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原本有的所有希望都被這一腳給踩滅了,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一臉惶恐的看著周禮的屍體。


    真的如同那句話說的,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此時我的心跳速率估計都要超過一百二了,好像隨時都要從嘴裏蹦躂出來一樣。


    就在我打算放棄抵抗隻剩赴死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傳來許老三的聲音。


    “張少謙?張少謙?你在哪兒呢?”


    一聽是許老三來了,頓時我就感覺重燃希望之火,可我是想喊也不敢喊。


    周禮張牙舞爪的伸手就衝我招唿過來了,我忙抓起邊上的一把解剖刀,衝著周禮的胸膛插了進去。


    刀尖就好像是戳在石頭上一樣,竟然就彎了下來,啪的一聲解剖刀從中折斷了,刀片朝我眼皮飛了過來,我忙用手背去擋。


    刀片直接在我手背劃開一個血口。


    周禮單手抓起我的衣領,將我從地上揪了起來,就跟捏隻雞一樣的捏著我的脖子。


    我另外地一隻手還被銬著,手腕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此時門口躥出另外一個人影來,我眼前一黑,已經看不清是誰了。


    隻聽來人突然喊了一聲周禮的名字。


    周禮竟然一甩手把我扔了出去。


    我手腕刮著停屍台的床,感覺手骨要斷了一樣的疼。


    我感覺自己跟死了也沒什麽差別,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喘著氣揉著脖子我看向門口。


    雖然迷蒙之中好像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似乎看見了金琳了。


    當下我隻感覺自己可能是出現幻覺了,金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們過來不是來送死來的嗎?


    隻見出現門口的那個黑影,上前對著周禮就是一刀,竟然在周禮胸口上紮出一個窟窿來。


    這怎麽可能。


    連子彈都打不穿周禮的身體,而且我剛剛也用解剖刀親手試過了,即使連刀都斷了,人還是沒事。


    在我視力慢慢恢複之後,我看眼前的人確實就是金琳。


    隻見周禮胸口上此時紮進去的那把刀,正是金琳的修羅刀。


    金琳將刀口一轉,在利索的在周禮的胸口上剜掉一塊肉。


    此時周禮早就對自己的肉身沒有任何知覺了,他也無所謂自己身上多出這個口子。


    僵直的雙手往金琳的脖子掐了過去。


    如果要拚力量那金琳肯定不是周禮的對手。


    金琳閃過周禮,從他胳膊底下穿了過去,靈活的繞到周禮的身後,對著周禮的後背又是一刀子。


    周禮此時雖然複活了,但是靈活性相比人來說還是略差了一些。


    金琳繞著周禮兩人周旋著,一連在周禮身上有紮了幾刀,刀刀深入就差見血了。


    估計周禮這屍體放了上百年的時間,身上的血早就放幹淨了。


    這時金琳從口袋中拿出幾顆安宮牛黃丸一樣的東西,對著周禮胸前的傷口處塞了進去。


    也不知道那藥丸是個什麽用處,就在金琳將那藥丸塞進去之後。


    周禮的身體竟然就不動了,直挺挺的站著,猛然往後一趟,砰然倒地。


    焦黑的屍體重新,躺倒在地上竟然也不動彈了。


    許老三這才從門口溜了進來,繞到我邊上問道:“兄弟,你沒事吧,還能不能說話。”


    我指著前邊的鑰匙說道:“先幫我開鎖……”


    許老三目光投射在鑰匙上,忙上前將鑰匙撿了迴來,幫我將手上的鎖銬打開之後,忙問道。


    “怎麽樣了你?”


    我的右手腕上已經被手銬勒出一圈的血痕來,手腕上像是鑽心一般的疼,剛剛因為害怕,疼痛感還不是那麽強烈,如今這手腕就像是要斷了一樣的。


    金琳將修羅刀收起之後,郭警官和法醫這才從外頭進來。


    顯然他們剛剛都已經看見了詐屍的景象,兩個人的臉色是一個賽一個的白,誰都不敢上前來。


    “不用擔心,屍體暫時被壓製住了,短時間內不會起屍,麻煩你們找幾個人,先將屍體存放起來。”金琳交代郭警官說道。


    “你確定不會再起屍了是吧……”郭警官猶豫不前。


    金琳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貼符可以,你往屍體裏麵放的是什麽,什麽玩意?”法醫躲在郭警官後麵問道。


    金琳指著周禮屍體胸前的那道口子說道:“那就是一顆鎮屍丹,可以暫時鎮住屍體用的,你們隻要不把鎮屍丹拿出來,就不會有事。”


    法醫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許老三扶著我走到郭警官身邊,我有氣無力的對郭警官說道:“現在我能申請保外就醫嗎?”


    郭警官先了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這屍體是你們弄來的,你們必須要負責到底,這屍體的問題還沒解決之前,都不能走。”


    我心裏是直想罵娘,他媽的這屍體到底是誰他媽非要弄到警局來的。


    還是金琳出麵說道:“今晚我留下,你們留下值班人員就行,我保證今晚不會出事,就讓張少謙先去醫院進行治療,我敢保證有我在,他不會跑的,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個人跟著。”


    郭警官上下打量了金琳一眼,他剛剛也見識到了金琳的身手,並且周禮的屍體還是金琳給製服的,郭警官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不過還是派了一個小警員跟著我們到了醫院。


    我讓金琳自己注意著點,要是有事情要及時通知我們。


    到醫院之後,經過醫生檢查說我這骨頭沒斷,倒是出現了骨裂,不過也就差那麽一點,隻要再用點力,這小臂骨估計是要斷了。


    我心中是一陣的後怕,骨裂都疼得我死去活來的,要是真斷了,那我之後不得成楊過那樣的獨臂趕屍匠。


    為了安全起見,醫生還是給我的上消炎上藥之後還上了木板,讓我這兩天這隻手千萬不能再使勁,給傷口一點恢複的時間。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待著也不安心,隨時盯著手機看,生怕警局那邊傳來點事,隻要手機有點動靜我就立馬醒過來。


    跟我們一起到醫院的小警員姓蔡,全名叫蔡文斌,是今年剛到警局的實習警員。


    他雖然沒見識到今天法醫室的大場麵,但多少也有所耳聞。


    反正我也睡不著,他便跟我閑聊了兩句。


    “那屍體起屍的時候,聽說你在場啊?那屍體真的起來了嗎?怎麽走動的,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嗎?”


    “當然站起來了,不然你當我這身傷是自己摔出來的啊,我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我說道。


    小警員像是閑著無聊聽聊齋一樣,他倒是不害怕,反而還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問道:“那有什麽能抑製住屍體的辦法嗎?”


    許老三說道:“我們暫時是用鎮屍丹把屍體暫時鎮壓住了,這鎮屍丹能夠吸收屍體本身的陰怨之氣,暫時抑製住屍體,至於能抑製住多久,得看屍體本身了。”


    “那也不能老這麽用鎮屍丹,這不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嗎?”小警員說道。


    聽他這話,我覺得他多少也有點覺悟,起碼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許老三接著說道:“倒是有一辦法,這屍體必須用純陽之火燒了才能行,可是這純陽之火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跟你說這些你估計也聽不懂吧。”


    小警員立刻反駁說道:“我聽得懂啊,怎麽聽不懂了,純陽之火,不就是引自天上的雷火嗎,下雨打雷的那種火。”


    我和許老三一聽,這倒不是個無稽之談,細細琢磨怎麽好像還真有這麽一迴事似的。


    假如說普通的火燒不壞周禮的屍體,那雷火那麽大的電流,怎麽也說得上是純陽之火了。


    “嘿,有點意思啊。”許老三說道:“你說說看,你著怎麽知道的?”


    被許老三這麽一問,小警員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們老家以前要是有雷火劈樹,我奶奶就說那是樹上有精怪,上天引純陽之火,燒死這些精怪,所以你一說這個純陽之火,我就想到雷火來了。”


    許老三是笑得合不攏嘴,拍了拍小警員說道:“托你奶奶的福,我們總算是找到了對付旱魃的方法了,迴去替我向你奶奶問好啊。”


    小警員摸著後腦勺笑道:“我這就是瞎說的,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不管你是啥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許老三說道:“我得趕緊把這個事情告訴金琳,看看她有什麽看法。”


    說著許老三就先給金琳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兩人談話完畢之後,許老三將金琳的話轉述給我們說道:“金琳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隻不過這個雷火可不是那麽好引來的。”


    “這就得看老天站在誰那邊了。”


    說著我拿起手機查了一下最近幾天的天氣預報,一看明天下午正好有一場雷陣雨,心中一喜,這是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了。


    我連忙將手機拿給許老三,許老三拿過手機一看,高興得用手一拍腦門說道。


    “這事有戲,隻要有雷,就一切皆有可能,這是天公不成周禮之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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