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事,你隨意。”淩凡幹笑一聲,埋頭吃起自己的飯來,不過速度卻比平常快了甚多,還有環境影響人這種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很快一頓豐盛的飯菜便被消滅掉了,令人吃驚的是,淩凡發現自己竟然和對麵的那個男生一起放下手中的筷子,而且他看自己的目光也甚是欽佩,看來這小子把他也看成了‘同快’中人。


    男生留著小平頭,身子也很壯實,黝黑黝黑的,兩條粗眉“毛”總是一動一動的,給人不老實的感覺。


    男生盯著淩凡看了半天,突然問道:“同學,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啊,你是哪個係的?”


    淩凡尷尬一笑,道:“我不是這裏的學生,隻是來這裏辦點事的,哈哈,你呢?”


    男生拍了拍胸口自豪地笑道:“我是外語係的,叫雲俊興。”


    外語係?!淩凡想起彭飛和薑濤好像也是外語係的,這樣一來的話,或許從這個家夥的身上能了解到什麽東西也說不定啊,看來辦到得吃飯,這句話也同樣是至理名言。


    “你好,我叫淩凡,哈哈。”淩凡伸出手。


    男生似乎也是豪爽之人,握住淩凡的手,笑道:“我叫雲俊興,雲是風雲的雲,俊是俊美的俊,興是興盛中華的興。”


    ‘呃……沒必要搞得這麽複雜吧。’淩凡心裏暗暗滴出一滴冷汗,不過既然有求於人當然還得笑容滿麵,而且還要誇讚別人兩句:“好名字,真是名字,看來雲兄日後必定是非凡人也。”


    “哈哈,那裏那裏,我看淩兄弟就麵“露”貴相,額堂飽滿,紫氣縈胸,看來將來也是大有作為之人啊。”禮尚往來,中華民族古之以來之傳統,雲俊興當然也深得其要領。


    一番客套之後,淩凡也開始切入正題,他左右環顧下見沒人注意他倆時,看著雲俊興道:“雲兄認識一個叫彭飛的人嗎?”


    咣當一聲,雲俊興手中的湯匙突然跌落下來,砸在瓷碗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起,臉“色”也是一變,然後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怎麽,你認識他嗎?”


    淩凡想想還是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吧,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笑道:“當然認識啊,我是他的好朋友,專程趕來跟他述舊的,怎麽你不認識他嗎?”


    雲俊興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何止認識,他還跟我住一個學生公寓呢。”


    淩凡裝作很興奮的樣子,道:“那太好啦,那待會你領我去找他吧,我打他手機他卻一直關機,我還以為他死了呢!”雖然隨口一說,但淩凡心裏也是一凜,這樣褻瀆死者當真是大不敬啊,不過情有可願,也隻有百無禁忌了。


    雲俊興聽到‘死’字,臉立刻變得慘綠,沉聲道:“你說的沒錯,他是死了……”


    要說演戲,淩凡可真***是天才,無論是語言還是表情都裝的惟妙惟肖,驚道:“你……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淩凡在心裏一邊又一邊地暗讚自己他娘的是個天才!


    “我騙你做什麽,他是真的死的。”雲俊興見淩凡不相信的樣子,立時拿起出手機,翻出像冊,找開一張照片遞到淩同的麵前。


    當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淩凡直感覺一陣惡寒,雖然有些模糊,但與報紙上所載的那張照片大同小異,隻是角度不同,不過仍然可以看出一個衣服被撕扯得幾乎破爛的男生釘在血紅“色”的十字架上。


    雲俊興瞧著淩凡驚愕的樣子,語氣悲痛地說道:“你看到了吧,十字架上的那個人就是彭飛,他死的好慘呢。”


    淩主驚問道:“他是怎麽死的,怎麽可能就死了呢?!”


    雲俊興搖搖頭:“我不知道,隻是那天他說要出去辦件驚世駭俗的大事,說可能今天晚上都不迴來,讓我不要給他留門,然後就一整夜沒有迴來,直到第二天,我出去晨跑的時候才發現教堂那邊聚集著一大堆人,於是我也好奇地走了過去,隻聽見眾人說有人死在教堂頂上,於是我便抬頭望去,這一望我當即嚇了一跳,那不正是彭飛嗎?!昨天還是活靈靈的一個人,現在卻變得一具釘在十字架上的屍體,想想都讓人感覺到可怕。”


    淩凡將手機還給雲俊興,道:“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死掉,我想一定是有人殺死他的,一定是這樣的。”


    雲俊興卻“露”出詭異的笑容,道:“難道就一定會是人才能殺嗎?!”


    淩凡瞧著雲俊興那詭異的笑容,問道:“怎麽?你以為呢?”


    “他是活該!”雲俊興突然消去之前的那種痛失舍友的悲痛,換而代之卻是一副暢快的表情:“他為人霸道,仗著自己家裏有錢就在紫荊園橫行無忌,更是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孩子,你說這樣的人不該死又會如何,或許是神看不下去他的為非作歹,就把他釘在十字架上以儆效尤。”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淩凡感覺有些奇怪,看來這個彭飛果真不一般啊,他的身上一定還有很多的秘密沒有挖掘到,如果真像雲俊興所說的,這個叫彭飛的人是一個遊曆花叢的情場浪子的話,那些一定會有人看不過去,並假接耶穌之手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範圍也太大了吧,整個紫荊園不知還有多少男生看不下他呢,抑或是某個被他甩掉的女子報複也說不定,看來思路太寬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淩凡開始對眼前的這個叫雲俊興的人有了些興趣,他不是也是很妒恨彭飛嗎,而且還是他的舍友,行事什麽的事比其他不是更加方便嗎,看來這一次來餐廳吃飯沒有白來。


    就在淩凡和雲俊興談論得異乘奮的時候,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卻朝著雲俊興走了過來,對於這個身影淩凡再熟悉不過,此人正是跟自己約下賭約的洪峰,隻見洪峰走過淩凡的時候隻是微微一征,然後卻似沒見過一般,徑直從懷中掏出警官證,用淩厲的目光盯著雲俊興道:“我是香港刑事調查科(cid)專案組的高級警員洪峰,請問你是不是外語係的雲俊興?”


    雲俊興被洪峰那淩厲的氣勢給“逼”得有些不自然,他點了點頭,有些結巴地迴答道:“嗯……我……我是,請問警官找我有……有什麽事?”


    洪峰瞥了一眼淩凡一眼,然後說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彭飛被人殺死之件事情了吧,而且你跟他是一個公寓宿舍的,所以我想請你跟我了解下當晚關於彭飛的一些情況,越是詳細越好。”


    聽到這話,雲俊興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不過由於洪峰的突然出現引起了眾多學生的圍觀,眾學生紛紛小聲地議論著,淩凡見狀忙起身小聲道:“我想這個地方不適合接受這麽嚴肅的話題,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雲俊興也是點頭稱是,畢竟被這麽多學生圍觀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洪峰想了想,沉聲道:“好吧,就去你和彭飛的公寓宿舍吧。”


    淩凡此時也移到洪峰的身旁,笑道:“那個洪警官,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啊?”


    洪峰斜了淩凡一眼,冷冷地丟了一句話轉身便跟著雲俊興離開餐廳,“隨便。”


    淩凡無奈地聳聳肩,一抹微笑勾抹在他的嘴角,看來這個洪峰也不是那麽的令人討厭,人嘛總是有可愛的麵的,然後淩凡收拾好餐桌上的東西之後便快步跟了上去。


    或許連淩凡自己也不曉得,一張大網正不知不覺地在他的頭頂之上罩起。


    第十一章 我有證人


    第十一章  我有證人


    紫荊園的男生宿舍位於校園的最北端,而女生宿舍則位於校園的最南端,因此紫荊園的學生總是被笑稱為:東陽西月,南女北男。


    不過說歸說,男生宿舍環境還是挺幹淨的,至少在淩凡看來是這樣的,自己的那個草窩跟這裏的男生宿舍比起來的知簡直跟雞窩一樣。


    洪峰跟在雲俊興的後麵,淩凡跟在洪峰的後麵,三人走到二樓的盡頭,終於雲俊興在二樓的最後一個房間前退下來,他從口袋中“摸”出鑰匙,剛要“插”進鎖孔,卻猶豫了起來,臉上更是顯出有些為難的笑容。


    洪峰皺了皺眉,衝著房門點了點頭,道:“你在等什麽,快開門。”


    雲俊興卻伸手“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結巴道:“那個……裏麵可能會有些“亂”……有點味……”


    “哪來這麽多廢話!給我!”洪峰見雲俊興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把將他手中的鑰匙給奪了過來,精準地挺進鎖孔之中,然後便聽哢嚓的一聲,房門被打開,洪峰徑直走了進去,可是進去不到一秒,洪峰便紅著臉衝了出來,然後扶在牆頭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空氣。


    雲俊興將門打開,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個警官,我早說過了,房間裏有味,你不聽……這可不能怪我啊……”


    果然一股濃濃的散發著臭鹹魚的味道從房門後冒了出來,雖然對於這種汗腳丫子味淩凡也早已習慣,可是方才他剛一嗅到自雲俊興房門後散發的氣味之後他也差點幹嘔出來,現在他總算知道什麽叫小巫見大巫,原來還有比自己更加汗腳丫子的人啊。


    雖然房間內的窗戶、門窗,但凡打能開通風換氣的地方都統統打開,可是依然有些怪怪的殘餘味道在房間內肆虐著,洪峰更是從進進屋之後就一直拿著一張紙麵巾放在口鼻之上,眉頭也是緊緊地皺著,酷愛幹淨的他哪裏能受得這種堪稱‘毒氣’的東西,不過為了辦案,他也隻好以身犯險了。


    淩凡倒是無所謂,隻是方才那一陣太過猛烈突然,一時接受不了,不過耐力超強的他現在已經適應了房間裏的氣息,他開始觀察著這件宿舍的不同之處,這是一間二人宿舍,兩張床一東一西擺放著,其中一張床上被鋪淩“亂”,臭襪子到處都是,還有散落的課本什麽的,不用猜,這張堪稱極品的床就是雲俊興的臥床。


    而另一張卻是幹淨無比,整潔的被鋪疊放在末端,床頭擺放著一張像框,上麵是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男生正衝著鏡頭作著v字手形,開心地笑著,淩凡識得這個人,他便是彭飛,便是那個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悲劇男生≌片上彭飛的後背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草坪之後便是一座白“色”的豪華別墅,看樣子似乎並不是紫荊園裏的背景,他想起來好像有人說過彭飛的家很富有,看來這張照片便是在他家拍“射”的吧。


    雲俊興在自己的床前一陣忙活,終於將床上收拾出一個還算像樣的地方,他指著那塊移出的地方望著淩凡和洪峰尷尬地笑道:“兩位,地方是有些“亂”,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洪峰仍然緊緊地捂著口鼻,他皺眉瞅著那塊移出的床位,皺皺巴巴的,一動沒動,看來他還是嫌那裏不幹淨,於是便徑直靠在桌子上,淩凡倒是沒有那麽多講究,不坐白不坐,他向雲俊興倒了聲謝便坐了上去。


    該站地都站了,該坐了都坐了,洪峰盯著雲俊興悶聲道:“別耽誤時間了,現在你該說下關於彭飛的事情了吧。”


    雲俊興則隨意地坐在被鋪之上,盯著彭飛的床鋪,道:“彭飛是我的舍友,我們從剛進校園的那一天起便已經相識,不過方式卻有些令人不爽。那時我是一個剛從縣城考上紫荊園的學生,當我看到紫荊園的第一眼後,我心都震撼住了,你是無法想像我是多麽的期待上紫荊園,我是我們那個小縣城惟一的一個考進紫荊園的,當時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我衝著紫荊園的大門狂喊‘我來啦!’。


    就在我自顧自地狂喊的時候,卻見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響起,而我由於精神太過集中,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擋住了校園的路。當我注意到自己擋住了車門的時候,卻見一個男生緩緩地搖下車窗,緊緊地盯著我,然後罵了聲土包子。我一聽有人罵自己土包子心裏一時激憤,憤而上前狠狠地踢了車門一腳,可能是因為我是從鄉村出來的,腳上力道大了點,一個大坑出現在雪白的車身之上。


    然後車裏的男生便衝出汽車向我撲來,他比我高一頭,身材也比我結實,可是我的力氣卻占上風,就這樣我們兩人扭在一起互毆起來,也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反正是打得都沒有了力氣才罷手,然後我們互哼一聲,我拎起自己的包裹便朝著紫荊園走去,心裏直罵晦氣。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麽東西在控製著我們吧,我們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衝到了房間裏,也是坐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方才跟我互毆的男生竟然和我是舍友,他就是彭風,第一次我就是這樣認識的,雖然說不打不相識,可是他跟我的印象卻不是什麽好印象。


    後來我也知道了他的家世顯赫,家財萬貫,他也仗著自己家裏有錢,幾乎每天都翹老師的課,然後跑出去和另外一幫富家子弟鬼混起來,如果這還可能原諒的話,那其他的事情說什麽都不能原諒,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泡美,我們外語係的女生幾乎都被他玩了個遍,甚至還有個女生被他搞大個肚子,可是他卻狼心狗肺地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指不定是那個女生和那個野男人搞出來的,那個女生哪裏能受得了這個刺激,於是她一氣之後便跳進了湖裏,隻是後來被救了,才沒有死成而已。”


    雲俊興自顧自地說著彭飛的事情,說到女生為他跳水“自殺”的時候,淩凡發現他的拳手都死死地揪著,雲俊興抬著望向淩凡和洪峰,冷冷地笑道:“現在好了,這個敗類死了,得到了神的處罰,被釘死在血“色”十字架上,所以我想沒有人會為他感覺悲傷,一個都沒有。”


    洪峰盯著雲俊興,道:”看來你對他的死也沒有感覺到一點悲傷啊,他可是你的舍友啊!”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雲俊興緊緊攥著的拳頭立時鬆開,他抓起旁邊的枕頭丟在彭飛的床上,那整潔的被鋪立時被推得東倒西歪,雲俊興狠狠地說道:“什麽狗屁舍友,他連舍友的女朋友都搶還配當什麽舍友,他死我會悲痛?!你錯了,我一點也不會感到悲痛,就算他不被神殺死,總有一天我也會親手將他殺死。”


    聽到這個話,洪峰眯起了眼睛,淩凡心中暗道不好,這個雲俊興當真是什麽都敢說啊,這麽一來,他的嫌疑便加重了,看洪峰的樣子似乎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如果洪峰不明輕重就將雲俊興給扣下的話,那整個事件都變得很麻煩了。


    果然正如淩凡所料,洪峰盯著雲俊興語氣淩厲地問道:“雲俊興,現在我想請你說下彭飛被殺當晚的場景,記得不能有一絲遺“露”。”


    雲俊興看了淩凡一眼,然後又再一次地將彭風出事的那天晚上講述了出來,淩凡隻好也再次聽了一遍,而洪身則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雲俊興,待雲俊興將事情講述完之後,洪峰立刻問道:“那晚的午夜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你都在做什麽?!”


    雲俊興愣了下,張開嘴抖動了兩下道:“我……我那時在宿舍裏睡覺。”


    “宿舍睡覺?”洪峰冷冷地哼了聲,“你是一個人在睡覺嗎?”


    雲俊興點點頭,不知所以,淩凡則在一旁暗道不好,這個洪峰是真的開始懷疑雲俊興了。


    “這麽說的話,你當時隻是一個人待在宿舍,並沒有人證明你是在宿舍睡覺嘍。”洪峰冷冷地說道。


    話到此雲俊興才曉得自己已經遭到洪峰的懷疑,立時變得有些驚慌起來,揮手為自己辯解道:“警官先生,我沒有殺人,雖然我也曾恨得想要殺他,可是我並沒有動手啊!”


    顯然洪峰似乎並不這樣想,他緩緩地從背後“摸”出銀“色”的手銬,看到那耀眼的寒光雲俊興更加覺得自己的背後發寒,他看向淩凡,淩凡也覺得洪峰似乎有些草率,忙擋在雲俊興的麵前,笑道:“洪大哥,不要衝動啊,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他當時不在宿舍不是嗎,就算你把他捉迴去,二十四小時沒有證據的話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也就在這個時候,雲俊興似乎想起什麽一樣,他將頭從淩凡的背後探出來,道:“警官,我想起來了,我有證人的,我有證人能證明當時我就在睡覺呢!”


    第十二章 十字血屍(上)


    第十二章  十字血屍(上)


    就在洪峰懷疑雲俊興的時候,雲俊興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將頭從淩凡的背後探出來,道:“警官,我想起來了,我有證人的,我有證人能證明當時我就在宿舍裏睡覺,哪裏也沒去!”


    洪峰眉頭一擰,冷淡淡地問道:“什麽證人,你最好說清楚,不然你的嫌疑可大了。”洪峰似乎雲俊興殺人的想法相當的執著,手裏仍然不肯將寒光閃閃的手銬放下。


    雲俊興望著那寒光刺目的手銬,不禁暗咽了一口唾沫,道:“我記得那天晚上彭飛離開之後我就在宿舍裏複習功課,因為再過幾天我有一個小測驗,所以就想抱抱佛腳,可是看著看著眼睛便不爭氣,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於是我想稍微睡一下不耽誤事的,當時我還特意定了下表,我把鬧鈴訂到晚上十點的時候響起,就那樣我趴到床上便睡了起來,然後便沒有了知覺。


    然後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我就一直這樣沉沉地睡著,鬧鈴自始至終都沒有響起,可是我卻聽到‘嘩嘩嘩嘩’的聲音響起,當時我睡得正香,猛然間聽到這個聲音隻感覺吵的不行,於是我抓起枕頭蒙在自己的臉上,可是即便是如此那嘩嘩嘩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中,睡夢中我好似聽得出這嘩嘩嘩的聲音是水房水籠頭打開水流擊打水池的聲音,它們吵得我根本就沒法再睡下去,於是我憤怒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抓起身旁的鬧鍾想看看到底是大晚上的製造出這樣令人心煩的噪音,可是當我看清鬧鍾上的時間的時候,我發現鬧鍾竟然快晚上十二點了,而我的鬧鍾竟然沒有響。於是我檢查了下鬧鍾的開關,沒錯,開關確實打開了,然而我並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鬧鍾上,因為那嘩嘩嘩的聲音一直響在我的耳旁,於是我把鬧鍾摔倒床上,猛地打開門,想到底是誰在水房深更半夜的洗衣服擾民,我們這幢宿舍樓的每一層樓的盡頭都有水房,供學生平時洗衣服、洗臉用,當然也有不少同學白天忙於學習,也隻有晚上跑到水房裏洗衣服,不過這種情況一般很少,因為大家一般都很自覺。


    當我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我發覺整個二樓樓層都是黑壓壓一片,沒有一絲光亮,隻有我的宿舍房門透出些光亮映在走廊的地板之上,而就在這黑暗之中,水房裏卻傳來嘩嘩嘩嘩的聲音,似乎還有人的喘氣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聽到喘氣聲,不過我敢肯定那確實是喘氣聲。


    黑洞洞的水房裏傳來嘩嘩嘩的水聲,還有人輕微的喘息聲,我感覺到一股非常非常不安的氣氛,那種不安的感覺使我聯想起所有恐怖片裏那些可怕的鏡頭,可是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顫顫悠悠地朝著水房走去,我壯起膽子朝著水房大喊一聲:‘是誰在水房?大晚上的不睡覺!’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過洪亮了,突然,那嘩嘩嘩的水流聲消失了,我也停下了腳步緊緊地盯著那個黑洞洞的水房,生怕會從裏麵跑出什麽可怕的東西,然而一段靜佇過後,我發覺裏麵再沒有什麽聲音傳來,不,還是有些聲音的,是唿吸之聲,冷冷的唿吸之聲,請原諒我用這個詞,因為我實在是找不出形容那種令人發骨悚然的唿吸。


    於是我又再次喊了聲,向前邁開了腳步,雖然我的宿舍與水房不遠,可是我還是感覺這一段距離比我一生所走的路都要遠,都要艱難。不過再遠我還是走了過來,我將後背貼在水房門外的牆上,瞬間,水房牆上的冰冷感覺刺得我的後脊發寒,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清晰地聽到那個唿吸聲就在我的背後,不,確實地說那個人應該跟我一樣,他也緊緊地靠在水房裏麵的牆上。


    我們就那樣一前一後貼在同一麵牆上,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唿吸有些紊“亂”,或許應該說是慌張吧。


    你們可以想像,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有個人和你前後貼在一麵牆上的感覺吧,那簡直會令人發瘋,我甚至都不敢想像自己是怎麽走過來的,可是我還是咬緊了牙關,緊緊地攥頭拳頭,我決定了,就算後麵的什麽鬼怪,大不了上去給它一拳就跑。


    唿的一聲,我從牆旁鑽過身,然而就在幾乎同一時間,裏麵的那個人也同時跑了出來,我們撞了個滿懷。


    一聲悶聲之後,我被撞得跌摔在地板之上,他也一樣,也同樣摔倒在地,然後我便看見慘淡的光線從他人的身上散“射”出來,那是手機“射”出的光線,借助那個光線我看見一張無比慘白的藍臉,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嚇得我剛要大叫出來,便見那個人速度極快地撲上來捂緊我的嘴,叫我不要喊。


    我一聽這個人會說話,而且捂著我嘴的手還有溫度,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我點點頭告訴他我不會哼聲,然後他才有些遲疑地將手拿了開。也就是借這個空隙,我發現這個人是中文係的高材生沈嘯華,我問他大晚上的在水房弄什麽呢,他什麽也不肯告訴我,並且要我發誓,今晚在水房遇到他的事絕對不能對外人說,否則他一定會殺了我。


    我以為他是跟我開玩笑的,可是當我看見他的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他並沒有開玩笑,那雙眼睛真的很可怕,殺意十足,於是我答應他絕對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聽到我發誓之後,沈嘯華才算抹去了那令人膽寒的眼神,然後拿起自己的手機便離開了水房。待發現沒事的時候,我才算是鬆了口氣,剛才還真是嚇死我了,於是我在他之後也離開了水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見時間太晚,於是便上床睡覺,明天早起再溫習課本,可是誰知早上我起來之後便看見了彭飛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樣子,然後的事情就是這樣了,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不信你可以找沈嘯華問問。”雲俊興說的有板有眼,他不停地向淩凡張眼睛,消淩凡能夠幫他說說話。


    然而淩凡此時的心思早已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凝聚到了那個深夜在水房的沈嘯華身上,而且還不開燈,就算洗衣服也總算要開燈的吧,他反問著雲俊興:“你說沈嘯華當時在水房,你知道他當時在做什麽嗎?”


    雲俊興搖搖頭,聳了聳肩膀,道:“我怎麽知道,當時黑咕隆咚的一片,如果不是那個手機發出的藍光的話我怕是連他也認不出呢,不過我好像看到他離開水房的時候手裏拿起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淩凡和洪峰幾乎是同一時間喊問了出來,兩人不禁麵麵相覷,然後又將目光凝集在雲俊興的身上。


    雲俊興被兩人驚疑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悚,抽了抽嘴角道:“那個不好意思,由於當時太黑,我看不清他拎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是憑感覺我想他應該是拎著一個塑料袋子吧,形狀應該是圓形的或者是扁圓形的吧。”


    “扁圓的袋子?那會是什麽東西呢?”淩凡用手頂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可是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來,該不會是籃球吧,可是有誰會大晚上的跑到水房洗籃球。


    洪峰倒沒想那麽多,隻是將手銬收了起來,冷冷地笑道:“現在就帶我們去找那個叫沈嘯華的學生,如果有發現你說慌的話,後果你是懂得明白了,今晚你就跟我一起迴去吃飯吧。”


    雲俊興嚇得臉“色”立時如同白紙一般,他像小風扇一樣地揮著雙手,躲在淩凡的背後喊道:“我可不想跟你迴去,我這就帶你們去,中文係的宿舍在三樓,我這就帶你們去!”說著,他像風一般地跑出了宿舍,淩凡和洪峰兩人忙跟了上去。


    男宿三樓是紫荊園中文係男生的天下,所以整個樓道的牆上都掛著一些酸倒人後牙根的詩詞,然而淩凡哪裏有時間來欣賞這些大作,他跟著雲俊興一路小跑上樓,大氣都有些喘不過來,淩凡心道看來自己確實應該加強些運動才行,旁邊的洪峰倒是氣定神閑,有些蔑視地瞪了淩凡一眼。


    “他就住在這間宿舍,你們進去吧,我可沒臉再去見他,我就在門外等著你們吧。”雲俊興指著一間緊閉著房門的宿舍怯怯地說道,然後作出一種死也不進去的架勢。


    強龍不壓地頭蛇,淩凡沒有和洪峰搶,洪峰徑直走到宿舍門前,有些粗暴地敲著門,可是敲了半天,裏麵的人都沒有什麽反應,然後他又擰動著門把,可是依然擰不動,看來是在裏麵上的鎖。


    劇烈的踹門聲引起了其他宿舍的注意,大家都探出腦袋來圍觀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在這個時候,淩凡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仔細地聞了聞空氣的氣味,臉“色”突然一變,他緊緊地盯著那間緊鎖的房門後,如果他的鼻子沒有搞錯的話,這種氣味應該是——死屍!


    第十三章 十字血屍(下)


    第十三章  十字血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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