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所經曆的這場天地浩劫歸根究底卻是我‘承禹’的錯,如果不是我們太自負,或許天地間根本不會有浩劫。”


    “這場浩劫起始於‘蓮光’。它是天地間自行孕育的靈智之物。當我師門發現此物時欣喜若狂,此時''蓮光''懵懂,不諳世事。師尊心善,集天地能量為其塑造身軀,並將其收為弟子悉心養育、教導。


    ‘蓮光’先天聰慧、天賦極佳,學習功法、玓紋尤為勤奮努力,深得師門眾人喜愛,僅有五年便自行修煉突破到了匠階七級。


    師門自然為其的天賦和努力深感高興和驕傲。要知道縱然是我天下第一的‘承禹’,匠階七級者不過師尊與我二人而已。


    然而我們誰也沒想到‘蓮光''並不滿足於七級,它在感到實力無法再提升時,心生焦躁妄圖突破匠階去追尋更高的天道,我後來思量,追求更高的等級可能是它的本能。


    師尊苦口婆心的勸導它七級之上已無通路,然而‘蓮光''不信,他在蟄伏研究十年之後瘋魔的認為隻要有足夠多的天地能量就能突破七級到達更高的境界。所以他修改師門功法自創一脈,自此便開始毫無節製的掠奪天地能量,天地大劫更是由此而生。


    無數人因他的掠奪而喪失精神力,師尊和我自感愧對蒼生,遂聯手將其剿滅。然而我與師尊到底低估了它,“蓮光”乃天地奇物。天地不毀,“蓮光”不滅。


    十年後,修身養息的“蓮光”卷土重來,這一次又是一場天地浩劫。我與師尊自知罪孽深重,更不能放任“蓮光”霍亂蒼生。師尊一日不敢鬆懈的追剿於它,而我潛心研究封印陣。


    又十年,我等終將“蓮光”封印於玓紋陣下。然而大地之上已是滿目蒼夷。


    大量傑出的神師在戰鬥中被掠奪了精神力,他們乃至他們的後代終生無法重現昔日榮光;無數傳承千載的流派後人斷絕;封印陣抽取了大量天地能量,能量大減之下玓紋已不再能被大量使用。


    為彌補我們的過失,我將餘生用於研究新的能量架構以適應全新的世界,所幸蒼天不負於我等,在我即將終老之際,終於整理出能量等級遠低於玓紋的基礎架構圖,這也算將功抵罪之一二。


    為能鎮守“蓮光”,我改師門為天匠宮,集天下各路英才,隻為在未知的將來能凝聚最強戰力。


    而時光總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雖我立天匠宮本意為此,但未來之事畢竟不是我能掌控的,為了確保在蓮光現世之時,封印陣和玓紋能完好傳承,我兒自甘忍受巨大的痛苦,冒著被清除神智的風險懇求我將其精神力剝離來鎮守“蓮光”。


    我的傳承者,作為一個父親,我請求你,請看在道蒙為蒼生所作出犧牲上,善待他。作為一位父親,我將終身感謝你。


    呂鷲絕筆。”


    杜澤這下更加肯定沉睡的那位蒙蒙就是呂道蒙。這麽看來蒙蒙關於抹殺之類的話語不過是嚇唬人的東西。但從另一方麵來看,如果自己不給力,不能重新封印“蓮光”這個材料譜上位居第一的絕頂材料,被抹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隻是大概誰也不會想到最終的大boss居然是材料譜上位列第一的絕頂材料。


    想到自己所看材料大全上“蓮光”的介紹,杜澤突然想笑,真他媽操蛋,介紹那麽一堆,隻有“有智慧”這三個字是靠譜的。


    不過杜澤倒是有些明白那位大能要將以前的東西封印,想必三千年前所有的曆史都伴隨著玓紋,他為了保護這個世界能量平衡,自然不會讓玓紋流傳出去。


    隻是不知他們這次封印之後,天地能量還能剩下多少,隻怕從此以後精神力的修行將更加不易。


    也許這麽反複三五次之後,這個世界就將沒有“工”與“匠”的區別,它會走上和地球一樣發展道路也未必。


    想到這杜澤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地球上也流傳的修行文明的傳說,不知道是否曾經地球也有過這樣的浩劫。


    那位能為“蓮光”塑造身體的大能和造人的女媧是何等的相似。


    “天匠宮的傳承一定出過問題。”蒼祁突然的出聲打斷了杜澤的胡思亂想,“宮主並沒能踏入七級。按這封信來看,不太合理。”


    杜澤點了點頭。傳承出問題也不是沒可能。一句話,同一時空五人傳都能傳變樣,更何況這隔了三千年。


    “你趕緊鞏固境界。”杜澤催促。


    現在誰也不知道那位“蓮光”在哪,更不知道杜若晨之後,它又會找誰做替死鬼,不過努力增強自身實力總不會錯,他們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蒼祁也知事態嚴重,在藏書室找了個地方邊開始從頭修煉功法。


    杜澤則開始翻看其他新冒出的櫃子裏的書籍。這些書籍的紙張都經過特殊處理,曆時千年依然嶄新如故。


    翻開第一頁之後,杜澤就深深地為這些書籍所迷醉。雖然他有師父,但由於功法的原因,從來沒有獲得過真正意義上的深入指導,而這些書顯然填補了這一空白,這是一代大能對他的功法從各方麵的細細解說,看著書,杜澤分明就感到有一位智慧深遠、知識淵博的大師在為自己解惑,從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地方入手講述著功法中的點點滴滴。


    杜澤這一看便是欲罷不能。


    等感到周身能量的異常醒悟過來時,發現蒼祁被包在了透明光繭之中,能量在以光點的形式融入光繭。


    杜澤猜想這是蒼祁在脫胎換骨了。他將所有的書一起掃入神力牌後,出去為蒼祁鎮守藏書室大門,一般來說這種時候應該是不能被打擾的吧。


    端著門前,放出精神力將藏書室大門封住,杜澤掏出書繼續看了起來。


    二天後,光繭消散,蒼祁走了出來,見大門口看書看得如癡如醉,嘴裏不時喃喃自語,手上還不停比劃著的杜澤,蒼祁嘴角含笑。


    此時此刻,他是真正站在了七級,更是看到了別樣的風景,他十分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小澤。”蒼祁湊在杜澤耳邊輕唿。


    杜澤肩一抖,明顯嚇一跳的樣子,轉頭見蒼祁又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上下打量著,想找出七級和以往的不同,卻發現在形貌還是氣質上蒼祁還是蒼祁。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自己變身超人了?”


    蒼祁雖然不明白什麽是超人,但不妨礙他理解杜澤的問題。


    手心中一團彩色光球憑空而生,色彩流動,絢麗多姿。


    蒼祁嘴角一勾,道:“這能毀了整個天匠宮。”


    “……”


    當然這也是蒼祁在心愛的人麵前顯擺一下而已,就好比雄性求偶時總愛展示自己的強壯的體魄。


    蒼祁手一收,彩團憑空消失,“咱們去找宮主。”


    杜澤沒反對,收了精神力打開藏書室的大門。


    沒等兩人出門,就看見江孜兵眼眶紅腫的站在藏書室大門口等候他們。


    杜澤一看他那樣子心猛地一沉,“江伯伯?”不會是他師父出什麽事了吧。


    江孜兵見二人出來,收了收臉上的表情,穩聲道:“宮主隕落,恭請少宮主即位。”


    杜澤隻覺自己幻聽了,宮主隕落,怎麽可能?!短短幾日,這天匠宮到底發生了什麽?!


    蒼祁倒是鎮定,他語調平緩地道:“怎麽隕落的。”


    “天地大劫已生,宮主帶人前去圍剿,不幸隕落。”


    “其他人呢?”


    “八位殿主無一生還。”


    杜澤在一旁聽著,沉默不語。他知道這是天匠宮的職責所在,但當這一幕真的發生時,他的心是如此沉重。


    那個前幾日才見到的漂亮吃貨,居然就這麽消無聲息沒了,讓人不得不感歎人生無常。


    蒼祁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語調淡而堅定地說道:“即位吧。”


    他想他明白迦渝昔立他為傳人的用意了。“蓮光”在吞噬了那麽多精神力後,突破七級羽翼再次豐滿,天地浩劫已生,他這個唯一的七級已經成了全人類的希望。


    蒼祁自認不是迦渝昔那種大無私的人,也許他可以不管這場天地浩劫,但他卻不得不保護杜澤,封印“蓮光”勢在必行。


    即位典禮很低調,僅僅是向世界發了一則通告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要求各國首腦覲見。


    然而正是這種低調讓很多人嗅出了風雨欲來的味道,誰都不是傻子,況且前幾日那震驚世界的一戰也瞞不住人。


    那日大海之上,九架匠甲圍攻一人,震波引動海水,海嘯瞬間被引發,巨大而兇猛的浪潮衝垮了附近海島上的所有建築,一時間哀鴻遍野。


    然而海嘯隻是這場戰役的開始,巨大的能量旋風在一個照麵就撕碎了八架匠甲,唯有火紅的匠甲在能量旋風中泰然不懼的向關節處不滿尖刺的匠甲發動攻擊。


    就在近身時,火紅的匠甲從內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混合著未散的旋風撕裂了天空。


    待得一切平靜時,紅色匠甲一無所蹤。


    這樣的舉動瞞不過明眼人,能將戰鬥打到這個級別的除了天匠宮宮主幾乎不做第二人想,那麽宮主的敵人是誰?


    所以,盡管蒼祁沒有接見各國首腦的意思,但還是有很多人不請自來了。


    未知的強悍敵人總讓人心存恐怖,他們想借著這個由頭到天匠宮探一探底。


    蒼祁誰也沒見,轉手將客人扔給了江孜兵。上了七級之後,天地在控,沒有任何事能逃過他的追索,如果有那就是和他同一等級的“蓮光”。


    蒼祁視線轉向北方,他能感覺迦渝昔最後的手段削弱了“蓮光”的實力,但這種削弱是有期限的,它在緩滿恢複。


    蒼祁知道他不能再等,在七級這個層次上,他比不上曾經已經到達過的“蓮光”,所以他不能浪費迦渝昔用生命為他創造的機會。


    蒼祁沒有猶豫,他覺得自己和杜澤已經在分別飾演著當年的師尊和呂鷲的角色。他追擊削弱“蓮光”,杜澤負責繪製封印陣。


    真正到了七級,匠甲已經成為多餘,天地能量自發匯聚於四周,他與“蓮光”比拚的不過是誰能調動更多的天地能量。


    見到蒼祁時,“杜若晨”的臉扭曲了起來,明明在杜若晨的記憶裏,這個人弱的隻需他一腳就能踩得顱開腦綻,現在居然就能逼得他連恢複的時間都沒有。


    蒼祁根本沒和它廢話,化出能量劍就它揮去,在杜澤沒有完成封印陣之前,他要死死地盯牢這個禍害。


    “蓮光”轉身就跑,他目前的狀態根本別想贏眼前這個煞星。隻要他能逃脫這人追蹤三天,就可以恢複最佳狀態,到時,他必將此時人斬於馬下。


    可蒼祁能給他這個機會嗎?當然不能。


    五年,他一步不落的緊追“蓮光”身後,多次的戰鬥讓他對於天地能量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如果說剛開始他僅僅是憑著迦渝昔創造的優勢壓製“蓮光”,那兩年之後,他自認已能與巔峰時的“蓮光”戰個平手。


    這五年,天匠宮不是吃素的,有高階的精神力者和富有修煉天賦的孩童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大量的無石被強製征收,沒有了這些優質能源的急速補充,再加上天地能量遠不如以前,“蓮光”的戰力始終被壓製著。


    然而有句話說的好,不是在沉默中消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五年,這顯然已經是“蓮光”的底線。


    在被鎮壓了三千年之後,在使盡手段得到了身體之後,在好不容易再次達到七級之後,“蓮光”覺得自己能忍五年已經是個了不起的數字。


    這一次,它沒有選擇與蒼祁硬拚,打了五年,它自知這是個妖孽,在正麵戰場上自己根本打不贏,但是戰爭重來不是武力強大者就能勝利的。


    它天生地養,孑然一身,但是蒼祁不同,他有弱點,它隻要抓住這個弱點,那勝利總是他的。


    以前這個弱點被藏得很好,但是這一年來,那人顯然被圈煩了,他開始頻繁外出,“蓮光”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一個閃身消失在蒼祁眼前,“蓮光”向杜澤氣息所在地奔去。


    意識到它要幹什麽的蒼祁大急,緊接著追了上去。並火速聯係上了杜澤要求其避難。


    電話裏,杜澤淡淡的應了一聲。


    沒得到肯定答複的蒼祁加緊了速度火速追擊。


    這一次,“蓮光”卻是使出了看家本領,它感覺的到,杜澤離它很近,而這麽近的距離,蒼祁根本不可能追上它。


    果然,在他閃身杜澤身後時,蒼祁在前方停住了腳。


    “蓮光”一把左手扣住了杜澤的脖子,右手中七彩光團旋轉,他的嘴角勾起,笑得陰冷,“青無石。”


    蒼祁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扯下脖子上的神力牌從裏麵倒出了成山的青無石。


    這是天匠宮三千年來的積蓄。


    “放了他。”蒼祁眼神冰冷的盯著蓮光。


    “蓮光”笑得惡意,他的右手緩緩地靠近杜澤的頭部。


    蒼祁全身肌肉緊繃,臉色開始蒼白,大喝,“住手!”


    “退後!”“蓮光”並不給蒼祁麵子。


    他掐著杜澤緩緩向青無石走去。他的步子帶著一種肆無忌憚,因為他知道蒼祁殺不了他,況且他手上還有最佳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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