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跑嗎?莫子靜?”


    走廊裏,張鐵在前,歐晨在後,剛拆的石膏,腿還一瘸一拐的由許諾言扶著。老朋友相見,許諾言和張鐵都默不作聲。倒是歐晨,嘴角生冷,令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莫子靜沒有想到,自己從一醫院的那一刻,就被歐晨看見了,張鐵和許諾言恰巧去了醫院,三人一合計,這女人的腿還真不是一般的快,為了避免孩子也跟著跑出個什麽問題,於是,就來了個前後夾堵。


    她靜靜的立在中間,沒有說話,雙手護著小寶,小寶怯怯的把頭靠在她的跟前,看著這三位怪叔叔,眼裏盡是畏懼。


    “莫子靜!”聲音加大了幾分貝,歐晨顯然已經有些上火,這樣的莫子靜,靜的讓他有些恍惚。像誰?像極了戴夢晨。可戴夢晨為什麽也那麽安靜?他知道。


    小寶因為這句話,悄悄的打了個寒顫,莫子靜覺察到這一點,又輕輕的將孩子緊了緊。


    “說話啊,子靜,你看小少這樣子,也不能對你怎麽樣,是吧,再說了,現在的小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少,性子還是那性子,就是沒那麽火暴了,再說了,再怎麽火暴,不是一直也沒對你扇過巴掌動過指頭?”張鐵看不下去了,這樣僵持下去,隻會越來越多的人來看熱鬧。莫子靜的靜,就像一種冷,無形的在他們幾人中間侵蝕。總讓人覺得有那麽一絲壓力,好像他們在欺負她一樣。


    “歐晨,我們之間,早已經過去了,你們這樣做,合適嗎?”好像突然之間,所有語言都變得辭窮起來。難以掩蓋,她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從見到他起,她就知道,躲不過。內心裏的狂躁跳動,使得她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沒有什麽合適不合適,莫子靜,不是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我歐晨還沒答應。還有,孩子的事,給我一個解釋!”單刀直入,歐晨知道她此時此刻,最為緊張的,莫過於跟前的這個孩子。


    果然,歐晨的話,使得莫子靜再一次將孩子往自己身上攏了攏,咬著嘴唇,麵色也變得警惕起來的看著歐晨。


    “歐晨,為什麽你就是不放過我?想把我逼入絕境嗎?”委屈的淚水突然決堤,看著歐晨一步步逼上前,莫子靜搖著頭,有些絕望。


    “我沒有逼你,是你,是你一直在逼我!莫子靜,你倒是好啊,這些年都躲在這裏,可你知道我怎麽過的嗎?”他指著自己的腿,笑的很是陰冷。


    莫子靜深深的打了個寒顫,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後退。無奈張鐵立在那裏,她頓了頓,歐晨卻沒再上前。


    “請你放我走!”她朝著張鐵說。


    張鐵呶了呶嘴,朝著歐晨方向示意:“子靜,對不起啊,這事你還真得解釋清楚,小少這幾年受的苦也夠多的,你不了解他現在是怎樣的心情。”


    “可你們了解我的心情嗎?我今天是來看夢晨姐的,小寶也要來看苗苗,你們堵在這裏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歐晨哼的一聲,嘴角揚著一絲笑。


    張鐵一步上前輕聲對她說:“夢晨姐已經迴美國了,苗苗明天走。你來晚了!”


    戴夢晨走了,莫子靜知道,這次,真的已經是孤立無援了。小寶一聽苗苗也要走了,臉上一副受傷的感情,對上媽媽那刷白的臉,小聲的抱怨:“媽媽,苗苗哥哥已經走了,他還會迴來嗎?”


    莫子靜來不及安慰孩子,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此時此刻,她知道這樣僵持是不對的,可是對方不讓步,自己也走不了,走廊的人越來越多,此時他們四人的狀態幾乎堵了整個樓道,這對歐晨來說,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對她而言,卻是尷尬極了。


    “小莫!”醫生的一句,破天荒劃了過來,莫子靜低垂了臉,醫生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看著這陣勢,關切的問:“怎麽了?”


    “沒事!”


    明眼人看,是這三個男人堵一弱女子,而且還是抱著一娃的弱女子,可到了莫子靜身邊,她卻縱容了這樣的陣勢,說了一句沒事,這話一出,歐晨整個都舒心的笑了,看樣子,莫子靜也沒那麽恨自己嘛!


    一碼歸一碼,帳還是要算的。他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當著醫生的麵,朝著莫小寶就伸出手:“來,兒子,給爸爸抱一抱!”


    這不說還好,一說,所有人頓時就炸了鍋,許諾言第一個出言製止:“小少,你腿還傷著呢!”


    “他是你兒子?”醫生首先就瞪大了眼,莫子靜帶著兒子來看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幾年,從沒聽說過孩子父親的情況,乍一聽這人自恃爸爸,那眼珠都差點沒給震下來了。


    “是啊!”歐晨爽快的答,全然沒見莫子靜死咬的嘴唇,發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這個沒臉沒皮的壞胚子。


    “他不是你兒子!”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來,莫子靜的眼裏,全是恨。


    “是啊是啊,醫生,莫小寶就是他兒子,兩人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現在才找著,所以呢,不奇怪,不奇怪啊!”


    看這架式,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莫子靜那發狠的樣子,難看得好像馬上就要大雨滂沱,張鐵一個機靈,立馬上前拉住這醫生就是一頓胡侃亂侃。


    醫生將信將疑,奈何張鐵連推帶搡,但可以肯定的是,小莫和這幾個男人是真認識。


    隔著這麽近的距離,歐莫兩人已經是劍撥駑張,莫子靜噴火的表情,和歐晨洋洋得意的神情,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為防出什麽狀況,許諾言連忙上前,輕聲對二位道:“你們二位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站在這裏總不是個事兒啊!”


    說走就走,張鐵連忙從莫子靜懷裏將小寶抱走,小寶本來還要掙紮,可看著莫子靜也跟在後麵,也就沒了什麽語言,加上張鐵早有準備,帶著玩具來的。於是,小家夥很快也就忘了本。


    雅居


    張鐵這個總經理忙裏忙外,熱乎的不行,許諾言坐在雅間的電腦位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遊戲,眼神卻總瞟著那二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起來了,好勸架啊~


    又是糖果又是茶,糕點涼菜,張鐵這架式,大有把這兩人關個幾天幾夜的架式。惹得許諾言低估道:“雖然咱是開茶樓的,不缺這錢,可你這明擺著就是暴殄天物!”


    “哎,我說,我又怎麽個暴殄天物了啊?你不知道他倆有多久沒見了嗎?那話能少嗎?我這是貼心啊,隨他們聊個幾天幾夜!倒是你啊!我說,你是不是得離開這屋啊,不害躁,人家一家三口見麵,敘敘舊,你擱這呆著,什麽意思啊?想扛一腳還是怎麽滴?”


    “哎,我說張鐵,你今天是怎麽了啊?我這明擺著不是怕二位幹起來嘛,真幹上了,好勸架啊!”


    “噗~許諾言,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我還真就希望他兩幹起來,勸個球啊勸!最好就是幹上了!我把孩子帶走!”這話裏帶話,才一說完,許諾言突然就明白了,傻愣了半秒,也就實識的離開了。臨走,張鐵還不忘給二人打了個招唿,說‘內間有廁所,二位隨便聊~’


    歐小少給他比了個手勢就讓他滾,莫子靜從頭到尾,冷靜得就像一塊冰雕,不見喜怒。


    有了兩位搞怪的叔叔,小心冀冀的護著,莫小寶很快就進入了角色,張鐵當然毫不放過任何可以套話的機會,對著這防無心機的小盆友就是一通亂轟。


    不一會兒,唐子默親自帶著孩子過來了,兩小盆友兩天不見,很快就粘到了一起,唐子默靜靜的坐在沙發頭,眼神絲毫都不敢怠慢。


    “謝了,子默大哥!”破天荒的,張鐵對他格外熱情,唐子默嘴角揚了揚,接過他遞過來的煙。


    接歸接,可就是沒點,張鐵見勢就要給他點上,唐子默將煙往懷裏一攏,許諾言連忙製止了,眼瞟了瞟一旁的兩個小孩道:“為了孩子的健康,請不要吸煙!”


    張鐵頓時恍然大悟,連連直說自己失誤。唐子默笑笑,將煙收入盒中。


    “噢,子默大哥,阿東現在還好吧?”


    “現在由呈崠接管公司,才上手,有些忙。”唐子默也不帶委婉,直接就這樣說了,他知道張鐵的本意是想借著問阿東,提醒唐子默,別壓得大東一個人在那喘氣。哪知唐子默卻不接招,氣不過,他就隻能另僻奚徑。


    “那子默大哥是打算把整個公司都交給他了嗎?”


    “他需要磨礪。隻要他能扛下公司三年不倒,我十分樂意讓公司都交給他來扛。”唐子默笑笑,說的好不愜意。


    張鐵頓時感覺到,許呈崠現在是何等的悲哀。但許諾言不這麽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子默大哥這樣做,也算是遂了大東的願,這小子是該好好的磨礪磨礪,銳氣太重。”


    聽著許諾言也幫著唐子默說話,張鐵忙肘了肘他:“你今兒是怎麽了啊?說話連坑帶拐的!”


    “我隻是感歎一下,我們也不小了啊,一個兩個總得幹點正經的,鐵子,你可別光在這裏哼哼,雅居目前是看著好,那是剛開業,關鍵在乎,以後還得壯大,紅火才行,可不能就這樣一直淡淡的,跟以前一樣,要死不活,那可就坑大發了~”


    說完,許諾言伸了伸腰,直接就躺進了沙發裏,激得張鐵吹胡子瞪眼睛,他自己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怎麽了啊?總經理那麽好當的啊?這還隻是一個小店,唐氏,那可就更大了。”


    他說的極對,也算是給唐子默好好的襯了一把,唐子默嘴角笑笑,也沒說話,隻是端起杯子,嚐了一口,讚道:“這茶不錯。”


    “當然,新茶!”許諾言也端了端茶,兩人相視一笑,隔空對杯,很是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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