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拉宮,你想做什麽?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金三角那些毒梟把你當大老虎,我們家可不在乎你。”何洛思挽起袖子彪悍的衝上來擋在陳慧琪身前,期間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李虎丘。仇天看出事有貓膩,正想提醒李虎丘謹慎些,未及開口,李虎丘心知肚明卻不想挑明,連忙哈哈一笑搶道:“思思,你剛才說這哥們兒叫什麽?何洛思的小名正是叫思思,他這句思思卻是蒙的,但叫的極自然,不容何洛思說話,又說道:哇拉宮是吧?甭管你是哇啦什麽,你喜歡陳小姐對不?可是陳小姐不喜歡你是不是?”哇拉宮王子聽他說喜歡陳慧琪時連忙點頭,李虎丘緊跟著又說陳小姐不喜歡你,他剛想搖頭李虎丘又道:“你想娶她是不是?”他又連忙點頭。


    李虎丘把臉一沉道:“你已經承認她不喜歡你了,還要來糾纏,這就是要強搶民女了?不過你好像搞錯地方了。”


    “可是她爸爸已經答應把她嫁給我……”哇拉宮急忙辯解道。


    “你胡說八道,沒有這迴事。”何洛思雖然對李虎丘剛才那句思思有些許不滿,但畢竟李虎丘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出來支持她們。也湊過來幫腔道:“他就是要強行帶走琪琪。”


    哇拉宮人多勢眾又自覺占著理,被他們這頓搶白的說不上話,不禁有些惱了,叫道:“我就是要搶琪琪迴去,你是誰?憑什麽阻止我?還有你,一指何洛思續道:你的拳手已經輸給剛巴貢,你們何家號稱願賭服輸,已經答應不插手這件事,為什麽還要管我們的婚事?”


    何洛思理屈詞窮,左右看一眼,衝李虎丘說道:“是呀,我為什麽要攔著他呀?不是你說的他搞錯地方了嗎?”這就是不講理了,非要李虎丘幫忙不可,不僅負責動手還要負責鬥口。


    李虎丘無可推卻,使勁點頭附和道:“啊,是啊,我就是看不順眼,憑什麽他一小外國鬼子到咱們華夏的地盤上來搶民女?我想多管閑事行不行?”他這會兒已聽出來何洛思和陳慧琪似乎不占理,但一來這廝對美女沒有免疫力,二來看得出陳慧琪的確不願意,三來卻是人在矮簷下,正有求何洛思呢,看現在這丫頭的架勢,說話不算數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情。


    哇拉宮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管我的閑事?”


    李虎丘笑道:“我不用知道你是誰,其實我現在最想知道他是誰?”說罷一指哇拉宮身前相貌奇特的巨漢。話中含義:我管你是誰,動手打拳的應該是他吧?這便是說要較量拳頭了。


    哇拉宮倒也不笨,一轉念便明白了李虎丘的意思,不跟李虎丘說話,卻對何洛思問道:“你也是這個意思?上次你們那個瞎眼的梁師傅輸的不服氣?”


    何洛思想著李虎丘他們人單勢孤,這件事又是自己耍了個小心眼兒擅作主張搞出來的,此時再置身事外可不大義氣,點頭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何家也是這個意思,你的拳手跟他打一場,如果贏了我就再也不阻攔你糾纏琪琪!”


    哇拉宮打量李虎丘幾眼,輕蔑一笑,昂首道:“好,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那就再打一場,別說我沒提醒你,剛巴貢是我們泰拳乃通裏流當代宗師,是泰拳至高榮譽‘虎王’稱號獲得者,天下無敵,你找再多高手也不是對手,噢!對了,這場我要簽生死狀,死傷殘疾,生死勿論!”


    何洛思聞聽頓時猶豫起來,她隻是聽帥五說李虎丘功夫高絕,便想搬弄李虎丘來幫忙,卻沒想過要連累李虎丘冒生命危險。一想到這個泰拳高手能夠擊敗半仙兒一樣厲害的梁泰,隻怕李虎丘不敵出現意外,一念及此不禁生出拒絕之意。連陳慧琪都覺得事情有些搞大了,正欲開口相勸,忽聽一旁李虎丘接口道:“好!就跟你打一場,倒要看看泰拳裏天下無敵的人物有多了得,不過不是跟我打,憑我的身份親自出手是欺負你們,我這個兄弟就足夠對付你的拳手了。”說著,一把將尚楠拽過來。又反問道:“我們輸了不再幹預你的事,可你若是輸了又該如何?”


    哇拉宮沒考慮過會輸,但現在李虎丘問到這了他已必須迴答。他對手下泰拳大師剛巴貢有極大信心,毫不猶豫道:“我的拳手如果輸了,我永遠不再找琪琪。”


    李虎丘笑道:“好,痛快!規矩定下了,賭注也有了,尋摸地方開打吧。”說罷深深打量一眼哇拉宮身邊泰拳高手。在心中將他跟尚楠做了個比較,隻看外形氣質二人幾乎勢均力敵,單就體力而言似乎還要強過尚楠。


    雖然有過擊敗永春宗師梁泰的記錄,但這位叫剛巴貢的泰拳大師功夫其實仍在化勁頂峰層次,形已近乎道,意卻沒有跟上。以李虎丘的眼力一眼便可看出此人身體鍛煉已經至極,但精神修養卻不夠,距離宗師境界還有一步之遙。


    李虎丘與梁泰交過手,知道他的拳法過於注重修養,拳意綿綿,柔和方正不注重實戰效果。而眼前這位泰拳大師卻顯然已得到泰拳的真諦。他們之間的勝敗不能已境界論輸贏。若論拳法修養,梁泰自然強過剛巴貢,但若是比實戰能力,泰拳化勁大師剛巴貢反而要強過絕頂宗師梁泰。


    董兆豐講過泰拳是一門極注重實戰的殺人拳法。技術成熟的拳師,渾身練得如鋼似鐵,素有銅膝鐵肘之稱,能運用全身任何部位做武器於俄頃間擊倒對手。剛巴貢看起來三十餘歲的樣子,正是無論是技術、力量、智謀和格鬥經驗都在巔峰時期的好年紀。李虎丘判斷此人已經達到泰拳的最高領域,拳法機巧圓通,變化無常,而不局限於任何拳術技法或招數。如此高手天下難尋,與其交手正是尚楠磨煉拳意進階絕頂的好機會。


    何洛思隻聽帥五說起李虎丘功夫了得,卻不知尚楠同樣堪稱國術大師。見李虎丘把尚楠推出來,不禁一皺眉,神色不鬱,頗不高興道:“你要出海撈寶貝,我聽小五說完幾萬公裏立即往迴跑,這件事兒關係到琪琪的終身幸福,你能不能認真點兒?”言下頗有指責李虎丘不夠義氣之意。


    “聽見沒?思思姐嫌你不夠勁兒呢,快秀一秀咱的肌肉。”李虎丘一把將尚楠拉過來,哈哈一笑道:“我還沒有讓兄弟替我去死的習慣,讓他打就絕對相信他能打贏!什麽天下無敵,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別說這世界之大,即便是在他的母國他也未必當得起天下無敵四個字。”


    哇拉宮聞言不禁一怔,他知道在泰國的確有位拳法大師強過剛巴貢的,隻是那人深藏於皇家十五年,外界早已將此人遺忘,卻不知眼前這青年男子是如何得知的。亢聲道:“打就打,說這麽多沒有用,到最後還不是看誰厲害?”


    剛巴貢不會講漢語卻能聽得懂一些,李虎丘剛才說的那句話他大概聽明白了,忍不住問了一句,唧裏哇啦說的挺多,與他的麵相和體魄相比,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婉轉。何洛思久居南洋對泰語十分熟悉,替李虎丘翻譯道:“他說自己沒有自居天下無敵,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圖拉旺的泰拳大師?”


    李虎丘點頭道:“聽一位同道前輩說起過,據說這位圖拉旺大師的拳意剛猛森然凜冽如鋒,雖不致天下無敵卻也稱得上難逢敵手,多年前他曾到過華夏,走訪了許多武道高手,一路向北所向無敵,直到在嵩山遇上我那位禪武宗的同道前輩才輸了半招。”


    剛巴貢聽何洛思翻譯完之後露出吃驚之色,雙手合十,又用他那極婉約的語氣說了一堆。何洛思道:“他說圖拉旺大師是他修行的目標,他希望有機會能學習圖拉旺的風範也去華夏走一趟,還說他服務於皇家,王子命他全力以赴,所以今晚他不會手下留情。”言罷,頗為擔憂問道:“這人真的很厲害的,你這位兄弟行不行啊?”


    李虎丘笑道:“老虎都打的死,你說行不行?”


    關於圖拉旺的事情都是張永寶跟李虎丘說的。前陣子張永寶收了趙一龍做徒弟,平日教拳時常常講起武林掌故,十幾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格鬥經驗堪稱他生平難遇的一次極兇險比鬥,但也是最得意事之一,自然要將其中的得失體會說出來。據他說那個圖拉旺雖然隻是絕頂境界,但其實身體已是圓滿的層次,隻是泰拳太過於看重身體鍛煉,精神意誌上還差一步,這才輸給他半招。雖敗卻能全身而退。聽說他迴去之後閉關數十日,養好傷之後便一頭紮進皇宮,專研佛經和醫學養生之道。想來他這麽做還是為了從其中尋覓到提升精神心境的路徑。張永寶說及此事時曾說道:“如果此人能夠通過這種方式達到形神合一的境界,天下圓滿舍董兆豐之外無人能敵!”


    武道講究形神兼備,意思是體魄力量和精神意誌都需強大。大部分武道家都是齊頭並進既重視身體鍛煉同時還不忘提升精神修養,打坐養氣保持神氣完足都是這個目的。卻有一門功夫與眾不同,那便是泰拳!泰拳高手以身體為武器,從練拳之日起便開始用藥物擦抹全身,通過撞,拍,碾,擠,打等方式配合內壯氣血的藥物強化體魄。因此,幾乎所有的泰拳武道家在形神二字上都是形強於神。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老師傅常說:不怕力大如山,就怕拳打雙眼。意思是不怕對手強大,最怕是雙眼被蒙看不到對手的強大。李虎丘從董兆豐和張永寶兩位圓滿大師身上學過本事,對泰拳的底細略知一二。自然要把所知告訴給尚楠知道。


    場子已經挪到鬥犬館旁邊的自由搏擊場,今晚本來安排了比賽,被何洛思一句話給取消了,所有觀眾退票清場。拳台邊,哇拉宮王子正在對剛巴貢說著什麽,另一邊李虎丘則跟尚楠說起對手的情況。


    “這個人已是泰拳中的頂尖兒人物,身體應該已到了宗師層次,耐力強,身手快,打擊力道猛,尤其是他的腿,肯定威力無窮,如任他攻擊你抵擋不了五十招,但他也有缺陷,就是他的反應不如你快,臨敵判斷不如你準,相機得勢不如你猛,你也已經無限接近宗師境界,隻是差一個拳意琢磨不準,你我交手不下百次,你的硬太極剛猛迅捷霸道絕倫,如今已到了拳意如魂的關口,我送你一個霸字,霸者不是愚蠢輕狂,而是要懂得當得機時須得勢的道理。對手的年齡體力都在你之上,拳法更早已磨礪的圓融通匯,你跟他之間相比,就好像項羽當年麵對的赳赳老秦。他唯一的破綻就是精神意誌不如你強大,就好比老秦當時已不得民心,而你要學項羽當年渡河一戰破釜沉舟,無論是精神氣質還是決一死戰的意誌都要壓到對手,看準了天時大勢,以無可阻擋的雄心席卷天下,這便是這個霸字的真諦!”


    李虎丘盯著尚楠的雙眼,手按他的肩頭,著重的口氣說道:“一定要讓他覺得你比他強大!盯住他的雙眼,讓他感覺到你有同歸於盡決死不迴的決心,拿出你全部的力量!打倒他你就是絕頂宗師!”


    尚楠重重點了一下頭,起身來到拳台中央,與剛巴貢站到一起。


    第195章 霸王之道,破釜沉舟


    尚楠學的是武當古拳法演化而來的硬太極,並無招式套路,隻有原始骨架的十三字訣竅,分別為:掤、捋、擠、按、采、挒、肘、靠、進、退、顧、盼、定。打法自由散亂不拘泥定式。與正宗的太極不同的是,正宗太極拳講求的是引進落空、借力打人,四兩撥千斤。周身須完整統一,動則俱動,靜則俱靜,勁斷意不斷。套路動作占盡綿,巧、小、粘、柔之特色,拳意上則柔中有剛,剛柔相濟。而硬太極卻正好與之相反,打起來大開大合,動作似老君背爐急火火重如山,沉、重、迅、猛、緊才是它的精要,打起來大剛似柔,同樣剛柔相濟但看起來卻好似霸王掄鞭。練習這套拳法首重天賦體力,一言概擴:所謂硬太極就是體力極其雄健之人打出的隻攻不守的太極拳!


    拳台中心尚楠與剛巴貢對視。眼中的神是功夫氣血和精神意誌養出來的,是精氣外溢的一種表象。有傳說實力強大視敵人命如草芥的武者一個眼神就能讓低階的武者精神崩潰,就是因為他們的精氣神已經凝煉如實質,可以外放氣勢而不戰屈敵之兵。尚楠的眼神還遠未犀利到如此境界,但也已能傳達出降龍伏虎的雄心壯誌。正如李虎丘要求的那樣,一上來小楠哥就開始從氣勢上壓倒對手。你不是號稱泰拳虎王嗎?我偏偏要降龍伏虎藐視你。


    這種決戰自然沒有裁判,李虎丘一聲斷喝開始!二人一觸即分,各自退了一步,圍著台子開始移動腳步。高手比武如霸者爭天下,須遵從大勢而為,而這大勢往往是要人來造的,就好像某某人造反前民間總會傳聞些斬白蛇,輸華山之類的異誌歌謠。把這道理放到武道上一樣通用。尚楠用全部的精氣神以眼神傳達意誌決心,讓剛巴貢未動手之前便認為對方境界高過自己,這種做法跟那個造謠奪勢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泰拳的特點是勇猛剛勁,向來追求主動,此刻剛巴貢謹慎小心的行為已說明他的確被影響到了。


    尚楠知道自己必須進攻了,否則再轉幾圈等剛巴貢反應過來,氣勢上的優勢將不複存在。此刻正是破釜沉舟的開始!尚楠大吼一聲進步掄臂,一記單鞭掛定風聲猛擊剛巴貢頭頂。剛巴貢已經開始疑惑尚楠的虛實,他是武道大行家,觀人的本領不差,通過轉動這幾圈已經看出尚楠的武道境界似乎跟自己伯仲之間,正打算主動出擊一探虛實,忽見尚楠已先行出手,不禁暗喜,正要看看你有多大力道!心念一轉,抬單手招架尚楠的單鞭,同時掄圓了大腿猛踢尚楠的軟肋,看意思是打算連防帶攻奪迴先手。這一下拳腳齊動出手極快,著實不好應付。依常理尚楠此刻應該撤招抵擋剛巴貢踢過來的腿,剛巴貢甚至已準備好了後續進攻的手段。卻不料尚楠竟絲毫無退意,反而左手再掄起又是一記左單鞭猛擊剛巴貢的胸膛。你踢我的肋骨,我打你的五髒,比比看誰死的快!


    剛巴貢吃了一驚,另外一隻手已經甩開保持平衡,此時再想招架已來不及,隻好收腿撤步,戰略後退了一下。正是這微小的一個後退讓他拱手將天時良機送給尚楠。小楠哥知道機會難得,立即大喝一聲,提振氣血,勇力勃發,雙臂掄開宛如古代名將尉遲恭手中的霸王鞭,追上去便是一頓正反王八拳。


    隻見他模樣英挺,身形利落,這悍婦打架常用的套路在他手中用出來卻別有一番風情。剛猛不失飄逸,霸道絕倫英華蓋世。看的何洛思和陳慧琪四目放光。陳慧琪心道:原來男人之中也有這樣的極品!何洛思卻在想,老五說這個李虎丘功夫絕倫是他們中間最厲害的,場中的尚楠已經如此威猛,那這個李虎丘會厲害到什麽程度呢?看這個家夥嬉皮笑臉的樣子可不大像高手風範。又想自己之前耍的小伎倆,那個叫仇天的好像已經看出來了,而這李虎丘卻絲毫不覺,這個人武力上表現不如尚楠,智力上遜色於仇天,怎麽就成了三人中間的首腦呢?難道說這個家夥就是個低調猥瑣之輩,專門扮豬吃虎?思忖間,不知不覺將疑惑的目光從拳台挪開,放到了那人身上。冷不防,李虎丘忽然一轉頭跟她四目相接,接著衝她呲牙一笑。她立即將目光轉迴拳台,心頭一陣莫名緊張。這人的眼睛怎麽這麽亮!仿佛能照進她的心裏去。忙將注意力轉迴到拳台中心。


    尚楠的進攻已經展開,正如西楚霸王率八千子弟於漳河之畔破釜沉舟,如猛虎下山以一當百直殺得地動山搖,誓將數十萬赳赳老秦殺敗。隻見他拳如毒龍鑽,腿似流星錘,舉手投足盡是太極招式,打出來卻全無半點飄逸柔和,剛猛無雙威力如山。將剛巴貢逼的節節敗退,硬是一招也還不上。


    哇拉宮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坐在那攥拳發力呲牙咧嘴,恨不能衝上去幫剛巴貢一下。不隻是他著急,李虎丘心中一樣急。尚楠的硬太極雖然威力巨大,但卻有個極大的缺陷,便是消耗太巨!尚楠的體力不如剛巴貢雄健,如果不能在體力透支以前將剛巴貢擊倒,當他體力耗盡的時候便會很危險。一晃兒台上二人已鬥了半小時,尚楠也已狂攻了半小時。武道大師之間較量時每一秒所消耗的體能絕不次於百米跑的消耗,試問何人能連續以百米速度衝刺幾個小時的?即便尚楠已是無限接近宗師境界的高手,體力遠勝常人,連續這般用硬太極的功夫狂攻對手半個小時也是個極大的消耗。


    正如李虎丘擔心的那樣,尚楠此刻麵色通紅熱汗揮發,顯然他的體力已告罄,所剩者不過是強弩之末的餘力,若再消耗下去,等這股餘力耗盡,無需剛巴貢動手,他自己就得趴下。反觀剛巴貢雖然也已汗流浹背通身濕透,卻依然謹守門戶章法不亂,舉手投足勁道雖減卻仍有風雷之聲入耳,比之最初時不過遜色一籌而已。李虎丘已經做好了隨時跳上拳台救下尚楠的準備。


    此時尚楠心中正思索著一個問題,什麽樣的拳才是霸道的拳意?這般狂攻不止消耗殆盡就是霸道了嗎?他的每一下打擊都是最大力道,但也就僅此而已。遙想楚霸王當初破釜沉舟之時,如果也是這般不過傾盡全力而為之,如何能戰勝老辣的章邯和席卷天下的老秦兵馬?他必定是爆發出了超常的力道和決心才創造了那個奇跡!想到這,尚楠心中忽然靈光一閃,是了!這才是霸字的真諦,什麽計謀,什麽連續攻擊氣勢上壓倒對手,都不如傾盡全力置之死地而後生更能體現霸這個字的精神!


    剛巴貢依然頑強的防守著,盡管他的雙臂也已疼的鑽心,盡管他的體力也已接近臨界點,但是他卻比最開始時信心足了很多。他的格鬥經驗極其豐富,尚楠這樣的狀態他不止一次遇到過,知道對手已經是強弩之末。臨敵時判斷敵手的體力是泰拳高手的基本功,這一點他極有把握。


    尚楠的氣血忽然加速奔騰,他整個人也瞬間神采飛揚,一招披掛腿之後,他猛然高高躍起,雙手並攏成拳,於半空中落下,以泰山壓頂之勢猛砸剛巴貢的頭顱。剛巴貢避之不及隻得舉雙臂招架。咚的一聲,這一下砸了個結結實實。尚楠被震退兩大步,剛巴貢屹立不動!尚楠暴喝一聲再來,又躍上來,依舊是打鐵似的一擊,再次催發氣血將全身僅存的力道集中在這一點上爆發出來。雙拳打出正中剛巴貢雙臂!


    哢嚓一聲,承受了無數打擊的一雙鐵臂應聲而斷,剛巴貢仰天摔倒。尚楠雙腳一落地,身子一晃也倒了下去。勉力支撐著又站了起來。而他的對手卻已經昏迷不醒。這場大戰他雖然耗盡了全部精力但終究是贏了。從始至終他都跑在衝鋒的路上,沒有後退半步!


    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那個雄健英挺的身姿已然深深的印在陳慧琪的腦海中。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過去的想法也許未必是對的。熱血豪俠的男人並不隻是小說裏才有。這個肯為自己戰鬥的大帥哥不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俠嗎?


    李虎丘站起鼓掌,最後一刻他已明了尚楠心意,本想阻止,但終究沒有那麽做。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他那麽做了,尚楠的武者尊嚴將嚴重受損,他心中的道也等於被徹底否定。從今後尚楠在武道一途上將再無寸進。所以他猶豫了片刻,正是這片刻的猶豫,造就了未來又一位宗師高手。


    哇拉宮的人急忙奔上拳台,將剛巴貢背走。李虎丘邁上去扶住尚楠的肩頭,縱聲大笑,那笑聲歡快豪邁,仿佛剛才戰勝強敵的人就是他自己。“好你個小楠哥,臨陣對敵居然敢不聽我這場外指導的,臨時改變方案,以咬破舌尖為代價激發全部潛能,真玩了一手破釜沉舟霸王之道!從今以後這個霸字要跟隨你的武道一輩子了!”


    陳慧琪看一眼何洛思,猶豫了一下,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跑上台來到尚楠麵前,墊起腳勇敢的親了一下他的臉蛋兒。“謝謝你!”


    哇拉宮一看不禁大怒,也上了拳台,大聲叫道:“不算,這次不算!”何洛思一聽不幹了,叫道:“怎麽不算啦?你堂堂王子說話不算數,想耍賴嗎?”


    “何洛思,許你耍一次賴,為什麽就不許我耍?我還要打一場……”哇拉宮急了,不管不顧的喊道。此刻他心中想的卻是那個隱身在皇室的昔日泰拳第一人圖拉旺。


    “你以為圖拉旺那樣的人會受你驅策來這裏幫你泡妞兒嗎?”李虎丘忽然走過來對他說道。“我聽說當年圖拉旺迴到泰國之後便隱居到皇宮裏,日日參詳佛經和養生之道,已經做了你們泰國王室的專屬禦醫,在皇室中的地位甚至要高過你們這十幾個王子,他參悟佛法磨礪心境大概早已功德圓滿,憑你想請動他估計難度不小。”哇拉宮被他說中底細,不禁暗自吃驚。隻聽李虎丘又道:“雖然我明知道你請不動圖拉旺,但還是可以給你個機會,但不是現在,等我忙完了手邊的事情,咱們可以在鬥一場,免得你說我們華夏爺們也欺負你。”言外之音卻是說何洛思女流之輩說話不算數就不算數了,你一個老爺們計較個屁,既然你計較了,那哥們兒就要替華夏爺們兒爭個麵子給你一次機會。其實內心裏他也不乏想跟圖拉旺較量一番之意。剛好彌補上次與張永寶之間未能交手之憾。


    哇拉宮深深的看了陳慧琪一眼,隻見心中的飛燕女正不時偷瞧剛剛的勝利者,黑胖的臉蛋上不禁一片悲涼。一跺腳,點指李虎丘道:“有種把名字告訴我,我遲早會找你算賬。”李虎丘嘿嘿一笑:“這事兒我可幫不上忙了,做好事不留名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就叫我雷鋒好了。”


    撲哧!何洛思一時沒憋住笑出聲來。她接觸過許多內地過來的人,自然知道雷鋒是什麽人。心想:這人怎麽這麽貧?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擔心人家報複他?這小子身上怎麽好像許多秘密的樣子?


    哇拉宮王子悲憤離去,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打不贏說什麽也白搭。


    尚楠累了,精神萎頓。陳慧琪完全不理李虎丘說的什麽輕傷不下火線能堅持就得再去鬥狗場把鬥狗看完的屁話,一意孤行非要迴船上休息。何洛思看她那花癡樣雖然心氣兒不順,卻也沒多計較,駕車拉上四人迴到遊艇俱樂部。仇天扶著尚楠去休息,陳慧琪自告奮勇跟了過去。何洛思一迴到船上便接到一個電話,隻說了兩句就摔了。又打迴去,還是寥寥數語便又惱火,將電話掛斷。


    李虎丘想起今晚前後經過,等她情緒好些才似笑非笑道:“馬六甲那邊的暴風是不是吹完了?”


    何洛思聽出他話裏有話,小手攥了個空拳在胸前比劃一下,略顯局促尷尬,道:“嗯,啊,是這樣,那個,風還得吹一到兩天。”李虎丘奇道:“還沒吹完?這風可有點怪。”


    “啊,嘿嘿,我老爹何斌想見你。”何洛思看著他捉狹的神情,十指交叉搓搓手指,頭重重的點了兩下。口氣不善:“嗯,你可以不去,不過在我們澳城有個說法,你可以拒絕澳督嫁女兒的喜宴,決不能拒絕何斌先生的家宴,拒絕澳督大不了不能在澳城立足,拒絕何斌,啊,也就是本人的老爹,不能立足的恐怕就不止是澳城了。”


    “你好像不大喜歡自己的老爹?”


    “你老爹如果取了五個老婆你恐怕也不會喜歡他。”又補充了一句:“最後一個是我同學!”


    第196章 澳城何九,恍如一夢


    一個男人如果在現代社會娶了五個老婆起碼說明了幾件事。第一這廝很有錢;第二這廝很有閑;第三這廝泡妞很有一手;第四這廝模樣大概不壞;第五這廝造小孩兒的本事一準兒厲害。李虎丘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所以他問:“這地方允許娶這麽多老婆嗎?那你老爸當初一定有錢又有閑?”


    他問這問題時一副市儈豔羨的樣子,何洛思已經知道他其實是個精明厲害的家夥,這番做作看上去明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趣,她笑了一下,搖頭道:“誰一開始聽說這事兒都是這個想法,事實上何斌娶第四個老婆的時候還不過是混跡賭場的一個小混混兒,根本沒有什麽錢,每天疲於奔命更沒有什麽閑工夫。”


    李虎丘點頭道:“噢,那他一定很會討女人喜歡。”


    何洛思說出了更勁爆的家族史:“他那時候幹的是拉皮條的營生,要說泡妞兒也都是些路邊野雞之類的無媒苟合。”


    “那就是長得帥?”李虎丘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意思,定要證明自己這幾個猜測有譜兒。


    “何斌的模樣說醜有點冤枉,但跟英俊肯定不沾邊兒。他長得應該叫奇!正宗的炎黃子孫卻長了個大鷹鉤鼻子,一張大長臉,小眼睛不大極有神,個子很高看上去很有氣勢。”何洛思仔細迴憶起家中老相片裏何斌年輕時的樣子,結合幾位老媽的迴憶,品頭論足說道。


    李虎丘一揮手,道:“明白了,他那個,嗯,算了,我還是糊塗著吧。”


    何洛思一笑,道:“你是想說他床上了得吧?這個倒是有的,他這輩子生了十個兒女,最遺憾就是生了九個黃毛丫頭卻隻有一個兒子。”


    “沒錢又沒閑又並非泡妞高手,長得還一般,那他是怎麽娶的前四個老婆呢?”李虎丘好奇心完全被勾搭出來。


    “何斌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仗義。四個老婆全是他從黑窯子裏救出來不肯賣的大陸姑娘,何斌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也肯刀插兩肋。所以這四個女人蒙他搭救後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其中就包括我老媽嘍。”何洛思說到何斌的為人時,盡管口氣依然憤憤的,但神采之間亦多了幾分敬佩。她的話匣子被打開,有了聊天的欲望,起身在櫃子裏取出一瓶高純百加德,舉手示意,意思是問李虎丘喝不喝?


    李虎丘這幾年隨著年紀日增,心中的事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愛喝酒且千杯不醉越喝越會喝。他不認識百加德這國際上大名鼎鼎的超級烈酒,來者不拒點點頭。何洛思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道“這酒可烈,平常都是拿來調酒用的,這麽喝一般人可受不了,我常年在海上漂才特意準備的。”說著話給李虎丘滿滿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李虎丘含笑接過,品了一口,果然夠勁兒!道:“乍看你時覺得模樣一般,看得久了才發現居然挺耐看的,這酒是夠烈的,什麽牌子?”


    何洛思居然沒生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一個男人竟然在讚美她好看?差不多滿澳城的人都知道何家九姑娘是澳城風月場中的風流人物,但她喜歡的卻是女的。而她生平最恨者莫過於生為女兒身。這些花邊新聞早在她刻意縱容下傳的滿天飛,連港島那邊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子看來是半點不知。何洛思忽然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有趣,是她人生二十年以來未有過的體驗。


    從小老媽就管她叫兒子,把她當成男孩子養,她也一直把自己當男孩子。她喜歡玩最野的遊戲,喜歡運動,留短發,跟男生們打架……十二歲以前她一直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男生。直到十二歲那年她來了那個,這個幾乎每個女孩子都要經曆的生理現象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對她說,之前十二年全是一場夢,你是個女孩子!你幫不了你媽媽,更別想似你大哥那樣得到父親的認同。到這時,夢本該醒了,可她一開始不卻甘心,心理上這股勁兒怎麽也別不過來,瘋狂的鬧了一陣子,說什麽也不願聽從何斌的安排去女校讀書。甚至叫喚著要去做手術,結果惹惱了何斌,竟把她關在家裏養了四年,一步也不許出門!硬是把小姑娘養成了大姑娘。


    終於她選擇了暫時的退避,宣稱放棄做手術的計劃,迴學校讀書。從她被解禁之日起,何斌因為這四年的圈禁對她心存愧疚,便一味縱容她各種稀奇古怪又荒唐的消費願望,隻是暗中派人盯著她,防止她做出什麽越格兒的事情。後來她喜歡上了航海,買了這艘木棉花號。接著她喜歡上了班裏的女同學陳慧琪,從此放棄了澳城燈紅酒綠中的那些墮落天使。但她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愛陳慧琪,除了存心想幫助她之外,她也厭倦了縱情歡場氣老爹的無聊遊戲,幫她隻是打著愛情的幌子給自己一個停戰的借口而已。


    這幾年,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她常常會突然醒來,然後整夜的失眠。她覺得這感覺不是性別錯位帶來的,而是心頭那無盡的空虛引發的。她有一個扭曲的青春期,把最美好的時光奉獻給了跟老何同誌戰鬥的無聊事業中。最後什麽也沒贏得,沒搞清楚自己的性別,沒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自從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有多無聊後這空虛的感覺就來了。航海,在滔天巨浪中與大海搏鬥,喝最烈的酒,釣最大的旗魚,玩最刺激的遊戲都不能填滿這空虛。


    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呢?看著對麵的男人,她心頭忽然冒起這個念頭。一念生,便勢不可擋想到:這個家夥是從內地來的,他不知道我的底細,看起來也不是很討厭,老五說他很厲害,那個驕傲的像隻花孔雀的臭小子卻很佩服這個滿臉玩世不恭的男人。他為何總是掛著笑容?這個人是不是也帶著一副麵具呢?老五說他玩的是古董和探險,那一定很有趣吧?


    李虎丘喝酒較快,何洛思過去給他滿上,順手把酒瓶子放到茶幾上,將身子蜷縮在對麵的沙發裏,舉杯昂首喝下一大口,重重的哈了一口氣,道:“管它是什麽牌子,喝的是酒又不是牌子,問你個問題。”


    “你說。”李虎丘又幹下一杯。這酒雖烈卻有一股甜味,中和了酒的辛辣,喝起來很容易咽下去。何洛思指了指桌上的瓶子,意思是讓他自己倒。問道:“你為何臉上總掛著這個欠揍的笑臉?”她雖然愛喝,卻不能多喝。隻一杯酒還未喝幹便已有了幾分醉意。


    李虎丘環顧左右,再看麵前微醺的女孩子。這裏是她的船,而她是自己好友的親姨,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兩個,這個氣氛有點兒古怪。他將杯子放下,習慣性的撓撓額頭,道:“有點晚了,客房在哪?”何洛思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她忽然坐起,拿起酒瓶又給李虎丘倒滿,倔強的問道:“陪我喝酒,然後迴答問題!你為何臉上總掛著這個欠揍的笑臉?”


    李虎丘隻好又坐下,端起杯子,又一飲而盡。“這酒的味道真不錯。”


    “迴答問題!”


    “主要是你想揍我一頓的原因,其實很多人都覺得我這個笑容很好看的。”


    何洛思挺滿意這個答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心中有玫瑰常嗅芬芳,我覺得你的笑容欠揍主要是因為我想揍你,那我可不可以過去揍你?”


    李虎丘垂頭數腳趾,悄悄看了一眼她的粉拳頭,忽然想起那句打情罵俏來。緊接著想起蕭落雁那張難辨天使亦或魔鬼的笑靨,搖搖頭道:“絕對不行,我這人怕疼,你打我不如拿酒灌我。”


    何洛思咯咯一笑,起身跑到酒櫃前,大開門,氣勢如虹的從裏邊拿出了十幾瓶不知名的洋酒,往桌上一擺,道:“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喝!今天誰不喝趴下就返屋企去吃蕉!”李虎丘眨巴眨巴眼,東北長大的孩子冷不丁哪裏會理解吃蕉是句罵人的象形詞,暗自琢磨著吃蕉算什麽嚴重的懲罰?仔細聯想一番後,終於心有所得,不禁大唿此妞彪悍,吃不消。


    “這個是尊尼獲加,這個是絕對伏特加,喝吧,看著你全喝光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得算數,看你到底能喝多少?”何洛思說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事實證明,武道宗師如果不想醉,無論誰怎麽灌都別想灌醉。李虎丘喝光了所有酒之後終於弄明白了喬峰與段譽痛飲時是如何灌下那三十斤高粱的。何洛思本想把別人灌醉的,卻不料反而將自己灌醉了。喝醉後的她醉醺醺搖晃晃憨態可掬,臉兒紅紅的,更添幾分女人味道。隻見她站起身走到李虎丘近前,把臉兒湊到李虎丘眼前說道:“你是個壞蛋,存心不良那種,把我灌醉了沒安好心,我最了解男人,沒一個不好色的,無非是膽子大和膽子小的區別。”


    此語在此氣氛下出口已近乎調情,李虎丘這廝免疫力低下,已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後退。這樣的舉動反而激起了何洛思更大的勇氣。她忽然一步跨了上來,坐到了李虎丘的腿上,目迷色絢,紅唇姣妍的直欲滴血,唿著淡淡的酒氣說道:“別動,讓我感覺一下你的味道,別以為是你魅力非凡,其實我隻是太寂寞了。”她輕輕撫摸著李虎丘的臉頰幽幽說道。忽然又問道:“你喜歡聽我的故事嗎?”根本不容李虎丘拒絕,她就這樣攬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說起來。從小到大,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一點一滴說了個痛快。


    “喂,你別睡著啊!”


    “扶我迴房間睡覺,別打壞主意,別忘了我也是男生,男生跟男生不可以xxoo,算了,我走不動了,你抱我過去吧。”何洛思搖搖晃晃想站起來卻失敗了,幹脆倒在李虎丘懷中。


    房間很寬敞,床也很大,被子隨便的被丟在床上,李虎丘也將何洛思隨便一丟,轉身剛要迴房,忽聽身後咕咚一聲,何洛思已掉在地上。他隻好去抱起她。卻見她搖搖晃晃站起來,一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拉掉,李虎丘看著她胸前被突然釋放的一對兒圓潤不禁有點傻眼。而她的動作卻未停下,極富侵略性的爬到床上,順手將下身的衣物也拽掉丟在一邊,眼神裏完全是一片饑渴空虛和迷亂。輕盈的一躍已來到李虎丘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男人一向經不起色誘的。當此時刻如還能忍住,便算不得男人。李虎丘是男人中的男人。暗唿一聲:帥五,別埋怨哥們兒不仗義,實在是你九姨太犀利!他的唿吸粗重起來,隨著她近乎癲狂的激越節奏,將她抱起按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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