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事,聶定遠自然是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立刻便應下了。


    “在消息沒過來之前,我勸大哥你還是暫時按兵不動,權且在暗中觀察觀察。”


    “若徐氏真有不對,直接找了錯處就給休了,也不用大哥你親自出麵,免得到時候落下個嫌棄糟糠的名聲來影響以後的升遷。”


    項望山聽著覺得有理,便點頭應下了。


    不過聶定遠是個閑不住的,聽到這徐氏又是退婚又是反悔,最後還掙了大錢進了宮裏,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女子。


    這一好奇,聶定遠便攛掇項望山去煙袋胡同裏探看一下,就是看看那徐氏生得什麽模樣也是好的。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那出。


    話說這兩人尋到了煙袋胡同裏,問清門戶之後便藏身於暗巷之中。


    果然等了沒多久,便見有轎子在項家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俏生生的丫頭掀了轎簾,喚了兩聲之後,便扶了個身著月白裙裝的女子出來。


    那女子出了轎站好,項望山和聶定遠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啊……”


    性子沉穩的項望山還好說,倒是那聶定遠太不淡定,一看到這徐氏生得如此花容月貌,立刻就暗叫了一聲。


    好在項望山手腳極快,趕緊將聶定遠捂了嘴。


    見驚動到了項家的護院,兩人立刻順著牆根攀爬上了屋頂。那些個護院過了暗巷來查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麽異樣這才迴了屋去。


    聶定遠趴在屋頂嘖嘖稱奇道:“大哥,你的媳婦真不了得,不僅出門有丫頭伺候,連家裏都養著護院看門!”


    這在一般人家,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兩人見徐曼青等人都迴了屋裏,這才從屋頂上躍了下來。


    聶定遠撓了撓後腦勺,老覺得剛才領頭的那個護院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地也想不起來。


    項望山見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一副他抓首搔耳的著急模樣,便問聶定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聶定遠一路走著,這才如醍醐灌頂地叫道:“我說那人怎麽這麽眼熟!那護院不是駙馬府裏的杜二麽?之前尉遲駙馬還遣他替我跑過幾次腿!”


    “可明明是駙馬爺跟前得力的人,怎麽會在大哥家裏出現?”


    “難道是這人犯了什麽錯被駙馬爺攆出來了?不對啊……”


    項望山一聽聶定遠提到了別的男人,臉色便沉得更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草:嗷!大山啊,你一出現造成了空前的反響啊!好多霸王都浮出水了,你何德何能啊你!(戳)


    大山:(斜眼)你怎麽不說是你之前寫得太爛所以讀者都懶得給你迴帖?


    某草:(咬手絹)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啊靠!(血淚)再這麽對你娘無禮,小心我給你下絆子穿小鞋!哼╭(╯^╰)╮(傲嬌)


    眾人:你夠了!


    某草:聽說很多讀者不喜歡你的大熊長相,請問有何感想?


    大山:我的賣點不在長相。


    某草:(好奇星星眼)那你的賣點在哪?


    大山:(邪魅一笑)這個,隻有我媳婦可以知道。


    某草:噗!(鼻血橫流)


    話說看到大家的迴帖,有些讀者小友對大山的身材不喜。


    但某草真的沒法把大山寫成那種偶像劇裏的瘦高瘦高的小帥哥啊!畢竟這是在冷兵器時代,打仗靠的就是男人的力氣,如果把大山寫成那種弱雞模樣,真的很沒說服力啊!!(t_t)


    好吧,我承認,其實這是我自己的審美問題。


    在國外呆久了,審美難免會被老美同化。老美對於男性和女性的審美是涇渭分明的,男人就是要man女人就是要媚,健身房裏麵的男人無一例外都是在練肌肉(黑線),這跟亞洲人欣賞中性美的審美觀不太一樣。


    其實,大山在我心目中是有原型的,那就是在電影“特洛伊”裏麵的阿喀琉斯(布拉德·皮特飾)~~~


    嗷嗷嗷,他真的好帥啊!冷兵器時代的將軍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的!!!!聽說這部電影的所有主演都要經過非常嚴格的肌肉訓練,不然是拍不出來那種冷兵器時代的軍人的感覺的!!總之,想起類似於角鬥士那樣的man男就渾身酥軟啊(乃真是夠了!!)


    放兩張“特洛伊”裏我最喜歡的人物圖片上來,大家可以跟我一起high一下↖(^w^)↗


    第96章取妻當取賢


    聶定遠在那自顧自地說話,等迴過魂來的時候才發現項望山身上殺氣蒸騰,登時趕緊變身成鋸嘴葫蘆,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了。


    按照目前這跡象,這徐氏或多或少地都跟尉遲駙馬有瓜葛,萬一真的是那種暗地裏勾搭成奸的情況,那他這項大哥豈不是莫名其妙的就綠雲罩頂了?


    男人最忌諱的無外乎就是這檔子事,聶定遠心下凜然,隻能默默祈禱那徐氏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項家的事,免得惹怒項望山這個殺神,給原本凱旋還朝的喜慶氣氛生生澆上一盆冷水。


    好在項望山是個沉得住氣的,還真是生生忍住了迴項家見娘親的念想,暫時在承宣使府住下了。


    聶定遠那邊辦事得力,隻消幾天的功夫就把項望山出征近兩年的時間裏項家發生的事□無巨細地都給調查出來了。


    項望山將那寫得滿滿當當的信函看了一遍,發現這徐氏背後不僅有駙馬尉遲恭,而且連殿前都指揮使吳先孟的兒子吳嶽澤也曾幾度出手相幫。


    “這麽說,那日我們在煙袋胡同的暗巷中看到徐氏從外麵迴來,其實是去給大婚的吳嶽澤送禮金去了?”


    聶定遠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沒錯,而且我特意打聽了一下,說吳家的禮金簿上根本找不著徐氏的名諱,反而有以大哥你的名義添上的一筆禮金。”


    這份調查信函聶定遠也是看過的,想不到這徐氏年紀輕輕做事就這般滴水不漏,明麵兒上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與吳嶽澤交好是出於當日搭救徐奮的恩情,而與尉遲恭則是各取所需的商業往來。


    但這內裏到底還發生過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那也不好說。想那徐氏的模樣姣好,生得跟天仙下凡一般,能讓這兩個男人相助至此,看來手段著實不簡單哪!


    這事情有些複雜,饒就是熟讀兵法的項望山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若說這徐氏另有所圖,但又見她在得知自己失蹤之後護著寡母恪守家業的那股子狠勁,看著又著實不像。


    但誰又能說得好這徐氏是不是故意為之想給自己留個好的名聲,待日後確定他已身死再謀後動?


    按這信函裏的說法,若他在戰事結束半年後不歸,那便會坐實他已身死的事實,屆時太後就會招徐氏入宮。


    若那徐氏真像洪村傳言中所說的那樣心比天高有心攀附的話,想必連那沒有實權的尉遲恭都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要知道一旦進得宮中,還怕見不著那些每日都得去安華宮裏晨昏定省的皇親貴胄們一麵麽?


    可這畢竟是沒有發生的事,項望山也隻能做個猜測,無法預知結果。


    聶定遠見項望山眉關緊鎖遲遲下不了決斷,反倒是旁觀者清了一迴。


    “不如咱就試她一試。”


    “若她真心想要攀附權貴,我這承宣使府也算是家大業大了。待我發個拜帖過去,委以重金請她來伺候一趟。”


    “無論她是個愛權的還是愛財的,應該都會應貼前來。”


    項望山思忖了片刻,難得的生了些猶豫。


    “別的事情尚且不論,但就看在徐氏那日豁出命去攔著我那族叔將我娘送去冀州老宅的事情,我便是欠了她的,如今這般……”


    聶定遠道:“大哥不可心軟!那太後禦賜的綠雪含芳簪被弄壞一事事有蹊蹺,說不準還真就是徐氏情急之下兵行險招,然後再把這事栽在項盛恆頭上的。姑且不論這件事情的對錯,但有這般手段的女子若是個心正的那便好說,日後隻要大哥你好好相待定能化解心結琴瑟和鳴;可若這徐氏心思不正另有所圖,就怕大哥日後也會變成她的墊腳石被她所用。”


    “真金不怕紅爐火,若她真的行的端做得正,就不怕被你一試。再說了,你若始終對此事存有疑慮,夫妻間必定缺乏信任,日後家中有個風吹草動的難免生疑。還不如一次就驗個透徹,將來若是再有事情發生,也不至於夫妻離心。”


    項望山歎了口氣,也覺得此事對徐氏雖有冒犯但卻不弄清楚不行,便點頭讓聶定遠發了拜帖過去。


    待那負責跑腿的人迴來稟報說徐氏當著他的麵摔了拜帖嚴詞拒絕之後,聶定遠才算是在項望山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慰之色。


    聶定遠原本還想恭喜項望山一番,可忽又想起自己出的招裏有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徐氏雖然嚴詞拒絕了,可會不會是這女人根本就沒弄清這承宣使府的來路,所以才弄了這個大烏龍?


    於是這才又有了後麵假意劫道項寡婦,逼徐氏上門的那一出。


    其實那日哪裏算得上是劫道?聶定遠隻不過是派人摸清了項寡婦的行程,又故意指使個小沙彌去將貼身伺候的丫頭給引開,讓項望山潛進禪房中與項寡婦相認。


    之後項寡婦便被帶去了承宣使府,項望山借口說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要給項寡婦磕頭問安,還說徐曼青那邊他會另外遣人過去通知,稍後再一起接到承宣使府來團聚。


    項寡婦見了兒子早就被狂喜衝昏了腦袋,哪裏會想到項望山背地裏還使了別的招?便不疑有他地跟兒子走了。


    待再見著自家兒媳婦的時候,項寡婦這才發現好像徐曼青根本就沒與項望山相認的樣子,話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徐曼青就昏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待徐曼青幽幽醒來之時,隻朦朧地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自己,手中不知拿著什麽東西上下動作著,倒是男人腳邊的地上落了一地的須發,看樣子是在修臉。


    “奇怪……我的房間裏怎麽會有男人?”


    “男人……”


    “男人?!”


    徐曼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起昏倒之前發生的事,她下意識地驚唿了一聲,立刻卷著被子縮到了床角去。


    那男人恰好對著銅鏡弄好了臉,聽到身後有響動,這才轉過了身來。


    雖說徐曼青對這種身材雄壯的男人有一種本能的害怕,但在看到那張藏在胡子之下的臉露出來之後,又有那麽一瞬間的晃神。


    她倒是真沒想過,有這幅身板的男人竟然能有這樣一張斯文俊秀的臉,而最要命的是,這樣的組合配在一起竟出奇的搭配,端的讓人想起了所謂的“儒將”之類的詞語來。


    就在徐曼青愣神的片刻,項望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須刀朝床榻邊走了過來。徐曼青嚇得不輕,趕緊指著男人大叫道:“站住!你別過來!”


    見徐曼青露出一副如受驚小兔的模樣,項望山這次倒是從善如流地停住了腳步,轉而在床榻前的八仙凳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既然已經有了項寡婦的指認,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如假包換的項望山沒錯了。


    徐曼青此刻隻覺得頭大如鬥。雖然之前在出項盛恆那檔子事的時候她還曾經盼星星盼月亮地祈求這個掛名夫君趕緊迴來,如今正主“第五文學”雖然現了身,可這跟她之前預想的也差得太遠了!


    忽然驚覺從承宣使府上門下拜帖那日起,她就開始踏入了這個男人設下的層層試煉裏。


    這忽然出現的項望山竟然能如此不動聲色地設下這環環相扣的局,而且還有通天的能耐能動用到承宣使府的關係,擺明了就是要試她一試。


    若她在這場試煉中行差踏錯一步,在大齊這種以男子為尊的社會,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個女人再有能耐,充其量也就是隻“胳膊”,還能掰得過夫君這隻“大腿”?在這個時代,女人再強也得仰著男人的鼻息過活,就算尊貴如高太後,當年不也是靠著雍宗的榮寵才被立為正宮,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麽?


    若項望山想要不聲不響弄死自己,真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徐曼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後怕,能將她這樣還算是有頭腦的現代女人瞞騙到最後一刻,這男人的城府和手段豈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見徐曼青縮在床角發愣,項望山雙手支在腿上,反而先徐曼青一步開了口。


    “對不住。”


    “啥?”徐曼青愣了一下,萬萬沒料到這男人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在向自己道歉。


    “我說,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


    項望山語氣誠懇,雖說是在道歉,可氣場卻是一派光明磊落,反倒讓徐曼青揪不住短來。


    “不過經了這事,我項某人便認定了你是我的妻,日後定當敬你重你,護你一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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