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害怕......”


    現在再埋怨這個窩囊廢也沒用,我試圖想辦法把門弄開,但大門用料很足,而我又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衛勉也捏著蘭花指跑來幫忙,兩人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鐵門連動都沒動。


    “天叔,現在怎麽辦?”


    “我他媽的想踹死你!”我迴頭瞪了衛勉一眼,想罵的話罵不出口,這時候心裏的恐慌已經把埋怨全都蓋住了。


    鐵門被鎖死,唯一的出路就斷絕掉了,我和衛勉把密室幾乎一寸一寸的找了一遍,希望能僥幸發現暗門一類的其它通道,但這種密室一般都是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不太可能修幾個門讓人來偷,老頭子的話也說得相當明白,密室就是盡頭。


    但是老羅呢?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的密室,十來分鍾後就無影無蹤,比蒸發還幹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心中的疑惑。


    我靠著牆一屁股坐下來,衛勉不死心,仍然拿著手電在牆壁上敲。細想一下,這真是個非常要命的問題,一天兩天也許我還能撐的住,但找不到出去的路,三五天後我和衛勉就得被困死。


    人在危急時刻的求生欲望非常強烈,我坐了一會兒就爬起來跟衛勉一起尋找出口,兩個小時過去,二十平米的密室被我們來迴轉了無數遍,始終沒有任何發現。這一次連衛勉都絕望了,並排和我坐在一起,抽泣著說我們肯定得餓死在這裏。


    他越說,我心裏就越煩,幹脆閉上眼睛轉過頭不去看他。這事真的讓人捉摸不透,想了一會兒,我覺得眼皮子發困,本來想打個盹養養精神,接著想辦法的,誰知道一睡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沉,連夢都沒做,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滿天星鬥。我心裏一直惦記著老頭子交給我的小匣子,意識恢複後根本沒有考慮自己怎麽會從封閉的密室來到外麵,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朝懷裏一摸,整個身體頓時就僵了。


    懷裏空空如也,匣子不見了!


    不僅匣子不翼而飛,連衛勉也蹤影全無,隻剩我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城郊結合部的一條小路旁。


    有點亂,我使勁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把睡前所有發生過的事仔細捋了一遍,我記得我和衛勉絞盡腦汁想找條逃離密室的路,但一無所獲,而一覺睡醒後,自己竟然逃出生天。


    不過我沒有一點幸存下來的喜悅,密室裏發生的怪事可以暫時不提,老頭子交給我的東西卻是實打實的不見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交代,怎麽跟他解釋。


    我沒敢直接迴去,怕照實說了之後老頭子會氣的腦溢血,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跟曹實聯係,探探風聲,看家裏知不知道這件事。


    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曹實顯得有點吃驚,他問我在那兒,我如實給他報了自己的位置。曹實說讓我呆在原地不要亂走動,他馬上就來。


    二十分鍾後,曹實就開車趕到,我鑽進車裏剛要說話,曹實攔住我,又發動車子繼續行駛,一直開到郊區才停下來。


    看著他的舉動,我隱隱察覺出些許不妙,先前組織好的語言一下子又亂了。曹實點了支煙,然後轉頭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天少爺,這次你闖大禍了。”


    “老曹,老頭子都知道了?”


    “八爺怎麽可能不知道。”曹實狠狠抽了口眼,瞟了我一眼:“你怎麽能這麽做?做完了還敢露麵?”


    ☆、第12章 無法逃脫


    這句話一下子把我說暈了,我定了定神,象爭辯一樣的飛快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雖然因為心急而導致言辭不順,但總體意思不會錯,曹實應該能聽的明白。


    曹實聽完我的講述後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搖下車窗把煙頭扔出去,才開口說:“不對,天少爺,你所講的跟我們知道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老曹,你這是什麽意思?”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勉少爺沒死,老羅也從密室裏救出來了。”


    我膛目結舌的呆了半天,結結巴巴的說:“老曹,你......你可別......別開玩笑......”


    “天少爺,應該說你別開玩笑。”


    我似乎已經明白現在自己陷入了什麽樣的境地,衛勉沒死,老羅被救出來,這些情況分明就是朝我頭上扣了一口巨大的黑鍋。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曹實始終默默的抽煙,我幾次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過了幾分鍾,我問他:“你們知道的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講給我聽聽。”


    曹實拿一種形容不出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慢慢轉動著手裏的打火機,很久後才說:“八爺昨天晚上叫你們三個去城東的宅子,這件事他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在內。但一直等到天亮都沒見你們迴來,他坐不住了,才讓我帶人過去看看。我趕到的時候,勉少爺倒在密室門外的通道裏,滿臉都是血,而老羅被反鎖進密室,沒法出來......”


    “等等!”我本來還想平心靜氣的聽曹實講完,但聽到這裏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你的意思是說,老羅在密室裏?衛勉在密室外?”


    “是。”


    曹實的表情很肅穆,但他說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不由自主冒出一股怒火,一把抓住曹實的衣領,咬著牙問道:“你親眼看到的?!”


    曹實沒有掙脫,還是用原來的語氣說:“是我親眼看到的,不光我,一起去的人都看到了。老羅出來後眼珠子都紅了,他說自己前腳剛一進密室,鐵門就被人從外麵反鎖,勉少爺腦袋被開了,隻剩一口氣,到現在還在搶救,不過他中途蘇醒過一次,隻說了四個字。”


    “什麽?”


    “天叔害我。”


    我無力的鬆開曹實,整個人象一灘爛泥一樣倒在車座裏。曹實說的話處處都從真相的反方向出發,而且對我極為不利,衛勉受傷,老羅被鎖,我則帶著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我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麽就會背負極其嚴重的罪名,被人唾棄,接受嚴酷的懲罰。


    要命的是,我實在拿不出什麽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曹實說完這些後就又不開口了,我在黑暗中呆呆的坐了半天,情緒竟然很奇怪的平靜下來,這個時候,暴怒,埋怨,委屈,爭執是最不理智的做法,我沒替自己解釋,就問了曹實一句話:“老曹,你相信我能做出這些事?”


    “我不敢不相信,也不敢全信。”曹實歎了口氣:“第一,你不知道那個匣子的用處,沒有理由冒那麽大風險去背叛八爺,第二,如果你處心積慮害了老羅和勉少爺之後,就會拿著匣子銷聲匿跡,不可能跟我聯係。但是,老羅和勉少爺那樣的人不會說謊,誣陷你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也真不知道該相信誰。”


    “那老頭子呢?他怎麽說?”


    “八爺氣暈了,現在還有不少人在江北到處找你。天少爺,我想親耳聽你說句實話,隻要實話,你放心,不管你怎麽迴答我,今天我絕對不會難為你,一定放你走。”曹實啪的打亮火機,舉到我麵前:“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微微跳躍的火苗映照出曹實的麵孔,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老曹,我剛才對你講的,全是實話。”


    “好,我相信你一次。”曹實熄滅火苗,掏出一疊錢遞過來:“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我搖搖頭,有些事情,不用人教就能懂得,我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逃跑的話,會更讓人懷疑。曹實硬把錢塞在我手裏,說:“八爺正在氣頭上,我不想你現在跑去觸黴頭。不過,我希望你能親自迴來把事情原原本本給八爺講清楚,記住,如果你迴來了,我還當你是天少爺,如果你不迴來,我隻能當你是隻白眼狼。”


    曹實走了之後,我一個人站在曠野裏茫然無措,靜心想想,除了老頭子手下的人,我在整個江北幾乎找不到任何朋友,也不知道該躲到那裏避避風頭。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想起方叔。


    方叔是老頭子過去的老夥計,前兩年洗手不幹,到鄉下過清淨日子去了,這個人跟我的關係有點不同。


    老頭子雖然現在在江北紮下穩固的根基,但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江北人,十幾年前,江北最大的地下勢力是薛龍頭的父親薛金萬,老頭子就帶著幾個自己的夥計跑到江北跟薛金萬搶地盤,這種不見光的爭鬥非常殘酷,而老頭子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勢單力薄,處處都落在下風。當時我隻有五六歲,留在老頭子身邊是個累贅,所以他就讓方叔帶我到鄉下暫時住著。


    方叔帶了我三年,一直到老頭子徹底鬥跨薛金萬,才把我接迴江北。就因為這樣,我跟方叔的關係比跟其他老夥計都要好,方叔洗手後,我到鄉下看了他兩次,現在這個非常時期過去住兩天,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已經盤算好了,這兩天江北的風聲一定很緊,老頭子會派人到處找我,在鄉下避一避,然後到鄰市躲幾天。


    我沒敢在江北過多停留,搭第一班車跑到鄉下,又磨蹭到中午才去見方叔。他很高興,親自做了幾個農家菜給我吃,我確實累了,飯碗一扔就蒙頭大睡。這個江北鄉下的農家小院是眼下唯一讓我有安全感的地方,所以我睡的比較踏實,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透,我摸摸索索找到床邊的燈繩,拉開燈想弄點水喝。


    燈一亮,我馬上被嚇了一跳:七八個人簇擁著老頭子,悄無聲息的站在屋子正中。


    看見老頭子,我覺得喉嚨無形中梗了什麽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短短兩天三夜的時間,老頭子仿佛又老了十歲一樣,頭上的白發微微有些淩亂,眼神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悲涼。


    我被帶迴江北,關進後院一個小黑屋中。事情到了這一步,幾乎已經沒有挽迴的餘地,我找不到證據,僅憑語言很難逆轉老頭子所知道的情況,蒙在我身上的冤屈簡直成了鐵案,翻都翻不過來。


    我的腦子很亂,一會兒迴憶事發當天的過程,想從中間找到什麽有漏洞的細節,一會兒又猜測老頭子會如何處罰我,大概兩個小時後,小屋的門被打開,老頭子來了。


    “老爹!我......”我心裏很酸,站起身想走到他跟前,老頭子身後的兩個人立即毫不客氣的上來把我按住,這一瞬間我才明白過來,我已經不是衛家的少爺,而是一個背叛了老頭子的叛徒,在他們眼裏,我既然能下手殺掉衛勉,肯定也會對老頭子不利。


    “放開他。”老頭子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那兩個人又把我朝後推了推,才迴到老頭子身後。


    “你們出去。”


    兩個夥計相互對望一眼,小心翼翼的說:“八爺,這......”


    “出去!”


    夥計無可奈何的轉身帶上房門,屋子裏就剩下我和老頭子。我雖然並沒有做錯什麽,但總是不敢直視老頭子的目光。不管怎麽說,匣子是從我手中弄丟的,這東西對老頭子來說太過重要,我覺得,他包容了我二十多年,這一次卻絕對不會再包容下去。


    不過即便受任何懲罰,我也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不管老頭子相信與否,我都必須說,人的品質和能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別人可以把我看成一個什麽都做不成的窩囊廢,但不能把我看成六親不認的人渣。


    ☆、第13章 懲罰


    老頭子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沒有發火,也沒有質問,但他目光裏那一抹悲涼卻沒辦法掩飾。


    我什麽都不敢說,又不能不說,可能辯解什麽的都沒有太大用處,畢竟事情最後的結果在那裏擺著,沒有人會相信我。但我必須說,按照我犯的過錯,被剮了都有富餘。老頭子能親自來這裏一趟,是念著這麽多年的父子之情。我甚至在想,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見到老頭子,我絕對不能背著這樣一口黑鍋。


    經過幾十個小時的沉澱,我的情緒基本已經平穩,這時如黃河泛濫一樣把事情經過如實的對老頭子講了出來,除了和曹實見麵那一節隱瞞過去以外,我確定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在我講述的時候,老頭子一直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他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一個人可以完美掩飾自己的表情,動作乃至心理,但唯獨掩飾不住眼神,眼神的變化幾乎是不用經過大腦的。


    這個理論到底符合不符合科學道理,我不清楚,但老頭子一直很信奉這一點,他總是從眼睛上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


    在我講述完畢後,老頭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想說什麽,但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坐了大概不到十分鍾就讓人推他迴去,至始至終,他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我也分辨不出他相不相信我。我所說的和老羅衛勉說的出入太大,老羅說他被鎖進密室,勉強還能成立,因為他確實第一個進入密室,但衛勉說的就太扯淡了,讓我沒辦法接受。


    見了老頭子一麵以後,我好像被人遺忘到小黑屋裏,一連幾天,理都沒人理,我搞不懂老頭子是什麽意思,這不是他以往的行事風格。我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很難熬,是殺是剮給個痛快話也好過一天一天在黑屋子裏胡思亂想。


    就這麽亂糟糟的過了幾天,曹實終於露麵了。他是中午過來的,親自給我送的飯,而且還有二兩酒。


    “老曹,這是斷頭飯?”我又苦又澀的跟他開了個玩笑。


    “別胡說。”


    “老頭子還......還好吧?”


    “八爺還好,你先吃,吃完再說。”


    我胡扒了幾口飯,又把二兩酒一飲而盡,抹抹嘴巴:“說吧。”


    “別搞得這麽視死如歸。”曹實遞過來一支煙,幾天沒沾這東西了,兩口抽下去就有點頭暈,飄飄然的很舒服。曹實又把兩包沒開封的香煙放到桌上,說:“這幾天八爺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不過你心裏應該也有底,當時那種情況確實很不好說,因為沒有第四個人在場,勉少爺到現在還昏迷著,老羅說話說的很死,所以一時半會之間根本查不出什麽。”


    我點點頭,其實我並不在乎老羅說什麽,甚至不在乎衛勉說什麽,我隻在乎老頭子的態度,隻在乎他的想法。我自己的良心知道,老羅和衛勉不是我害的,對他們兩個我問心無愧,但那隻匣子卻是從我手中丟掉的。


    如果老頭子相信我,我就死不了,總有一天會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還自己一個清白。如果他不相信我,我還不如早點死了省心。


    “你放心。”曹實迴頭看了看在門外遊弋的看守,湊到我耳邊說:“你的命保住了。昨天八爺跟我談了足足一個小時,說的就是該怎麽處置你。天少爺,事情是明擺著的,就算八爺相信你,但有一點,東西是在你手上搞丟的,而且這事已經傳開了,很多人都在看。你還不知道,八爺的幾個老夥計,除了方叔,其他的都出麵了。”


    一時間我就有點意外,老頭子和他原來那套班底年紀都大了,做不了大事,幾個老夥計有自己的身家,吃喝不愁,很久都不摻和生意上的事情。


    “他們都出麵幹什麽?”


    曹實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有意躲避我的目光,他笑了笑,避重就輕:“幾個叔爺過去在八爺手底下做事,都是老輩人,對情誼看的重,老羅出了點事,他們都來問問。”


    我一口氣就嘬掉了半截煙,心裏頓時亮了,這幾個老家夥的來意不可能象曹實說的這麽簡單,他們是來找老頭子討說法的。


    “老曹,你別繞圈子,直說吧。”我歎了口氣:“他們怎麽說的?我是在家裏長大的,有些事情不用騙我。”


    “這還用我說嗎?”曹實搖搖頭:“叔爺們跟八爺談了一會,話沒有點透,但意思是明擺著的,希望八爺憑心處置。老羅的情況還好,所以幾個叔爺聊了不久就都走了。天少爺,你不要怨他們,這麽一大攤子人,都在八爺手下討生活,凡事沒有規矩是不行的。”


    “不怨,誰也不怨......”我隨手扔掉煙蒂,重重朝牆上一靠,不知道自己心裏是酸還是苦。人情,人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我年年過生日的時候,幾個老夥計看著老頭子的麵子,都會出來一起吃頓飯,對我親熱的不得了。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人人都恨不得攛掇老頭子按家法辦了我。


    我也不怨曹實,他夾在老頭子和幾個老夥計之間,很難做人。他剛跟老頭子的時候,幾個叔爺都還沒有洗手,是他的長輩,換句話說,那個時候,曹實是吃老頭子的飯,其實也是吃這幾個叔爺的飯。


    “天少爺,你不要多想。”曹實鄭重其事說:“幾個叔爺走了以後,八爺和我又說了很久,他的心思我揣摩不透,他問我什麽,我就照實說了自己的想法。最後,他跟我說,要把你送到咱們設在昭通的檔口去。”


    “要我去檔口?”我精神立即一振:“去多長時間?”


    這種發配也是一種懲罰,但很輕微,一般都是對待那些檔口和盤口上主事的人,他們犯了小錯,不能不管,也不能太狠,就把他們從原來的位置上抹下來,安置到其他沒有油水的地方去。


    “這個就說不準了,不過你想想,這次的事情這麽大,還牽扯到勉少爺,八爺能這麽處置你,真出乎我的意料。我覺得,他心裏還是信任你的,畢竟你從小就跟著他,沒有人比八爺更了解你。發配你去昭通的檔口,也許就是個幌子,堵堵大家的嘴,過段時間就會把你弄迴來。你記住,到了那邊一定要老實,哪怕什麽都不做,千萬不能胡折騰,八爺這邊,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情。”


    很顯然,我這條命總算保住了,可能這些天老頭子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最終對我從輕發落。我立馬有了精神,從床上跳下來就朝外衝:“衛勉住在那裏!”


    這口黑鍋背的很冤枉,老羅那個輩分的叔爺,我也不能太造次,指著鼻子找他對質。但對衛勉就不可能這麽客氣了,實話實說,這幾天我情緒很低落,但一聽到自己的命保住了,心裏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想找衛勉去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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