沒逼問她。


    白芯蕊抬眸,烏眸冷冽的對上惠妃的清眸,兩人一對視,惠妃那眼裏就迸出濃烈的火花,冷然睨向白芯蕊,沉聲道:“誰準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來人,把這個女人拖下去,誰在敢胡說,殺無赦。”


    接著,後邊兩名青衣侍衛迅速上前,突然,隻見前方男子上前一步,以睥睨天下的氣勢沉聲道:“慢著,幕後,既然她想說,就讓她說,朕不在意。”


    男子聲音十分冰冷,冷如萬年的寒冰,聽得闌帝渾身發冷的同時,也隱約覺得有些熟悉,怎麽那聲音的餘韻這麽熟悉,他像在哪聽過似的。


    長孫皇後也偷偷去瞄裔玄霆,她總覺得他的輪廓很熟悉,不過他臉上罩有麵紗,她一時無法看清他的臉。


    闌帝抬眸,朝惠妃後方掃了掃,有些疑惑的道:“告訴朕,你把泫蒼弄哪兒去了?他一定不會跟你背叛朕的,你把他還朕!”


    惠妃一聽,冷然挑眉,嘴角揚起抹冰雪般的笑,不緊不慢的道:“泫蒼是我的兒子,與你無關,如今你們已是階下囚,再掙紮又有什麽用。本宮勸你們別多費唇舌,亡國之君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惠妃冷冰冰的扔下這句話,將頭移向另一邊,試圖不去看闌帝,的確,她不敢看他,為了瀾滄,她愧對於他,可是,她身上肩負著如此深的重任,怎麽可能半途而廢。”


    千瀚,對不起!


    如今,她也隻能在心中對他致歉,有些東西是注定的,她現在不想節外生枝,不想闌帝知道泫蒼和裔玄霆的真相,這樣兒子會憤怒的。


    惠妃這麽一說,長孫皇後是又氣又急,和惠妃鬥這麽多年,她是輸了,而且輸得這麽的慘,可是,她不想死,她不服氣,她要為自己爭取最後的機會。


    想到這裏,她冷然睨向前方的裔玄霆,右手緊緊抓住白芯蕊,冷聲道:“裔帝,你不是一直想找白芯蕊,她現在在我們手裏,如果你想要她,就放我們離開,我保證,永遠消失在闌國。”


    現在當務之急是保命,再和惠妃扯下去隻是徒勞無功,她們已經是死路一條,現在能掙紮就掙紮一番。


    裔玄霆冷然挑眉,犀利深邃的目光移向白芯蕊,淡淡道:“你以為朕會受你們威脅?朕要她,就是想親手殺了她,隻不過現在朕更想先殺了你,老女人!”


    “什麽?你罵本宮是老女人?”長孫皇後眼睛睜得老大,她活這麽大半輩子,沒敢對她不敬,沒想到今天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這下子惠妃更瞧不起自己了。


    “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你殺了我,我保證,你們所有人都會灰飛煙滅,被炸個粉碎。本宮說道做到,所以,裔帝你別威脅我才是。”長孫皇後想起她最後的那步棋,眼裏露出抹第得意,反正都是死,拉這堆人下地獄她也不虧,說不定還會舉世留名。


    “你什麽意思?”惠妃知道長孫皇後一向心思狡詐,當即抬眸看向她。


    長孫皇後不理會惠妃,轉了轉眼珠,朗聲道:“本宮早已在皇宮埋好上萬噸明物,如果你們敢動手傷害本宮和皇上,本宮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本宮就是死也要拖上你們。到了陰曹地府,你惠妃還得給本宮磕頭,你永遠低本宮一截,哈哈!”


    惠妃臉色徒地陰沉起來,她明白長孫皇後這個人,她是真的有所準備,才會這麽得意,如果她真把皇宮引爆,傷害了泫蒼的話,那她這一切都白廢了。


    裔玄霆烏目般的眼眸則驚異的看了眼長孫皇後,瞬即朝身側一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他這個動作沒能逃過眾人的眼,闌帝在看過去時,看見他竟然和侍劍在說話。


    侍劍!


    看到侍劍身著一襲黑色裔國戰袍,闌帝氣得瞪大眼睛,對著侍劍就大罵起來,“侍劍,你這狗奴才,朕待你們四個不薄,沒想到你們夥同惠妃背叛我,朕要殺了你!”


    說完,他握起手中的匕首準備衝上去殺侍劍,他無法容忍身邊所有人都背叛他,無法容忍自己敗得這麽厲害。


    侍劍漠然看了他一眼,利落閃到後邊,迅速招唿人手開始檢查開始檢查皇宮,想把那些明物找出來。


    長孫皇後則一把抓住闌帝的手,在看到麵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時,眼裏忽然多了抹驚異,在意識到自己想到什麽之時,她顫抖的握著闌帝的手,嘴唇發抖的道:“皇上,他……他好像泫蒼,你快看,泫蒼眼角有顆淡淡的紅痔,裔帝也有!”


    不說不知道,長孫皇後這麽一說,當即嚇了眾人一跳,她的話猶如炸彈似的炸向人群,頓時,闌帝,闌國大臣,包括惠妃等人全都看向裔玄霆。


    惠妃眼裏閃過一抹慮色,緊緊挨在裔玄霆身側,右手緊緊握成拳頭,準備隨時對長孫皇後發動攻擊。


    最為震撼的莫過於闌帝,他聽長孫皇後這麽一說,當即朝裔玄霆顫抖的看去,右手也迅速伸過去,猛地將裔玄霆臉上的麵紗撕了下來。


    這一撕,所有人都啊的張開嘴,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裔帝,正是失蹤不久的九殿下闌泫蒼,隻是他那雙眸藏著寒冰,樣子森寒,十分嚇人,氣勢上頗具王者魅力,和九殿下的俊美溫柔截然相反。


    “泫蒼,竟然是你……竟然是你……”闌帝看清麵前的男子,一張臉已經由青轉白,身子瞬間哆嗦一下,不自覺的往後退幾步,好像一瞬間蒼老二十歲般,這樣的打擊讓他力不從心,這樣的震撼讓他差點心碎。


    長孫皇後也真的看清了,在看清的那一刻,她隨即破口大罵起來,“真搞笑,裔國的皇帝竟然是我們闌國的皇子,自己兒子奪父親的皇位,妄圖弑父篡位,真搞笑!惠妃,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同事是闌國皇子,同時又是裔國那殘酷冷漠的帝王,如今他正朝自己的父親揮刀進攻,你倆真是狼子野心,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惠妃眼神閃爍,不敢去看已然崩潰的闌帝,而最驚異的,莫過於裔玄霆,白芯蕊知道裔玄霆也一直心有懷疑,不然剛才一定會輕易躲開闌帝,不會任由他接下麵紗,看來,他也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他也和闌泫蒼一樣,對自己的一切十分陌生,想探尋其中的秘密。


    可是,當他聽到自己就是長孫皇後們口中的闌泫蒼時,當即威怒拂袖道:“胡說什麽?朕乃裔國君王,根本不屑於爾國皇子相提並論,不要為了想活找借口!”


    他嘴角有些微微輕顫,很顯然,這樣的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所以才那麽沒底氣。


    白芯蕊淡淡看向對麵的男子,她已經好久沒見著他了,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看他那樣子,似乎將她倆的海誓山盟全部忘記,想到這裏,她的心開始微涼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將如何走下去,連自己最愛的男人都認不出自己,她在這還有什麽意思。


    “哈哈……”闌帝癡癡然的移動兩步,雙腿有些站不住的走向裔玄霆,雙眼含著熱淚,眼裏全是失望,“泫蒼,你真是朕的好兒子,朕這些年來,沒白疼你,你竟然前來掠奪朕的皇位,哈哈……這世上有什麽事敵得過子弑父那般無情?曾經朕以為自己是最有權力的皇帝,最幸福的父親,現在朕才知道,朕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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