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杜海生,迴到自己的房間,端坐在椅子上,鋪上一張白紙,提起毛筆,略微思考片刻,寫下了一個標題——,勝利,悲劇的開始!


    他隻覺得腦子裏才思湧動,分析明確,眨眼功夫收筆,一氣嗬成,將還有些潮濕的字跡吹幹,看著洋洋灑灑的兩頁文字,很是滿意的笑了笑。


    至於署名,他想了想,用了個木十一,木十一,組合在一起也正是他的姓,杜的拆分。


    臨近天黑,趙薇兒和付紅正在閨房裏說些悄悄話,張媽收拾了下飯桌,吳天運有早睡的習慣,王充下午迴來沒多久就去了虎仁幫。


    掃視了一下大廳,見無人,杜海生躡手躡腳的來到大門前,輕輕的將大門打開,一閃身悄無聲息的淹沒在黑暗之中。


    而他去的方向,正是當時具有絕對影響力的一家報社——申報的總部……


    第二十七章 軒然大波!【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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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終於完全停止,清晨的陽光透過一股子灼熱照進房間當中,杜海生深了個懶腰,昨天晚上所做的事情,讓他看起來心情大好,無論成與不成,起碼他做了,也就問心無愧,曆史上也將記載下來他這個預言家的名字。


    趙薇兒那丫頭和付紅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聊了多長時間,太陽都快烤著屁股了,還沒起來,杜海生經過她房間的時候,門還鎖的死死的。


    來到大廳,隨便吃了點東西,看到桌子上空無一物,不由緊皺眉頭,衝著正在打掃為生的張媽問道:“張媽,今天的報紙還沒到麽,還是吳管家已經給放進書房裏去了?”


    張媽收起了手中的掃把,歎了一口氣,道:“按照這個時間,報紙早應該送到了,不過據說送報紙的人在半路被人劫持了,你說怪不怪,那些人也不搶錢,不殺人,隻是為了那送報人手中的報紙,這還真是稀奇,我老婆子來上海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報紙竟會招人哄搶。”


    “哦,吳管家呢?”


    杜海生也沒有多想,大千世界,本就千奇百怪,尤其是在民國的時候,對於報紙上不利於當局的言論,政府都會采取高壓態勢,這也是老蔣的一貫作風。


    “吳管家一早就出去了。”


    “算了,我還是迴去看會兒書吧!”


    趙薇兒和付紅還沒醒,偌大一個趙家公寓隻有一個老婆子,沒啥共同語言,感覺有些無聊的杜海生站起來上了樓梯……


    外邊已經因為他昨天的一篇文章鬧的不可開交,熱鬧非凡,隻是他這麽一個當事人還完全一無所知,該幹嘛幹嘛而已。


    “號外,號外,木十一評論文章,申報獨家發表,工人武裝暴動,勝利——悲劇的開始!”


    “號外,號外……”


    報童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聲音稚嫩卻又洪亮,迴蕩在空氣之中。


    “恩?革命武裝剛勝利就有這樣的評論?”


    “來一份。”


    “我也來一份!”


    ……


    工夫不大,報童手中的申報就已經被哄搶一空,幾個報童見麵,都是樂不可支,今天這報紙的售出速度比往日快了整整一倍,要是每天都有這樣的評論該有多好,他們這些靠賣報為生的報童就算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了。


    一時間,整個大街小巷,酒樓茶館,隻要是識點字,關心國家大事的,手中都捧著一份《申報》,而關注的內容無一例外便是署名木十一的作者所發表的那篇,勝利——悲劇的開始!


    “這都寫的什麽,簡直是小孩子講笑話,這樣的文章也能發表,申報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酒館裏邊,兩男兩女坐在一張方桌跟前,兩男一身中山裝,兩女一身灰色連衣旗袍,看上去像是附近的大學生,手中各執一份《申報》,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讀著不由眉頭緊走,繼而拍著桌子站起來,甚是不屑的指責起來。


    這個人,正是曾出現在趙家公寓的上海大學同盟會主席——李文博!


    “文博兄,你這是幹什麽,有不同意見可以發表,可以談,何必動這麽大肝火。”


    一個文弱,長相甜美的女生顯然是被李文博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震住了,遲疑了片刻,這才開言相勸道。


    “這文章起碼兩個現實並沒有搞清楚嘛!”


    李文博長籲了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坐下來,也懶得再對這篇文章繼續深讀下去。


    “第一,蔣介(石)現在和喪家之犬有什麽區別,即便工人武裝暴動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那也應該是武漢國民政府,是他汪精衛,現在的國民政府,哪還有蔣某人的一席之地,這文章上說老蔣對上海工人糾察隊大感不滿和恐懼,這都什麽和什麽,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第二,工人武裝糾察隊剛剛第三次武裝暴動成功,風頭正盛,乃是民意所趨,他老蔣和汪精衛撕破臉皮,又是北伐軍的總指揮,本是主張國共合作,暴動成功,他應該高興才是,表彰不說,還要對工人武裝糾察隊下手,這就好比一個男人要下手宰了自己的侄子一樣,是非不分,青紅不辨,黑白不別,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樣的文章,狗屎不如,純屬無稽之談。貽笑大方罷了。”


    說著,李文博隨手將桌子上的《申報》扔出了酒樓之外,不屑之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而大街上,凡是讀過這篇文章的,大多表現的和李文博一樣義憤填膺,覺得這作者純屬沒事找抽,嘩眾取寵。


    …………………………………………………………………………………………………………………………………………………………………………


    此時的警備司令部已經被工人糾察隊占領,臨時作為總部,二樓的會議室裏,窗簾已經落下,燈光有些昏暗的照在牆壁四周!


    十幾個人坐在會議桌旁,看著桌子上那篇文章,臉色俱是凝重,有些甚至因為氣憤而變的扭曲。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工人糾察隊的領導,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麵色慈祥的男人坐在正中,隻有他保持著一臉的笑意。


    “大家都說說,這篇文章寫的如何?”


    “狗屁!”


    一個中年人表情莊重,眼中帶著幾絲不屑,一句話,倆字,言簡意賅,對杜海生的這篇文章做出了評價。


    “嗬嗬,咱們隻是討論,討論嘛,當然有不同的意見,心平氣和,意見不一,可以講,可以各抒己見,沒必要發這麽大火嘛……”


    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始終帶著那份和氣,擺擺手,示意說話的中年人消消氣,不要太過衝動。


    “武裝暴動成功,就是為了讓天下工人解放,老百姓當家做主,國共合作,老蔣他總不能背信棄義幹出這樣的卑鄙勾當,按照我的意見,解除工人糾察隊的武裝,向蔣中正示意,我們共產黨是和平共處的,我還是堅持曾經的主張,多做民眾工作,不參加軍隊,不從事軍事工作,不參加北伐軍占領區的新政府,不當官,始終以“在野黨”自居;已經參加的必須退出,否則開除黨籍,以避免“替別人做苦力”,“替別人造成戰勝的局麵來壓迫我們”,造成北伐越擴大,國民黨右派的軍事政治勢力越強大的危險局麵。”


    “陳獨秀……”


    中年人話剛講完,一個略顯年輕的男人蹭的站了起來,表情陰冷,毫不客氣的直唿其名。


    “你叫我什麽,在黨中,我是書記,你是什麽,有教你這麽對上級說話的麽?”


    陳獨秀坐在那裏,雙手並扣貼胸,麵色猙獰,厲聲訓斥道。場中的氣氛頓時充滿刺鼻的火藥味。


    “我……”


    年輕人氣的咬牙切齒,按耐住要發作的心情,道:“陳書記,你這是嚴重的右傾主義思想,要不得,放棄武裝,就等於我們共產黨綁著手腳讓別人肆意宰割,這等事情豈不是便宜了他蔣中正,革命,革命,說到底就是武裝和武裝之間的鬥爭,放棄武裝,交了兵權,將勝利的果實拱手相讓,這是軟弱無能的表現,一旦這樣做了,天下的工人兄弟姐妹,窮苦百姓,還有誰會支持革命?”


    “哼,右傾主義,這頂大帽子不要胡亂扣的也好,不參加軍隊,放棄武裝也比替別人做的嫁衣,讓老蔣篡奪勝利果實強。”


    “各位,我想提醒大家一句,今天主要討論的是這篇文章,有沒有那樣的可能,關於不參加軍隊,放棄武裝這塊,以後再說。”


    “恩來說的是,大家是討論問題的,這篇文章看似無稽之談,卻也是觀點獨到,另辟蹊蹺,這次工人武裝暴動成功,讓人看到了希望,不過其中有些人也是飄飄然的沾沾自喜,覺得暴動成功了,革命也算是成功了,繼而產生了麻痹大意的思想,這種思想要不得,會很危險的。”


    中間一個身穿西裝,打著一條黑領帶頗為紳士的男人看到現場僵持不下,火藥味太重,也是出言相勸,希望緩和下場中僵持的氣氛。


    “介塵分析的很透徹,這篇文章或許隻是無稽之談,但也足夠我們正視現階段所麵臨的問題和困難,蔣某人他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工人糾察隊逐漸壯大的”


    杜海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斷總結著重生迴來這段時間的得與失,腦子裏盤算著日後的出路。


    今天一個突然間的想法讓他似乎看到了希望,隻是其中缺少太多的元素和基礎,勢力,強大的勢力,這是他現在最為迫切需要的。


    離開趙家公寓已經成為不可更改的事實,至於趙薇兒,作為他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杜海生不會忘,但——現在還不是報答的時候。


    他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讓自己重生後的日子更加充實,更加有意義,稱霸上海也好,當個全國首富也罷,即便是做個乞丐,也定要轟轟烈烈的。


    當大街小巷的人因為他這篇文章弄的不可開交的時候。


    杜海生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倒是不知道他的一篇文章竟會引起整個上海城的軒然大波……


    第二十八章 春光乍泄,百媚嬌生!【求收求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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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那兩個丫頭現在還沒動靜,杜海生突然覺得自己重生以來朋友太少了,尤其是在這個動亂的年代,沒有朋友,饒是你再強大也不可能稱霸一方。


    雖然有時候朋友就是出賣和被出賣的,但有時候也是替自己當子彈的……


    杜海生從床上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走出房間來到趙薇兒的門口,房門竟然是虛掩的。


    “恩?難道這兩個丫頭已經起來了?”


    趙薇兒以前睡覺很少關門,即便是關也是虛掩著的,一來這是趙家公寓,是趙天明的家,一般人沒這個膽子來這裏鬧事,哪怕是采花大盜,在上海灘這個地盤上,他也得掂量掂量人家,除非他已經抱定采完花後永不踏進上海灘半步。


    二來這趙家公寓出出進進的也隻有幾個人,趙天明,王充,吳天運和張媽,張媽是個女的,倒是無所謂,王充從未上過二樓,吳天運也是如此,至於趙天明,他自己的閨女寵的比兒子還深,迴來一趟也是讓張媽去叫她下來。


    自從杜海生到來以後,趙薇兒無論睡覺還是出去,房門都會緊鎖,雖然她極不情願,不過趙天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也隻得這樣做了。


    張媽說起這些的時候,總是帶著一副玩味的笑意在他身上來迴瞟著,杜海生明白這是趙天明在防著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旁邊住著一個雄性大男人,稍微不留神就會有擦槍走火的時候,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倒覺得趙家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隻是今天這房門虛掩,倒是讓他覺得奇怪,好奇的心促使著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發出“枝椏”一聲細響。


    房門被推開的刹那,杜海生頓時如同雷劈一樣呆若木雞的整個身子定在了那裏。


    一個身材曼妙的尤物正雙手彎曲,腦袋枕在上邊,頭發蓬的散落,一件透明的白色睡衣套在身上,站在門口的杜海生很清晰的看到睡衣裏邊胸罩的顏色。


    民國的女人大多還保持著古代的裹胸方法,胸罩大多是富家小姐才有的稀罕物,此時床上的女人穿的還是當時比較先進的吊帶式,藍色的線條勾勒,後邊兩個扣子緊扣,雖然杜海生在重生前很少見女人穿著胸罩的模樣,不過家裏兄弟姐妹甚多,每逢晾曬衣服,那胸罩掛在繩上的場景倒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俗話說,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麽?看了半天,杜海生瞪著眼睛咽了口唾沫,這妞的胸罩,前邊一定是組合的,可以開,他暗自猜測起來。


    這都還不算,最為讓他流鼻血的是,這丫頭躺在床上還不老實,時不時的將那兩條細若檁條一樣光滑白皙的大腿輕輕彎起,大開大合間,一條黑色絲邊,雕花的內褲若隱若現,讓從未見過這種大場麵的杜海生,一時感覺頭腦發麻,感覺胸口憋悶,竟然忘記了唿吸。


    他敢肯定床上這尤物絕對不是趙薇兒,趙薇兒雖然身材也不錯,不過皮膚略顯山東人的本質,白皙中透著一股土黃,而且身高也沒床上這“白條”高,更為重要的是,趙薇兒的頭發是到脖子,很整齊,既然不是趙薇兒,那床上這女人定是她的同學,被他打過一巴掌的付紅無疑了。


    這丫頭,有這麽漂亮麽?褪去了表麵的裝束,如同家鄉裏漫山遍野早晨盛開的喇叭花一樣……


    杜海生有些不敢置信,心中腹誹。


    春光乍泄,百媚嬌生!


    這一刻,時間仿若停止了搖擺,他的眼中也無法容下房間中其他的景物……


    看了老半天,迴過神來的杜海生大唿過癮,這要不是在趙家公寓,他還真忍不住上前好好把玩一番。


    尤物,天生麗質無需雕琢,皮膚白皙渾然天成,這樣的女人不正是傳說中的仙子麽?重生迴來,他一心為了輝煌的人生,成功的事業。


    那成功的事業和輝煌的人生又為了什麽?杜海生想了想,最後得出一個答案——女人!


    沒有女人的陪伴,即便是人生再過輝煌,事業再大成功也難免是一種遺憾,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第一次讓他有了征服並憐愛的衝動。


    哎……


    杜海生暗自感歎一聲,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況且自己還沒有這個實力,更何況,他可是私闖人家的閨房,一旦被人發現,即便自己不是色狼,被人誤認為是色狼也是板上釘釘了,自己苦心建立的良好形象將蕩然無存。


    忍住心中的燥熱,杜海生捏著腳步悄悄的朝後邊退了出來,眼光還是時不時朝那藍色的胸罩帶和黑色絲邊雕花的內褲看上幾眼。


    “你這丫頭,搞什麽,來了還不過來。”


    原來,杜海生推開房門的時候,閉著眼睛的付紅早就聽到了動靜,他站在那裏隻顧著欣賞美女的撩人身材,一時間忘了進退。


    付紅閉著的眼睛不由眉頭一皺,有些嬉笑調侃意味的衝著門口被自己誤認為是趙薇兒的杜海生羞憤道。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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