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還會迴來嗎?”機場,看著蘇璨被戴夢晨推進檢票口,一步一步漸行漸遠,苗苗匍在唐子默肩上,眼眶通紅。


    “會的,媽媽怎麽可能放得下苗苗呢?苗苗那麽乖~”唐子默輕輕的拍著孩子的背,望著那纖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她沒有迴頭,他知道,她害怕迴頭。這樣的離別,那麽殘忍,卻還是要做出選擇。


    離開之前,他對蘇璨說:“祝你早日康複~”其實他知道,他的康複意味著什麽。


    蘇璨曾調笑著說:“我當然會康複,怎麽能給你機會呢?”


    也許命裏早已經注定,他們三人,必定要這樣兜兜轉轉。


    迴去的路上,苗苗哭的很傷心,直哭的唐子默心裏亂如團麻。直到哭累了,臉上都還掛著淚珠,唐子默歎了歎氣,這才發現,放在車上的手機已經有了很多通的未接電話。


    “夢晨姐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呢?張鐵,你到底是怎麽搞的,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打著石膏的歐晨,此時在床上衝著電話那頭的張鐵大發雷霆,無奈腳上的石膏纏得人不能動彈,某人隻得把滿口的憤怒全撒在了電話的那頭。


    盡管張鐵將手機舉得老遠,許諾言還是將歐小少那暴怒的聲音聽了一個一清二楚。插不上話,二人隻得無奈的搖頭。


    “你說,小少這是怎麽了?好好的莫子靜的事都還沒個頭,夢晨姐的事,這人反倒激動的很。”


    “誰知道呢,不過,說起莫子靜,隻怕小少心裏有數,但沒底啊~”


    “這話怎麽說?”


    “夢晨姐這一迴事吧,事情不就明朗了嗎?老頭子那是使的離間計,要不然她怎麽知道蘇璨生病的事?還突然的跑去美國?你說如果夢晨姐不去美國,那上次你們在鳳凰就已經和莫子靜正麵遇上了。不過老爺子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件事,就是,夢晨姐也正好是半路遇上了莫子靜。也就有了你和小少與莫子靜在醫院的那一幕~”


    “分析正確!”對於許諾言的分析,張鐵很是讚同。


    “哎,命運啊~這種東西~你說,這會兒老爺子是不是也在懊惱,他怎麽就沒算到這一茬呢?”許諾言輕歎。


    “噢,對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言子,你幫我拿拿主意?”


    “什麽事?”


    “關於莫小寶。”


    “莫小寶?”


    “就是小少和莫子靜的兒子,叫莫小寶。昨兒問小少,要不要查一查,他沒說,我自作主張去調查了一下,不查還好,這一查吧,其實莫子靜出現在醫院,還有一個原因。不單單是特意來看苗苗和gemma姐的。”


    “那是什麽原因?”


    “這孩子有遺傳性哮喘,而且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每周都會來醫院來幾次,這次也是來醫院做例行的檢查,如果沒有猜錯,莫子靜和gemma姐,應該算是偶遇。”


    “小少還不知道這事?”遺傳性哮喘,先天性心髒病?許諾言突然感覺到有種前所未有的後怕。


    “如果小少知道了,你覺得現在的情況又是怎樣?還有,那個程衛,和莫子靜目前的關係,還沒有到那種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已經打探的很清楚,莫子靜從來都是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莫子靜在這個城市隻孩子和父親兩個親人,來這裏的時間不算久,其父親在本地的一所大學校內開了一個雜貨店,她則因為程氏家族的特殊照顧,在那所大學當了一名美術老師。”


    “那她目前的狀態不是很清苦?”難以想象,一個女人,帶著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和父親一起背井離鄉的躲到了這裏,身上的重擔有多重?許諾言頓時有些結舌。


    “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麽說,尤其是跟小少,要怎麽說這事。見過那麽多女人,我一直以為隻有gemma姐跟人不一樣,可是,現在看來,對於女人,我要從新改變我的想法了。”


    “她們是跟我們之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哎,隻可惜,這麽看來,好像就隻有小少的眼光靠譜,咱都好像~嘿嘿,水了那麽一點~”


    “呦,你這是說你自己的眼光水吧,怎麽都連帶的帶上我們了啊?還有啊,你這到底是說自己的眼光水呢,還是說的是自己眼看中的人都水?”


    “都有都有吧~”許諾言可經不起張鐵那一繞又一繞的。無可奈何的就要終止這話題,要知道,張鐵不認真還好一認真,他還真能為了一件小事給你較真很久。所以,在他即將開始的時候,提前投降顯然是明智的選擇。


    “那你這不是間接說小蘇嗎?”


    “這又關小蘇什麽事兒?”說到小蘇,許諾言就糊了。


    “我剛不是問你,說是說咱自己的眼光水呢?還是自己眼睛看中的人水?你說都有~那麽你喜歡小蘇,這小蘇,她也水!”張鐵眨巴著眼睛,一個勁的擠兌。


    許諾言這下可真跟他瞪上了:“小蘇?小蘇她挺好的啊,我說都有,是說以前那些個盡貼著咱走的那些女人,小蘇可不一樣!”


    “她哪不一樣了?”


    “小蘇單純啊!肚子裏可沒那些個壞水,這心思純淨的人啊,再水也水不到哪去!就像當初的莫子靜,多單純!”


    “噢,那你就是喜歡小蘇的單純?”


    “當然……”


    “小蘇,你聽見沒!許諾言這可是親口承認喜歡你了啊!”


    張鐵很突然的一句話,驚得許諾言兩眼睛瞪的老圓,背心裏直冒冷汗。哪知張鐵的臉,卻樂得不成樣子。


    蘇錦芮立在門邊,窘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紅了半張臉。


    “快,來來來,進來,害什麽羞啊!這麽大的人了。第一次聽人表白啊?”


    張鐵哪能讓他們這樣尷尬下去,滿臉推著笑,喳喳唿唿的就把小蘇往屋子裏拽。


    “小少呢?”蘇錦芮從美國迴來,第一件事就是迴去看父母和二哥,這會兒好不容易打聽到這一行人在懷化這地方開了個店吧,誰知道,才一進門就聽到這兩隻在討論自己,獨獨就見不到自己那朝思暮想的歐晨小少!


    “醫院躺著呢!”聽她一來就找小少,張鐵方才還熱情的模樣,頓時一掃而光。想起剛才歐晨那毫不客氣的一通批,自然也就沒了好氣。


    “啊?他怎麽了?”進醫院了?小蘇一聽,立馬就緊張起來。


    “緊張他做什麽啊?一來就緊張他,怎麽就沒見你緊張一下我倆?我倆可是剛才被他狠狠的兇了一頓,該受安慰的是我們啊~”


    “到底咋了?”


    “gemma姐走了!”看著她著急,許諾言隻得告訴她,“帶著你大哥蘇璨。”


    “啊?什麽時候的事?”


    “半小時前飛機已經起飛了!”許諾言答她。


    “啊,我來晚了一步!”


    “你不是知道你大哥在美國的地址嗎?直接過去不就得了啊?不過歐晨可氣壞了,gemma姐這次是真的連苗苗都放棄了,執意陪你大哥迴美國了。如果不是歐晨長了個心眼兒讓護士小姐幫忙上樓探探情況我們都還不知道她走的事兒,這下好,唐子默電話不接,看樣子,三都串通好了。”說到這點,張鐵很是忿忿不平。


    “可是~這樣子,算不算是gemma姐已經在我大哥和阿東的大哥之間做了決定?”


    “你這不是廢話嗎?很明顯了啊!”張鐵道。


    “也別這麽說,gemma姐有她的難過,一個是孩子,一個是生死與共的未婚夫,原本她和唐子默離婚這事兒吧,就夠糾結了,現在的狀況是人命關天,失去誰,對她來說,都不能。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大哥的情況,小蘇,你從美國迴來的,那邊的情況你最了解,蘇璨大哥治愈還有沒有希望?”


    到底是許諾言懂事,字字麵麵都考慮了個周到,拉起小蘇就問起蘇璨的身體實況。


    “說真的,我哥治愈的希望……”


    **


    “媽媽,我要去醫院!我要去找苗苗哥哥!”畫室,莫子靜正坐在畫架前愣神,小寶小跑著走了進來,到她跟前已經有些微喘。


    “吃藥了嗎?”莫子靜看他微喘,連忙給他順著氣,臉上的嚴肅,對於孩子的突然闖進很是不悅,無奈孩子總驚不起驚嚇,隻得生硬的發著些微怒。


    “還沒,媽媽,我想說~你要是不讓我去醫院,我就不吃藥!”找到了母親的弱點,小寶顯得很堅決。莫子靜聽他這麽一說,愣了愣,整張臉突然就變得鐵青。


    “小寶,你是怎麽跟媽媽保證的?!”


    “可是,媽媽你這樣做不對,你不能讓我沒有朋友!”小寶捏著手裏的藥,氣鼓鼓的小臉,大有一抗到底的決心。


    “你跟我保證過!不許拿藥撒氣!小寶,你是媽媽的命,如果你都不珍惜你自己,你讓媽媽怎麽活?媽媽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來折磨我的,你知道嗎?”想到孩子的病,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失去他,莫子靜的眼淚就湧了出來,血濃於水,況且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麽幾年的苦都熬了過來,卻被自己百般保護的兒子將了一軍,莫子靜心裏很是委屈。


    “可是,我想苗苗哥哥了!”看著母親落淚,孩子也有些扛不住了。受傷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好,我們晚一點去見苗苗哥哥好不好?”終於妥協,莫子靜敵不過兒子那受臉的小眼神。答應了他的要求。


    “好!”


    見著母親答應了,小寶興奮的忙點頭,就連小歌都哼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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