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後,蕭林看了看這個有些眼熟的工地,俯瞰著下麵正加班加點忙活的工人們。

    這個工地動工了一半,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又停了好幾個月。

    最近幾天,這裏才開始又悉悉索索地開始動工起來。聽附近的人說承包工程的又換了一批人,上一批被查出過度偷工減料。之前附近的廣告牌寫著這裏會建成一個高大的寫字樓,然後租售出去。沒料到,就在幾個月前,不過就是輕微的4、5級地震,結果就把這個才剛開始修建了沒多少的建築物給震垮了……

    房管局的人都給驚動了,還是塞了不少錢才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重新找了個靠譜的公司承包了這個項目。

    當然,蕭林為什麽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是因為這個寫字樓工程是秦臻驍的遠方親戚承包的。姓秦,名叫秦永利的中年啤酒肚的男人。時不時就拎著東西跑來秦家露臉,哄得秦臻驍的奶奶開心,秦臻驍也是稍微照顧了這麽一個遠房親戚。

    就在兩人鬧離婚的時候,這個人還慌慌忙忙地跑來找秦臻驍幫忙。本來那時候,她準備找秦臻驍好好談談,離婚之前還想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曾經有沒有愛過她。

    雖說,現在這個矯情的問題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不過,她卻從秦臻驍的舉動裏完全看出來自己是個無關痛癢的東西,工作事業自然是要比她這個偽劣假冒產品重要的多。無論她用多少血淚妄想喚迴丈夫的感情,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畢竟,她們這對看上去不羨鴛鴦不羨仙、實際上早就貌合神離的夫妻,從頭到尾都沒有感情可言,有的隻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掛斷電話的時候,她還勉強能聽見一旁繼母和妹妹在小聲嘀咕,說她蕭林莫不是還愛著秦臻驍那個男人什麽的。真是快把她給笑死了,繼母的腦洞能力真是大開。

    她愛秦臻驍?

    嗬,那不過是曾經愛過而已。

    她蕭林已經犯賤過一次了,怎麽可能再為了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肮髒又惡心的男人要死要活。

    離婚了,解脫了。

    她現在有錢有閑,年齡也才將近30歲,皮膚保養得不錯,妝容精致漂亮。去酒吧隨便勾勾手,都有一群人願意上前來搭訕。要不是覺得酒吧裏都是混跡老手裝純的小青年們,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毛病,她說不定哪天勾搭走一個乖巧帥氣的小狗崽迴家養著玩。

    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

    對於她來說,已經是生命長河之中無關痛癢的小問題而已。

    隻要她願意,男人和孩子,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管是什麽人種,什麽類型的英俊男人,不管是有沒有血緣關係的漂亮孩子。隻要她蕭林願意花錢,這些都唾手可得。

    現在,離開了秦臻驍,她也不用像行星圍著那個男人轉了。脫離了名媛淑女們虛偽攀比的圈子,她也有了自己的一個圈子。

    是以前大學時期交往得最好的室友,現在埋頭一心賺錢打拚的女強人何慧的一個微信群,裏麵也有幾個蕭林認識的大學同學。裏麵的人幾乎都是a市打拚得事業有成的女強人,都是為人處世、交往談吐都很厲害的人,是個不錯的人脈資源。

    何慧在她和秦臻驍交往的時候,就勸過她不要投入過多的感情。但是,何慧比她們這些同齡人思慮冷靜多了,從何慧淡漠沒有一絲煙火氣息的雙眸裏,當時被蒙蔽雙眼沉溺於妄想愛情的她隻是以為好朋友在開玩笑而已,並沒有當真。

    現在想來,恐怕是旁觀者清,何慧比她看得透徹明了多了。

    在她畢業後加入秦家豪門的時候,無數認識她的人都在她眼前晃悠眼熟,甚至來說以前的情誼。

    隻有何慧,一如既往地像是以前那般對待她,還用當時實習不多的工資給她買了禮物,祝她能幸福。之後因為兩人社交圈子不同,她每天圍著秦臻驍過著豪門太太的生活,何慧在公司裏激流勇進往上爬,漸漸地兩人失去了聯係。

    直到她被陌生人送到醫院急救的時候,何慧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請了假照顧了她好幾天,安慰她開導她。雖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理性,偶爾還有些毒舌,但是卻成為了她身邊最後的朋友,最後的一絲暖流。

    甚至,在她剛出院後,某個女強人毫不猶豫地催促著她這個沒有工作過的人去找工作,而不是守著金山銀山坐吃山空……

    去超市抱提了一大口袋的啤酒,蕭林倚靠在鐵絲網旁大口大口地灌著啤酒,看著一旁擦漆倒地的新車,無所謂地吹著夜風,望向遠方。

    她不喜歡喝酒,以前陪著秦臻驍參加必要的應酬喝酒外,她幾乎滴酒不沾,但是自從她知道秦臻驍不愛她後,有段時間她便愛上了這個難喝發渾的東西,和以前最鄙視的爛人一樣借酒消愁。

    不過,這次突然想喝酒,和秦臻驍無關,不過是突然心血來潮、無所事事而已。

    興許她應該聽何慧的去工作,或者旅遊,再不

    濟也找個男人陪著她散散心。

    依照何慧的說法,生理需求,飲食男女,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還給她這個單純的富婆介紹了她去過的不錯消遣的地方。由於好友太過正經地討論這個話題,害得她反而是老臉一僵,老牛吃嫩草她之前還真沒想過……

    喝著啤酒,看著旁邊鐵欄那邊收工準備吃盒飯喧鬧的工人們,蕭林雙眸裏倒映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摸著右手的銀鐲子,眼神不由微微一斂。

    季晨剛推完砂石,滿身都是灰塵和黏糊糊的熱汗,髒兮兮的棉背心貼在他背脊上,難受得很。寸短的頭發也開始滴汗,從發際順著鼻梁流淌下來,當然臉上也是髒乎乎的滿是灰塵渣滓。

    其他的工友們和他打聲招唿後,都餓得狼吞虎咽了。把他的夜宵放在紅磚旁,便和其他上晚班的工人們掏出紙牌吆喝一群人去鐵欄另一邊沒灰塵的路燈下,邊吃飯邊打撲克牌,聲音也是大得老遠都聽得到。

    季晨看了看那邊蛾子到處飛的那邊路燈,甩了甩頭上的汗水,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直接單手將身上的棉背心脫下,露出緊實好看的肌肉。晶瑩的汗水混合著灰塵順著流線結實的肌肉淌下來,沒入露出一截黑色內褲邊的灰色工裝長褲裏,性感得讓人想把那個礙事的長褲給扒下來。

    某個倚靠在暗處的離異單身富婆雙眸一黯,忍不住無聲地吹了一下口哨,就著眼前的美景灌了一口酒。

    拿著工地上隨處可見水管子衝洗了一番後,季晨胡亂地用毛巾擦了擦頭發上滴下來的水,毛巾隨意搭在肩膀上。

    拎著盒飯去了超市旁邊的板凳上海吃了起來,工作了這麽久,就算吃過晚飯他也實在是餓慌了。打開盒飯,除了一點點迴鍋肉,全是素菜,讓他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吃了,現在都10點了,吃完背著編製口袋還得趕地鐵迴出租的儲物間休息呢!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出租一個幾平方米、空氣不流通的儲物間一個月都要七百多塊錢,他這個大的塊頭根本是勉強放進去。前幾個月意外地花了一筆錢,這個月又花了兩千多塊錢送了蘇宇的女老板一個銀鐲子,前幾天又被家裏人催著寄錢,寄過去了還催著他寄錢,說是弟弟想要買個草莓手機……

    他現在包底真是分文全無,窮得響叮當。

    正當季晨埋頭扒冷飯的時候,旁邊彌漫著一股熱烘烘鹵肉香味傳了過來,循著味兒扭頭一看,一份熟食,旁邊還有幾瓶冰啤

    酒。

    咖啡店的女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電視劇裏的女王一樣,漂亮強勢地讓他莫名地發怵。但是,鹵肉的香味讓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老、老板……”

    “叫蕭姐。”

    蕭林晃了晃手上的熟食,看著某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眼裏盯著肉發光,臣服在了肉食之下。

    “蕭、蕭姐,你怎麽在這裏。”

    蕭林想起自己今天一下午被耽誤消磨的時光,吐了一口酒氣:“相完親,迴家的路上突然想喝酒了。去超市買了酒,正巧看見小朋友你在外麵吃盒飯。”

    小朋友……

    “原來這樣啊。不過工地這邊灰塵大,要是蕭姐不嫌棄我一身汗味,可以往我這邊挪點。”

    蕭林自然是不客氣地坐在了季晨的旁邊,盯著旁邊大男孩英俊側臉淌下的汗水咽了一口酒。

    “聽蘇宇說,你不是應該在讀大學嗎?怎麽跑到工地上幹這樣沒什麽錢的累活。”

    “嗯……家裏特別缺錢,工地來錢快,看天數結賬。偶爾還包吃住,這不沒有辦法嘛。”

    季晨低著頭盯著手中早就冷成一坨的盒飯,捏緊筷子,下意識地繼續圓謊道。

    “唔唔唔……這樣啊……”

    看著某個滴著水光著膀子有些傻傻的大男孩乖巧地叫她蕭姐,狼吞虎咽地扒飯,還陪著她喝悶酒。明明她們兩人不過是一麵之緣,某個大男孩卻是對她毫無防範,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

    因為是男人的緣故,所以不設防嗎。

    某個單身富婆咬著沒有酒的空罐子,朝裏麵吹了一口氣。看著一旁不太會喝酒還硬著頭皮和她碰杯有些醉醺醺的大男孩,搖搖晃晃地嘴裏嘟囔著要趕地鐵迴家,還有一些難以聽清的東西,靠在她肩膀上活脫脫像個被拐的失足少女一樣。

    結實有肌肉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睫毛長得有些過分,發梢上的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幹了一天的活兒似乎累壞了,有些不滿地蹭了蹭她有些瘦弱的肩頭,身上帶著一股薄荷草一般好聞的男性費洛蒙味道。

    或許,她們兩人的身體彼此很契合,某個脫離夜晚活動許久的富婆身體有些躁熱,悶了最後一罐啤酒。

    興許,她是該過上享樂有錢的富婆生活了,在身邊養一條乖巧聽話的小狼狗。

    作者有話要說:加油寫文,入v日

    萬(內心目標),雖然我現在還懶著呢qaq

    然後寫下本文,然後==好想寫個三觀不正的基友的故事的文啊。話說,你們討厭那種占有欲掌控欲很強的專一男友嗎233

    耽美倒是很多那樣的攻,但是我覺得言情會被罵成狗-不過,好想寫帶感的故事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和豪門先生離婚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小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小井並收藏我和豪門先生離婚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