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屬於你們那個世界了。”蘇日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槍。


    我們的人帶迴了雷朵,她被綁著丟在一個小山洞裏,我親手給她解開繩子,當繩子解開的一瞬,她猛的就撲在我懷裏,放聲大哭。


    她象個孩子。


    我感覺有點心酸,很想安慰她,但是當我的手要觸摸到她輕輕聳動的肩膀時,又想起了張猴子交給我的虎威牌。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也很難熬,我收迴了我的手,把她輕輕推開,又一言不發的走向了遠處。


    雷朵在身後哭的更加傷心了,她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哭。我強迫自己不能迴頭,有的路,一旦走出去第一步,就再不能迴頭,否則會毀掉一切。隱隱中,我想起了一句不知是誰說過的話,可能是老頭子,又好像是另外幾個叔爺,說話的人我記不得了,但那句話卻很清楚。


    人活一生,活的就是取舍兩個字。取,舍,掌控不好,一輩子就是個悲劇。


    我不再和張猴子以及他的夥計做任何交流,他們不能當家,我要直接麵對雷英雄。從紅石坳離開之後,我們馬上就南下,匆忙的奔走了一路。雷英雄這時候已經迴了長沙,到了地頭後,張猴子先去交差,我可能要第二天才能見到雷英雄。


    我獨自在房間裏坐著,手中握著屬於老頭子的那塊虎威牌,在我看來,一切都要到最後攤牌的時候了。老頭子徹底栽了,雷英雄也露出了第二張臉。但是我憤恨的同時也感覺一點欣慰,不管怎麽說,我終於知道了老頭子的下落。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整個事件的起點


    雷英雄那邊的反應非常快,我以為要第二天才能見到,但張猴子交差的當天,就有人過來接我。麻爹知道了一些事情,想陪我一起去,我沒讓。這件事,我必須一個人去麵對。帶著別人去見雷英雄,他不會說那麽多。


    雷英雄的人就在外麵的車裏等著,我收好虎威牌,披了件衣服就朝外走。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心裏有一種坦然,但是臨出門前,我還是忍不住又看了小胡子一眼,他沒有開口,但那種眼神卻讓我想起了他對我說的那句話。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永遠。


    接我的車子一直開到了雷家門外,在一個幽靜的小屋子裏,我見到了雷英雄和雷朵。雷英雄還是老樣子,但是我心裏對他的感覺已經完全變了,道上沒好人,誰都不例外,披著條羊皮,骨子裏還是狼。雷朵和平時不同,一句話都不說,坐在雷英雄身邊。我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憔悴了,眼神有點黯淡。


    我避開了雷朵的目光,感覺身體裏的血轟的就燃燒起來,一直衝到天靈蓋。我一把掏出老頭子的虎威牌,啪的拍在桌子上,然後重重坐下。雷英雄平靜的看著我的舉動,麵不改色,讓雷朵先出去。丫頭這一次很聽話,不聲不響的就朝門外走。我感覺她又在望我,但是我沒有迴頭。


    隻剩下我和雷英雄,我們兩個人的目光都看著對方,許久之後,雷英雄才緩緩歎了口氣,說:“老弟,事出有因,望你見諒。”


    “我父親在那裏。”我的語氣很冷,和雷英雄再也不用客套了,臉皮完全撕破,有什麽都可以直接說。


    “牌子你收起來。”雷英雄把桌上的虎威牌朝我這邊推了一下:“但是你現在不能見衛八爺。”


    “雷英雄!你什麽意思!”我頓時冒火,什麽事情都做了,在紅石坳那裏九死一生,末尾他來這麽一句,我恨不得當時就掀桌子。


    “有的事,你不走到底,是看不到結果的,我也一樣。”雷英雄示意我不要那麽衝動,說:“你必須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到了最後,你想知道的,你想見到的,都不是問題。”


    我的手使勁扒著桌子的桌沿,骨節都青了,我有自己的脾氣,而且骨子裏也有一股倔勁兒,但老頭子是我的軟肋,他被雷英雄控住了,逼著我做事。除非我不要老頭子的命,否則一定會被雷英雄吃的死死的。


    “你說吧,要我怎麽做,你才放人!”


    “我們綁在一條繩子上,一路走到終點!”雷英雄的眼睛閃過一點光,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又微微歎了口氣,緩和語氣說:“大概有一百年了吧,這件事情,可能要到結尾了,也可能是剛剛開始,你記住,走不到最後,就死在半路。我不信天,不信命,信的隻有我自己。”


    他說的一百年,是從第一次涉足黑水城枯井那批土爬子算起的,到現在也真的有一個世紀了。我猛然就冷靜了很多,慢慢放開緊扒著桌子的手。這個時候衝動和暴怒已經沒有用,雷英雄的話音不高,但把話說的很死,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我確實和他綁在一條繩子上了,無論自己願意不願意,都要走下去。


    “後麵的事情我會安排,需要你的時候,你要去。”


    “銅牌已經全被人找到了,我還能做什麽?”


    “我說了,事情可能到了結尾,但也可能隻是開始。”雷英雄稍一轉身,伸手從後麵拿過來一隻盒子:“你和我,一共有七塊銅牌,剩下的一塊下落不明,你可能聽說過,銅牌集齊之後,所有真相都會浮出水麵。但我要告訴你,沒那麽簡單。”


    這隻盒子我認識,是裝著那塊非玉的盒子。雷英雄把盒子打開,那塊閃著一點點瑩光的非玉,就象一隻帶著生命的眼睛,靜靜盯著我。雷英雄伸手輕輕摸了摸這塊似玉非玉的東西,抬頭對我說:“你是要走到最後的人,但是之前可能一直稀裏糊塗,今天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


    “說吧。”我心裏想明白了,情緒就容易控製,沒有別的辦法,我要去拚,救老頭子,可能也是為自己找一條活路。


    “這個東西沒有人認得,但是它究竟是什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作用,你已經知道了。”雷英雄放下非玉,說:“你知道路修篁,從我所得到的一些信息來看,所有事情其實都是從這個道士身上開始的。”


    雷英雄不是世家,他的祖輩並沒有參與當年尋找銅牌的一係列行動。但是這個人有能量,扣住了老頭子,又和杜青衣聯手,他知道的大概都是第一手的資料,可信度比較高。這些資料和後麵我要做的事有關係,所以我強壓住心裏殘餘的怒火,盡力耐心的聽。


    “這個道士之前沒有什麽名氣,是從進入西夏宮廷之後露臉的。一些資料可以分析出,他和當時的太子寧明接觸,西夏皇室就開始一係列大規模的行動。這些行動大多是隱秘的,征調了很多民夫和工匠。太子寧明主持其中大半的行動,根據資料看,他們是在修陵。”


    這個說法其實偏出常理,下到豪門大戶,上到王侯將相,修陰宅並不稀奇,但是關鍵要看是誰在修,元昊的太子肯定不可能這麽做。而且當時修陵的範圍非常廣,是幾個地方同時進行的,時間上或許有一些細微的間隔,不過大致都在一個範疇內。


    皇帝從即位開始修陵的大有人在,但肯定是他自己下令去修,換了別人,就是了不得的事。比如太子去修,明顯大逆不道,他爹還活的好好的,當兒子的就急著修好墳,是要抓緊把他爹送進去?


    所以,這個反常現象的背後隻能有一個說法,太子也是受命的,是受元昊的命,否則他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但是這幾處規模龐大的工程最後全部夭折了,沒有一處竣工的,其中的原因很多,到了現在,已經成了隱秘。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後隻得到幾個爛尾工程。


    接下來,路修篁由太子引薦,覲見了元昊,並且得到器重。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很明白了,元昊器重路修篁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肯定就是由老蛻變至年輕。這是路修篁的一張王牌,也是元昊急於得到的東西。所以他主持了當時開陽老林的行動,在這次行動裏,路修篁將心機彰顯到了極致,他借西夏皇室的手,在開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瞞著元昊私吞。但是路修篁知道,元昊這樣的開國雄主,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可以欺騙他一時,欺騙不了一世。所以,路修篁又用了很陰的一招,徹底解決了所有問題。


    關於返老還童,元昊知道,太子寧明也知道一些,再加上路修篁,可能是當時洞悉這個秘密的僅有的三個人。路修篁在元昊與太子之間做了點手腳,頓時就激起了父子兩個人之間強烈的矛盾和不滿。從元昊來說,他利用路修篁去尋找返老還童的秘密,就是為了活的更久,但他活的久了,就會讓太子永遠沒有上位的機會。所以在開陽老林的行動之前,元昊就告誡過路修篁,這件事情,不允許太子知道。而從太子來說,元昊不死,他就是個擺設。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父子親情仿佛都是可以湮滅的,路修篁就巧妙的利用了元昊與太子之間的矛盾,不斷的挑撥,令矛盾激化,最終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終於,忍無可忍的太子發動了宮廷兵變,元昊雖然沒有當場身死,但也沒有活多久,而太子則遭圍剿,兵變失敗身亡。


    一切都清淨了,知道這個秘密的兩個人永遠閉上了嘴巴,路修篁則悄然在一片大亂的餘波中消失。沒有人再洞悉這個秘密,也沒有人再威脅到他。


    雷英雄講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發覺了一個問題,元昊和太子都死去了,路修篁如果是唯一掌握了這個秘密的人,那麽這些秘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我當然知道,雷英雄杜青衣這些人所知的一切,都是從路修篁手劄殘本而來,但是路修篁設計滅掉了元昊和太子寧明,就是為了死死的封鎖這個秘密,他怎麽會傻到留下一部手劄供人參考的地步?


    而且,那個可以讓人瞬間衰老又瞬間年輕的東西,是不是讓路修篁轉入了類似不滅輪迴的循環中?永遠不會老,永遠不會死?


    想到這兒,我心裏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難道,那個道士,還活著?


    我心裏有疑問,但是對雷英雄非常的不滿,所以並沒有親口去問,隻是獨自琢磨。雷英雄知道這些講述並不完整,可能也知道他講述中出現的這個最大的問題,很快他就接著說了下去。


    “也許你覺得,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死了,但是你肯定忘記了一個人。”


    “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眼睛


    我可能已經陷在雷英雄的講述中,不由自主的就問了一句。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很利索的答道:“師盤。”


    “師盤?”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熟,稍稍一想,就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記憶力把它給翻了出來。這在整個事件中可能是個不太重要的人物,所以一直都被我忽略了,他應該是路修篁的一個下屬或者是同夥,親自負責去開陽老林找東西,而且成功的找到了,留下一個千古大坑,把我們狠狠擺了一道。


    “這個人看似並不重要,但是根據很多現象來看,他不是無名小卒,也並非單純跑腿的角色。師盤應該很受路修篁的信任,否則不會把開陽老林的事情交給他去辦。”雷英雄頓了頓,說:“確實,關於這個人的記錄不多,不過杜家老太太親口說過,當年那個無主的空墳,可能就是師盤墓。”


    我略微有些驚訝,因為在銅牌這個年代跨度很大的一係列事件上,當初幾個頂尖世家合開的那座坑是比較重要的一環,引動了許多人,這個墓如果真是師盤墓,那麽師盤這個人顯然是不簡單的。


    雷英雄接著說了下去,從正常角度講,當年那座空墓當然有疑點,不過墓葬本身是比較正常的。疑點是從棺材裏掏出洞,然後逃出墓的那個墓主。如果是師盤墓,那麽從棺材裏逃掉的肯定就是師盤本人,也就是說,他在詐死。


    “十一塊陶版,都是鑲在棺材中間的,被亂槍打爛了,這是很重要的線索,所以當年下坑的幾個龍頭,幾乎把整個棺材都拆掉,然後各自搶走了一些陶版的碎片。我沒有陶版,但是杜老太太有,而且這麽多年了,那些龍頭之間為了利益,也曾嚐試接觸過,陶版上的信息被融合了一部分。”


    “師盤是第四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大概是吧。”雷英雄微微的搖了下頭:“但也不能完全這麽說,師盤和路修篁做事,肯定知道一些東西,不過路修篁的心機太深了,他隱瞞了很多。而師盤並不了解這些被隱瞞的情況,他認為自己掌握了全部。所以陶版上的信息其實是個大陷阱,從空墓事件之後,很多人都被陶版給坑了,這也是造成後人誤判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但這並不是師盤有意,有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由此可以判斷,師盤的確不是一個龍套角色,作為路修篁的合作者,他得到了一些秘密。而路修篁在擺平了西夏皇室之後,就要向戰友師盤開刀。兩個人的鬥爭大概從此開始,他們彼此了解,所以都很難搞定對方。不過從最終的結局來看,師盤明顯落在了下風,他不得不以詐死這種騙局來迷惑路修篁。


    “十一塊碎陶版是信息,黑罐子是什麽?”


    “杜老太太說不清楚,那隻黑罐子是陪葬,但是被衛家奪走了。”雷英雄抱起雙臂,說:“衛家九重門,老八人上人,罐子就是他奪去的,一直到衛家失勢,這隻罐子都沒有再露麵。”


    “你有意思嗎!”我忍不住就又想發火:“我父親在你手裏!你可能不知道這隻罐子?”


    “老弟,你跟著衛八爺長大,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他不想說的事,就死都不會說,誰都沒辦法。不過你寬心,衛八爺很好,沒有任何意外。”


    跟雷英雄這種滴水不漏的人打交道,占不到任何便宜。我再次把氣壓下來,聽他講下去。


    這個事件的大輪廓應該清晰了,西夏銅牌不是路修篁留下的,就是師盤留下的,然後手劄,陶版,先後流散出去,各種真的假的信息攪合在一塊,所以後麵的人有的成功,有的失敗,並非能力不行,歸根結底還是信息出錯的原因。


    “還有。”我看雷英雄停下了講述,馬上就追問道:“關於六指。”


    “這個暫時沒有論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幾處關於這個事件的地方,都有封閉的大門,門上有六指手印。六指開門的信息,是路修篁手劄裏記錄的。”


    我仿佛一下子就弄明白了一些事,事關銅牌的地方,內部究竟有什麽,沒有進去之前肯定不能確認,但是很有可能會出現死死封住去路的大門。所以,在班駝還有開陽老林,小胡子才會帶我這樣一個拖人後腿的廢柴過去,我沒有別的任何用處,隻能打開大門。


    那種煩躁頓時隨著這個想法充斥在腦海裏,我真的不知道該信誰不該信誰。小胡子明顯了解這些情況,但他從來沒有說過,隻是一次一次把我帶到未知的深淵裏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路修篁還有師盤這兩條線延伸出去的,前後幾百年時間,這種尋找一直沒有中斷。隻不過到了我們這裏,事情發展到了**,八塊銅牌,已經全部被人拿到了,隻不過有一塊不在我們手上。”


    “我想問問,八塊銅牌如果集中齊了,會怎麽樣?”


    “八塊銅牌全部在手,就有可能拿到一隻眼睛。”


    “眼睛?”


    “是的,一隻眼睛。”雷英雄雙眼中那種閃爍的光又出現了,我發覺這種光,和小胡子偶爾迸射的光一樣,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狂熱:“這個東西叫做輪眼,是最重要的核心,許多人都在拚命的找。”


    說著,雷英雄拿起了盒子裏那塊非玉:“這塊東西,可能就是雕琢輪眼所剩下的邊角料,它的魔力,你已經知道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有點混亂了,從頭到尾,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是人在瞬間衰老,包括這塊非玉,它被遺失在黑水城的枯井裏,變成了死亡之地,吞噬了好幾條人命。但是這個事件的最終目的,不是從衰老蛻變到年輕嗎?


    “很多事情,都來自推測,不到最後,這些東西誰都說不準。但是這隻眼睛,我們必須拿到!”


    跨越了幾個世紀的追逐,返老還童的夢想,一隻神秘的眼睛......雷英雄這次真的吐露了不少之前我不知道的內幕。如果從理論上講,這種由衰老至年輕的蛻變,可以無休止的循環下去,等於是另一種形式的長生。


    “我還想再問一句話。”我看著桌上的非玉,問道:“路修篁,還活著嗎?”


    “這個道士從西夏宮廷內亂之後,就沒有出現在史籍中,他確實掌握了所有的秘密,但是他不可能活著。”雷英雄舉起手指,說:“第一,這樣一個大事件的發起者,在整個事件中會從始至終不露麵嗎?第二,如果他還活著,手劄不可能泄露出去。”


    幾百年前的人活到現在,這個想法真的很離奇,但是這整件事情不都是離奇的嗎?我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臆想,那個道士,說不定真的活著,隻不過改頭換麵,用另一張臉掩蓋了自己真正的那張臉。


    不止是路修篁,可能大家都是這樣。


    我沒有其它問題了,又陷入了沉默。雷英雄頓了一會兒,說:“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不想因為某件事情和你發生任何衝突,我們還是合作的關係,如果事成,你該得到的東西都會得到。你要知道,走到這條路上,你是擔著風險的,我同樣也是,我們都很難。”


    雷英雄像是閑聊一樣,繼續吐露了一點情況。從上個世紀初開始,介入事件裏的人無論是誰,都保持著一種罕見的忍耐,除了幾次不動手就要喪失所有主動的事情,各方勢力幾乎都是暗流,分頭在做事。但是正如雷英雄所說,事件發展到我們這裏,可能已經逼近**,許多人跳出來了,打破了一個世紀的平衡。


    “跳出來的人其實並非本意,仍然暗中蟄伏的人也是無奈。”雷英雄笑了笑,說:“有的人可能活不長了,不得不硬著頭皮拚,如果事情沒做完,他們就死了,之前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我不否認這個觀點,象許晚亭,杜青衣那個年紀,能活到現在也是苟延殘喘,如果事情再不做完,他們很可能就會掛掉。按道理說,象雷英雄和小胡子這樣年齡的人,還有的是時間,但是那些老家夥們一動彈,就牽扯的他們不得不動。


    “八塊銅牌,八塊......”雷英雄收起了盒子,站起身說:“剩下的那一塊,必須要找。”


    “最後一塊銅牌,在一個人手裏,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但我認得他的樣子。”我很不願意再多說,但是事情的進展關係著我和老頭子的命運,我把關於陰沉臉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個人我會去查。”


    我就帶著一肚子的情緒離開了這裏,接下來幾天,張猴子來了幾次,丫被方老的學生咬的很慘,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他帶來一些話。


    雷英雄連著查了幾天,但是僅憑我口述的相貌,很難找到人。雷英雄覺得這條路上的人都急了,所以很可能會使用另一些手段,逼對方露麵。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七道欄


    張猴子跟我談了一些,從他的話裏,我聽出雷英雄也和小胡子一樣,要拋出餌,誘使暗流裏的人浮出水麵。但是他的做法和小胡子不同,而且前後謀劃的比較仔細。從我和他見麵的半個多月之後,長沙附近的七道欄就飄出了相關的信息。


    七道欄這個地方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古玩交易市場,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就有人在這裏紮攤子,漸漸的吸引了很多賣主和買主,越做越大。七道欄裏大部分交易一些普通的瓦頭貨,但是也有高人混在裏麵,如果眼力好又舍得花錢,還是能找到好東西的。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消息也最靈通,有好多掮客和二道販子,一些手伸的長的龍頭,也會派人長期守在七道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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