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敷衍的點了點頭,有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顧,還有的人就帶著紅果果的鄙視……


    席阮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裏的人哪個不是摘了好幾個國際國內獎項的天才,既然是天才,就都是有怪癖的。


    簽了合同分了座位席阮就有點無所事事了,座位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前麵的同事個個都在專心致誌的畫圖,一時間辦公室裏隻有鼠標點擊,信息提示以及素描鉛筆的沙沙聲。


    沒辦法,她隻有瀏覽剛剛李承易給她的公司從創業以來的曆史,隻是,總經理那一欄竟然是空白的,分屬下來的是幾個設計部門和法務公關行政的總監而已。這樣一個偌大的公司,竟然連法人代表都不明不白,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這也隻是疑惑一陣,席阮查了幾個有助於小產後身體恢複的方子,就到打卡下班的時間了。


    “總監小師妹,今晚上我們部門有個聚會,你要不要參加?”總算還有人記得這個小真空。


    席阮覺得第一次就拒絕有點不大好,不利於在公司站穩腳跟,可是唯一那邊她實在放心不下,不去的話根本不安心。一咬牙還是笑著開口:“不好意思啊,我今天還有點事,不能去了,下迴吧。”


    席阮跟顏培雲有個共同點,就是氣質偏冷,也不像唯一一樣笑起來就有臥蠶,顯得格外受人青睞,她即便是真心笑起來,也覺得是模模糊糊隔著層疏冷的氣息,是有距離了。


    於是這次帶著歉意的笑,給同事既走後門的第一印象之後,又一個高貴冷豔不好相處的印象了……


    席阮下樓的時候才發現這種cbd地段跟學校情況完全不一樣,下班高峰期人流如潮,殺出一條血路都去了半條命,更惶論攔一輛車。


    李承易的車子停得很穩:“去哪兒,送你一程。”


    席阮本是想拒絕的,這個老大總是透露著那麽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她自覺要保持三丈距離的。可


    是看著後麵那個部門裏姓程的設計師又是著急又是仇恨的目光,估計是迴家心切,便也不矯情了,直接坐了進去。


    她沒看到的是,後麵車上的女人,仇恨的眼光更深了。


    ……


    展青非不在病房裏,唯一還在畫板上塗塗畫畫的,席阮二話不說就奪了過來:“現在要養身體,不宜傷眼費腦筋。”


    唯一臉上還是沒多少血色:“可是編輯催稿了,這周周末我再不交稿,我就死定了……”


    席阮一咬牙:“這你就別操心了,交給我,你現在就負責給我安心養身體就好。”


    “……你不會要替我畫吧……咱倆的畫風……”唯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的確,唯一走的是萌係治愈係的純情校園漫,而席阮是,重口味暗黑係的工口漫……這樣貿貿然捉刀代筆,會走樣的啊……


    席阮已經二話不說沒收了全部作畫工具,她隻能作罷。


    “軟軟,醫生說我以後懷孕的可能性不大了,你說,展青非還會不會要我?”唯一一向活潑,這時候用這樣低沉的語調,席阮聽的有些心疼。


    “他不要我活剝了他!”


    “這次也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了,那個推遲了我以為是熬夜趕稿加上搬家太累了,根本沒多想。”似乎是一夜之間經曆疼痛就忽然長大了,唯一語調裏有些後悔,“青非昨天一直跟我道歉,說這段時間太忙,忽略了我。可是我明明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席阮唿吸一滯,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慰了。


    “他現在有愧疚,才對我這麽好的,我怕故態複萌,我才發現,這樣的男人,我把握不住了。軟軟,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唯一摟著她的腰,有些彷徨無措。


    雖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可是席阮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既然已經不確定了,那就不要拖泥帶水了,誰沒了誰不是一樣活啊,這樣的渣男咱不稀罕。展青非既然魂淡在前,那我們也沒必要有情有義了。”


    “可是我還是愛著他啊……一想起我闌尾炎的時候,他嚇得比我還厲害,陪著我一整夜,一想到他撇下所有的事陪我一塊兒去看愛琴海,我就覺得難過了,我舍不得拋下這些迴憶。”


    “……你好好想想吧,這是你自己的事,有時候,跟著心走,注定會受傷的。”席阮最後隻說了一句,其實潛台詞是:你沒救了……


    展青非出現的時候席阮拳頭又有些發癢了,所以還是撤退了,隻是叮囑他監督唯一喝完那些湯湯水水的。


    ……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鍾的事了,鍾如願竟然出現在客廳裏,還穿著她的睡衣,露著肩膀的看電視,神情狀似懨懨的,腦袋有往顏培雲肩膀上靠的趨勢。看到她迴來了立馬奔上來作乖巧狀:“姐,你可迴來了,我等你都快睡著了。你家的浴室好大,我洗了澡於是穿了你的睡衣,是不是比你穿得更好看?”


    說著還轉了個圈,肩帶差點就滑下來了,席阮忙伸手替她調整:“既然你覺得合適,就送給你吧。”


    顏培雲瞥了一眼,沒做聲。


    “姐,我今天來是告訴你,過兩天不是咱倆的生日麽,媽說要辦個有史以來最大的party,來為咱們倆慶祝呢,地點都選好了,禮服也都按照我們倆的尺寸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可別忘了帶姐夫過來啊。”


    席阮垂眸,她確實跟鍾如願有孽緣,連生日都是同一天,隻是在鍾家的這些年,除了席周會偷偷給她做一碗雞蛋長壽麵之外,沒人再在意過。現如今她高嫁了顏培雲,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待遇忽然就天差地別了。


    還沒等她應聲,顏培雲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走過來攬住她:“小姨子,順便告訴嶽父嶽母一下,我們會準時到的,還有,我會請一些我的朋友,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


    這聲小姨子叫的鍾如願臉色都變了,點了點頭,還不死心:“姐,都這麽晚了,讓姐夫送我迴家吧?”


    席阮還沒開口,顏培雲又接茬,臉色閃著淡淡的笑意:“不用了,我剛喝酒了。我們這有空房間,你就住這兒吧,明兒再迴去。”


    鍾如願更是喜不自勝,隻有席阮麵上沒啥表情,心裏在撓牆,尼瑪顏培雲你讓她睡這兒膈應咱倆就算了,可是隻隻有兩個房間你讓我睡哪兒啊魂淡!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太忙嚶嚶  扛著壓力上來更新  大家給力的撒花嘛  看到花兒俺就有勁了!!!


    明天如果更了後天就一更 明天如果沒更後天就雙更  再此立誓 望大家監督【握拳狀


    ☆、好戲等開場


    14


    鍾如願睡之前還拿著副撲克牌往顏培雲房裏湊:“姐,咱們仨來玩牌吧?”


    席阮自然知道她打的小九九,懶得搭理,直接關門閉戶。其實房裏還有張貴妃榻,平時席阮喜歡躺在上麵隨手塗塗畫畫,樂得舒服。可是晚上睡覺可就沒那麽舒坦了,朝左側躺著感覺心裏是沉甸甸的,朝右側躺著睜開眼就能看到顏培雲愜意無比的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翻騰,忽然就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了,憑啥他做好人把人留下來過夜還得委屈她啊,這不科學!


    席阮不聲不響的抱著薄被,挪上了床,準備用行動闡述自己的想法,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略過分了些的。奈何顏培雲似乎眼拙得很,完全沒看出她的深意,倒是很“善解人意”的騰出塊地方,還拍了拍:“睡下吧,塌不了的。”


    重點不是這床結不結實的問題好咩……


    席阮有些騎虎難下了,自己把自己架上來了現在卻沒台階可走了,席阮僵了一會兒,還是自認臉皮厚度不夠,準備還是撤迴自己的領地。剛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迴去,整個跌迴了柔軟的大床,不偏不倚,在他懷裏。


    席阮這才發現顏培雲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味道,似乎在你靠近的那一瞬間就能被吸引過去,唿吸吐


    納都逃脫不掉。


    顏培雲越湊越近,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想不想明早上看到小姨子鍋底黑的臉色?”


    席阮悟過來瞪大了眼睛,可他已經無恥的行動了,火辣的唇在她脖頸處吸吮,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吞噬。她覺得像是有個吸血鬼在漸漸的吸走的血,順便吸走了她的理智。開始是疼痛到後麵是灼熱酥麻甚至帶著一點隱隱的愉悅,她渾身連力氣都被吸走了。


    顏培雲換了個地方,卻並不給她掙紮的時間,有一顆烈焰紅唇印跡毫無懸念的烙了上去……


    良久,久到席阮以為顏培雲打算今晚上就霸王硬上弓的行周公之禮時,他忽然就抬起了頭,唇畔是斂豔的紅,清冷的桃花眼半眯著,像柳梢頭的新月:“大功告成了,你去照鏡子看看滿不滿意,包換貨的哦親。”


    “……”席阮無語的撐起身子,機械的走到鏡子跟前,突然就像忘了上發條似的,靜止了。


    她為了畫h漫補了不少知識,也看了不少的漫畫和真人,卻竟然從未見過這樣……豔而不俗的吻痕……


    真是像極了綠葉底下含羞帶怯的草莓,殷殷的紅,帶著水潤光澤,竟然都有一股誘人的意味在裏麵……


    顏培雲從床上下來,也跟著打量了半天,摸著下巴頗有些誌得意滿:“果然,我有成為行為藝術家的潛質……”


    席阮憤恨而不得發:“我可以告你婚內qiangjian!”


    顏培雲聳了聳肩:“可我明明沒啊,我隻是辛勤的種了幾棵梅果而已,頂多算是婚內強吻,最近有新出的律文定這條婚內強吻罪的麽?”


    “……”席阮這一刻,真心想脫下鞋抽他一耳刮子啊……


    第二天早上種草莓的地方竟然變本加厲的腫了起來,更是變成紮眼的證據,鍾如願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曖昧的痕跡,果然就臉色變黑了。


    “姐,你脖子怎麽了?”


    席阮順勢解了第一顆扣子,露出更多的紅痕,低頭看了一眼,順便嗔了顏培雲一眼,臉色緋紅的欲遮還羞:“晚上蚊子太兇殘了。”


    語氣頗有點此地無銀的意味,鍾如願的臉色更是越發的難看了,連早餐就沒吃幾口,氣咻咻的走了。


    席阮速度迴房換了個高領衫出來,雖說大夏天的穿高領略顯奇怪,但肯定比露著這麽多讓人浮想聯翩的痕跡來得低調。


    顏培雲低笑:“迴頭去看看醫生吧,我昨晚上沒太控製好力道,別迴頭真發炎了。”


    席阮狠狠瞪了他一眼,尼瑪把她的脖子當果凍吸的嗎要這麽狠!


    ……


    建築設計部男女持平,加上公司對著裝並沒有太嚴苛的要求,所以這樣能夠理直氣壯的在這樣的天氣裏清涼著裝,大部分女同事都恨不得能露的都露了。而她這樣捂出痱子的打扮,就顯得很是獨樹一幟了。


    席阮一進辦公室就收到不大友好的眼光了,她循著那股不友善看迴去,就是昨天下班在後麵催的那位同事。席阮記得她叫齊悅,來設計部快兩年了,成績一直不錯,前些天部門拿下的那個項目最後的設計圖紙就是她出的,得到廣泛的好評,席阮是打心底裏欣賞她的。


    可是這無緣無故的眼神……她昨晚上上車時動作挺麻利的應該沒耽誤她什麽事啊……


    直到李承易召開部門會議的時候,席阮瞄到身旁齊悅看向他的那深情飽滿的眼神,終於知道自己在哪招惹到人家了。


    新接的項目是一個微型樓盤的設計,說是微型,並不是樓盤占地麵積小,而是它隻是針對八零九零小夫妻的一款蝸居房。現在房價的屢調不降,可年輕的小夫妻又急需房源組織屬於自己的小窩,於是這樣的時尚自由的房型就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那些買不起複躍層買不起大房的小夫妻,紛紛鍾情於這樣溫暖的小套間了。


    會議上的分歧主要是兩個方麵,是在建築風格和建築麵積上起了爭執,幾個資曆深一些的設計師是從開發商的角度出發的,當然是希望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間,想要70平米有一百七的那種寬闊感,而新銳的齊悅和另一個設計師卻堅持要有獨立的風格才是最重要的,兩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讓會議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席阮隱隱聞到了火藥味,可是李承易像是已經司空見慣了似的,站起身開口:“照舊是兩方各畫出設計圖,到時候一起審核。”


    席阮望向沒有異議的眾人,大致了解了大家對事不對人的個性,突然又聽總監說道:“另外席阮是剛來的,我對你的程度還不清楚,你一個人注入自己的獨立想法,半個月之內給我一份設計圖紙,讓我們大家看看你的風格和水平。”


    設計組的設計師進這裏之前都是有很成功的作品的,所以對還名不見經傳的席阮很是嗤之以鼻。然而這樣大的項目,竟然讓她一個新手有自由發揮的空間,隻能說明她跟總監的關係,真的是非比尋常了……


    席阮走出會議室時,隻感覺如芒在背。


    其實她也不願意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成為眾矢之的的,她確實還完全沒有先關經驗,李承易這樣無異於揠苗助長,對她以後經驗的積累是毫無幫助的。


    她敲了敲門,進來之後坦白:“李總監,麵試時您曾經問過我的畢設,那其實隻有很小一部分是我的功勞,大部分得歸結於幫我修改設計的老師。所以,今天您突然給了我這麽重的任務,我覺得有些吃不消。”


    李承易點點頭:“既然吃不消,不是還有給你指點論文的老師在嘛,既然指點了第一次,他肯定會樂意再多指點幾次的。”


    看著席阮垂頭喪氣的出了辦公室的門,李承易笑得很是得意,讓你上迴贏我一大票,直接來我整不了你,可是現在你心上人就在我手底下,總能通過她折磨折磨你吧?


    ……


    “咋滴了小非非,咱們卓爾不群擲果盈車的展公子還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啊?”李承南心情好,打趣著麵前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裏灌的人。


    “心裏煩!”


    “別介,你心裏煩你想喝酒你喝你自己個的去啊,你現在把大哥的酒糟蹋了迴頭被他發現了又賴在我頭上,勞資最近錢都花在新車上了,哪來的錢算這筆爛帳?!”他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展青非已經有些醉了,搭著他的肩就吐了一地,嘴裏還在嘰裏咕嚕的叨念著:“其實我就是有點煩她那股子膩歪勁所以才想清靜幾天的,那晚上是喝多了,那王經理自作聰明給我塞了一姑娘,我們其實什麽都沒幹的,唯一你相信我。”


    “……”其實李承易十分相信,因為展青非隻要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就昏睡得連爹媽都不認得了,哪來的酒後亂xing的精力?隻是,除了他和顏培雲,估計是沒人會相信了。


    “你這是活該,知道自己三杯倒還貪杯,還有你這副臭德行,人家好好的一姑娘,清白都給你了,連孩子都替你懷了,你說晾幾天就晾幾天的啊,你當人家是陽台上的濕衣服呢?!”到底忍不住罵了他兩句,李承易才讓人把他送到房間去了。


    顏培雲正好趕到,一見他就皺眉:“我讓你帶帶她,不是讓你一攬子都交給她的。如果你不介意,明兒就能跟她換個辦公的地方,把總監讓給她都行。”


    好狠!


    “論輩分我得喊她一聲大嫂呢,吃了雄心豹子膽我也不敢累著她呀,不敢嫂子可真是上進,會議上自行請命,想讓大家看看她的功底,真是勇氣可嘉啊。”


    “最好你別給我耍什麽花槍,青非呢,我今兒找你們過來是有正事的。”


    “甭指望這小子了,這幾天給折騰得不成人樣了,嫂子不是跟那個唯一關係好麽,你吹吹枕頭風,讓嫂子在唯一跟前說幾句好話,不然這沒出息的,指不定哪天就醉生夢死在哪個旮旯了。”


    “那就不管他了,周末之前,鍾氏的股價會有連續幾天的大幅度跌勢,你用雲上的名義收購部分,再找些私人賬戶低價買入,匯聚股民手裏的持有,盡量拿到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顏培雲淡淡的囑咐,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這個計劃很早以前李承易就清楚,隻是一直不明白動機:“你這是在幹嘛,鍾氏這麽守舊,如果不革新就相當於一塊破銅爛鐵,你買了幹嘛?雖說商場無父子,但畢竟是你丈母娘家的資產,你這樣無形中吞噬掉,會不會她臉上不好看啊?”


    顏培雲笑笑,看了眼又被消滅得隻剩下小半瓶的酒,忽覺往事如潮:“周末的時候來看場好戲吧,我先走了。”


    李承易看著他嘴角不可琢磨的笑意,忽然覺得又有誰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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