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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章


    廬江臨時朝廷的建立,不出意料地引起了曹方的激烈反應。


    諫議大夫王朗由許昌急趕至廬江,代曹操傳書,嚴“令”大哥以最短時間解散“偽朝廷”,上書請罪,並奉還伏皇後和天子印璽。


    這王朗倒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膽氣極大,居然當著大哥和我方文武百官的麵,直斥大哥“妄立朝廷”是為禍亂社稷的謀叛之舉,道若不能幡然悔悟,日後必將遺臭萬年。


    但是,他的這一言行,很顯然是引火上身。徐庶、諸葛亮、蒯越,甚至許靖等人,無不是舌辯高手,當場對王朗的謬論進行了無情的駁斥。


    一時間,朝堂之上激辯如潮。


    很可惜的是,王朗還不具備“舌戰群儒”的本領,很快就在諸葛亮的連續幾個軟釘子下,硬生生被“刺”的啞口無言。


    讓“觀戰”的我頗為感到遺憾的是,今時的諸葛亮似乎還沒達到傳說中能“罵人於死地”(“罵死王朗”是演義中的情節,大家就不必深究了)的境界,雖然讓王朗麵紅而赤,頷下胡須幾乎被氣得翹起,但他最終總算是平平安安地離開了廬江。


    其實,自在廬江建立臨時朝廷的那一刻起,大哥就已與曹操徹底地翻了臉,彼此間再無任何情麵可言。


    而在此之前,因孝獻皇帝(漢獻帝的諡號)在許昌,至少在表麵上大哥要服從那些明出天子、實係曹操的政令。而且,許多時候在任命軍政要職是,大哥也必須向許昌上書。


    但隨著孝獻皇帝的駕崩、臨時朝廷的建立,這最後一層麵紗也被徹底地揭去。以曹操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他之所以仍派遣王朗前來廬江。


    實際上也是被形勢所迫不得已采取的措施――――派出使者而未能取得成功,隻能說明曹操已經徹底失去了對大哥地約束力,聯係起先前雙方的關係情況,這並不算得什麽;但如果眼睜睜看著另一個朝廷建立起來,卻連半點反應也沒有,那便很容易給世人造成曹操已經默認廬江朝廷存在的事實,這絕對是曹操所不願意見到。


    所以,說到底。王朗廬江之行的結果,其實雙方早就已心知而肚名,卻仍然要做這樣一個形式。


    。


    相比起曹操的激烈反應,北方各州郡的士人對於廬江臨時朝廷的建立,以及大哥就任大將軍、大司馬之事並沒有那麽反感。


    雖然也有一部曹操的“禦用”文人著文大肆攻擊,但更多地士人反應比較平淡.


    而荊、揚、交三州的士人,則以一種近於歡唿雀躍的態度,表示了對廬江朝廷的認可。若非仍是處於國喪期。恐怕大江南北都會鼓炮齊鳴,張燈結彩來慶祝了。


    ……………………………………………………….


    在這段期間內,龐統從襄陽連續傳來了幾封文書,有些與荊州的軍政事務有關,有些則關乎到張魯那邊的情況。


    我返迴揚州後的第四天。龐統就趕到了襄陽,並在黃忠和馬良的協助下,總攬起了荊州地軍政。


    在致力於彌補各郡縣先前因戰亂造成損失的同時,龐統也在防務上狠下了工夫――――修複城池。整頓兵員,安排細作緊盯汝南、南陽曹軍的動向……


    總之,荊州的一切皆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而有關張魯那邊的情況,龐統特別提到――――進犯江州地益州軍大將張任,連續給予張衛以重創,但就在行將破城之際,卻突然解除了圍城,開始向江陽方向後撤。


    聯係上劉璋四日前遣從事王累至揚州吊唁孝獻皇帝之事。張任的撤軍也就情有可緣了。很明顯,劉璋短時間內是不想與我軍交惡了。


    當然,劉磐、陸遜、呂蒙的武力威懾,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而張魯也派遣了閻圃為使趕來揚州吊唁天子,同時也是為向大哥一道感激之意,並表達出了加強雙方關係地意向……


    由於荊州方麵一時風平浪靜,我也就安心地呆在了廬江,一則為協助大哥安定局勢、處理事務。二則也是為利用這難得的機會。


    履行我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職責,好好地補償一下蓉兒和孩子們。


    。


    征西將軍府。內院庭園之中


    已經進入隆冬時節,寒風吹去園林中的一望綠色,放眼多半是枯黃景象,惟有那一小片的梅花林展現著難得的花白葉綠之色。


    淡淡的香氣隨著爽淨清涼的風蕩漾,頗有一番怡然之意。


    握著那宛如溫玉地柔夷纖手,我半擁著蓉兒緩步於梅花林中。雖然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蓉兒那清新淡雅的氣質卻絲毫沒有褪去,歲月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乍看上去,已過完24歲生日的她,猶似當年初見時一般,隻不過多了幾分成熟風韻。


    “夫人,記得六年前,也是在這樣的一片梅花林中……”我停下腳步,帶著迴味之意,低頭對懷中玉人說道。


    梅花正是蓉兒最喜歡的花,所以由壽春搬遷到廬江後,在新府邸內我也特地命人栽上了一片梅花樹。


    “恩……”蓉兒泛出一絲輕笑,似水的明眸變得朦朧起來,似乎在迴憶當年的景象。


    “六年了,連苞兒和星彩都已經五歲多了……”麵帶歉疚之色,我低聲說道,“這六年裏,我們總是聚少離多,苞兒和星彩也多半是靠你一人來撫養……我實在是虧欠你太多了。


    ”


    不知為何,看到那如雪地梅花,竟讓我想起了天子大祭時那白幡如林地景象。貴為一朝天子,居然死得那麽淒慘,不由得令人感歎生命無常。


    生在這亂世之中,誰也無法確定自己會何時死去。尤其像我這樣的統軍將領,更是隨時可能會在戰場上陣亡。


    再如何精通兵法,再如何身經百戰,在戰場上總難免會遇到一些無法估測地因素,如若運氣好些,尤能安然脫身,如若運氣差些,恐怕就得馬革裹屍了。


    生命的無常。更讓我感受到家庭親情的寶貴。如果我當真能夠輔助大哥終結這亂世,待完成天下一統地那一刻,我一定會拋下所有職位,安心地與愛妻兒孫共享天倫之樂。


    “相公,遇上你之後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後悔……”蓉兒輕輕搖頭,轉過身與我四目相對,眼中的柔情幾乎可以將人融化。


    “嗬~~!”輕歎了口氣。我正待擁住這幾輩子才能修來的愛妻,卻被一個“突襲”而至的肉球給打斷了。


    “爹,妹妹欺負我!”苞兒拉著我的衣袍,氣鼓鼓地抱怨道。


    “恩?”我詫異地轉過身,看了看腿邊的苞兒。又看了看不遠處正與侍女錦兒玩耍的星彩,不禁泛出些許好笑地感覺。


    如今的苞兒,在身高體重上都要超過星彩許多,乍看上去。至少要比星彩大上三、四歲。以苞兒如今的體型和氣力,居然會被星彩欺負,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看到我的目光投向她,星彩丫頭迴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想及丫頭的鬼靈精性格,我忽然有些恍然。苞兒雖然壯實,但論心計卻比上他妹妹,自然在玩耍時會吃些小虧,而且即便吃了虧又不能對星彩動手。隻好向我來訴苦。


    “苞兒,讓著些星彩,你是哥哥嘛!”我俯下身,一把抱起沉甸甸的苞兒,笑著安慰道。


    “小彩總是耍小心眼……”苞兒鼓著嘴,仍自不甘地說道。


    這小子,原來也不像外表看來那麽直楞,其實也挺有頭腦的,知道星彩在耍鬼靈精。


    “好了。別跟妹妹計較那麽多了。我讓諸葛嬸嬸(黃月英)給你做個會自己走地木馬。好不好?”我含笑哄弄著苞兒,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爹。真有會自己走的木馬?”小家夥果然被吸引住了,急切地詢問道。


    “當然有,爹不會騙你的!”我把小家夥放下來,輕輕一拍他的屁股,笑說道,“去跟妹妹玩吧,記得別在鬧別扭……”


    看著苞兒扭扭捏捏地向星彩那邊走過去,不多時就在錦兒地哄弄下和他妹妹戲鬧在了一切,我轉首和蓉兒莞爾一笑。


    “相公,你收了錦兒吧!”看著遠處嘻鬧的孩子,蓉兒突然開口道。


    “恩~?”我先是微微一愕,隨即才會意――――我這夫人是想讓我納錦兒為妾。


    “大伯家有兩位嫂嫂,二伯也是(二哥在去年納了一房妾室),妾身知道的文武官員家中少說也有一妻一妾,隻有相公,到今天也隻有妾身一人……旁人定會以為妾身善妒……”蓉兒語中帶著幾分悵然,幾分為難,“錦兒跟隨妾身也有十多年了,相貌、人品、性情都很好,而且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相公不如就收她入房,也算與妾身做個伴。


    ”


    聽了蓉兒的話,我隻是淡笑了笑。


    “相公是什麽意思?”蓉兒一時似乎摸不清我笑容中地意思,輕聲問道。


    憑心而論,錦兒那丫頭的容顏確實不錯,可算上人之姿,而且這些年來府中的許多的事務都是由她來操持的。但,我確實已沒有再娶的意思了。


    “錦兒確實到了婚嫁的年齡了……”我看著笑容有些勉強的蓉兒,輕笑說道,“不如……讓我收她做義女,再為她尋個好些地歸宿,夫人看如何?”


    “啊~~?”蓉兒輕噫一聲,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從年齡來看,23歲的錦兒做我的義女倒也不離譜,而她雖然先前是侍女身份,但隻要成了我的義女,並不愁嫁不到一個青年才俊。


    “我這一生,能有夫人為妻,能夠有苞兒和星彩,已是承天之幸了,不敢再奢求太多……”我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玉人輕掩著檀口,嬌軀微微顫抖起來,隨即不顧一切地投入我的懷中……


    ………………………………………………


    輕輕叩擊了木門幾下後,從房中傳出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是誰?”


    “仲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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