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對此有些疑惑,因為他真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組織。 ≧


    “天網興起於二十年前,是‘山流’的死對頭。天網和山流都是地下組織,隻不過一邪一正。


    山流中人行事磊落,而且暗中替政府做了不少事,所以對於他們的行事,政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據傳,山流中除了龍以外,另有‘兩使三龍四司’皆是些厲害之極的人物,但對於這些人,我卻都沒有見過。後來,山流的龍遭人暗算,生死不明,山流也由此隱匿,也不知道現在還是否存在。


    與此相比,天網卻要神秘的多。它的組織架構、如何形成、有多少人等等這些我們都不清楚。但隻有一點能夠肯定,這個地下勢力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更加龐大和複雜。近十多年來生的每一樁大案要案,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際上的,幾乎都和天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們曾派了大量的臥底,但沒有人能夠深入到天網內部,而且這些臥底大部分都已經失蹤,生死不明。


    蕭寒,今晚之所以告訴你這些,隻是讓你多一些防備。對於天網,現如今一切都還是個謎,這個神秘的組織已經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關注,但即便如此,我們對它的了解仍然局限於表麵。我知道你身手不錯,而且極聰明,但在這件事上,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當然,你也可以求助你的父親,別看老爺子退休已久,但他的能量卻是不容小覷。有時候,軍隊往往掌握著更大的話語權……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再次提醒你一下,以後做事多留個心眼,而且,多加小心。再見!“


    華祥雲說完這番話後便離開了,但他的這番話明顯另有深意。


    蕭寒皺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思紛雜,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距離演唱會過後三天,蕭寒接到李繼打來的電話。


    這小子現如今在青雲大學混的風生水起,而且據聞青雲大學有不少美女都主動追求他,他更是參加了學校的話劇社,蕭寒笑著打趣了一番。兩人聊了好長時間,最後李繼才說道,他和蘇小小、薑博兵三人已經商量好了,國慶的時候要來雙陽看望蕭寒。


    得知這一消息,蕭寒心中也是無比溫暖。從高中畢業到現在,一晃間已經是兩年多時間過去了,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誰不曾有過感歎?


    有時候,友情往往比愛情更為長久。前者是一壺茶,雖然初品清淡苦澀,但後味卻有種淡淡的甘甜;後者是一壺酒,初品醇厚濃鬱,但往往更為傷身。


    吃過午飯,出了食堂後百無聊賴。他無意中抬頭,看到矗立在前方的藝術樓,不期然的想起那個彈琴的女子,蕭寒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那邊走去。


    站在樓下,蕭寒側耳傾聽了半晌,不聞有任何琴音傳來。他歎了口氣,自嘲般一笑,就想離開。


    誰知就在這時,琴音突兀的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來。仿佛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仿佛一朵朵耀眼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淡淡的芬芳。


    琴音逐漸蕭瑟,流年的影子、風的歌聲、月的優雅,絮語千言。道不盡斷了的琴弦,鋪滿指心的血,定格的年輪,讓人禁不住哀愁漸生,不能自已。


    在這個秋日的中午,琉璃般的琴音串起歲月的滄桑,撥動著的琴弦,仿佛落於水池的一片葉子,徘徊留戀,激起道道漣漪。


    蕭寒一邊聽一邊隨著琴音上樓,來到3o7教室門口,他略一猶豫,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推開。


    琴聲驟停,屋內的幾人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蕭寒也是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除了彈琴的女孩子外,屋內還有兩人。一個是大明星冰雲,另一個則是她的那個保鏢嶽強。嶽強身邊放著一根拐杖,臉色有些蒼白。很顯然還沒有從那晚的受傷中恢複。二人看著蕭寒的目光中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不加掩飾的憎惡。


    蕭寒皺了皺眉,對於冰雲——這個大眾的寵兒,他有種不加掩飾的反感。當然,對於那個名叫嶽強的男子,他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三人都是相看生厭,所以僅僅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很快的轉過頭。


    冰雲冷冷的說道:“還真是陰魂不散,我說你誰啊?怎麽到哪裏都能見到你!”


    不等蕭寒開口,彈琴的女子便出言道:“他是這個學校大三的學生,其實來這裏也是天經地義。芸芸姐,今天的事實在不好意思,你的要求我想我沒辦法答應。”


    冰雲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女子,說道:“若萱,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無論對你對我都一樣。你這麽喜歡彈琴,何不與我一起同台演技?名氣是一方麵,關鍵是這次獎金極為豐厚,你先前不是還說自己討厭向家裏要錢麽?”


    名叫若萱的女子仍然搖頭,語氣淡然的說道:“不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這種拋頭露麵的事不適合我。芸芸姐,多謝你的好意,但這種事我真做不來……”


    冰雲似乎有些泄氣,再加上蕭寒就在一旁站著,有很多話也不方便說的太透。她狠狠的瞪了蕭寒一眼,壓低聲音對若萱說道:“好妹妹,你再考慮一下,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說罷也不等若萱答應,便拉著嶽強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她帶上一副大的太陽鏡,然後又用圍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才下了樓。


    蕭寒有著一刹那的愣神,轉眼才明白過來。冰雲現在是大名人,如此裝扮倒也情有可原。


    轉過頭,現若萱正盯著自己。蕭寒撓了撓頭,微笑著說道:“又見麵了!”


    女子這次到沒有那麽慌亂,她也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啊,好巧。”


    這個女孩子無論氣質還是樣貌,都有種典型的古典美。她就像是從畫中走下來的仕女,一顰一笑都帶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似乎含蓄,似乎矜持,似乎嬌羞,總之與蕭寒以前遇到過的女孩子相差極大。


    蕭寒鬼差神使般伸出手,說道:“我叫蕭寒,不知道同學你貴姓?”


    女子掩口笑了一下,學著蕭寒般伸出自己的右手,和他輕握了一下,說道:“我叫周若萱……嗯,我可不是學生!”


    “嗯?”


    蕭寒有些疑惑,不是學生你呆在學校幹什麽?


    周若萱有些捉狹般的眨了眨眼,說道:“我是音樂係的客座老師,平日裏不經常在學校。這學期一共就來了兩次,沒想到都被你碰到了,所以我說好巧。”


    蕭寒心中不自禁的有些驚訝。


    “你是老師?”


    他猶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女孩子無論怎麽看也和自己差不多年紀。


    “是啊,怎麽,你不相信?”


    周若萱歪著腦袋,有些調皮的問道。她很少和陌生人說話,今天也不知怎的,對著這個少年卻是興不起絲毫反感,大抵是見慣了很多人麵對自己時流露出來的那種貪婪之意,所以看著蕭寒一臉的誠懇以及他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便多了些談話的興致。


    一聽到對方是老師,蕭寒心中便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也是被女子的琴聲所吸引,所以就想上來看看,但從不曾想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竟然會是老師。


    蕭寒雖然不怎麽懂音律,但他能夠從琴聲中隱隱的聽出周若萱心中的憂鬱及悲傷,而且此時見麵,他也現女孩子眉宇之間頗有些煩憂之色。


    周若萱靜靜的看著蕭寒,她現這個男孩子自從聽聞自己是老師以後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起來,他不停的撓頭,臉色也有些紅。


    周若萱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老實的男孩子,更何況對方和自己雖然僅僅見過兩麵,但絲毫沒有失禮之處。她心中便隱隱的有些高興,此刻看著對方如此局促,反倒更令她覺得可愛。


    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孩,用“可愛”這種詞來形容,多少顯得有些曖昧。意識到這點,周若萱臉色微紅,卻是繼續開口說道:“怎麽?一聽說我是老師你就被嚇住了?”


    老師怕什麽,我當初還打過老師呢!心中雖然這樣想,但麵對周若萱,不知怎的他便有些心虛。聞聽此言後,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怎麽會?我剛才聽了你彈奏的的一曲子,始終覺得裏麵似乎隱隱的有些憂愁之意,這會兒我正在想這件事呢……”


    蕭寒不動聲色的找了個借口,事實上,他對此也真的是有些奇怪。如此年輕,在古箏上卻有如此造詣,而且看剛才冰雲的神情,似乎和她很是熟稔。再看她的穿著,樸素卻絕不寒酸,光是腳下放著的那款普拉達手提包,普通人就算奮鬥一輩子也未必買得起。


    作為當今時尚奢侈品界的級領袖,普拉達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審美取向,簡單淳樸,自然直接。它從不曾被潮流所左右,因為它才是潮流的引領者。在它麵前,任何頂級奢侈品諸如愛馬仕、lv等全都無辜的淪為二流品牌。


    這樣一個女孩子,又有什麽事值得她如此憂愁?


    周若萱目光一閃,問道:“你也懂音律?”


    蕭寒老實的搖搖頭,說道:“不懂,但我能聽出你琴聲中的意思。幽怨感傷,而且有些遊離不定……”


    周若萱低下頭,都說知己難覓。自己在這個學校已經整整三年時間,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個知音,難不成這個名叫蕭寒的少年竟然真能夠聽得懂自己的琴聲?這一切真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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