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遇到好人了,很快一碗鮮濃的魚湯就被端到我麵前。漢子身邊帶了一個機靈的小女孩,她眨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我。


    “阿醜,你喂魚湯給叔叔。”漢子寵溺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


    她的頭發有些發黃,皮膚黑黑的,所以才取了阿醜這個名字。不過我看小女孩的五官不錯,長大了怕會名不副實。


    通過聊天,我知道漢子叫胡奎山,是山裏的一名獵戶。其實他也是因為逃難,所以才獨自隱居在深山內。


    按他的話說就是外邊世道這麽亂,辛苦一年可能都還填不飽肚子,還不如像他這樣呆在山裏,至少憑著手上的本事還不至於餓著。


    胡奎山打獵的手段的確不錯,上午我才喝了魚湯,傍晚的時候又見到他拎了一隻山雞和兔子迴家。


    期間我問過小倩,她說那天力竭,好不容易將我推到了岸上,正巧胡奎山路過救了我。


    跟胡奎山說的一樣,想必他應該不是歹人。


    “胡大哥,迴來啦?”


    我笑著打了一聲招唿,此時我雖然可以下床,不過行動卻很不便,所以繼續在胡奎山家中恢複。


    好在胡奎山很熱情,也不計較這些。此時聽到我的聲音,還舉了舉手中的獵物說到,“正好阿醜摘了下山菇還有野菜,晚上咱們燉一隻雞,再把兔子烤了。”


    一聽晚餐這麽豐富,我忍不住口水都流了下來。這時候阿醜還一蹦一跳的走過來,努力的舉著她的小竹簍仰頭問我,“燕叔叔,你看阿醜厲害嗎?”


    嗯,我又用了燕赤霞的名字,最主要也是習慣了,所以張口就來。


    看著慢慢一籮筐的野菜,我苦笑著摸摸阿醜的腦袋,說到,“阿醜,咱們不是說好了麽,叫我燕大哥,我可沒這麽老。”


    “可是,是爹爹讓我這麽叫的。”阿醜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轉頭去看胡奎山。


    胡奎山聞言大笑,“哈哈哈,燕兄弟,這輩分可不能亂。如果阿醜叫你哥哥,那你不就得把我叫做叔了?”


    “咱們各論各的。”我無所謂的擺擺手。


    胡奎山又是哈哈大笑,估計他也不明白我為什麽非得計較這些。


    這種問題跟他們這些個古人也說不清楚,十幾歲當爹,三十幾歲留一大把胡子都當起爺爺了。換做現在,三十郎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的人不要太多,能比嗎。


    所以我再次揉了揉阿醜的腦袋,提醒了一句,“就叫哥哥。”


    阿醜懵懂的點點頭,隨後也不管我,去倒騰她的野菜和蘑菇去了。胡奎山在一旁看了搖搖頭,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發現胡奎山雖然住在深山,可他家裏竟然還有鹽。不僅如此,就連酒都有。


    酒是他自己釀的果酒,說是跟一個老頭學來的。將樹幹開一個洞,把果子埋上,然後用石頭壓實。等個把月之後果子就會發酵,出酒水,而且還帶著木香。聽起來跟猴兒酒差不多。


    我好奇的是鹽,不知道他從哪裏搞來的。


    “那邊有山洞,裏邊有岩鹽,用水燒了之後麻布過濾,再曬一下就行。”胡奎山一邊啃著兔子腿,一邊隨口說道。


    難怪可以呆在深山老林不出去呢,果然是可以自給自足。


    一夜無話,第二天胡奎山還是照樣出去。阿醜也跟在他後頭,一路摘些野菜什麽的。隻有我一個是無所事事的人,躺在門口曬太陽。


    暖洋洋的,迷迷糊糊我差點又睡了過去。


    不想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動靜,隻見胡奎山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跑來。他懷中還抱著阿醜,臉上擔憂的神色怎麽也掩蓋不了。


    “這是怎麽了?”我連聲問到,趕緊跟了過去。


    隻見胡奎山把阿醜放在了床上,可那個小人兒此時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身體坐著筋骨,整個人硬邦邦的一動不動。拳頭半握,手指就跟抽筋了似的勾著。


    “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一開始還好好的跟在我後頭,可一轉頭就聽她突然摔在了地上。”胡奎山焦急的迴應了一句,手上還一邊不斷檢查阿醜的身體。


    此時他急的,頭上都冒出一層層的汗。


    “不會是被什麽毒蛇咬了吧?”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也覺得奇怪。仔細看了看阿醜,此時才見到她臉頰發青,牙根緊緊的搖著,一雙眼睛卻瞪的老圓。


    就這麽直勾勾的瞪著你。


    見此情況,我當即就明白了,阿醜應該是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就是荒山裏的孤魂野鬼。


    “哼,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在我麵前惹事!”


    我心裏冷哼了一聲,全然沒有把區區遊魂放在眼裏。雖然我身體受傷,可對付一隻遊魂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見胡奎山著急,我就直接跟他明說了,“胡大哥,阿醜是惹了髒東西。”


    “髒東西?”胡奎山一愣,應該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點點頭,“嗯,就是那些髒東西。”


    這些他明白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凝重,雙手抓著阿醜嘟囔著,“那可怎麽辦,那可怎麽辦。”


    胡奎山這樣一個漢子,要說你讓他遇到野狼他都不見得會害怕。可是如今鬼物之類的已經超出了尋常人的理解,他又如何能夠應對。


    而且最關鍵的是鬼物還在害他的女兒,唯一一個相依為命的人。所以胡奎山心慌意亂,完全就沒了頭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放心,胡大哥你要是信我,就讓我來解決吧。”


    胡奎山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不過卻還是讓開了身子。


    “燕兄弟,你有辦法?”他有些擔心的問到。


    我點點頭說,“試試。”隨後就緩步走到阿醜麵前,低著頭低喝了一聲,“識相的就跟我趕緊滾出來,不要讓我出手,不然你可沒有好下場!”


    胡奎山看我隻是唿喝,卻不見行動,他更是納悶了。從沒有聽說過鬼上身還能靠嘴巴把人說好的。


    然後就在我話音落下之後,阿醜終於有了變化。


    她兩邊的嘴角一瞧,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她的眼睛卻始終直勾勾的盯著我。


    後邊的胡奎山見此情況,都忍不住開始心裏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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