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閑聊到後半夜,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沒想到隔天還沒等來這個雷火,就先等來警局出事的消息。


    一大早蔡文斌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讓他放棄我這邊的監視任務,立刻迴到局裏去,局裏出事了。


    蔡文斌才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擦幹淨嘴角的口水,對著電話那頭連連應是。


    掛了電話之後,蔡文斌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就往病房門外跑,我趕緊將蔡文斌給叫住。


    “小蔡,小蔡,你著急忙慌的跑什麽?局裏出什麽事了?”


    蔡文斌轉過頭來就衝我說了一句道:“起屍了,郭隊長的打電話過來說部隊出事了。”


    許老三原本正打鼾,聽到起屍兩個字,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身來。


    “什麽起屍?什麽情況?”


    “我也不知道,你們先在醫院待著,我迴警局去。”蔡文斌說著又要走。


    我趕緊喊道:“先別走,許老三你開車咱們一起去。”


    “可是你的手?”許老三猶豫說道:“要不我去就行,你別去了。”


    “金琳還在警局裏待著,你讓我一個人在醫院裏待著我就能待的住嗎?”


    我說著拿過衣服遮住自己的一隻手,躲著護士的視線就往外走。


    許老三也拗不過我,就說道:“那行吧,你的手自己注意這點啊。”


    路上蔡文斌不斷催促許老三開快點。


    許老三也是心急如焚,可是偏偏遇上了塞車,路上耽擱了有半個小時。


    等我們到警局的時候,看見四周是一片祥和,警衛也跟沒事人一樣,喝茶看報紙,警局裏的人幾乎都是各司其職,根本就沒有出事的樣子。


    弄得我們是一頭霧水,蔡文斌指揮我們將車開進警局,停在車庫裏。


    我們三人下車就開始往警局裏跑,我這時才想起給金琳打電話。


    一連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我掛了電話,“金琳怎麽不接我電話,什麽情況?”


    我心中隱隱覺得情況不妙,趕緊問蔡文斌說道:“你們郭隊將屍體安置在什麽地方了?”


    “還是在法醫室,據說昨晚還派人加強防衛了,可今天早上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起屍了,聽說還咬傷了兩個守衛的兄弟。”蔡文斌說道。


    我一邊往法醫室的方向趕去,一邊說道:“我昨天就交代過你們郭隊,讓他必須找一個堅固的所在,你們郭隊這人怎麽這麽死腦筋,不懂變通呢。”


    等我們跑到警局時,我才感覺到氣氛不一樣。


    整棟大樓是一個人都沒有,此時雖然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但是也該有值班人員,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


    我繞過通道往法醫室的方向去,隻見牆壁上地上到處都是血腳印血手印,地上也都是一灘接著一灘的血跡。


    法醫室的門被強行破壞了,從裏麵往外凸出,很明顯就是被周禮強行從裏麵進行破壞的。


    玻璃全都砸得稀巴爛,法醫室裏此時已經一個人都沒有,裏麵的器械幾乎被毀了。


    目光所及是滿目蒼夷,看著像是一處廢墟一般。


    誰能聯想到這裏昨天還是好好的一處法醫室。


    “現在人都到哪去了,還有那周禮的屍體呢?”我問道。


    “安全屋,應該在安全屋。”蔡文斌突然說道。


    說完蔡文斌第一個打頭陣將我們往安全屋的方向帶。


    果然跟蔡文斌說的沒錯,一路上我們都能看見地上有血跡,一直蔓延到安全屋的方向去。


    不過我們到地方一看,安全屋的門都敞開著,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從地上的痕跡能看錯有人來過。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小玉的電話。


    “小玉你跟金琳現在在哪兒?情況怎麽樣了?”我問道。


    “我們現在在拘留室,周禮的屍體放在這裏,起屍的情況暫時壓製住了,我跟金琳都沒事。”小玉在電話裏頭說道。


    我把這個情況跟許老三說了,立刻就折返往拘留室的方向去。


    等我們趕到拘留室的時候,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圈的人,醫護人員也同時到了,將兩個受傷的刑警帶了出去。


    一名刑警雖然隻傷了小腿,不過我看到小腿上的骨頭都凸出來了,裸露在外麵的森森白骨,我看著我都覺得疼。


    另外一名刑警傷的是肩膀,肩膀處有五跟手指頭的指甲印,那傷痕深度起碼得有五厘米深,傷員已經陷入昏迷的狀態。


    我們擠開人群往裏麵走,就看見周禮的屍體呈站立的姿勢,雙手雙腳用手銬銬在欄杆上,這都是平時用來限製犯人用的,誰能想到今時今地居然用來限製旱魃了。


    小玉跟金琳都在裏麵,郭隊長也在裏麵,三個人身上雖然都染了血,不過看起來狀態正常,身上這些血估計都是那兩名傷員的。


    “隊長,我迴來晚了,現在情況解決了吧。”


    蔡文斌給郭警官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郭警官反手拍在蔡文斌的後腦勺上罵道。


    “你看看這個時間點,我要是等著你,就等你迴來給我上墳了。”


    我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周禮的屍體,那屍體周身的皮膚都成深灰色,雙眼睜著,胸前還塞著符紙和鎮屍丹。


    看情況和昨天沒什麽差別,到底是出了什麽變故,我問金琳說道。


    “這是什麽情況?”


    “這鎮屍丹隻能鎮壓一時,它就好像是一隻氣球一樣,壓住住屍體收納屍體內的陰怨之氣,可是一旦時間到了,鎮屍丹達到飽和之後,就跟氣球到了極限一樣,必定會爆炸,到那時沒了鎮屍丹的壓製,屍體必然會再一次起屍。”


    金琳解釋說道:“今天早上就是因為,鎮屍丹爆裂,才引起周禮的屍變,也怪我沒掐準那個時間點,所以才釀成大禍。”


    “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周禮的屍體就像是大力士一樣,直接就破開了法醫室的門,兩個刑警連開數槍都沒能將屍體給壓製住,幸好金琳姐身手好,冒險又給周禮的身體內塞進一顆鎮屍丹,這才化險為夷。”小玉說道。


    就在我們說的火熱的時候,郭隊長拍了拍桌子提醒我們說道。


    “你們現在在這裏說說可以,這個事情現在已經鬧到局長上頭去了,估計今天就會有領導下來調查,到時候你們可別照這話迴答,一個個就等著進精神病院吧。”


    “事實不就是這樣嗎?那不能這麽說,你讓我們怎麽說,你自己想一套說辭去搪塞你們領導吧。”小玉賭氣說道。


    金琳說道:“現在都已經有兩個傷員了,就算你要瞞著實情,那這個怎麽說?整個法醫室的亂象你怎麽解釋?你堵得了我們的嘴,還能堵得了外麵這些人的嘴?”


    金琳的話把郭警官給懟得無話可說,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坐在凳子上說道。


    “照實說,那我這個隊長估計也不用幹了,我當初帶這屍體過來幹什麽,這不是找罪受嗎?”


    “千年難買早知道,我不是早就勸你了嗎。”我說道。


    還沒等我們緩過勁來,想好怎麽敷衍領導的對策,上頭的領導就帶著人下來了,車子直接開到警局門口。


    我抬眼一看,就看見前頭一個穿著軍綠色製服的,身邊跟著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前後左右圍著三四個,穿著防爆服拿著盾牌的刑警。


    蔡文斌在我身邊小聲的說道:“走在中間那個就是上頭的領導,姓馬我們都叫馬局,邊上拿著禿頂的是副局長,姓周我們叫周副局,待會要是有問你,你再說話,否則別多說。”


    我也怕說漏了什麽,連忙點頭答應道。


    郭警官估計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便直接將兩個領導帶往拘留室,路上一邊說著一邊跟領導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傷亡情況。


    不過看馬局的臉色就已經不太樂觀了,一邊聽著郭隊長打報告,一邊快步往拘留室的方向走。


    到拘留室的時候,馬局一看,雖然郭警官已經給他做好了心裏準備,可他還是給嚇了一跳,指著周禮的屍體罵道。


    “你們這是幹什麽?還不快把屍體給放下來,一個個的都想擔上辱屍罪嗎?”


    周圍的刑警一看局長都發怒了一個個都往邊上躲,可郭警官是無處可躲,隻好站出來解釋說道。


    “局長您是不知道,這屍體現在必須這麽關著,咱們已經有兩個同誌差點因此喪命了,不知道這屍體什麽時候會再鬧騰起來,這樣做起碼咱們還能有點防備。”


    馬局指著郭警官的鼻子罵道:“放屁,這人都死了,還能動啊,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耍什麽花樣。”


    郭警官憋屈著一張臉說道:“這不是我瞎掰的,是人家大師說的。”


    “大師!你是打算接著當你的隊長,還是去道觀當道士去啊,快把屍體給我放下,我特地請了專家從上麵下來,要重新對屍體進行檢查,你這麽幹不是讓我們局丟麵嗎?快把屍體給我放下來。”馬局長發怒道。


    郭警官也無話可說,但是當著馬局長的麵也不能違背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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