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陪著蘇宇的新女老板逛完街,迴到咖啡店的時候,他就莫名地被眾人眼紅嘴酸給包圍了。

    那個奇怪帥氣的女老板雖然嘴上說著不給他買東西,但是實際上還是給他買了一套衣服。是他從來都沒有摸過穿過的悠閑風格的衣褲,看起來很適合他這個年齡的大學男生穿的樣子。

    不僅如此,還送了他一塊鑲藍色碎鑽表盤的手表,比起他送的兩千多塊錢的銀鐲子來說,根本就是雲泥之別。然而,那兩千多塊錢已經是他能挪動的所有積蓄了。

    聽周圍那些同事羨慕地說這塊表最少都值上萬塊,都拍著他的肩膀說他被女老板看好,讓他和女老板說說,讓他幹脆來他們店幹活好了。表麵上大家都是熱情好心的樣子,但是背後說的話他也是從大家的表情勉強能看出來的。

    最後,季晨收下了衣服,貴重的表卻是讓蘇宇有機會幫忙還給女老板。旅遊迴來的蘇宇雖然一個勁地拍他的腦瓜子罵他傻裏傻氣,那段時間嘴巴都毒得很,最後還是答應幫他還表了。

    但是蘇宇上班前,還是嘲笑了一番季晨五十步笑百步。還不是收下了衣服,明明還不是想傍上個有錢的女人嘛……

    季晨隻是一言不發地相當於默認了,他也沒法對這個年長他幾歲的蘇宇說他自以為是的人際交往相處的想法。

    他進入社會的時間很早,初中還沒畢業,就被家裏人逼著輟學打工。

    老板嘴上說不客氣,並不能真的不客氣;老板手上送的東西,並不能完全地謙卑不要,雖然過度謙卑的態度看起來不錯,但是卻容易引起老板的反感,覺得你是看不起他送的東西。所以貴重的手表他不能要,但是衣服卻是要收下,要給足老板麵子。

    季晨洗過碗,拖過地,當過臨時工的協警,也去房地產種過草皮。

    吃過很多虧,上過不少的當,幾乎是在這個五顏六色汙濁的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直到後來跟著瞎子叔來工地裏幹活才好多了。

    雖然工地裏人來人往、素質層次不齊,但是都是大老爺們兒,有什麽事兒也都不憋在心裏受氣,有什麽不滿要謾罵的都貼著臉不客氣地動手又動口。比起做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當個打雜的員工,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同事背後陰損,五險一金扣下來賺著不到三千的工資,不如在工地上搬磚。

    雖然幹辛苦危險,但是一個月下來也有五千來塊錢的工資,有時候房地產那邊大發慈悲了,還管飯管住,一個月能存下來不少錢。

    隻有幾平米的儲物間裏,高大的青年看著床上光鮮帥氣的男裝,伸出手摸了一小會兒。最後,默默地裝進口袋裏,塵封在了衣櫃的角落裏。

    蘇宇為了能讓他成功幫他上幾天的班所以編製謊言,說他是還在讀大學的弟弟,想要出來兼職學習工作經驗。所以,那個女老板在聽了其餘咖啡廳員工說的話後,才會送給他這些補償的禮物。

    以為,他還是個讀書的大學生。可是他並不是女老板所想的大學生,學生這個詞距離他已經有很遠的時光了………

    手表歸還了後,蘇宇再也沒看過那個新老板來過他們咖啡店了。

    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有在還表的時候和那個蕭老板交談之中變得曖昧融洽起來。反而是他越諂媚輕佻,那蕭老板就越是笑著不說話。直到最後,他自來熟地叫了一聲女老板“蕭姐”,直接就被玩著手機的女老板勾唇笑著迴了一句——

    “我有這麽老嗎?”

    然後,蘇宇他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

    喊姐不過就是個套近乎的手段而已,不管是年紀小的還是年紀大的,隻管嘴甜地叫姐就行了。一般女性都喜歡他這種嘴甜長得不錯的男人,對於他喊幾聲姐也是聽得舒舒服服的。但是,對著這個蕭老板就像是踢了鋼筋鐵板一樣,說什麽話都不對付。

    最後,隻好迎著旁邊同事們的嘲諷的眼神,默默地忍耐了下去。

    直到今天,這個女老板又穿著特別漂亮華麗的紅色時裝,手上拿著一個小包,跟著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又來了這家店。

    蘇宇穿著一身製服嘴角一扯,女人還不就是女人,就和水裏沒有根的浮萍一樣,離不開男人這片汪洋大海。這才和秦總離婚沒多久呢,這麽快又勾搭上了一個暴發富一樣的男人。果然是人在的圈子都不一樣,接觸的人脈和資源完全不一樣,他還以為這些年來和那些寂寞放縱的中年富婆們在一起,見識了不少的東西了。

    但是,蕭老板麵前的那個男人的穿著打扮就不一般,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那手腕上晃瞎人的手表,那身奢侈名牌的正裝。之前,陪那些富婆們逛街的時候,他就想要那個男人手腕上的表,但是好幾百萬的價格,那些個摳門的富婆們都舍不得為他掏錢,最後就給他買了個十幾萬的表玩玩……

    領班盯得緊,蘇宇也不敢多往那邊偷聽,隻是聽著幾聲“相親、資金”什麽的話,就和上夜班的同事換班準備迴家了。

    最後瞟了一眼這個妖豔嫵媚的女人,蘇宇一腔熱血,不看氣氛自來熟地去和蕭林打了聲招唿,說了聲再見離開了咖啡店。他寧願少拿點東西,伺候這種單身富婆的漂亮女人上床,也不願意再和那些身材走形、有癖好的老女人們水乳交融了!

    “哼,看看那個騷包的窮小子。他在打你的主意,別和我說你蕭林沒看出來!看起來,還和蕭小姐你很熟稔的樣子呢。”

    “員工認識他的老板很奇怪嗎?不過,聽雷先生這麽一說,看得出來我這個店員雖然糟糕,但是眼光還算是不錯的。”

    蕭林把玩著手中的手機,根本頭都沒有抬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繼母強製介紹給他的男人。

    從幾天前就不停地說這個s市的煤老板有多麽地有錢,不管不顧她們之間破裂的關係,和繼妹堵住她,一定要她來相親,甚至對外揚言她蕭林會嫁給比秦臻驍還要好的男人。本著有錢有閑的想法,蕭林便是來看看這個比秦臻驍還厲害的煤老板到底是何方神聖。

    嗯,成功不成功她看不出來,不過,惡心做作的男人這點她還是看得出來。

    “哼,也難怪秦臻驍會和你離婚呢,男人沾花惹草很正常就不說了,但是你不守婦道,被嫌棄的話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我剛剛說的那個條件,我們結婚後,你從秦臻驍手裏分到的錢給我周轉資金。當然,我自然也是不會虧待你的,我手上公司的股份會分一半給你。保管比你從秦臻驍那裏得到的錢還要多,這點毋庸置疑。”

    暴發富的雷傅仁不屑地看著對麵這個離過婚的老女人,喝了一口黑咖啡,又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低聲怒不可遏地說道:“但是,我可不是秦臻驍那種好捏的軟柿子。我們結婚前,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給我去檢查身體,如果像傳聞那樣不能生孩子的話,那結婚這件事就沒戲,所以你……”

    “不能。”

    戴著看起來很是廉價光滑銀鐲子的漂亮女人輕咬了一口草莓芭菲上的長條餅幹,風輕雲淡地直視對方答複。

    她已經膩了,光是聽著這個男人難聽的公鴨嗓子吹噓個不停,就讓她渾身難受。手機上也沒什麽可消磨時間的東西了,腦仁微微有點痛,現在她隻想迴公寓窩在床上睡會兒覺。

    “什、什麽?!你剛剛說你不能是指什麽?”

    蕭林看著對麵男人氣得滿臉通紅、怒發衝冠的樣子,無聊的心情突然稍微好了起來,雙手撐著下頜微笑真誠地迴答道。

    “自然是不能

    生孩子,要不然我怎麽可能結婚這麽年沒有孩子呢。抱歉,雷先生,你被我繼母大概騙來和我相親了。”

    “你們這是在詐騙、騙婚,浪費我的時間!”

    對麵的男人完全暴怒了起來,砸爛了店裏定製的馬克杯,錢也沒給便揚長而去。店裏的客人稍微吃了一驚,看著那個暴發富裝扮的男人,捂著嘴小聲地不知道在嘲諷著什麽話語。

    蕭林自顧自地吃完了杯子中的芭菲,總覺得還不夠甜膩,給店裏的經理打了聲招唿便走了。

    沒想到剛騎著摩托車走到一個正在修建的工地旁邊的時候,就被繼母和生母無限循環打來的電話吵得心煩心亂,差點直接把這個工地的鐵柵欄給撞飛。

    “蕭林!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年紀已經擺在那裏了!之前媽讓你別離婚,你不聽!為了秦臻驍要死要活,還學什麽小女生割腕自盡急救住了院。現在好了,你離婚了!但是,你總得想想你下半輩子怎麽過吧!金山銀山再多,也沒有身邊的人靠譜!你繼母給你介紹了一個條件那麽好的男人,你怎麽就不好好把握呢!還對雷先生胡說你不能懷孕什麽的話,現在周圍的人都在嘲笑你是因為不能懷孕被秦臻驍給嫌棄了呢!這話不知怎麽傳得可遠了,以後,你還要怎麽嫁人啊!你知不知道,你繼母和你妹妹愁什麽樣子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掛了。”

    蕭林從包裏拿出煙盒,挑了一根粉色的香煙糖叼在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著。

    “你爸走了,我雖然沒看著你長大,但是你繼母和你生活了那麽多年,看起來也特別地關心你。你怎麽這麽不孝順,我們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聽不進去呢……”

    “所以,你這個根本沒照顧我一天的生母,你怎麽好意思和我說這些話?和男人私奔跑下我和父親的人不就是你嗎,現在那個x市的商人沒錢了,我繼母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跟我說這些話?”

    “你、你這個不孝的女兒,你亂說些什麽?!”

    蕭林咬著草莓味的硬糖,低頭柵欄那邊夜晚還在搬運砂石的工人們,挽起耳邊被風吹亂的碎發,溫柔低語地說道。

    “我說,我們斷絕母女關係吧。”

    作者有話要說:睡覺,晚安(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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