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這話說的很有底氣,中介那小夥子一聽,立刻便抓著陳叔的手苦苦哀求道:“那您一定得救救我啊,姓趙的那兩夫婦被這房子裏的東西折騰瘋了,我還年輕,還沒處對象呢。”


    陳叔連忙將中介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撥拉開,對他說道:“事情還沒搞清楚,你也先別杞人憂天,你剛剛說趙太太兩次在主臥室內看見林瑩瑩的陰魂,我們先去主臥室看看情況。”


    在中介的帶領下我們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中介站在樓梯口,躲得遠遠的不敢接近,指著左手邊的房門說道。


    “就是這一間了。”


    果然我才靠近這房門我就越發的感覺胸前的銅錢玉灼燒得厲害。


    陳叔膽子比較大,走上前一把要擰開門把手,可左轉一次,右轉一次愣是不行,門鎖沒有打開的跡象。


    “帶鑰匙了麽?”我看向中介問道。


    中介從口袋中摸出另外一把鑰匙來說道:“帶了帶了。”


    我接過鑰匙插進門鎖裏,可以聽見哢噠開鎖的聲音,這說明鑰匙是正確的,這鎖倒是擰開了,可這門就像是裏麵堵死了一樣,往裏麵硬是推不開。


    我憋著勁兒準備用身體去撞,可這門用的是上好的木材,堅硬得很,連門框都震動了,這門鎖卻依然沒有動彈的跡象。


    陳叔一口將右手食指咬破,擠出血珠來,以收代筆在木門上畫了一道符文。


    頓時我們就清楚的聽見房間內傳出一聲東西摔砸在木地板的聲音,那動靜倒真的不小。


    嚇得我們門外的三個人都愣住了,中介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這這裏邊……怎麽還有人呢?”


    我和陳叔對視了一眼,並沒有迴答,怕這裏麵的不是人,當我們兩人都看破不說破,畢竟這中介要是心理承受能力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強,當場嚇抽抽過去了,那問題就不好處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啪嗒一聲打開了,那感覺就好像是剛才一直是虛掩著的一樣。


    我大著膽子將門推開,屋子裏沒什麽亮光,窗簾全都拉著的,門一推開頓時就一陣塵土迎麵而來。


    嗆得我還往後小退了半步,麵前塵土飛揚都喘不過氣來。


    “嗬,這還能住人嗎?這得多久沒打掃了。”


    中介伸手在麵前揮了兩下說道:“不可能啊,這兩夫妻昨天晚上還住在這裏,不過這房子怎麽好像是半個月都沒住過人的樣子。”


    我打開手機的燈光往屋子裏照了照,看見了燈開關的位置,伸手撥動了兩下,果然是沒電。


    臥室內的味道有點奇怪,陰冷中帶著股發黴的屍臭味,聞著還有點殯儀館冷藏室的味道。


    房間內的陳設很正常,隻不過有點淩亂,床邊的兩雙拖鞋胡亂的踢翻在地上,被子也是掉落了一半在地上,看得出趙氏夫婦走的時候是有多匆忙。


    兩邊的床頭櫃上放著兩根白蠟燭,蠟燭還沒完全燒完,還留著小半截。


    這些都跟剛剛中介所說的一模一樣,看來他們誰都沒有說謊。


    床頭的牆上原本掛著的婚紗照從上麵掉落下來了,歪歪斜斜的卡在床頭上,這種淩亂感讓我們看著有些不舒坦。


    主臥室裏麵還有一個衛生間,不過衛生間的門卻是關著的。


    我的目光始終在衛生間的門上,磨砂玻璃裏麵是一片漆黑,基本上什麽都看不見。


    突然這時冷不丁的從衛生間裏傳出一聲抽馬桶的聲音,嚇得我差點順手將我的手機砸了過去。


    此時浴室內依然有蓄水的嘩嘩聲,那聲音很真切就是從衛生間內傳出的,可這裏不是早就斷水斷電了嗎?


    來之前我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在遇上這事的時候,我還是沒有了主心骨。


    中介嚇得更是抱頭鼠竄,看他不停的往樓下張望,估計是想要跑下樓去,可能又怕這房子有東西招惹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在我們身邊。


    陳叔也是愣了一下,把目光放在浴室門上了。


    此時待在這裏我是汗如雨下,手腳發涼,頭皮發麻。


    “沒事沒事,時間久了,估計裏麵的抽水馬桶壞了。”陳叔一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將門把手擰開來。


    此時我注意到從浴室的門縫下邊,不斷有紅色的血書湧出來,我指著門縫提醒陳叔說道:“陳叔,留心腳下。”


    陳叔低頭一下,也嚇了一跳,在將門推開的瞬間,自己也跟著往後跳開了一小步。


    浴室內的水沿著滴漏嘩嘩的往外流,可是這馬桶裏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水沿著後麵的儲水槽往外流。


    我們走進來一看,馬桶內不斷的湧出的並不是血水,而是略帶了一點紅色的鏽水,估計是馬桶的內部元件已經生鏽了。


    看清楚之後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不少,還真有可能如同陳叔的說的,隻是馬桶故障了而已。


    在看清楚於是也沒有什麽問題之後,我們打算要撤,可是我心中一想不太對勁,這林瑩瑩在房子內住了也不過才兩年的時間,怎麽家具不是這個壞了,就是那個有問題,這馬桶會不會有什麽古怪。


    其實一直以來我對於林瑩瑩的死心中仍然存疑,倘若她隻是因為不甘心年紀輕輕,事業正當紅的時候死去,頂多就是死的心中有怨而已,可是那天在殯儀館準備要羽化的時候,和尚卻說林瑩瑩心中有恨,需要汪瑞傑下跪才能解恨。


    雖然和尚並沒有明說,但我心中暗暗覺得,林瑩瑩的死肯定和汪瑞傑有解不開的關係。


    可能這也是林瑩瑩即使死了陰魂也還不願散去的原因,倘若我們能找出這個症結的所在,說不定林瑩瑩就心甘情願的離開了。


    我心中這麽想著,便用手機的燈光往馬桶的方向照射過去,隻見馬桶裏麵漂浮著一坨黑色的東西,看著像是頭發但又不太像。


    我便招唿陳叔過來看,“陳叔,你看這是什麽?”


    那團黑色的東西在馬桶內上下沉浮著。


    “感覺像是黑色塑料袋子,奇怪……”說著陳叔伸手就打開馬桶上蓄水的蓋子。


    我趕緊用手機的亮光一照,裏麵竟然放著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子,黑色的塑料袋子裏也不知道是包裹了什麽,正正方方的一個個在水槽內隨著水流的翻滾沉沉浮浮的。


    懷揣著心中的疑惑,我知道這些東西肯定不正常,正準備伸手要拿,陳叔卻將我的手攔住了。


    我看向陳叔不明所以,陳叔沒有說話,伸手指向我胸前的銅錢玉。


    隻見那塊玉竟然出現了一絲血紅,從玉的中心點散發出來,就好像是誰在玉中間滴進去了一滴血一樣。


    上次這塊玉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好像是吸收鬼魂的煞氣所造成的,難道說此時在我們身邊的,有一個我們看不見的陰魂。


    似乎對方想讓我發現這馬桶裏麵的東西,所以才用血水指引我們,可對方似乎又不太願意我們動這裏麵的東西,所以才試圖用煞氣阻擋我們。


    在浴室這點空間裏,除了我手電筒發出的光線之後,其餘的就是漆黑一片,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當至少我還能數明白,這裏除了我和陳叔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了。


    馬桶裏麵流出的鏽水在這個時候慢慢變小,隨之停了下來,隻剩下滴滴答答的水聲。


    “這裏麵的東西,我們到底要不要動?”我小聲問道。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些的,就這麽放棄了,我暗暗覺得可惜。


    站在浴室門口遲遲不敢進來的中介聽見我們的談話之後說道:“你們要是決定不下來,要不就請仙吧。”


    其實我沒準備要搭理他,心裏暗暗覺得他是個外行人,能想出什麽好方法來。


    可沒想到陳叔卻附和中介說道:“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請仙?”這下我就不理解了,沒想到陳叔居然還同意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陳叔問了我一句,看見我搖了搖頭之後,陳叔解釋說道:“那你應該聽說過碟仙筆仙這類的東西吧,請仙和這些差不多,一樣都是問鬼的方法,隻不過說好聽一點而已。”


    陳叔一說碟仙筆仙我就明白了,可我所知道的這些無非就是流傳在學校中的一些無稽之談。


    我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們一個宿舍六個人也曾經玩過筆仙,那陣子學生之間正當流行,問前途問考試問對象的都有,班級的qq群裏整天有人談論這些東西,還有一整套的流程,需要的物品等等……


    當時我們覺得好奇,便也學著玩過一次,我記得當時宿舍六個人的手全都握在一隻筆上,隻是用手支撐著讓筆不要掉落罷了,並沒有人將力量施加在那隻筆上。


    桌子上我還特地用小刀刻上了兩個字,一個是一個否。


    一開始我們為了測試是不是請來了真的筆仙,所以都會問一個問題,錢明先開口問的,問說我和陸雪琪會不會結婚。


    陸雪琪是我們班的班花,我不過就是一個背地裏偷偷暗戀的窮屌絲,我們在心中篤定的答應就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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