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薑雲輝微微蹙眉,他當然不相信背後的主謀是這個叫做“鬼見愁”的混混,可一天沒有抓住這個鬼見愁,一天就查不到這名幕後黑手。


    究竟會是誰處心居慮來設計這麽一出呢,薑雲輝點起顆煙默默思索開了,跪求分享


    第一百二十一章忌憚


    不知道是不是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的原因,第二天風平浪靜,樂安民所擔心的事情一樣都沒有發生,和平日裏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仿佛一切不好的經曆都隻是一場噩夢。


    但樂安民卻像是認準了算計自己的人就是趙明德,在常委會上一反常態的和趙明德針鋒相對起來,幾乎趙明德說什麽他就反對什麽,而且旗幟異常鮮明,甚至幾乎是赤膊上陣,根本就無須其他人在前麵衝鋒陷陣。


    這一反常的舉動,搞得其他常委都大為不解。以前樂安民和趙明德之間的爭鬥雖然也異常火熱,但大多都是綿裏藏針,如此**裸和開門見山的,卻從來沒有過。


    趙明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壓根兒就不知道樂安民哪根神經不對勁了,解禁煙花爆竹燃放的事情,前兩天不都說得好好的嗎?怎麽今天突然就翻臉變卦了?


    可樂安民畢竟是市委書記,湖嶺的一把手,他鐵了心要反對的東西,哪怕其他常委全都同意,也同樣可以一票否決掉。當然,通常情況下市委書記是不會這樣做的,這樣即便得償所願了,也容易在領導和下屬心目中落下專權的名聲。


    因此,樂安民執意反對,趙明德拿著也頭疼。他不時瞥向薑雲輝,希望薑雲輝能夠出頭幫他說幾句。如果薑雲輝和他相互唿應,即便樂安民再不講道理,也不得不思量幾分。


    可薑雲輝卻就像是沒有看見似的,一直低著頭和他的茶,整個常委會從頭到尾就沒有說一句話,令許多習慣了在表態之前先要琢磨他意思的人很不習慣。


    總之,整個常委會上充滿了詭異,讓許多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兩個小時的常委會就在這樣無休止的爭吵之中結束了,卻什麽都沒定下來。


    散會之後,薑雲輝前腳剛進辦公室,趙明德後腳就跟了進來,剛進來就不無抱怨的說道:“雲輝書記啊,你今天怎麽就不出聲呢?那天我們不都說好了嗎?樂安民這是什麽意思啊?怎麽能這樣呢?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


    薑雲輝笑了笑,遞給趙明德一支煙說道:“趙市長,你先別著急。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幫你。你說的這家鈈陽煙花爆竹廠,有幾樣產品在上周被抽檢出不合格,這樣的產品,又如何能夠指定成為我們湖嶺的專賣產品?”


    “啊?還有這種事?”趙明德聞言也吃了一驚,不過隨即又笑著說道:“質量抽檢嘛,哪家的產品都有可被抽檢不合格的可能,這倒也不足為奇。不管怎麽說,鈈陽煙花爆竹廠也是有實力的大廠,總比那些小廠作坊的讓人放心不是?”


    趙明德一直和鈈陽煙花爆竹廠的人走得比較近,其中必定有什麽利益糾葛,這點薑雲輝倒也不點破,隻是笑著說道:“趙市長啊,我覺得這事最好還是走公開招標的程序比較好,至少說不會讓別人覺得其中有什麽貓膩,你說呢?”


    “這樣啊……”趙明德臉色就微微有些不好看了,卻又訕訕笑著說道:“按理說,這種事是應該走招投標的程序,可這不是時間來不及了嗎?因此作權宜考慮,我這才打算這次先暫時指定鈈陽煙花爆竹廠了,從明年開始再進行招投標。雲輝書記,你不會真以為我收了鈈陽煙花爆竹廠的好處,這才指定他們的吧?”


    “當然不會。”薑雲輝笑著說道:“趙市長的高風亮節咱們湖嶺誰不知道啊?不過就怕別人疑神疑鬼的亂嚼舌根,那就不好了。”


    “噯,嘴長在別人身上,不論你怎麽做,都會有人說三道四的,這個咱們根本就無須理會。”趙明德就擺擺手道,一臉的無所謂的說道,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當迴事。


    “可如果鈈陽煙花爆竹廠的煙花爆竹到時候炸傷了人,趙市長你有沒有想過要如何收場?”薑雲輝淡淡的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大有深意的看著趙明德。


    “這……”趙明德頓時就語塞了。如薑雲輝所說的那樣,不出事則罷,一旦出了事,他趙明德身上就會沾惹一身的腥,到時候哪怕他一分錢好處費都沒收,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到時候他的那些政敵還不乘機興風作浪、落井下石?


    “這應該不會吧?”思量了片刻後,趙明德卻又抱有一絲僥幸的說道:“這鈈陽煙花爆竹廠好歹也是個大廠,這質量應該沒問題吧?當然,如果是人為造成的,那和我們也就無關了吧?”


    薑雲輝笑了笑,起身從桌麵上抽出幾份資料來遞給趙明德道:“這是我托朋友找來的資料,你先看看再說。”


    趙明德接過來一看,是幾張複印的報紙,上麵幾乎都是有關煙花爆竹傷人的報道,他仔細一看,裏麵都出現了一個他熟悉的名字,那就是“鈈陽煙花爆竹廠”。


    “這些都是這兩年來鈈陽煙花爆竹廠的煙花爆竹炸傷人的報道,我粗略統計了一下,總共有七起,而且每一起經過分析檢驗,都是煙花爆竹的質量問題所導致的。”


    趙明德一邊翻看著一邊聽薑雲輝說,越聽越驚心,越看越害怕,粗重的唿吸聲顯得特別刺耳。這解禁煙花爆竹的燃放是他一力促成的,鈈陽煙花爆竹廠也是他所力挺的,萬一到時候真發生了類似的傷人事件,他絕對難辭其咎。


    放下這幾張複印的報紙,趙明德有些後怕的吸了口氣,又問道:“就因為這些,所以你在常委會上才沒有發言?”


    “是啊,你讓我說什麽呢?支持還是反對?”薑雲輝點點頭道:“其實你不來找我,我都會去找你。有些話還是下來說要好一些,你說呢?”


    “那是當然。”趙明德就如釋重負的笑著說道,倘若剛才在會上薑雲輝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他就更沒麵子了。


    同時,決議沒通過這倒還沒什麽,關鍵是他弄明白了薑雲輝的立場問題,也就放心了。他怕的就是樂安民和薑雲輝結成同盟共同對付他,那他的處境就堪憂了。


    可目前令他頭疼的是,他已經答應了劉老板,這次湖嶺春節期間的煙花爆竹全部都使用鈈陽煙花爆竹廠的,如今卻又要反悔,實在有些不好交代。


    當然,倘若這個劉老板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那也就罷了,可偏偏卻是省上某位領導的公子介紹來的,這就令人有些坐蠟了。


    想了想,他又試探性的問道:“雲輝書記啊,你有沒有什麽熟悉一些的煙花爆竹廠?”


    薑雲輝就笑道:“這個行業我還真沒有接觸,不過我相信,隻要消息發布出去,總會有許多煙花爆竹廠願意來咱們湖嶺的,到時候趙市長你還怕沒得挑?”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趙明德就訕訕笑道:“我是想,如果雲輝書記有介紹的,我就省事多了。”知道薑雲輝沒有染指其中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看著趙明德若有所思的離開,薑雲輝就搖搖頭。他實在不願意趙明德臨到老了還晚節不保,可該說的都已經說到了,趙明德要如何選擇,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剛準備批閱件,樂安民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雲輝書記,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過來一趟?”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焦急。


    “行,我馬上過來。”薑雲輝能猜到,樂安民之所以急著找自己,多半和昨天晚上的事有關。放下電話後就徑直來到了樂安民的辦公室。


    樂安民坐在辦公室裏,看似在批閱件,可一門心思卻都在留意著門口的動靜。薑雲輝剛走進來,他就立刻亟不可待的放下手中的件,迎了上去低聲問道:“雲輝書記,找到那個什麽‘鬼見愁’了沒有?”


    薑雲輝昨天接到陸明強電話之後就第一時間向他匯報了情況,因此他對於事態的發展倒也有所了解。


    薑雲輝搖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市局已經在全力以赴了,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


    樂安民深深看了薑雲輝一眼,隨即拿起了茶杯輕輕吹水麵上的茶葉沫,卻又沒有喝,放下茶杯道:“雲輝書記啊,這個人一天揪不出來,我就一天不自在。我看你今天常委會上一言不發的,有沒有觀察出來有什麽異常?”


    “這倒沒有,我一直在琢磨趙市長所提的方案。”


    “他的方案有什麽好琢磨的?”樂安民就撇嘴不屑道:“還不是收了鈈陽煙花爆竹廠的好處費,這才厚著臉皮四處張羅,真當我們是傻子啊?雲輝書記你沒有附和他那是對了的。我給你說啊,這個陽煙花爆竹廠的劉老板可不簡單,和他沾上關係的幾乎都沒有好下場。你最好和離他們遠一點。”


    “哦?這個劉老板是什麽來頭啊?”薑雲輝明顯能夠感覺到,樂安民似乎對這個劉老板頗有些忌憚。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其實我也沒有和這個劉老板打過交道,不過對他的所作所為卻是有所耳聞。”樂安民顯然對這個劉老板沒什麽好印象,說道:“據說他在上頭很有些關係,別人跑不下來的事情,他都能辦到,甚至就連有些省市跑部都要找他幫忙。這個鈈陽煙花爆竹廠,不過隻是他其中的一項產業而已。”


    “哦?”薑雲輝一聽不由就來了興趣,既然這個劉老板那麽厲害,又怎麽會為了湖嶺區區的一些煙花爆竹就不惜屈尊降紆親自來湖嶺?要知道,即便湖嶺的煙花爆竹每年都指定交由鈈陽煙花爆竹廠專供,充其量也不過就幾千萬的生意,扣除各項開支,還能讓他看得上眼?


    “但這個劉老板在圈子裏的名聲很臭,過河拆橋是家常便飯,經常是把錢賺走了卻丟下一堆爛攤子讓當地政府收拾,因此許多官員對他都是敬而遠之,根本就不願意和他打交道。”樂安民說道:“不瞞雲輝書記,他剛來湖嶺的時候,原本是來找我的,可我就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才找借口推脫了,不曾想他轉身就去找了趙明德。”


    說到這裏,樂安民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趙明德是老糊塗了還是為他所利誘,居然為了他的事情四處奔走。你看吧,遲早會後悔的。”


    聽樂安民這麽說,薑雲輝腦袋裏靈光一閃,就說道:“樂書記,你說昨天的事會不會就是這個劉老板搞出來的?”


    樂安民愣了一下,可隨即細細一思索,就一拍大腿罵道:“很有這種可能。麻痹的,他肯定是覺得我沒給他麵子,所以就刻意想要讓我出醜。這個劉鬆凱,真***就是一個禍害精,到哪裏哪裏就沒有好事。媽的,但凡老子一天還在這個位子上坐著,就絕不允許他的東西進入我們湖嶺。”


    “嗬嗬,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樂書記就不怕被他嫉恨?”薑雲輝笑著問道。


    “嫉恨又如何?難道我還怕他嗎?”樂安民恨恨的說道,其實心裏卻是不由有些後悔。早曉得劉鬆凱那麽不是東西,自己又何苦要和他為難?被這麽一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人惦記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呢?卻要隨時提防著背後的明槍暗箭。


    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走了。以他對劉鬆凱的了解,哪怕自己現在貼上去,劉鬆凱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再說了,自己堂堂湖嶺的市委書記,在自己地盤上卻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說出去哪還有臉繼續在官場混?


    頭疼之際,突然瞥了身旁的薑雲輝一眼,心頭不由一動。劉鬆凱來頭大再大,還大得過路翔宇不成?路翔宇對薑雲輝都是客客氣氣的,隻要拉攏了薑雲輝,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劉鬆凱?


    盤算著要如何才能說服薑雲輝,卻聽薑雲輝說道:“趙市長剛才來找過我。”


    樂安民心頓時不由就是一緊,如果薑雲輝被趙明德說服,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於是緊張的問道:“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有些埋怨我會上沒有幫他說話。”薑雲輝笑笑道:“不過我也給他說明了我的態度,解禁煙花爆竹我不反對,但進入湖嶺的煙花爆竹第一必須符合國家標準,並經我們抽查檢驗合格,第二必須走招投標程序。”


    “說得好,就應該這麽辦。”樂安民就拍手叫好道:“這點上我堅決支持你的意思。為了杜絕**問題,招投標程序是必須要走的。我們絕不對任何人進行妥協。”


    “我相信對於這點,趙市長是能夠理解和想明白的。”薑雲輝笑著說道。


    確定了薑雲輝的意思,樂安民是心情大定,隻要拉攏了薑雲輝站在他一邊,不論是趙明德,還是劉鬆凱,他都無所畏懼。可想到很有可能是劉鬆凱暗算的自己,他又有些忿然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樣對付這個劉鬆凱?”


    被劉鬆凱擺了一道,搞得灰頭土臉的,差點下不來台,如果不找迴這個場子,即便別人不知道,他也覺得心頭像是有根刺似的,怎麽都不舒服。


    薑雲輝很清楚,自己強調走招標程序,和劉鬆凱的梁子就已經結下。樂安民僅僅隻是不願意和劉鬆凱合作,劉鬆凱就暗中算計他,想必對自己也不會客氣。可薑雲輝仍然不願意充當樂安民的馬前卒,為他所利用。於是就笑著說道:“不論怎麽說,劉鬆凱來我們湖嶺也算是客人,他如果沒有違紀亂法,我們也不好去對付他。”


    “違紀亂法?”薑雲輝隻是一句推脫的話,可樂安民卻像是領悟到了什麽似的,自言自語的念叨了幾句,又笑了起來,拍著薑雲輝的肩膀說道:“嗬嗬,還是雲輝書記你腦袋轉得快。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


    新建成不久的香格裏拉酒店就好像一柄銀色利劍插向蒼穹,依傍在利劍之旁的四層副樓樓頂巧妙的鑲嵌著一塊巨大的電子屏,車水馬龍中電子屏的真彩圖像帶來一種震撼的效果,使得這條湖嶺繁華的大街更加多了幾分國際大都市的味道。


    觀光電梯極快,中途偶爾上下電梯的客**多衣著光鮮,偶爾有幾位性感覦麗的西方女郎也絲毫不會引人驚奇。而隨著電梯不斷攀升,湖嶺的景色也逐漸展現在眼前。


    香格裏拉酒店總高四十七層,可謂是周邊最高的標誌性建築,也的確是觀賞湖嶺美景的最佳地點。從樓頂四處看去,大半個湖嶺幾乎都可以盡收眼裏。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吸引不了趙明德的主意,他眉頭緊鎖,腦海裏琢磨的全是待會兒見到了劉老板應該如何向他開口?


    事態的發展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原本以為解禁煙花爆竹的事情事先已經與薑雲輝和樂安民溝通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可樂安民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麽神經,薑雲輝又極為死板,非要搞什麽招投標。如果別人願意通過招標進入湖嶺,又豈會願意花大價錢來找關係?


    鬱悶歸鬱悶,可事已至此,還是要盡快和劉老板商議對策。否則繼續拖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要過年了。到時候,豈不又要等明年?


    當電梯來到頂樓時,裏麵就剩下了趙明德和一個人了。他用光可鑒人的電梯門當鏡子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悅耳鈴音響起,他走出電梯時已經恢複了一貫嚴肅精幹的神氣。


    2號總統套房前穿著紅色製服的女服務員看到他彬彬有禮的迎上來用極溫柔的語氣問了他的身份和來意,又通過內線電話與裏麵入住的客人聯係確認過之後,禮貌的幫他推開了那兩扇氣派的金色房門。


    這與認不認識趙明德是兩碼子事。別說是市長了,即便來的是省長,按照他們酒店的規定,也必須要得到客人允許之後,才能放你進去。當然,如果來的真是省長,那酒店方的負責人早就小心翼翼的陪同左右了,又豈會真讓服務員來通報?


    客廳裏,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整套的歐式沙發、茶幾、書桌、歐式吊燈、台燈還有羅帳般的窗簾,讓人猶如身處異國他鄉。


    窗前寬大的休閑沙上坐了幾個人,一位身材矮小,但顯得極為精幹的中年男子作著手勢和人說話,見到趙明德進來就笑著招唿道:“嗬嗬,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剛才給你們提過的趙明德市長,這兩位都是福興的厲害角色,一位是城投集團的柳春柳總,一位是新華都商貿的田田總。”


    招唿是挺熱情的,可人卻坐在沙發上,就連屁股都沒有移動一下的意思,更別說起身相迎了。


    趙明德微微心裏就有些不爽,可卻又不好說什麽,將目光轉到了坐在劉鬆凱對麵的兩名男子身上。其中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人白白胖胖的,戴副眼鏡,一看就知道是頤指氣使慣了的。另一個非常年輕,應該隻有二十多歲,頭發染得黃黃的,耳朵上還戴了耳釘,很像是個大街上的時尚潮男。


    這兩人他雖然沒見過,卻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城投集團是國有獨資公司,由福興省委省政府直接批準成立,專司重大城市基礎設施的融資、投資、建設職責,注冊資本高達數百億。柳春作為城投集團的總經理,雖然上麵還有董事長,可也是副廳級的幹部,比起趙明德這個市長來毫不遜色,甚至在很多方麵都還有之過而無不及。


    而新華都商貿的田看似年輕,來頭也不小。他是省委田副書記家的公子,深得田副書記的喜愛。更難的是,他做生意很有一套,年紀輕輕就已然跨入了福興千萬富翁的行列,在福興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趙明德實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他們二位。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項目


    麵對這二位,饒是趙明德再自視甚高,也不敢擺任何譜,就笑著招唿道:“柳總、田總,二位大駕光臨,湖嶺是蓬蓽生輝啊。怎麽都不提前打個招唿?我也好去接接你們?”


    柳春就笑著說道:“趙市長客氣了。咱們聽說劉老弟來湖嶺了,所以就過來看看。”言語間倒顯得和劉鬆凱很熟絡似的,令趙明德不由暗歎劉鬆凱果然神通廣大,居然能讓柳春和田專程為了他從平昌跑過來。


    田更是眼皮一翻,瞥了趙明德一眼,卻是什麽都沒說,像是根本就懶得搭理趙明德一樣。


    按理說他既然是做生意的,即便身份再尊崇,也應該和這些地方領導幹部打好關係,畢竟也有過照應不是?可趙明德畢竟快退休了,或許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了理會的價值。商人通常都是很現實和市儈的,尤其還是他這種眼高過頂的衙內。


    他雖然表現得有些倨傲,但趙明德卻倒也沒太往心裏去,畢竟是省委副書記家的公子,而且一直都順風順水慣了,目空一切,不把自己這個遲暮的市長放在眼裏倒也常。


    “好了,大家都不是外人,用不著這麽客氣,來,趙市長快請坐。”劉鬆凱就笑著招唿道。


    心裏胡亂琢磨著柳春和田的來意,趙明德臉上掛笑,隨便找了個個置坐下,就有一個身穿製服短裙、性感靚麗的女孩兒給他端上一杯熱茶。


    “謝謝。”趙明德笑著對女孩兒說道。


    女孩兒甜甜的笑了笑,又退迴到了一旁非常優雅的站在那裏,如果不動的話,看起來就像是尊美麗的雕像。


    趙明德在感慨,這劉鬆凱身邊的就是不一般,卻聽劉鬆凱又笑著說道:“趙市長啊,柳總剛剛才提及,湖嶺的孵化園是趙市長你一手打造出來的,說你很了不起。”


    “哪裏哪裏。這都是市委市政府集體決策,廣大幹部共同的功勞。”趙明德就連連擺手道,心裏卻是難掩的得意。要說這孵化園,的確是他平生得意之作,也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政績。因此每當別人提及他都難免會有幾分得意。


    “趙市長你就別謙虛了。”柳春笑著說道:“當初你們孵化園的城建工作,就是由我們城投集團來負責的。我雖然沒有親自來湖嶺,但對此的印象還是極為深刻。就拿咱們福興來說,那麽多城市,包括雲昌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柳總過譽了。”趙明德笑笑道:“我的這點小成就,和柳總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柳總當總經理期間,城投集團的市值增長了近一倍,就連省領導提起都讚不絕口。”


    “行了行了,你們倆也別相互吹捧了。”劉鬆凱說道:“再說下去,可就要讓田總笑話了。”


    “可不是?”柳春就笑著說道:“咱們這裏真厲害的,除了劉老弟之外,那就要屬田總了。年紀輕輕的,讓我們這些人都大感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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