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已經猜測到,一旦討伐軍取得中原大會戰的勝利,肯定會因為利益的分配出現爭執,到時候從內部進行瓦解,再逐個擊破的話,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計策,換個角度想想,其實現在苦苦支撐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好處。


    自己的部隊不但傷亡慘重,而且消耗極大,武器彈藥更是無法得到充足的提供,倒不如以退為進,讓他們內部先起了矛盾,自己到時候再來個左手漁翁之利,將自己失去的東西一點點的討要迴來。


    第七百零三章:攻打山東之部隊!


    相對於蔣中正的處境,張宗昌此時顯得則更為糟糕,作為此次事件的直接導火索,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從上海開始的遊行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已經開始蔓延到全國各地,比之數月之前更為空前,尤其是處於風暴中心的山東,聲勢更是浩大,不堪被張宗昌壓榨,或者被他手下的士兵曾經打壓過的濟南、青島、淄博、煙台、濰坊等地的老百姓、工人、商人紛紛走到街頭,高喊口號,讓張宗昌下台,滾出山東,甚至有些過激的民眾,更是衝到了各地軍隊的駐地進行抗議,不過卻遭到了血腥的鎮壓。


    一時之間,更是激起千層浪,全國的反張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大有將其淹沒在口水之中的趨勢,而且,各地的報紙也以此為契機,對張宗昌口誅筆伐,對其在山東的所作所為全部羅列了出來登上了報紙,短短幾日,張宗昌就成了眾矢之的,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雖然在杜海生的新聞發布會內容登到報紙上的第二天,張宗昌就做出了迅速的反應,在報紙上進行道歉,並且懇請民眾的原諒。


    不過,民眾已被他欺騙過一次,又怎能再相信他的謊言,這一次,他不但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反而適得其反,遭到了更為激烈的抨擊。


    八月六日,蔣中正在和何應欽、楊永泰商量完對策後的第二日,便通過南京國民政府控製的咽喉報紙進行了大篇的報道,聲稱南京國民政府在此次事件中也是受害者,被張宗昌的外表所蒙蔽,並對事情的真相沒有查明之前就做出表態而進行道歉。


    不但如此,甚至態度再度發生轉變,痛批張宗昌在山東之暴|政,為禍一方,而將自己說的跟一個受到無辜傷害的大姑娘一樣。


    將南京國民政府在此次事件中所扮演的不光彩的角色全部推卸了出去,甚至有些還栽贓到了張宗昌的頭上。


    世態炎涼,落井下石,恐怕也不過隻是如此。


    與此同時,蔣中正還決定,電令陳調元所部撤出山東,退迴江蘇南通、海門、啟動一線進行休整,並宣稱,不再承認山東政府的合法地位。


    如此一來,也就是等同於宣布,張宗昌的山東政府就是一個非法的機構。


    不但不得民心,而且,還是一個違法的存在。


    上海,江南鐵血軍團司令部所在地。


    位於三樓的小型會議室中,吳佩孚、張宗昌、薛嶽、黃金榮、周文山、張嘯林、段天虎、吳應輝、魏一雄、周家康等第三路軍的全體中高級將領悉數到場,而第二路軍的唐生和第一軍的幾個軍長卻並未出席這一次的會議。


    等所有人都到的時候,杜海生隻是和眾人打了個招唿,仍舊看著手中的報紙。


    大家夥一陣疑惑,竊竊私語,卻是不明白杜海生此舉是何意思,再看吳佩孚,也是拿著一份報紙看得認真,而在他們的麵前,都放著一疊厚厚的報紙,眾人想想,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停止了言談,都拿起了報紙開始讀起來。


    即便是不想讀,也得做戲一下,畢竟,杜海生和吳佩孚兩人的用意在明顯不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所有人都幾乎要因為枯燥乏味而失去耐心的時候,杜海生卻是將報紙放到了桌上,突然失聲爽朗大笑起來。


    眾人俱是一陣疑惑的將眼睛從報紙上轉移,看向了他。


    杜海生卻渾然不在意,指著報紙上的內容,笑意十足的道:“看看,大家都看看,這張宗昌,又裝可憐了,不但是他,還有一個人呢,了不得,南京國民政府又開始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和數月之前一樣,隻是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我看啊,南京國民政府這幫子的官員,一個個臉皮可比那城牆還厚,翻臉,卻比翻書還快,張宗昌家夥,也該是倒黴,擁護這樣的人去當老大,結果被老大出賣了吧,找誰哭去。”


    杜海生這番話,登時引得會議室中眾人哄堂大笑,原本氣氛很是緊張詭異的場麵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薛嶽也跟著附和道:“也是,這蔣某人,什麽都好,就是疑心太重,朝三暮四,本來以為討了個大白媳婦兒,結果取迴來一看,結果這媳婦兒身上不過敷了一層麵,一洗澡,真實麵目全露出來了,原來是個黑子,沒辦法,怎麽辦,鬧離婚唄,即便離婚了,還得裝出自己是受害者,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


    他這話一說,眾人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即便是吳應輝、魏一雄、周家康這三個不苟言笑的家夥,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杜海生點點頭,道:“薛總指揮說的不錯啊,蔣某人這一次,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折騰來折騰去,媳婦兒沒睡著,自己的媳婦兒還跟了別人的漢子,而別人的漢子,還在惦記著他的其他媳婦兒,真是得不償失,不過,這也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千萬別做虧心事,張宗昌襲擊押運列車,第三團五百名士兵陣亡,他蔣某人不會看不出來,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可為了取人家這個媳婦兒,他不得不睜眼說瞎話,結果呢,媳婦兒成了燙手芋頭,想甩都甩不掉了。”


    眾人又是大笑。


    薛嶽也是連連點頭,雖然表麵上帶著笑意,心中卻已經隱隱猜到了此次會議的內容。


    第一路軍,吳佩孚和杜海生也是正副總指揮,杜海生兼任第一軍軍長,而且又是江南方麵軍的副總司令,這才出現在今天的會議上,而同屬第一路軍的第四軍軍長孫傳芳卻並未出席,而第二陸軍的兩個軍的軍長幹脆都沒有出席,也就是說,此次會議,肯定是討論關於第三路軍的問題。


    而且,極有可能跟出兵山東有關係。


    作為一方高級將領,曾經的民國精銳師團的團長,薛嶽當然不怕打仗,當他猜測到這些的時候,內心反而有種莫名的激動。


    最近這幾年,一直在上海城周圍,除了對付日本人,還有鎮壓上海黑幫暴|動,並未真正的上過戰場,這讓他有些很是不爽,現如今,既然有仗可打,管他是什麽仗,困不困難,這些多是其次,能打仗才是最為重要的。


    杜海生掃視一番眾人,收迴了玩笑的笑容,道:“想必這報紙上的內容大家都看到了吧,南京國民政府決定即日起開始從山東撤軍,並且宣稱不會和聯軍發生任何的衝突,隻是,老蔣這都撤軍了,還跟咱們玩了一手陰的啊。”


    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大家,問道:“你們看出了其中的什麽門道了沒有?”


    不但是薛嶽,即便是吳佩孚也是隨之一愣,大家再次將報紙拿起來,把南京國民政府的聲明內容從頭到尾重新讀了一遍。


    這一次,還是有幾個人眼睛突然明亮起來,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杜海生並沒有讓他們迴答,而是拉開絲綢做成的幕牆,在軍事地圖上一指一片區域,道:“大家看這裏,南通,海門、啟東,老蔣讓陳調元做出休整的地方可真是不錯啊,距離我崇明島不過一江之隔,而且,此處乃是一個狹長地帶,並不寬,即便是開槍,也能打傷對岸的人。


    他這句話,算是徹底點醒了夢中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杜海生繼續的道:“看來,老蔣也學聰明了,他也怕我們在山東戰場上取得勝利後,轉到江蘇,沿津浦鐵路到浦口,然後從浦口渡江直逼南京,故而,他也想要提前做出戰略,對我們進行威脅和壓製,不過,老蔣如此做,也顯得太一廂情願了一些。”


    “要不要我們將陳調元所部打掉?”


    段天虎聽出了老大的意思,沉默片刻,隨後問道。


    杜海生一擺手,道:“不用,陳調元所部,算不得什麽,就讓他鬧騰就是了。”


    說完掃視了一眼眾人,這才緩緩的道:“老蔣的小把戲,吳大帥和我早已看透,無論他從海門,還是從鎮江、常州、無錫、蘇州,亦或者從餘杭一線進攻上海,達到對上海的包圍之勢,我江南鐵血軍團都有辦法讓他們有去無迴。不過……”


    說著,頓了頓,這才說出了此次會議的重點:“我們目前要解決的是山東張宗昌的問題,前幾天,我們既然選擇了出兵,我和吳大帥商議過後,決定讓薛嶽,你的第三路軍擔當這個責任,獨立虎狼師團也跟隨你一同前往。”


    說完,看向眾人,杜海生想要看看大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反應。


    第七百零四章:爆發分歧!


    在座之人,沒有愚鈍之輩,當他們走進會議室,並沒有看到其他兩路軍的高級將領參加這場會議的時候,便已猜到了這其中的原因。


    很顯然,吳佩孚和杜海生已達成了共識,出兵山東的重擔將有他們來承擔。


    所以,當杜海生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相當淡定,隻是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為何是他們的第一路軍。


    畢竟,在三路軍中,隻有他們的軍隊成立最晚,作戰能力最差,甚至配合時間也最短,如此一來,到了山東戰場,將會出現傷亡過重的局麵。


    而看杜海生的意思,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倒是薛嶽和段天虎,一副很樂意的樣子,而吳應輝更是顯得有些興奮。


    作為軍人,他們的職責就是帶兵打仗,捍衛疆土,血戰沙場,若隻是一直訓練、訓練再訓練,卻始終沒有戰事可大,無論如何都無法檢驗出部隊的成色。


    實踐出真知,打過才知道。


    而按照薛嶽的想法,拉出去,就是為了勝利,杜海生的意思,隻怕還有另外一層,他不說,薛嶽也不去點破。


    此時,吳佩孚也接過話來,問道:“薛總指揮,還有其他人,你們有什麽困難麽,有困難就提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薛嶽搖搖頭,段天虎、周文山、吳應輝等人也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困難。


    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黃金榮一臉的愁容,想了想,還是一咬牙,道:“卑職有一事不明還望兩長官給出解釋。”


    “呃?”,杜海生看到是他,顯得很是疑惑,而心中卻是冷笑連連,老滑頭,終於站出來了,麵色卻是依舊和善的問道:“有什麽問題,盡管說便是。”


    上次的閉門磋商會議,他便已看出黃金榮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想必,那個時候他就已猜到了自己的作戰計劃。


    隻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將自己心中的困惑提出來,或者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拒絕,而今天,終於還是站了起來,要進行反對。


    黃金榮整理了下情緒,道:“卑職不明,第三路軍剛成立不久,第五軍和第六軍也是新改編過來的部隊,隻有虎狼兩個獨立師團可能有過戰鬥的經驗,如果讓第三路軍擔任進攻山東的重擔的話,會不會有不妥之處,到時候出現重大的人員傷亡,隻怕會影響軍隊的氣勢。”


    老狐狸!


    聽完他的話,杜海生和吳佩孚俱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黃金榮說的很委婉,不過,杜海生卻明白他的意思,這老家夥,看來還是太保守,老思想嚴重,想要保存自己的實力,不願意看到自己的部隊在山東的戰場上出現任何折損,什麽影響士氣之類的,不過是用來當做借口的屁話罷了。


    對付老狐狸,杜海生自然有自己的招數,淡然一笑,道:“按照黃軍長的意思,軍隊,是不應該出現傷亡的了?”


    “自然不是!”


    麵對杜海生開始展開的攻勢,黃金榮也是不卑不亢,沉著應對,他已想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的第六軍去山東戰場,正如杜海生所料,他就是害怕自己的部隊受損嚴重,無法保持對其他軍的人數優勢,而他也曾猜測,杜海生如此做,目的就是為了削弱他第六軍的實力。


    和當初對孫傳芳的杯酒削兵權亦異曲同工,最後的目的都是減弱他們手中的軍權和控製軍隊的人數罷了。


    不過,杜海生又豈能如此罷手,見黃金榮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繼而發難:“既然不是,那黃軍長所擔心軍隊之傷亡,又是何故?”


    “這……”


    麵對杜海生的咄咄逼人,黃金榮頓時語結,想了片刻,這才迴道:“卑職隻是認為,讓剛剛成立不久,還沒有任何磨合的第三路軍擔任此次進攻山東的重任有所不妥,誠然,當兵打仗,難免有傷亡出現,可也應該將這種傷亡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依卑職所見,倒不如讓第一路軍和第二路軍前去,畢竟,這兩軍有過豐富的戰場經驗,對山東一戰,必然會凱旋而歸,豈不是更好。”


    杜海生冷然一笑,隨即反問道:“既然黃軍長也說到第一路軍和第二路軍戰場經驗豐富,傷亡會比第三路軍小了,那麽我就問薛軍長一句吧,畢竟,他曾經也帶兵打仗過。”


    說著,杜海生將目光鎖定在了薛嶽身上,問道:“薛軍長,你且來分析一下,黃軍長所謂的第一路軍和第二路軍比第三路軍傷亡小是何原因。”


    薛嶽何等聰明,怎能不明白杜海生的意思,淡然一笑,很是鄭重的迴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不管是杜軍長的第一軍,還是孫軍長的第二軍,亦或者第三軍,第四軍,這四軍的將士,都經曆過大小無數的戰事,說句不好聽點的,他們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也正是因為打過太多的仗,才會讓他們懂得在戰場上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懂得如何進攻能夠將傷亡減少到最小,而第三軍作為新軍,成立至今,從未參加過戰鬥,故而,對比明顯。”


    “呃!”


    杜海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即又轉向黃金榮,道:“薛軍長所言,想必黃軍長也聽到了吧,當兵打仗,乃是天經地義,我前些時間已經說過,老子的部隊,不養飯桶,更不養廢人和大爺,他們都當大爺了,老子幹什麽去,要都跟黃軍長的心思一樣,因為是新成立的部隊,擔心傷亡,就不敢去參加戰事,那部隊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成長成熟起來,一直都害怕打仗,那麽他永遠也無法麵臨戰場,訓練磨合在場時間,也不過是新兵,而且是貪生怕死的新兵而已。”


    他這番話,說的就毫不客氣了,絲毫沒有給黃金榮任何麵子。


    而且是重重的打臉,會議室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黃金榮一臉的橫肉更是顫動了幾下,似乎在思討對策。


    當薛嶽講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可不跟對方一樣,喜歡打仗,以前在青幫的時候,要麵對的,不過是一些黑幫,那些人對於他來說簡直手到擒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而現在,他們要去麵對的是作風和紀律都更加嚴明的軍隊,這就不得不讓他打起了退堂鼓。


    而薛嶽,卻還是順著杜海生的話進行了迴答,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黃金榮想了片刻,又道:“杜副司令所言不錯,可也得通盤考慮,若是給第一路軍找一些勢弱的部隊來打,一方麵可以減少傷亡,第二可以提升部隊的士氣,如此的話,豈不是更好?”


    杜海生不由得冷哼一聲,很是淩厲的反駁道:“黃軍長這番話,豈不是自欺欺人,養成了軍隊士兵專揀軟柿子捏的毛病,以後還怎麽能打硬仗。”


    “這……”


    黃金榮再次語結。


    這一次,杜海生再也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而是將目光從他身上收迴,繼續講道:“人都有七魂六魄,丟了魂魄,就等於隻有了一具僵硬的軀殼罷了,沒有任何的思想,一個軍隊也同樣如此,軍隊之中,更應該有軍魂的存在,軍魂的核心就是不怕打仗,敢打仗,不怕犧牲,勇往直前,這是一種血腥,是男人一種看到血後而變得異常兇猛的嗜血性格,一個軍隊倘若沒有了軍魂,不要說打一些弱勢的部隊,隻怕打一些地主老財的武裝,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我的軍隊,絕不容許沒有軍魂的部隊存在,誰的部隊軍魂丟了,你就給老子想辦法去找迴來,否則的話,怎能帶兵打仗?”


    杜海生的語氣之嚴厲,直指黃金榮,就差說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話來了。


    “讓第三路軍出兵山東,是吳大帥、我,參謀本部的共同決定,其目的,不是想要看傷亡有多少人,而是想要通過這樣一場戰爭,能夠讓三個方麵軍中最弱的第三路軍能夠迅速的成長起來,形成戰鬥力,為未來的戰爭打好準備,隻有經曆過死神的召喚,從血雨腥風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士兵,才會形成自己的軍魂,鍛煉出自己的錚錚鐵骨,其他的,說的再華麗,理由在充沛,也不過是扯淡罷了。若是有什麽異議,私下可以找參謀本部投訴。”


    杜海生這番話,就意味著杜絕了黃金榮繼續在會議室討論這個問題的可能性,以免影響到其他將領的情緒。


    黃金榮見事情不可謂,隻得歎息一聲,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的進行著鬥爭,最後一咬牙,道:“既如此,卑職遵命便是,不過卑職年事已高,最近一段更是感染風寒,行動不便,還望吳司令和杜副司令能夠允許卑職此次留在上海,在家中靜養。”


    杜海生聞聽,不由得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道不可察覺的寒光。


    倒是吳佩孚一擺手,笑著做起了和事老,道:“既然黃軍長感染風寒,年歲也高了,就留在上海吧,第六軍軍長一職由張嘯林暫時代任,副總指揮一職,按照我的意思,就不要了,全權交與薛將軍負責便是。”


    杜海生點點頭,道:“我看可以。”


    對於黃金榮的說辭,杜海生表現出極大的不屑,說什麽感染風寒,年事已高,行動不便,這老東西昨天在虹口風月場所之中叫了三個姑娘,徹夜未出房間,別以為他不知道,什麽感染風寒,行動不便,分明就是在床上戰鬥太過激烈,雙腿沒了根罷了。


    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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