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挽月未談過情愛,而淩棄是不想去觸碰,這段感情可有的磨了。


    作為一名忠誠的暗衛,對於主子的私事自然是不應該多加關注的。無奈,夜月以為大約短時間內是看不到淩棄此人了,沒想到從京城剛迴來,還未到家門口就遇上了。這是緣份呢,還是孽緣呢!唉……真是看不透啊!既不願意主上真的成為斷袖,又不願意主上悶悶不樂,他真的很為難。


    而此時,這個為難的男人正站在淩棄的房門外,踟躇不前,來來迴迴都要將門口的地板踩壞了。


    事實上也不僅隻有夜月一日注意著這裏,就在對麵的房間中,一雙眼睛也暗暗注意著此處。那是一雙淺褐色的眼眸,五官深邃,帶著濃濃的異域風情,正是烏薩邁。對於來到中原會麵自己的好友,烏薩邁自覺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不僅於此,自然還是要拐一個舒服的小媳婦迴去。沒想到,他人剛剛抵達江南,就同好友見麵了。


    當然,後來若是沒有出現那名穿著紅顏色衣服的男人(?),好友肯定會同他多說一會話的。打扮的像女人一樣的男人,那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在大漠裏隻能等著餓死。他還對好友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真是古怪的很。


    “小老鼠,你們中原允許男人和男人相戀嗎?”


    阿紅正安安分分的縮在一張椅子上,忽聽烏薩邁這句問話,險些驚得摔下來。“你說什麽啊!怎麽會允許男人和男人……”她低下聲音,小聲說:“那不就是斷袖之癖了。”


    烏薩邁收迴看向對麵的目光,努了努嘴,“阿茲拉伊勒身邊的男人們可真不少啊!”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為什麽她偏偏就聽出了一股子酸味。哎?!阿紅一驚,難不成烏薩邁他!不會吧……她大驚。


    被她圓溜溜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烏薩邁別過頭去,說:“不是說累了嗎,還不快休息。”


    “哦。”阿紅點了點頭,慢慢的從椅子上下去,鑽進被子裏,隨口問了句:“那麽你呢?”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俊朗的男子扯開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來。


    阿紅恨得立即給自己一拳,讓你自掘墳墓。


    兩人趕路的這些日子裏,基本上都是同吃同住。在烏薩邁眼中,分明沒有將阿紅當作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隨手逗弄的玩意兒罷了。對於這一點,阿紅有些歡喜,因為她的貞操總算是保住了,但也有些憤怒,她是一個人,真的不是老鼠啊!


    但不論阿紅如何腹誹,烏薩邁卻已經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頓時,一股濃濃的男性氣味便吸入鼻腔。


    阿紅有些臉紅,雖然這同床共枕的日子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卻還是有些不習慣。


    “好了睡午覺吧!”在大漠中正午是最熱的時候,烏薩邁倒也有睡午覺的習慣,如今被阿紅一說,確實是有些困倦了。想到淩棄他們不可能這麽快離開,這才讓人自己墜入夢鄉。


    直到背後那雙窺視人的視線消失後,夜月才舒了口氣。他哪裏感覺不到暗處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究其原因肯定是因為這房間裏的人。想到這兒,他又是長長一歎。這個淩棄都是認識的是些什麽人啊,竟然還有異族一看就不好惹的對手。


    門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淩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就這個人在她的門口來來迴迴,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難道他不知道大中午打擾別人午休,是一件很不道德是事情嗎?反正也睡不著了,淩棄索性便從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靜靜的等待著來人何時上前來敲門。


    一盞茶後,外麵那人終於是按耐不住敲響了房門。淩棄沒有遲疑,連忙說:“進來。”


    夜月深吸口氣,感覺這比上刑場還難熬,慢慢的推開了房門。


    淩棄隻知道外麵之人的輕功不錯,卻不想竟然是夜月。對於這名一直跟在花挽月身邊的暗衛,淩棄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別看二人是主仆關係,但看得出來,相處卻像兄弟一樣。隻是夜月本人不覺,對花挽月一向是敬重多於友愛。


    “不知道夜兄來此所為何事?”


    一進來就遭到開門見山的追問,夜月有些適應不良。反手將房門關好,輕輕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才問道:“你和主上之間,你們……”畢竟他一個大男人,要問出那種問題來,還是有些赧然的。


    相較於他,淩棄倒是淡然的很。“你放心好了,我和他之間不會存在任何問題。至此以後,也不會有半點兒瓜葛。”


    她這樣一說,夜月反而不是放鬆,而是緊張了。要是主上知道自己來找過淩棄的話,知道這句話……那他以後是不是就是完了。


    掩蓋在鐵麵下的表情別人無法看透,隻是那一雙眼睛卻暴露了他的緊張。淩棄竟覺得有些好笑,這夜月是害怕什麽?有什麽值得畏懼的嗎?


    “那你覺得,還是認為我同你們主上繼續下去為妙?”淩棄知道自己的性別除了花挽月同金錢外,在夜樓中並未其他人知曉,也樂得繼續誤會下去。


    果然,在淩棄說完,夜月的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雖然他希望主上開心,但還是希望他能找一名女子成婚,日後才會有小樓主的出生啊!過於早熟的孩子,往往都會養成這幅老媽子的性格,真是讓人接受不良啊!


    “所以啊……”順著他的擔憂,淩棄繼續說下去。“同花挽月分開不是很好嗎?你看我有妻子在身邊,怎麽能繼續彌足深陷呢!你也好好的對花挽月說一說,讓他不要繼續糾纏了。前端日子,我似乎是聽說花挽月成親了?怎麽沒看到新娘子啊!”


    淩棄無意的一問,倒是讓夜月想起了那日的事情來,不由憤怒的說:“哪裏是主上自己想要成親的,分明是花家的人不明不白的就將這條消息放出去。結果當日,這婚禮自然是不了了之了。”至於那場烏龍的搶親事件還是不說為妙,免得給外人看了笑話。而夜月更加擔心的是,那日的賓客中應該沒有猜到主上便是夜樓樓主吧!若是那樣的話,主上不愛女子卻愛藍顏的消息,怕是全江湖人都要知道了。一想起這個,夜月就頭疼的很。


    原來,他竟是被欺騙的嗎?想到這兒,淩棄臉上的神色一鬆。不過,這件事也與她無關,左右日後便是陌生人了。


    “那這次,你們是要打算迴夜樓?”


    夜月輕輕點頭,不由好奇道:“你這次是有任務嗎?”


    淩棄也不打算隱瞞,直截了當說:“我已經從殺手樓退出了。這次是同小依打算到處去看看,這些年她一直在家中,受苦了。”提到小依時,淩棄的表情中難免出現了一絲溫柔和寵溺。


    夜月見此情景,更加堅定了一定不能花挽月繼續這樁錯亂的情感了。這一對幸福的小夫妻,主上怎麽能忍心拆散他們啊!“不過……”他又想起了一事來,“為什麽你金盆洗手,夜樓卻並不知曉?”


    然,接下來淩棄的迴答,卻險些讓夜月嘔出一口鮮血。


    “為什麽要同通知你們?有必要嗎?”


    是啊,有必要嗎?!夜月簡直要咆哮了,誰不知道這金盆洗手是件大事啊!勢必要通知全江湖人知曉的,結果你就這樣輕飄飄的揭過了。不知道的,看不到三接任務,還以為他是失蹤了,還是跑路了。


    這一點可不怪淩棄,是夜月將她的身份想的太簡單了。尋常江湖人若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便也罷了,但淩棄可是大名鼎鼎的殺手,若是這般宣告,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喲仇家找上門的。


    夜月很快的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不禁朝淩棄抱歉一笑。說起來他們見麵的次數也有十幾次了,但交談的次數估計用五根手指就能數得清。


    忽然,淩棄想到一件事,一臉鄭重的對夜月說:“聽說夜樓任何消息都能查到,隻要付得起價錢?”


    提到夜樓,夜月自然是一臉的驕傲,“那是當然!”


    “那好,我這裏有件事需要你們幫我去查。”淩棄本打算自己親自去調查,但想到畢竟路途不方便,難免要風餐露宿。況且她現在也有大筆的銀錢,不如就找人去查,也省去了自己的麻煩。“那日我被王家三兄弟下毒,我需要你們找出幕後的指使人,以及他的目的!”


    “什麽!”夜月心中一驚,這淩棄怎麽會如此的聰慧,竟然想到下毒之事並未那兄弟三人一力所為,而是在背後有一隻黑手默默的幫助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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