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麵一片混亂的景像,靳長恭眸中沉吟一片。


    原來是他們……他們怎麽沒有出穀,反而跟到絕地來了,聽他們的對話根本就不像失憶的人,而且還是有計劃地跟蹤他們而來。


    “鳳主?”見靳長恭久久不言,鶴疑惑地看著她。


    “鳳詣士跟他們的主上追蹤我們到了絕地,現在就在外麵跟紅蜥蜴搏鬥。”靳長恭淡淡地道。


    鶴一驚,臉色有些難看,而商族族長則大驚失色,脫口道:“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再說那些人都失憶了,根本不知道商族的在哪裏……鶴,這是怎麽一迴事?”


    說著說著,族長頭一扭,看著低頭沉默的鶴吼道。這件事情他分明是交給他去辦的,他不相信鳳主會說謊,那麽有問題的就是他了。


    “我……我……”鶴偷覷了一眼靳長恭,還沒有恢複的蒼白臉色更加灰暗,一時之間難認啟齒。


    “以後再說,寡人隻問你們,是讓他們進來,還是由他們死在外麵?”打斷鶴的話,靳長恭哪裏不知道鶴徇私枉法了,不過那些人倒是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好心了。


    商族族長自然不想自已培養的族人橫死,可是如果他們主上沒有失憶,必定跟他們有關,這種異心的商族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而鶴自知有錯,此刻就算有什麽想法都隻能保持沉默。


    “這些毒沼澤霧障,除了我們自已身上隨身攜帶的解毒粉能夠自動解除之外,還有其它方法嗎?”靳長恭聽到他們腳步越來越近,不過氣虛浮燥,聽得出來他們已經是強弩之箭,如果不進絕地,隻有死路一條。


    “藥,藥能夠解!”鶴抿了抿唇,迴答道。


    靳長恭一想也是,藥精通各種毒藥,身上能沒有一些解毒的藥嗎?於是微微一笑:“嗯,看來他們不會死了,已經要進來了。”


    這時商族族長也聽到聲音了,他皺緊眉頭嚴肅地看去,果然就有幾道人影陸陸續續衝破霧障,作勢太猛,都紛紛跌撞在地。


    他們無一不是臉色發白,汗濕了全身,祈國瑞王氣勁喘著粗氣,一身華衣錦衣落魄得像在地上打滾過,髒得看不清原樣。雨渾身傷了多處,跌倒在地上坐不起來。


    風魅香漂亮的臨仙髻已經散亂和不成人樣,臉上染了些血跡,她的詣鳳士——藥也累趴在地上。軒轅拔拓腿受了傷,可情況比他們倒是好一些,至少他已經迴過神,警惕地盯著靳長恭他們。目的傷勢倒是意外地少。


    最後就是夏國的那位,他依舊包得嚴實,密不透風,連手跟脖子都偷窺不到,之前也隻能憑聲音判定是一名年輕的男子。


    他跟他的詣鳳士站在眾人身後,身上受沒受傷她不清楚,可是她卻觀察到他們兩人的身上卻是最整潔的。


    魔窟洞主跟雪域少主沒有在此行之列,靳長恭看著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一群人,揚唇笑一笑道:“歡迎你們,寡人能在絕地這塊死亡之地看到故人到來,還真是覺得很愉快呢。”


    靳長恭的話,讓眾人神色一震,他們齊齊看著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靳長恭,隻覺腳底躥上一股寒意直通四肢。


    “你們怎麽會來這裏的!絕地乃我商族的禁地,你們私自闖入,就別想活著出去!”族長厲聲道。


    其它人即使再難受也立即進入全副武裝,而鳳詣士們傷了傷,殘的殘也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麽,或許,現在他們的情況比外麵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說來,真有些後悔,他們一跑憑著藥的迷蝶香跟蹤靳長恭他們一路來到這裏,卻沒有想到此地如此兇險,差點沒給交待了,可是好不容易來到絕地,卻又正好撞上靳長恭他們,簡直就是被人守株待兔。


    “族長,我們並不是要做什麽,隻是好奇才跟過來的。”目看著商長,趕緊解釋。


    鶴爬起來,雖然依舊氣虛,卻怔怔地盯著目,語氣沉重道:“目,你不是跟我說過,會盡快帶著他們離開嗎,為什麽你要反悔,為什麽要騙我,還帶著他們來我們商族的禁地!”


    藥跟目都是很小便失去父母,被智者收養著長大,所以他們的關係因為同病相憐,一直比親兄弟還親,所以當初藥懇請他放他們一馬,讓他們自己安靜地離去時,他雖然很猶豫,還是答應了。


    他甚至知道,藥偷偷地給他們都解了失憶的藥,可是他依舊沒有聲張,隻望他帶著一眾安靜地離開,可是他卻越來越得寸進尺,竟敢跟蹤他們來到絕地。


    目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名笑眯眯和善的少年,他陰沉著一張臉,道:“鶴,我知道我利用了你,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根本就不讚成永樂帝是我們鳳主,我知道商族的人包括你們都不願意,她憑什麽能當鳳主,就因為她得到了鳳主翎?我們不服,所以這一次我們自己來爭取機會,無論是誰,都不能是永樂帝!”


    “你們知道永樂帝是什麽人嗎?商族的人一直封穀避世,根本不知道他的暴君之名,讓她當上鳳主簡直就是一則笑語!”藥也出聲道。


    “閉嘴!你們有什麽資格批評我們的鳳主!”鶴立即臉色下沉,怒叱道。


    “混帳,鳳主豈是爾得能夠議論的,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商族族長氣極用石杖在地麵用力敲打著。


    其它人一愣,特別是商族的人,他們驚愕地看著這兩人的態度,簡直就跟原來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商族族長一直不滿意靳長恭,他們自然知道,而鶴對靳長恭的偏見,藥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他們那種緊張維護,誓死不悔的模樣,簡直就太不可思議了,為什麽他們突然對靳長恭如此忠心,難道真的是成為鳳主了,他們的心也就都掛在她身上了?


    久久地,他們不出聲,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靳長恭聞言,知道這兩人的心她已經徹底收服了,眸中閃過一絲滿足的笑意。


    這時,夏國的那位跟他的鳳詣士卻上前來,他對著靳長恭微微施禮,這是皇族的平輩禮儀,靳長恭一愣,對他的身份有了一層探究。


    “靳國陛下,我並不想知道商族的秘密,所以能借此地讓我休息一下嗎?”


    靳長恭挑眉,眸中帶著詭異:“你不想知道,為什麽要跟來?”


    他抬起頭,臉上罩著一塊黑布,隻露出一雙清澈如晨珠的雙瞳,看著靳長恭,誠實道:“隻是想再見一見你。”


    靳長恭沒料到是這種迴答,周圍人聽著都覺得有些荒謬,一直沒覺得這個夏國的人有何特別,現在他們卻覺得,他十分“特別”,竟然跑來這種窮兇之地見靳長恭。


    靳長恭凝視著他的眼睛,蹙眉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知道她不信,於是垂下眼簾,似笑了一下,柔和的眼線彎了彎。


    靳長恭也懶得理這個沒事扮神秘的家夥,憑直覺認為他沒有危險,於是她看向其它出來攪渾的人。


    “本來呢,寡人就覺得殺了你們為好,可商族的美好傳統卻阻止了寡人的衝動,可再好的品德也禁不住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不是,既然你們覺得活得不耐煩了,寡人隻是勉強送你們上路,也省得你們老惦記著這條命沒有玩完。”


    既然他們沒有喪失記憶,那他們對她還是商族都必定是一個禍害。她不可能再留著他們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感覺到靳長恭的殺意,眾人一驚,軒轅拔拓感覺最準,他第一時間就拔出劍就刺上去,他不會覺得示弱或者求饒這人就會放過他們,這一次恐怕連商量都沒有得商量了,他隻有出奇不意才能致勝。


    其它人見此,相覷一眼,都各自施展本領,可是心中卻越來越不確定,他們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靳長恭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十個軒轅拔拓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還是隻斷腿的他,她不慌不忙,那凜凜劍勢破空擦出一道藍光直抵她的額前,她隻下勢一蹲,便已切進他的胸前,反手折斷他手,將劍柄轉頭就將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當場軒轅拔拓就斷氣倒地,他的鳳詣士目,他眼睜睜地見到自己主上在眼前殞命,心中悲憤不已,他知道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對她有什麽危害,隻有拚著最大的力量使展了窺心術。想將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公布於眾,將她的弱點找出來,即使他死了,也要讓她不得安生!


    要是平時的靳長恭,恐怕他一準備在她身上施展就會立即斃命,可是現在靳長恭內力折損過多,他卻僥幸留下一命,但也是七孔流血拚命撐著,他窺視到了,那些東西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你,你是誰,你……”


    陰風一飄,靳長恭已似鬼魅一樣欺近他周身,邪笑一聲:“看到什麽了?”


    “……假……”他心脈俱裂,喉間含著整片血塊話齒不清,目裂淚血:“篡……位,你……龍鳳……”


    噗~一口血水激噴而出,他遺憾著好些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瞪大眼睛斷氣了。


    靳長恭眸中透著最深沉的闇色,那瘋狂的猩紅就像地獄一般炙熱:“竟然能夠讀到這些,不得不說,你死得也算值得了。”


    最後究竟目是想跟大家表達什麽,沒有人能夠聽清楚,可是靳長恭卻能從支字片詞窺得他的全部意思。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當青梅遇上竹馬


    不過短短一眨間的功夫,他們眼前毫無懸殊已死透了二個人。


    商族族長僵硬著雙唇,梗直著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鶴看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眼睛無法合不攏,死相猙獰的目,千般情緒湧上眼睛,最後隻有澀澀地閉上眼睛。


    而祈伏瑞與風魅香則震驚在當場,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噗通,噗通”地跳,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雨跟藥護在兩人身前,緊張得皮膚都緊繃起來,身上的傷口滴著血他們仿佛都忘記了,隻用盡力氣盯著靳長恭一舉一動。


    “寡人並不想殺你們,可是你們偏偏不肯安份守紀。”靳長恭淡淡地瞥著他們,這話說得頗為遺憾,可掃向雨跟藥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溫度。


    “別~別殺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們立即就走,再也不會來這裏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祈伏瑞根本承受不起靳長恭的壓力,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一張垮著求饒的臉上全是汙漬與淚痕。


    雨瞳孔一縮,轉身皺起眉頭,蹲下來扶起他,指尖用和口氣有種怒其不爭的憤怒:“主上,死並不可怕!當初你明明跟雨說過:死並不可怕,反而活著才會一直受折磨與苦難。可你現在在做什麽,求饒示弱有用的話,剛才軒轅拔拓就不會死了!”


    祈伏瑞一震,慘兮兮的抬起臉看著雨,笑得淒冷:“是啊,死並不可怕,可是如果是不想死呢?如果是還有仇末報,如果是還有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呢?”


    風魅香性子一直比男子還要堅韌,她不會像祈伏瑞那般懦弱坐以待斃,她捏緊拳頭,暗中跟藥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藥頷首,他厲喝一聲,便義無反顧地衝向靳長恭,而風魅香同一時刻扭身直襲向受傷倒地的鶴他們。


    藥的能力是毒,他翻身點地一轉,那矮小的身體便輕巧地落在半空中,靳長恭負手紋絲不動,僅冷然一抬眸,就看見他從身上各處躥射出十幾條蛇,蛇身那斑斕盤旋的色彩一看就知道此種蛇劇毒無比,見血封喉。


    風淡淡的從靳長恭的眉宇間流失,銳利的雙眸中,隱隱的透出舐血的龍,她指尖玩弄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就在風魅香在抵達鶴他們身邊,露出勝利的笑容正準備朝他身上抓去那一瞬間,像捕抓鏡頭一樣定格一切畫麵。


    那些蛇在空中支離破碎了,一截一截掉落在地。而風魅香則像是冰封了一樣,維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藥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子,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可是第一次他從一個人身上看到了絕望,那是一種強大到他連反抗都興不起念頭的絕望。


    藥也不管靳長恭會如何對付他,隻拚盡最後一點念想奔到風魅香身邊,顫著手碰了一下,就看到她直挺挺地“呯”地一聲摔倒在地上,渾身僵硬如石。


    藥愣愣地看著倒在腳邊的風魅香,不知道為何會想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比他“矮”。勾出一個似哭似笑的弧度,他灰暗著雙瞳看向商族族長,道:“族長,您當曾教導我們,做人太過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下場必然是自食惡果,沒錯,您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以前,他為了讓自己的毒功達到頂端,試圖拿自己的身體浸毒練成百毒不侵,於是他將自己身體弄壞了,明明已經二十歲卻永遠也長不大,隻能停留在十二歲時候的身高。


    現在,如果他沒有聽從目他們的教唆,不死心。跟主上一起跟蹤靳長恭他們來到禁地,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至少她還能活著迴風國,不會客死異鄉。


    “藥,自作孽——不可活啊!”商族族長看著一副慘淡的藥,難受地扭過頭,沉重地歎息一聲。


    這些孩子變成這樣,他何嚐能夠撇清關係,當初他們的教導便終其一生忠其一主,如今……可現在大業末成他隻能自私一次,鳳主的利益重於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已的生命,他不可能替他們求情的。


    藥明白了,亦不再多言,隻見他嘴邊溢出一肌黑血,抱起腳邊的風魅香,相擁死去。


    祈伏瑞看到連風魅香他們都死了,想到自己更加孤立無援更加麵無人色,雨卻像死了心顯得十分冷靜,她望著靳長恭,平靜道:“永樂帝陛下,您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手狠手辣!”


    然後,她又看向族長跟鶴他們,諷刺地笑道:“鳳主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你們麵前也能毫無顧及地殺光我們,你們真的覺得由她來帶領商族,能夠恢複我們商族數百年前‘戰神’的稱號嗎?能夠成就我們商族賢臣救世的目的嗎?”


    商族族長眉下的雙眼,此刻卻很沉重而堅定,他朝她搖了搖頭,道:“雨啊,雨!你難道也被外麵的世俗引誘變得是非不分了嗎?你且迴答,在商族擅闖禁地是何罪名,協助外人背叛商族規矩,帶著記憶離去又是何罪名?你們的罪即使是扔進萬蛇窟也不為過!”


    “雨,鳳主是什麽樣的人,我跟族長比你更清楚,莫說這一次鳳主想要饒過你們,即使是我也不會再讓你們活著出去!鳳主的身份,商族的存在,都絕不能冒險被你們泄露出去一句!你們已經沒有資格讓我們相信了!”現在鶴的立場已經很堅定了,靳長恭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身為智者候選人,就有義務替鳳主鏟除一切可能潛在的危害。


    雨看著一個她亦父亦師的族長,一個族中同胞,都想要她死。她雙嘴抿得緊緊的,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她隻感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天下之大而她卻失去了可以迴歸的地方,心中一片茫然後卻突然湧出一種絕望而憤世的恨意。


    “永樂帝,你真是好本事!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你就能夠讓他們如此死心踏地地效忠於你,維護於你,反正我雨隻是賤命一條,既然留不住,索性就送給你吧!”


    雨好張冷傲的臉上帶著嫉恨與痛苦,拔出腰間的刀便抵在喉嚨處,但此刻她眼中卻露出一絲惡毒的笑意:“不過,既然契是你的鳳詣士,那你該知道我跟他曾經在一起過的事情吧,如果讓他知道你就是這樣逼死了我,你猜他會不會在此而恨你呢?”


    靳長恭凝視著她,無悲無怒,好像任她如何蹦噠胡鬧,對她都沒有半分影響,那種高曠而寬廣的視線,讓雨的心情更加沉重而憤怒。


    靳長恭對於雨一開始多少還是有一些好感,因為她是她第一個看見的商族女人,而多少是因主契的關係,所謂愛烏及烏,看到她跟契的關係不錯,所以對於雨這個女人,她一直采取一種被動的態度,若她退她亦不會緊步相追。


    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女人可能真的太自以為是了,讓她對她的最後一點好感都揮霍完了。她說得很對,她不願意因為她的關係,讓契對自己生出隔閡,可是這並不表示她會接收任何人的威脅。


    “你死了,寡人再將你們的屍體扔給紅蜥蜴飽餐一頓,契便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再說,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風吹湮滅,到時候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覺得你會比寡人在他心目中還要重要?”靳長恭眸中閃過一道幽冰的光澤,淡淡道。


    雨嘴角的笑意一僵,心中頓生強烈的挫敗與自嘲,她發現自己不僅武功不如她,智謀不如她,甚至連口才也都是忘塵莫及。


    “永樂帝,你到底有沒有心,如果你有心的話,如果你曾經真真正正愛過一個人的話,你還能說得出這種話不在乎的話嗎?”雨望著她,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一怔,看著她的眼睛覺得有些移不開視線,那裏麵的有一道漩渦在引導著她,她神色漸漸有些迷茫,她有深深地愛過一個人嗎?


    有的,她愛過。她深深愛過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失去一切,隻換來一身的遍體鱗傷,痛不欲生的男人,她還記得在那個滿樹和嬌爛熳紅的桃花林中,落花時節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她就被他吸引了。


    沒有一個男人光憑一個背影就能像匯集天地精華,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麵,她活了十三年也沒有哪一個男子,光憑背景就能令她心跳加速,像一個平常的女子一樣失神地看著。


    “你愛的是靳微遙吧,你究竟愛他有多深呢,你肯為他了而去死嗎?”雨的聲音似穿透了迷霧帶著輕柔,蠱惑傳進她腦海中,更有一種怕將她從夢中驚醒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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