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31


    二狗的臉皮絕對是經過專業級訓練的,就算他都已經清楚的聽到了大家的笑聲,也能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反而是王師傅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連連擺手:“兄弟莫開玩笑,老哥我也不過五十多,你喊我聲大哥也就罷了,叔叔絕對受不起!”


    這下子原本輕輕的“噗嗤”聲全都升級成了“哈哈哈”,二狗更是鬱悶的幾乎要去撓牆。


    王師傅是個老實頭,一下子就被大家笑懵了。羅隊長也有些不明所以,隻能一臉疑惑的望向趙政:“趙首長?這?”


    趙政是笑的最厲害的那個,聽羅隊長問,連連擺手:“哎呀哎呀哈哈哈哈二狗他、他,今年才三十四。”


    王師傅今年五十三,比二狗足足大了十九歲,其實二狗喊他聲叔叔並不虧。當然,喊大哥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條件是沒王師傅剛才那些話。


    王師傅還沒轉過這個彎來,羅隊長倒是聽懂了,不由也有些好笑:“我肯定咱們王師傅不是在說二狗兄弟看起來老相。”


    所以說人艱不拆麽,本來大家笑二狗殘念也就算了,羅隊長這一把話捅開,二狗直接就嚷嚷開了:“吃肉吃肉!這都滾好一會兒了,再煮下去就老啦!”


    原本因為宰羊而顯得比較激烈凝重的氣氛,被二狗這麽一折騰,完全的煙消雲散。大家夥兒唿啦一下子圍到了桌子邊,全都等著開吃。


    雖然攢心法宰殺的羊,肉裏的血液含量會很高,也就會帶上比較濃厚的血腥味兒。


    但這裏的羊本身肉質就特別好,而且腥膻味道本身也比較淡,即便隻是在煮沸的水裏滾開,隻要不是特別敏感血液味道的,都不會覺得反感。


    反而如果喜歡這種味道的,還會希望煮的時間不要太長。就跟吃三分熟煎牛排一樣,外頭熟了,裏頭切開還帶著血,那才是最地道。


    不過就算是二狗,對於這種半生的吃法也不是很感冒。倒不是味道的問題,而是在城市裏住的久了,總會擔心不熟的肉食裏會不會帶病菌。


    但今天這一頓絕對是個例外。


    王師傅顧慮到他們都是從北京過來的,真正的當地牧民風味大約還是會挺夠嗆,所以羊肉已經是煮的時間比較長了。


    至於下水那些羊雜,除了那顆羊心實在太新鮮放久了實在浪費,所以先切片入了鍋,其它的他指揮司機小戰士清洗完了就先用水泡上了。


    內髒的腥膻味道尤其濃重,真跟牧民一樣直接拿來做,他怕把這幾位都熏壞了。


    而這會兒二狗嚷嚷著吃肉,那肉也已經煮到了七八分熟,是個肯定不會吃壞肚子,但又能盡量保證原始風味的程度。


    從鍋裏撈出來的大塊羊肉連著骨頭,因為全是巧勁兒分割開的,骨頭頂端都十分的完整漂亮,就算就這麽直接擺盤視覺效果都很不錯。


    王師傅手腳利索,肉撈出來之後立刻手上那把小刀再次開工,刷刷刷的沒多久就剃出了一大盤子肉片。


    那羊肉一片片肉質細膩,軟而不散,隱隱還透著一絲絲粉紅色,香味兒也十分獨特。


    沒有羊騷味兒,隻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混合著羊肉特有的香味兒。這讓這種香味兒裏頭仿佛帶上了一點點甜絲絲的意味,有些曖昧的氣息,十分的勾人食欲。


    要說二狗的臉皮絕對是經過了各種檢驗的、絕對是質量過關的厚,一分鍾前還窘的要生硬的轉移話題,一分鍾後看到肉,他就什麽都丟到腦後了。


    王師傅切下的第一塊肉就被他給搶到了嘴裏,等王師傅一盤子切好,他已經吃的兩手都是油。


    看他那吃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大家也不多廢話了,直接卷袖子動手!羅隊長也聞著香,原本想隻款待客人的,結果也加入了一起吃的行列。


    要說這新鮮殺了就下鍋的確實是不同,起碼那種鮮活的口感郝東這輩子絕對是第一次吃到。


    雖然肉裏的血腥味兒對於他來說大了些,導致那股子腥膻味兒會有些讓他覺得惡心,但香味兒也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這兩股味道兩相較量,最終還是香味占了上風。漸漸的,甚至也就能習慣那種膻味兒,甚至還能從中吃出獨特的鮮香。


    郝東這會兒才明白,為什麽這種簡單而且還是半生的肉食也有那麽多的擁護者,讓它能從古代流傳至今。


    王師傅切完了第二根大骨頭,迴頭發現他們都直接吃肉,指了指桌子上的蘸料:“要是覺得血腥味道受不住,蘸下料會好些。”


    女王是第一個接受王師傅建議的,畢竟是女性,口味上雖然也能接受,也覺得不錯,但終究不是能特別喜歡這種味道。


    第二個跟著蘸的卻是二狗。


    不過他就不是不能接受味道的問題了,他是覺得原本白水煮的就已經是完美的口感,所以連帶著對蘸料也充滿了探索精神。


    果然這蘸料裏頭也自有奧妙,除了常規的鹽醋花椒八角辣椒這些調料之外,另外還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香味。


    努力去聞的時候感覺不到,但隻要蘸了肉片吃進去,咀嚼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不僅能壓製住血腥味兒,還能讓羊肉的口感滋味更加的清爽。


    這裏的羊肉本身比較肥腴,吃的多了確實會感覺有些頂胃。但蘸了這種調料之後就能很好的化解掉這種感覺,讓人胃口大開。


    隻是這個料即便是郝東也吃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個調配的,看來是王師傅的獨門絕技。


    因為蘸料確實很不錯,最後在場的人除了二狗這個胃口特別好的還在堅持吃什麽幹擾味道都沒有的純白肉,其他人全都選擇了蘸一下再吃。


    畢竟蘸過之後的肉口感豐富度提升的可不是一點點。


    有肉當然不能沒酒。


    內蒙本就出美酒,各種白酒遍地,並且不同的盟都有自己的拳頭產品。


    王師傅是漢族人,不過祖上就來了內蒙,他如今算是錫林郭勒人,今天特意拿出來了兩壇子正宗的草原白。


    壇子是很少見的黃泥燒的壇子,上麵的泥封拍掉,頓時酒香四溢。


    據王師傅介紹,這是他們祖上流傳下來的古法釀製的最地道的草原白,如今市麵上已經買不到了。他家一年也就釀那麽十來壇,給他部隊上就帶那麽點兒,今兒全拿出來了。


    這酒號稱好喝不上頭,酒香醇厚,酒液卻是微微帶著一點乳白色,仿佛有些渾濁,和市麵上賣的白酒確實不太一樣。


    不過郝東知道,市麵上的白酒都是蒸餾好幾遍提純之後的,甚至來說還有一些是有添加物,才會那麽清澈。


    這一碗雖然顏色看起來有些濁,卻是實實在在糧食釀造土法蒸餾,才有可能還殘留這麽多沉澱物。


    不要小看這些沉澱物,酒的香味兒和勁道,其實離了這些就會大打折扣。


    果然酒液入口感覺就出來了,郝東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因為這酒喝起來竟然似乎體會不到白酒的那種特有的辛辣。


    二狗眉頭都皺了起來,疑惑的看著碗裏的酒,好像在琢磨為什麽這酒沒酒味兒。


    結果他們還沒琢磨出了所以然,酒液在嘴裏轉了一圈滑下喉嚨,突然間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精彩起來。


    就不說這酒液本身那種濃稠渾厚的口感,原來第一口沒感覺,根本是因為味道太過濃鬱。


    當這一口酒在嘴裏待了一會兒又被咽下去的時候,經過口腔裏溫度的加熱,白酒特有的混合著糧食和酒精的香味就像爆炸一樣突然湧現出來,立時間不僅是嘴裏滿口醇香,就連鼻腔裏都是。


    甚至還能感覺到那股子香味兒直直的一路衝到了天靈蓋,整個腦袋都跟著“轟”的一下,立刻精氣神兒都被提了起來。


    這之後才是辛辣的口感,很強烈卻不刺激,還帶著糧食酒特有的淡淡甜味兒,在舌尖縈繞不去。


    這會兒就不是琢磨怎麽沒味道了,而是完全被這種味道所充斥,而且久久不散。


    就連從到這裏之後就一直不聲不響,又習慣性把自己的存在感減少到了接近零狀態的戚絕,這一口酒下去也都眼神發亮了。默默的喝完了一碗,又悄不聲兒的倒了第二碗。


    郝東甚至覺得這酒壇子上必須貼上這麽一個標簽:美酒雖好不可貪杯。


    連他這個平常不是很嗜酒的都覺得一旦喝起來就有點停不下來,何況這裏除他之外差不多都是酒鬼,今晚估計得成不醉不歸。


    這樣的好酒,配上好肉,這一頓果然賓主盡歡,等吃差不多的時候,不要說郝東他們,羅隊長自己都有些扛不住。


    就連原本看上去並沒有參與一起吃打算的王師傅自己和司機小戰士,都喝的有些迷糊起來。


    好在羅隊長還記得部隊裏的規矩,沒敢真讓大家喝大發。看七七八八都有了醉意,立刻就喊了停,隨後就帶著郝東他們去了房間。


    他們這次來帶的裝備東西都不少,迴頭除了要安排車子,還得安排馬匹。不然遇到不能通車的地方,總不能讓他們自己把那麽大包小包的裝備扛過去。


    郝東雖然已經喝的視野都有些模糊了,但一聽到居然本來的計劃裏就要安排馬匹,精神頭立刻就又上來:“我們去的地方還需要騎馬?”


    聽他雖然貌似在提問,但實際上語氣裏充滿了期待,戚絕不由自主的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車輛目標比較大,馬匹靈活一些。而且草原上幅員遼闊,確實不是哪裏都有公路,也不是任何地方都適合開車或者允許開車的。騎馬會方便些,而且必要的時候也容易扮成牧民。”


    郝東這下眼睛都閃閃發光了:“還要扮牧民?會需要趕牛羊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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