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董卓說著,便要迴屋。


    “不是吧,好假。”我笑著拖住了他,“說,是誰?”


    “不記得了。”笑,董卓掙開我的手,隻不敢真用力。


    “我是你老婆耶,快快從實招來。”我黑了臉,一臉黃臉婆的模樣,雙手叉腰。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笑笑原來是個小妒婦啊。”董卓大笑起來。


    “是啊是啊,我是妒婦。”我點頭,慡快地承認。


    “隻說是王允的義女,叫什麽……”略略迴想了一下,董卓皺眉再想。


    “貂蟬。”站在原地,我如被冷水淋了一頭般。


    “對,是叫貂蟬。”董卓點頭。


    “收拾包袱,我們私奔吧。”半晌,仰頭,我笑得陽光燦爛。


    他定定看著我,沒有開口。


    “就算下地獄,我也一定陪著你。”我繼續誘惑。


    “好。”終於,他開口,嘴角緩緩上揚。


    ————————————————————————————


    跳著你的心跳,抱著你的擁抱


    愛最深多深,我不知道


    沉默什麽都好,心裏什麽在燒


    幸福那麽少,我竟然得到


    月光太冷,海浪太吵,我把你裹進我外套


    這雙翅膀不飛了,因為守護你最重要


    這一生一世讓我保護你,就算跟世界成為敵


    當你把手緊緊放進我手裏


    怎能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奇蹟……


    ——《保護你》


    寫到這一段,無意間聽到這首歌,感覺真是對味,嗬嗬,貼上來大家看看。


    樹欲靜奈何風難止 局已定蒼天?


    銀子、銀子、銀子……還是銀子……啊,珠寶也行。


    樂滋滋地迴房,我匆匆打包收拾細軟,當家才知油米貴,嚐過了囊中羞澀的尷尬,才知道錢財多麽地可愛……


    通常這種時候,我便會想起某個嗜財如命的孤膽英雄。因為此時的我,絕對的感同身受。


    收拾妥當,我微微小坐了半刻,雖然在這將軍府住了不過幾日,但總還有些感情。


    “笑笑。”


    我迴頭,看到董卓正站在門口,手中提著行囊。


    “都交待好了?”看著董卓,我微微笑開。


    “都交待好了”,看著我,董卓笑,“走吧”。


    “嗯。”重重點頭,我一手背起包袱,一手抱起桌上的小木箱,便走到他身邊。


    董卓伸手接過我手中的小木箱,笑著撫了撫的頭,便一手擁著我出門。


    “大人,不好了!”還未出門,便聽到郭汜的聲音。


    我哀嘆,想走得低調點都不成。


    “何事?”董卓皺眉。


    說話間,郭汜已走到跟前。


    “我不是都已經吩咐下去了嗎?帶兵迴涼州。”董卓冷聲道。


    笑意微淡,我側頭看向董卓,原來我的如意算盤沒有那麽響,就算迴涼州,也是一隊兵馬一同迴去,如此這般,我的拐帶計劃宣告破產。


    “我們正在整兵,隻是丁原駐紮在洛陽城外的兵馬有所異動,正欲開戰。”郭汜稟道。


    “丁原?”董卓抿唇,眼中逐漸冰冷下來,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那就開戰吧。”


    “是,大人。”聞欲開戰,郭汜眼中竟是微微一亮,如欲食人肉的野狼一般。


    自古亂世出英雄,時局越亂,對於郭汜這一類野心勃勃的傢夥來說,越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吧。


    命運由天定,半點不由人麽?隻是原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笑笑再等等,殺了丁原,我們便迴去。”迴頭看我,董卓微笑,神情全不像在討論殺人之事。


    我能說不麽?


    丁原在城外,要董卓棄他的兵馬於不顧,斷然不可能。那些士兵一個個皆隨他出生入死,又豈能說棄就棄?


    或許,董卓遠不像他所表現的那般冷漠絕情。


    “大人,丁原正在城外搦戰!”樊稠沖了進來,“他說……”


    “說什麽?”董卓問。


    “他說……有伊尹之誌則可,無伊尹之誌而篡也。”樊稠略略低頭,迴道。


    我看向董卓,他竟是淡笑起來。


    記得三國演義中盧植有說過這麽一段: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立廢立之事?聖人雲:有伊尹之誌則可,無伊尹之誌而篡也。


    太甲、昌邑王皆有大錯,伊尹、霍光才廢皇帝立新君,如今這番話非但指出當今聖上無大過,而且分明有藐視董卓這未參與國政、無伊霍大才的“外郡刺史”之意。


    “可是我們城外隻有五千兵馬。”樊稠又道。


    “五千又如何?我們西涼軍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抵十,何愁取不到丁原那老兒的人頭?”郭汜抱拳道。


    董卓隻是看著他們,並不開口。


    “況且是丁原是那老兒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好,也未必能活著出了這洛陽城,還不如拚死一戰,尚有勝算。”見董卓不開口,郭汜又道。


    郭汜雖然好戰,但他也說得有理,丁原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弱,他也未必放我出洛陽,但董卓兵馬隻有五千,就算拚死獲勝,也隻是兩敗俱傷而已。


    “先緩一緩吧,入了夜再說。”輕扯董卓的衣袖,我道。


    董卓微微低頭看我,“入夜?”


    “丁原膽敢貿然興兵,必是因為他知仲穎兵力有限,如若我們入夜之後命士兵悄悄繞出城去,然後再讓他們大張旗鼓地進來,如此幾次,讓丁原不敢再貿然興軍,我們再思對策如何?”想了想,我道。


    郭汜看了我一眼,略顯訝異,顯然在他眼中,女人便是頭髮長見識短的產物。


    “大人,小姐說得有理。”樊稠表示贊同。


    “好,先這樣吧。”董卓揚了揚手,道。


    郭汜和樊稠領了命下去。


    董卓卻是迴頭望我,眼中略帶深思。


    “笑笑真的長大了。”半晌,他笑。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咧了咧嘴,傻笑。哪裏是長大,分明已經熟得快爛了……


    依計而行,抵了不過兩日,便聽聞丁原軍中殺出一員猛將,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猛將的來路了。


    除了那鐵戟呂布,丁原軍中還能有誰會被董卓手下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傢夥稱作勇將?


    “大人,那小子折損了我們不少人馬!”張濟嚷嚷著道。


    “他若不死,我們勝算渺茫。”郭汜眼中陰狠。


    董卓隻一徑坐著,半晌終於開口,“他是呂布,原是我手中的副將。”


    “什麽?!”李傕一臉的訝異,“那他如何會跟了丁原那老匹夫!”


    董卓隻是沉吟,並不開口。


    此時,我正站在門外,當然不是偷聽,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小生怒髮衝冠:你這還不算偷聽!)


    在涼州太守府,呂布留下是因為我,呂布離開還是因為我,這些董卓不會不知道。


    隻是如今他們卻是兵戎相見。


    “主公,我有辦法勸得呂布歸降!”正說著,一個末位小將突然開口。


    我微微揚眉,虎賁中郎將李肅?呃,並非我認識此人,隻是《望月》劇本上這個時候應該是有這麽個人跳出來出頭的……


    “你有何計?”董卓看向那李肅,道。


    得了董卓的正眼相待,李肅說得愈發的起勁,“我與呂布同是並州五原郡九原人,自小相識,知他有勇無謀,見利忘義。我聽說主公前日得到一匹良馬,名曰赤兔,此馬日行千裏,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如果將此馬,再用財物相誘,加上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可以說服其來歸降!”


    李肅說得唾沫橫飛。


    “有勇無謀,見利忘義?何以見得?”一直未開口的樊稠突然開了口,麵有不悅。


    樊稠是知道呂布的,那樣一個眉目明亮的孩子,怎麽會如這李肅說得這般不堪?


    “你們有所不知,那呂布年少時體弱多病,記得有一迴不知從哪兒抱了一個女娃娃出來,硬說是他媳婦,那般年幼,便是好色之徒,其稟性可突窺之一二,隻是想不到短短幾年,他竟是變得這般厲害。”李肅舉例子,擺事實。


    門外,我卻是微微揚眉,真是冤家路窄,這李肅該不會正好便是當年欺侮呂布的幾個少年之一吧?


    “這樣的事,未免牽強。”樊稠皺眉駁道。


    “無妨,我叫人備下赤兔馬和財物,你去試試。”董卓卻是突然開口。


    我皺眉,雖然不知道呂布是怎麽被個李肅給說動的,但歷史上這一迴呂布似乎真的是被李肅說動,進而一刀砍了丁原,拿了丁原的頭顱來向董卓邀功的。


    由此,呂布背上三姓家奴之名。


    由此,引出了之後的貂蟬事件,導致最後董卓被呂布所弒。


    這簡直是一連串事件的一個樞紐,就算改變歷史也在所不惜,堅決不能讓他發生!


    眉頭緊皺,我苦思良策,以至於連董卓走到跟前都未發覺。


    “站在門外想什麽?”董卓看我,道。


    “我在想,我可以陪李中郎一同去見呂布”,咧了咧嘴,我道。


    董卓看著我,未言語。


    我被他盯得直發毛,“呃,我與呂布也算舊識,也許他會給我這個麵子也不一定。”打著哈哈,我打定主意,就算董卓不讓我去,我也會偷跟去。


    “你不必去。”微微皺眉,董卓開口。


    就算是生死關頭,他也決不會利用我去達到任何目的。他,一向如此。


    知他會如此,我立刻乖順地點頭,“好,那我先迴房。”


    “嗯,不必擔心。”笑著,習慣性地撫了撫我的頭,董卓道。


    “好。”乖乖地點頭,我轉身迴房。


    轉過走廊,我提了裙擺,便溜到馬廄,一眼瞅準了其中一個單間的馬廄,馬廄與其它不同,打理得十分幹淨,再看那馬,渾身上下火炭一般赤紅,無半根雜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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