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邊看拜帖,一邊好奇地問道:“蜀王殿下給我送了個什麽人?是丫頭還是婆子?”


    隻見易達麵色微變,居然看了楊彥一眼,這才道:“是位大夫。說是姓嶽,以前在蜀王府為王妃診過病的。”


    安然訝然:“嶽先生?”說著,她側頭看著楊彥道,“蜀王將嶽先生給我做什麽?嶽先生跟著他十來年了……”


    楊彥卻是一聽就明白過來。


    當初他找了很多大夫給安然看嗓子時,趙世華就曾經跟他說起過嶽先生這個人。


    趙世華說嶽朝城癡迷醫術,當初肯跟著蜀王,也不過是蜀王願意提供給他研究醫術的藥材,還經常借著研究醫術的名號從蜀王手中救下過不少人,他就是其中一個。而成都各大醫館一旦發現疑難病症都可以通知他去義診。也就是說,那位嶽先生不但醫術高,醫德其實也好。


    楊彥想,嶽父大人將那位嶽先生送來給安然,一來是擔心萬一以後他出了什麽事,也不至於連累嶽先生;二來,也是擔心女兒在平王府被人算計,有個醫術好、信得過的人在安然身邊,他才放心。


    想到這裏,楊彥便做主道:“皇叔也是一片好意,就收下吧!”他讓三管家孫望派人在外院收拾一個小院子出來給嶽先生住,又告訴孫望盡量滿足嶽先生的要求。


    安然對嶽先生的醫術是信得過的,她隻是想著,爹爹把嶽先生給了自己,他要是需要的時候怎麽辦?


    這時,她忽然看到拜帖裏麵有一張居然是崔夫人王靜媛送來的,說是想要給她請安。安然想了想,對沈怡道:“明日勞煩表姨母去一趟趙家,後天讓媒婆上門提親去。等會兒我迴個帖子,請崔夫人大後天下午過來喝茶。表姨母覺得怎麽樣?”


    不等沈怡發表意見,楊彥卻接過那張拜帖看了一眼,建議道:“崔夫人的事情或許有些緊急,你請她有空的話,明天就來王府吧!”


    “啊?王姐姐有什麽急事?”安然在勤政殿打瞌睡,自然不知道崔禹成了李正謙的替罪羊。


    楊彥笑道:“別擔心,晚上我再慢慢跟你說。是崔大人朝堂上的事情。”


    安然一聽,這才放心了些。既然哥哥說不要擔心,那就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


    沒一會兒,嶽朝城過來拜見新主子。楊彥也難得給了他一個好臉色道:“之前王妃的嗓子多虧了嶽先生。”


    嶽朝城臉上立即就帶來幾分得意道:“屬下早就對王妃說過,那些大夫的醫術都不如我。”


    沈怡站在安然身後,微微皺眉看了嶽朝城一眼。這個人,隻聽一句話就知道不是個有規矩的人。真不明白蜀王送這麽個人過來是什麽意思。平王府難道會缺了大夫?她自己就是下毒解毒製毒的好手。


    嶽朝城的東西很不少,其中大部分是藥材和醫書,他沒將蜀王府的侍女帶來,就厚臉皮跟安然開口想借了玉蘭過去幫他收拾屋子。


    安然問道:“嶽先生要是覺得缺人伺候就告訴孫管家,先生之前在蜀王府有四個丫頭服侍,不如也讓孫管家幫先生挑選四名侍女好了。”


    不想嶽朝城連連擺手道:“不要不要,女人麻煩死了。我隻要我的小藥童服侍就成了。”


    “哦?”安然眼珠子一轉,奇怪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既然女人麻煩死了,你還讓玉蘭去幫你收拾屋子?難道玉蘭不是女人?”


    說著,安然側頭看了低著頭紅著臉的玉蘭一眼,對嶽朝城道:“嶽先生,你這樣說可是很傷人的。”


    “我,這個……我可沒說她不好……”之前安然是不能說話,等到她嗓子好些了,也不能多說,因此嶽朝城一點不知道原來這位王妃看著溫婉可人,其實一張嘴這樣利索不饒人。


    安然的目光又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看了看,依稀看出點端倪來。可是,嶽先生和玉蘭,他們似乎也不熟吧?而且,嶽先生的年紀也大了點,如何配得上玉蘭?


    “玉蘭,嶽先生想麻煩你幫他收拾屋子,你可願意?”安然試探著玉蘭道,“你要是沒空,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幫忙的。”


    玉蘭偷偷抬頭看了嶽朝城一眼,紅著臉道:“嶽先生治好了王妃,奴婢心裏感激不盡,如今先生來到平王府,奴婢理當幫著先生安置妥當才是。”


    這麽說,玉蘭竟然也有意?這奸情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她怎麽就一點沒看出來呢?


    安然雖然心裏疑惑,但當事人自己都樂意,她自然是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安然讓嶽先生先離開,將玉蘭叫到裏間去說話,玉蘭以為安然要問她和嶽先生的事情,正想著如何迴答才好,不想安然說的跟她想的半點都不搭邊。


    安然悄悄對玉蘭道:“你找個機會替我悄悄問問嶽先生,問他蜀王殿下臉上的疤痕有沒有淡化的可能。別的我也不敢想,隻想著能不能將那些疤痕淡化一些,看著不那麽嚇人就行了。”


    玉蘭在趙家那麽多年,對趙世華的身形聲音也是熟悉的,雖然安然沒有明說蜀王的身份,隻告訴她關於蜀王的事情,若有人問起,一個字都不能說。但她心裏是有數的,自然也分得清輕重,因而慎重點頭道:“王妃放心,奴婢明白了,會慎重行事的。”


    晚飯後,玉蘭迴來,氣唿唿地迴報說:“奴婢悄悄跟他說了,他隻說知道了。王妃您說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究竟行還是不行啊?”


    安然失笑地看著氣唿唿的玉蘭,反而安慰她道:“既然嶽先生這麽迴,必然是有幾分把握的。我們隻需等著就好。”


    第141章背後的算計,朝堂交鋒


    這天晚上,平王府依舊是喜氣盈盈,而剛剛從尚書一職上退下來的李正謙李老爺府上就不同了。午聖旨下來,下午得到消息的人就不斷上門探問情況,到了傍晚,從朝中下來的李氏一黨的官員們都齊聚一堂,商討辦法。人雖然多,卻始終充斥著一種不安和恐慌。


    安王午後得到消息,又驚又怒,當即帶著首席謀士蔣少立趕了過來。知道是平王使壞,氣得他當場罵了平王一盞茶的時間,但罵來罵去左不過就是“卑鄙無恥,不能人道,生不出兒子”之類的話。


    李正謙暗自歎氣。安王比起平王來差的的確不是一點半點,要是他選繼承人,有了平王珠玉在前也不會選他。早知道這樣,當初讓皇後將平王養在名下,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可惜當初大皇子聰明伶俐,皇後自己總是生不出孩子來,又急於爭寵,就將二皇子養在名下。當時三皇子剛剛出生,哪裏就能想到會有今天?


    現在已經都這樣了,安王就是罵上三天三夜又有什麽用?還不如想想有什麽辦法能扭轉局麵的。


    而蔣少立也不愧為安王第一謀士,他很快抓住要點,問道:“大人說當時在勤政殿時平王妃也在?”


    安王總算是醒悟過來,立即抓住這一點,帶著幾分興奮道:“平王妃一個女人竟然在勤政殿呆這麽久,探聽父皇和大臣議事,豈不是牝雞司晨?明日朝堂上讓人彈劾老三去!他們夫妻到底要做什麽?難道老三不行,讓自己的媳婦討好父皇不成?”


    “王爺慎言!”李正謙嚴厲地斥責一句,又見大堂裏沒有多餘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這才鬆了口氣道,“別說事情絕不可能是這樣,就算這是真的,也不能說!王爺要打擊平王,怎麽做都行,但萬萬不可捎帶上皇上,不然……”


    不然什麽李正謙沒有說,不過安王也明白過來。他剛才就是太興奮了,其實隻要稍微靜下來,他自己也能發現這事不妥當。


    “舅父說得是!”安王訕訕地笑笑,但繼而又堅決道,“不過這事一定要在朝上參平王一本才行!”


    到了晚上,在各部任職的各級官員都到了,相互打聽清楚了情況,商議了一個時辰,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雖然誰都知道皇上這是有意下了李尚書的職,可畢竟皇上明麵上的理由找得好,說是體恤老臣年老,精力不濟,讓迴家榮養,倒叫人不好說話。要是皇上以李尚書辦事不力為由革他的職,他們還能幫著求情,畢竟人無完人,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就不會糊塗一次?看在李尚書為國盡忠這麽多年,也要勸得皇上網開一麵原諒李尚書才是。


    “要不然,大人過幾日再大張旗鼓納一房妾侍吧!”有人提議。


    眾人一聽,頓時茅塞頓開。是啊!皇上說李尚書年老,精力不濟,不堪政務繁瑣,那就用事實告訴天下人,李尚書還能納十幾歲的小姑娘為妾,身體好得很呐!


    大家紛紛叫好,但李正謙卻並沒有立即應下。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很明白皇上要奪權的決心有多麽強烈。他這樣明著打皇上的臉,與他對著幹,隻怕不僅不能達成所願,反而惹怒了皇上,於事無補。


    想到這裏,李正謙搖搖頭,覺得這個法子不行。就算要用,也不能用得這樣急。至少過個一年半載的,他再納妾,那也是表明經過這一年半載的調理,他的身體恢複了。為感激皇上對老臣的體恤,他願意為國盡忠,為皇上分憂,來一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辭,到時候他們在朝中的勢力一起努力,這事說不準就成了。


    打定主意,李正謙一說,眾人紛紛讚好。


    緊接著,安王又道:“就算舅父暫時不能重歸朝堂,但父皇讓老三接替您的位置,卻萬萬不能讓他得逞!”


    李正謙點頭道:“這是自然!吏部我們經營了這麽多年,皇上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絕不可能!平王就是去了吏部,老夫也教他坐不安穩!”


    眾人一聽,立即又笑了。這些年來,皇上沒少安排人去吏部,但隻要不是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做錯事情被踢出去。唯一留下的兩三個人也是在皇子爭儲中保持中立的世家子弟,實在卻不過臉麵才留下來的,但也與李正謙有默契,就是不能參與皇子爭儲。


    安王跟著得意地笑了一陣,而後便一副胸有成竹全在自己掌握中的模樣道:“隻是等老三被攆下去以後,誰來接任這吏部尚書一職倒可以提前商議好。”


    這其實也沒什麽好商議的,按照慣例,多半是在吏部侍郎裏選一個上去罷了。安王這麽慎重的提出來,卻是擔心自己內部的人為這個位置爭搶,要是因此鬧得不愉快可就不值得了。


    而後,他們又商議了明天早朝上的彈劾計劃,其餘人便陸續告辭迴去了,隻安王帶著謀士蔣少立留了下來,又叫住了錢鵬陽。


    錢鵬陽有些狐疑,但安王殿下留人,他可不敢不給麵子。


    李正謙也有些奇怪,安王將錢鵬陽留下作甚?


    剛剛蔣少立給安王出了個主意,安王覺得甚妙,隻是計成之前還需保密,所以他才留下來私底下與舅父商議。


    安王不著急說明用意,隻問錢鵬陽道:“留下錢愛卿,孤王是想問問平王妃的一些情況。”


    錢鵬陽心裏疑惑,不是之前就問過了,怎麽又問?但既然安王親自問詢,他自然也隻能再說一遍。


    安王麵帶微笑的聽完,又問:“趙家一共有幾兄弟來著?錢愛卿的女婿是平王妃的堂兄是吧?”


    “迴王爺的話,正是。”錢鵬陽心裏微微有些打鼓,難道安王要遷怒女婿?


    “那趙家大房除了你那女婿還有什麽人?兄妹幾個?”安王問得很隨意的樣子。“迴王爺的話,下官三女婿頭上有個姐姐,下麵兩個妹妹,據說不久前我那親家的妾室又生了一個兒子,才幾個月大。”錢鵬陽看安王問得隨意,但心裏卻越發緊張起來。安王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隨便問閑事的人。他既然問了,肯定是有用意的。


    “哦?聽說趙家不過出身農家,居然也納妾了?難怪有人說,農夫要是秋天多收了三鬥米,都會想著納妾。想是你那女婿孝順,送了不少銀錢迴去。”安王笑著,眼睛裏卻是鄙夷。


    錢鵬陽尷尬地笑了笑,略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說道:“幾年前,我那親家將發妻休了,那個妾室本是個寡婦,在趙家幫廚的,後來就……”


    “原來如此!**啊!”安王一聽,哈哈大笑。


    一旁蔣少立也跟著笑了幾聲,但隨即又道:“在鄉下,生了兒子,又給公婆守過孝,都過了大半輩子了,休妻可不多見。尤其你那女婿還是朝堂命官,生母被休,說明家宅不寧,這要是被禦史知道了,怕是要遭到彈劾的。”


    錢鵬陽頭上微微見汗,尷尬地說道:“具體的情況,下官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那婦人嘴碎,愛到處道人長短,與二房關係尤其不好。”


    蔣少立又問追道:“不知長房的幾位姑娘,可都出嫁了?嫁的又是什麽人?”


    錢鵬陽又是一驚,好好的問人家姑娘出嫁了沒有,這是要做什麽?可是當著安王的麵,不迴答也不行,隻能含糊道:“長女嫁的是個鄉下秀才,倒是聽下官那姑爺提起過幾次,似乎也不怎麽出息;次女嫁的是個商戶,就在老家,家底一般;三女年紀尚幼……”


    安王聽了點點頭,又問:“不知趙家三房又有多少子女?多大了?”


    錢鵬陽對趙家長房還算了解,對三房就不是那麽了解了,他想了想才道:“趙家三房似乎隻有一子一女,年紀都還小。具體的,下官就不是很清楚了……”


    “年紀還小麽……”安王不像之前那樣輕鬆了,抬頭看了蔣少立一眼。


    蔣少立眼珠子一轉,含笑問道:“對了,平王妃應該還有兩位姑母吧?錢大人把那兩家的情況也說說。”


    聽到這裏,如果錢鵬陽還不知道蔣少立要打什麽主意,他就真的太蠢了。可是這些事情他就是不說,安王一樣能查得到,,還不如自己老老實實說了,至少也不至於現在就讓安王見疑。


    “趙家有兩位姑奶奶,其中一位嫁了個舉人當填房,兒女眾多。長女是原配留下來的,年紀與平王妃差不多,現在也來了長安。據說是在鄉下名聲不大好,有克夫命的,找不到夫家。下麵的子女年紀也都還小……”


    就在上個月,趙世福和魏清源還去錢家拜訪過,他自然也知道一些兩家的近況。


    錢鵬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另一位姑奶奶是趙家長姐,隻知道嫁的是個農夫,姓張,家境很不好,與趙家的關係也不大好。這位大姑奶奶似乎是有兩子兩女,年紀都比平王妃大,應該都成親了吧……”


    安王了解了情況,就讓錢鵬陽迴去了。錢鵬陽一路上都在思索,要不要給趙家送個信?要是李尚書真的納了平王妃的堂妹為妾,這傳出去平王妃臉上也太難看了。可是,這個信要如何送才能不引起安王注意?


    在錢鵬陽離去以後,安王才將蔣少立的計策說給李正謙聽。但聽了安王剛才的問話,李正謙這隻老狐狸基本上也猜到了他們的謀算。


    李正謙對這個計劃非常感興趣。他恨平王恨得要死,能讓平王和平王妃麵上無光的事,他自然是很樂意的。隻是方才聽錢鵬陽所說,趙家似乎並沒有合適的姑娘?


    蔣少立笑道:“國舅大人不必擔心。平王妃好幾位堂姐妹和表姐妹,總會有人願意的。就算嫁了人,還可以和離的嘛!反正我們要的不過是平王妃姐妹的名頭,至於其他的,應該都不重要。”


    李正謙一想也對,要女人,他什麽樣的找不到?不過是羞辱平王和平王妃的手段而已,難道真讓他上那嫁過人的粗鄙的村姑不成?


    於是,此事就交給蔣少立去安排了。


    蔣少立接過這件差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連夜上門拜訪錢鵬陽,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那意思卻很明顯。安王殿下和國舅大人要對付平王,還請錢大人保密,此事若泄漏出去壞了安王和國舅大人的事,就隻找他。


    錢鵬陽心裏將那蔣少立恨得要死,不過是安王身邊一條狗而已,就敢看不起他這個兩榜進士出身的正三品的戶部侍郎。也不知道安王到底是怎麽想的,這蔣少立要是真的有本事,又怎麽會連個舉人都考不中?


    再說蔣少立出的那些主意,全是陰險惡毒損人不利己的,皇上說不得就是看安王的做派太下作,這才對他失望的也說不準。可歎他在安王一黨中說不上什麽話,與恩師說過一次也不頂用。


    錢鵬陽想著恩師李正謙的提拔之恩,又想著當初與趙世華的朋友之義,再想一想皇上已經表露得差不多的心意,以及他們錢家的未來,一時間真是左右為難。


    想了半夜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他最後一發狠,想著實在不行他就中立好了,一切聽皇上的就是。但就隻怕恩師惱恨,打擊報複。要是他自己丟了官倒也沒什麽,就當償還恩師的提拔之恩,但要是連累了錢氏一門,他就是錢氏一門的罪人……


    第二天的早朝很熱鬧,有禦史彈劾平王教妻不嚴,齊家無道,直指平王妃在勤政殿偷聽皇帝與大臣議事一事。


    楊彥本來在休婚假的,但因為暫代吏部尚書一職,卻不得不結束休假來早朝,心裏真是鬱悶得很。本來,他還可以抱著安然多睡一個時辰,多一個時常溫香軟玉在懷,不知道能偷得多少親吻和嫩豆腐,可惜啊,不但今天早上的沒了,以後的都沒了。


    而且,他上早朝來了,也不能教安然練太極了,隻能把時間改到晚上去,這又得耽擱多少親密時間?唉,還是早點把吏部的事情弄清楚了交出去的好。就算讓他管著也不要緊,隻別讓他來早朝就行。等他以後當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早朝的時間給改了!


    這邊楊彥心裏正惱火呢,就聽到有禦史彈劾他,還牽涉到他心愛的王妃。這迴此人是捅了馬蜂窩了。


    楊彥立即出列,冷冷地問道:“陳大人居然連發生在勤政殿的事情都知道,可真是稀奇。本王明明記得當時陳大人不在的啊,難道勤政殿裏有陳大人的人?”


    陳禦史麵色一白,頭冒冷汗。他怎麽把這個給忘了?估計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這消息是國舅李大人說出來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能把國舅大人說出來嗎?


    皇帝原本還在想著是不是將安然給他畫像的事情拿出來抵擋一下,卻沒想到兒子出馬,一句話就扭轉乾坤了。他立即沉下臉來,緊跟著問了一句:“是啊,朕也奇怪得很,朕勤政殿裏發生的事情,陳愛卿是如何知道的?”


    陳禦史終於支持不住跪倒地上,口中連連請罪道:“皇上恕罪,都是臣誤聽謠言,臣……”


    楊彥卻不肯放過他,含笑追問道:“本王就說嘛,父皇勤政殿的事情,陳大人如何得知?原來是聽人說的啊!不知道陳大人是聽誰說的?難道陳大人與勤政殿的宮女內侍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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