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蘇走後,劉百寧是坐立不安,他現在才發現,他是接了一個多麽燙手的山芋,而且這個山芋,他現在想扔都沒辦法扔。


    “拖,無限期往下拖!”這是劉百寧腦海裏唯一的想法。


    劉百寧起身,準備把這份材料鎖進保險櫃裏,然後永久忘掉這件事情,但就在劉百寧打算這麽做的瞬間,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聲響,劉百寧頓時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這個手機是專門用來工作的,一般打過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如果是以前,劉百寧不會有很多想法,但是今天,慕容蘇提供的這份材料,著實把劉百寧給震住了。


    劉百寧皺著眉,連忙把手機掏出來。


    這一掏出來,劉百寧臉色劇變。


    “領……領導。”劉百寧聲音顫抖的說道。


    “慕容蘇今天來找過你吧。”在劉百寧說完,手機那頭那邊傳來一個既蒼老又頗具威嚴的聲音,一聽就是位高權重的人。


    “沒……沒有。”劉百寧臉色慘白的說道。


    “你不用緊張,你就按照慕容蘇的意思去做,還有,這件事你知我知他知,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麽,我就不多說了。”


    “可是!”劉百寧急道:“侯爺……侯爺提供的那些材料……”


    “材料上也有我,對不對。”那聲音淡淡的說道,語氣絲毫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是……是的。”劉百寧連忙應道。


    此時打來電話的這個人,可以說是華夏一手遮天的大人物。這就是為何,劉百寧看到這個電話很緊張害怕的原因。他的名字家喻戶曉,這樣的大人物,大家都把他當神一樣供起來。但他身份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慕容蘇狀告的那些人中,就有他的名字。


    而且好幾個人的名字,身份都跟這個人不相上下。


    試想一下,慕容蘇告這樣的人物,劉百寧怎能不害怕,他當然要拖,而且是無限期的拖。


    現在又被這人物知道,劉百寧跟慕容蘇走得很親近,劉百寧第一個想法,當然是立刻跟慕容蘇撇清關係,能撇多幹淨,就撇多幹淨。


    否則的話,一旦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這是我欠他的。”


    說完,那邊把電話掛斷了。


    但電話掛斷的瞬間,劉百寧徹底愕然了。


    什麽叫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什麽叫這是我欠他?


    劉百寧雙手在顫抖,他張著嘴,喉結也在艱難聳動著。


    過了一會兒,劉百寧才露出一個極其別扭的表情,這個表情看不出他是想哭還是想笑。


    “媽的,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劉百寧無比痛苦的道。


    這是劉百寧第一次,感覺被人夾在中間的痛苦。


    不打沒準備的仗,這句話是戰場上的至理名言,


    五年的蟄伏,為了今天,慕容蘇已經做了太多太多的準備。


    從最高法院出來之後,慕容蘇要去的地方,愣是把歐陽風都嚇了一跳。


    他有些搞不懂,慕容蘇這要走的是哪一步棋。


    很快,車子開進了中海,這是國家給重要領導人,退位之後提供的修身療養之所。


    車子在大門被攔截了下來,然後很快有人過來檢查,再三檢查以及出示證件並且登記之後,車子才被放行。


    “侯爺,咱們來找老領導……有用嗎?”一路上,慕容蘇都沒怎麽說話,直到到了這裏,歐陽風實在忍不住,看著慕容蘇問道。


    慕容蘇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唉!”看慕容蘇這樣,歐陽風在心裏歎了口氣。


    他很了解慕容蘇,如果慕容蘇心裏真的有把握,他就會說出來,如果慕容蘇不願意說話,沉默寡言,那就證明他心裏很緊張,而且也沒什麽底。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距離,到了一處寓所之後,車子停了下來。


    慕容蘇和歐陽風下了車,下車之後,負責看守寓所的軍人,又對兩人進行了檢查,詢問兩人要進什麽人,並且驗證了歐陽風的證件。


    做完這些,軍人進去匯報,過了一會兒,那軍人快步走了出來,告訴歐陽風和慕容蘇,說是可以進去。


    慕容蘇轉過身對歐陽風說道:“你在這裏等我。”


    歐陽風點了點頭,而後,慕容蘇便進了寓所,來到事先約好的地方,慕容蘇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開門的是個女護士,約莫有三十幾歲。


    “小何,你先出去,待會再進來,我有話要跟他說。”裏麵床上躺著的老者,看到來的人是慕容蘇,便開口說道。


    “是!”那護士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慕容蘇一眼,就走了出去。


    慕容蘇進屋,隨手把門關上。


    “領導。”慕容蘇走到床邊,露出很真誠的笑容。


    “快坐。”那老者也顯得很是和藹可親。


    “身體怎麽樣了?”慕容蘇坐下之後,連忙問道。


    老者歎了口氣,笑著說道:“還死不了,就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現在還不能自己站起來,兩條腿這段時間才稍微有了些知覺。”


    “那領導要好好休息。”慕容蘇很關切的說道。


    老者看著慕容蘇,然後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看到老者的手勢,慕容蘇愣了愣,也沒說什麽,就是笑了笑。


    不過慕容蘇心裏很清楚,老者應該給劉百寧打了電話。


    看著慕容蘇沒有說話,老者臉色顯得很是落寞。


    “你還在恨我?”老者神色悵然的說道。


    慕容蘇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都是過去的事。”


    “你個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你在我手下當了多少年的兵。”老者橫了慕容蘇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如果對我老頭子真沒意見,迴京這麽久的時間,為什麽現在才來看我。”


    “前段時間很忙,真的沒什麽時間。”慕容蘇笑道。


    “這些都是敷衍話,都是屁話,你這次來,也不是真心實意想看我,就是想看看我的態度是什麽,對不對。”老者看著慕容蘇說道。


    慕容蘇沒有說話,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默認了。


    “那你想要我有什麽態度,是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你才開心。”老者瞪著雙眸,很是生氣的說道。


    “領導,當年的卷宗,還在不在你的手上?”慕容蘇看著老者問道。


    “不在。”老者搖了搖頭,聲音頓時冷了幾分。


    慕容蘇頓時皺緊了眉頭。


    老者看著慕容蘇,冷笑了笑,說道:“你不用懷疑我,當年如果不是我在背後幫著你,五年前,你早就被那些人給害死了。人要知足,華夏古語有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有些事情,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老者說的是實話,如果當年不是得到他的幫助,慕容蘇早死了。


    “領導,要我適可而止,那是不可能的,五年了,這五年的時間我受夠了。”慕容蘇突然很大聲的說道。


    “慕容蘇,你還是那臭脾氣。”老者也很大聲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卷宗就藏在國家檔案局裏,但是要我們六個人簽字,卷宗才能拿的出來。你不是一直自詡本事大嗎?你慕容蘇要真有本事,就自己想辦法把卷宗拿出來,隻要你能拿出來,什麽我都認了。”


    “領導,你要這麽說,我真的很失望。”慕容蘇皺著眉頭說道。


    老者沒有說話,然後輕輕拉開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慕容蘇。


    慕容蘇看了一眼,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異彩。


    慕容蘇神情很是激動,不過此時老者已經閉上了雙眼。


    慕容蘇也沒說話,隻是站起來,對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你滾!”在慕容蘇鞠躬完畢之後,老者突然睜眼怒喝道。


    老者突然的變臉,慕容蘇也不愕然,旋即轉身把信藏好。但是轉過身的瞬間,慕容蘇的神色卻變得無比氣憤。


    慕容蘇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打開門的瞬間,慕容蘇看到那個護士,那護士正拿著一大堆藥水站在門口。看到慕容蘇生氣的樣子,那護士顯得有些驚慌,連忙讓到一邊。


    慕容蘇惡狠狠的剮了她一眼,銳利如刀的眼神,讓護士無比驚恐,連忙低下頭。


    走出寓所,慕容蘇很快就上了車。


    直到車門之後,慕容蘇才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在老者做出打電話的手勢時,慕容蘇就警覺了過來,這是老者給他的暗示,示意隔牆有耳,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而後兩人一係列的對話,還有故意裝作很生氣,大罵出口,這些都是兩人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欺騙一直照顧老者的那個女護士。


    在官場,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為政者,尤其是高層,真可以說是步步驚心。


    五年前的一宗案子,到現在,為了這宗案子,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在發生。慕容天為了保住兒子,裝傻裝啞裝了五年,五年被人監禁的生涯,這裏麵的痛苦可想而知。


    而這個老者,由於當年力保慕容蘇,就算已經退位,晚年的生活卻依舊被監視著。


    剛才慕容蘇流露出兇狠的眼神,是發自內心的。他是真的很生氣,那一刻,慕容蘇想殺了那女護士的心都有。


    不過慕容蘇心裏更清楚,這些監視慕容天和老者的間諜,隻是聽命於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背後那個人。


    慕容蘇已經決定了,隻要這次把那個人扳倒,慕容蘇一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新仇舊恨在一起,慕容蘇要跟他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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