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家族才決定將他送到軍隊裏磨練一番,卻不想一顆小石子竟然改變了他的命運。


    隻要給他足夠的人手和地方,他自認絕對有能力製造出來完全超越現階段的武器出來。


    既然自己有這樣的本事,為啥不好好的利用呢?


    指不定以後能成為全世界最大的軍火走私商呢……


    這件事情在杜海生腦子陡然升起,倒是讓處於迷茫狀態的自己找到了一條依稀看到未來的道路,這隻是他的一個初步構想,要實施起來卻是困難重重,首先就是人,不但二十一世紀,即便是哪個年代,人才都是不可缺少的,再則就是缺錢,沒錢機器,鋼材,子彈,都沒有著落,他的想法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看來還要一步步的走下去,在全民戰爭爆發前,自己一定要積累起足夠的實力和資本,甚至來個喋血上海灘,將所有黑幫一並鏟除,財產全部沒收也是一件爽到不行的事情,實在不行,可以從美國佬手裏倒騰一些武器過來。低收高賣,雖然他不善經商,股票這一套還是會的。


    有了明確的目標,他的心情頓時大好,瞬間又低落了下來。


    趙薇兒領著付紅上樓的時候,來到他身邊,分明是咬牙切齒的警告了一句,大意是,付紅那一巴掌她一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


    杜海生鬱悶,擦,老子是做好事,當好人,打一巴掌也是為了保護她,這都他媽強加到自己頭上,算個什麽事。


    趙天明最近由於忙著幫會裏的事情,身心極是疲憊,目送著付紅在女兒的陪同下上了樓梯這才迴屋休息去了。


    吳管家由於要處理一些趙家的資料也迴了自己的房間,張媽倒是很勤快,忙著打掃大廳,倒是讓杜海生覺得這老婆子很沒有眼色。


    王充衝著正在愁眉不展的杜海生嘿嘿一笑,道:“兄弟,出去說會兒話怎麽樣?”


    杜海生點點頭,兩人來到外灘,王充將車停下,兩人來到江邊。


    此時的小雨已經停止,太陽有些欲罷還羞的躲在雲彩後邊遮遮掩掩。


    微風吹過,感受著江水撲麵帶來的涼風,兩人俱是說不出來的爽快。


    “小子,你夠意思啊,竟然打了薇兒同學一巴掌,還得讓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當場不敢出來大罵,你小子,有一手。”


    王充率先打破沉默,帶著一臉不可置否的笑意調侃道。


    “我打的?我怎麽不知道?”


    杜海生一臉的無辜,看著王充天真無邪的反問道,哼,是老子打的又怎麽樣,老子就是不說,就不說,嘿嘿。


    要不是見過這小子的手段,王充恨不得此時就衝上去將眼前的家夥給狂揍一頓,裝,讓你丫的還裝。


    “你不知道?嘿嘿,恐怕薇兒和我都知道了吧,你瞞得了趙叔和吳管家,瞞不住我和薇兒的,就憑你的身手,在這上海灘,要不是大規模的群毆,隻要你想,恐怕沒人能夠傷得了你吧,尤其是那丫頭臉上的手指印,五個手指到了下邊都是很細,我想這跟你平日裏練習飛刀也有一定聯係吧。”


    擦,這都能被這小子發現,看來真是細微入致啊。


    杜海生不得不佩服王充的眼睛如鷹,不放過一點細節,不過一直盯著人家一個大姑娘的臉看,貌似也不太好吧,至於動機,都是男人,他也就不說破了。


    隨即一笑,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弄的跟個世外高人一樣。


    “我不知道你是處於什麽目的打了那丫頭一巴掌,我也不關心這些鳥事,我倒是很感興趣你的胳膊是怎麽迴事!”


    杜海生冷笑一聲,道:“對於一個經常用槍的人,我想你已經猜到是怎麽迴事了吧。”


    “是,猜到了,就是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麽,害怕趙叔知道,還是其他事情?”


    “很多,也怕趙叔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殺生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杜海生此時有些異常冰冷的迴道,他本來隻是想將這次重生當做一次輕鬆愉快的旅遊,而現實的殘酷卻讓他無法置身事外。願望大了,失望難免就會更大


    “隻是這樣麽?那你打算隱瞞到什麽時候,趙叔已經說了,等你傷好以後讓你自行選擇……”


    說到這裏,王充不再往下講,都是明白人,很多事情並沒有完全講出來的必要。


    “選擇?”


    杜海生冷笑一聲,隨即道:“我有選擇的餘地麽?趙叔的話很明顯,就是要我離開趙家公寓,我又何必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裏。”


    “那是你小子自找的,倘若你將自己的真實實力展現出來,恐怕整個上海的大小幫會都會爭著搶著要你加入,你這麽做又是何必?”


    王充有些憤怒,說話的語氣也很重,他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有一身的本領,卻始終不願意在人前展露出來,就連今天出去救人也是蒙麵,他這麽小心翼翼的做事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有些捉摸不透,作為一個殺手,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看不透,猜不出,讓人費解。


    “還記得你和薇兒那一天晚上曾經答應我的事情麽?我會武功的事情誰都不要告訴,再親的人也不行,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說出半個字。”


    杜海生絲毫沒在意他的話,隻是目光深邃的望著滾滾的長江,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覺。就連說話都沒有側過頭來看王充一眼。


    “為什麽,你他媽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王充急了,徹底暴怒了,一把抓住杜海生的衣領,爆瞪著眼睛問道,如同兇神惡煞一般。


    杜海生淡然一笑,中指豎起,隻是在他的胳膊上一點,王充頓感身體發麻,心口如滾刀一般絞痛,抓住對方衣領的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寸勁,最基本的寸勁竟然有如此威力,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試出來,他斷然不會相信早就失傳的以寸斷鋼之術還有人會。


    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在心裏重複著一個同樣的問題,除了震驚,就是徹頭徹尾的敬畏了。


    能讓一個殺人於無形的殺手生出敬畏的心,杜海生絕對是王充的第一人。


    “不為什麽,上海灘藏龍臥虎,每天都充斥著血雨腥風的死亡,很多人的本事並不在你我之下,卻到最後落個客死異鄉的悲慘下場,說到底還是因為太過高調,太過眨眼了,以至於別人的眼睛都被刺痛了,為了睜開眼睛,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除掉這個讓自己眼睛刺痛的東西,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


    杜海生猛然吸了一口氣,朝著防護欄上的石獅陡然轟出一拳。


    哢嚓……


    石獅應聲斷裂,順著防護大堤打著圈滾落進了滔滔江水當中,瞬間不見……


    第二十六章 誌不同,道不合!【第六更!】


    第六更送到,為了慶祝進入新書榜,佛徒決定晚上十一點加更一章,大家幫忙收藏紅票下,感激!


    王充見杜海生出手,不知意欲何為,雙手暗中運氣,臉色凝重的看著對方,已經提了戒備之心……


    “你這是幹什麽?”


    杜海生不迴答,隻是笑,有時候他的笑,讓王充毛骨悚然,充滿詭異,感覺冰冷如鋒刀一般。


    岔開話題,徑直問道:“王兄,你可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


    王充見杜海生並沒有惡意,收住了緊張的心情,疑惑的朝江中看了看,又瞧了瞧已經斷裂的防護欄,莫名其妙的摸著頭,道:“你一掌揮出,那防護欄斷裂,石獅滾入江水之中,當真是好手段,我自問力量不敵。”


    杜海生搖搖頭,隨後道:“你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為何隻是這石獅成為了我攻擊的目標,而連成一體的防護欄安然無恙,還有這地上的青磚,我為何不去打他,天地萬物,比這石獅脆弱的皆之,偏偏這石獅成了我的目標,這其中有什麽因果麽?”


    王充更加迷茫,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說的話,太深奧,晦澀,我一個大老粗,平日裏隻知道殺人,這話,不懂。”


    “嗬嗬……”


    杜海生淡淡一笑,還是出了聲音,解釋道:“這石獅是頭,太過礙眼,又太過明顯,我打他也正是這一點,其他萬物皆隱,如同青磚,有些盤根交錯,固若金湯,如同這防護欄,我要打的就是又出風頭,又是個體的石獅,礙眼,孤獨,好打,這就是原因。”


    見王充不說話,一副聆聽的樣子,杜海生長歎一聲,話鋒一轉,又迴到了正題,:“這石獅又如你我,都是孤獨的人,喜歡一個人行事,一旦真實實力展露出來,正如你所說,會有很多人爭著搶著要你幫忙,要你投靠,可無論你最終成為哪一方的棋子,都會招來所有人的警惕戒備,即便你不靠攏任何一個勢力,你的功夫這麽厲害,又這麽高調行事,那就等同於和整個上海灘黑白兩道作對,有些人就連睡覺都不安生,感覺到你的危險,正如這石獅一樣,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聯合一切力量將你給消滅了,對於威脅到他們的人,隻有死才能讓他們完全安心。”


    “我一再提醒不讓你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正因為我不想像這石獅一樣,成為眾矢之的,每個人都將我當眼中釘拔掉而後快。”


    話畢,杜海生臉色已經變的凝重,就連那笑意都充滿了冷漠,仿若瞬間的功夫,眼前這開朗的年輕人陡然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是,王充承認此時的杜海生很害怕,就連他都能感覺到彌漫在空中的那股殺氣,冷靜,心狠手辣,不被世俗所困擾,這一切都是一個完美殺手所具備的完美條件啊。


    想至此,王充也是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有生之年,我王充真的不想多你這麽一個對手,太可怕了。”


    “我隻殺該殺之人,隻要不逼我,我斷然不會和你翻臉,就是為了曾經你喊的那句兄弟,也足夠在翻臉的時候保你一命。”


    “你想過沒有,離開趙家以後該怎麽辦?”


    王充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兄弟,是啊,難得在這世上再有一個談天說地的真心兄弟了。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這個社會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你恨趙叔麽?”


    王充鄭重其事,仿若在試探一般的看著杜海生問道。


    “恨?為什麽要恨,作為一個幫會的老大,這樣做很正常,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還是那句話,薇兒和他對我有恩,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自己沒做過什麽有利於趙家的事情,離開也是必然,換做是我,也定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杜海生根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之前他本來想利用虎仁幫這棵大樹來實現自己的理想,達到他的目的,而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認清了現實,趙天明可以成為梟,離雄差的還太遠,他的眼光也僅限於幫派爭奪,說到底,即便是將全上海灘的幫會吞並了,他也隻是一個黑幫老大。


    而且此人做事目光短淺,隻顧眼前利益,聰明是有,卻不足,靠著他這棵大樹,他杜海生也頂多是個混跡於上海灘一個不愁吃不愁喝的人物罷了。


    即便趙天明不讓他離開,杜海生也會選擇離開,畢竟在趙家公寓有太多的束縛,不能讓他大展拳腳,還不如一個人來的自由痛快。


    王充點點頭,佩服的走上前拍了下杜海生的肩膀,道:“夠男人,胸襟寬廣,看來趙家還是廟太小,不夠你施展啊。”


    “不是廟太小,是誌不同,道不合,沒有共同語言罷了,倘若你要跟我一起去幹,我倒是舉雙手歡迎。”


    “我麽?還是做一個本分的小司機算了,等啥時候趙家不要我了,再和你並肩作戰也不遲。”


    …………………………………………………………………………………………………………………………………………………………………………


    “海生,你過來一下!”


    兩人在外灘聊了幾個小時,剛迴到趙家公寓,吳天運早就在大廳裏等著,倆人剛出現,就將他叫到了自己的臥室。


    “怎麽了吳叔,趙叔有什麽交代麽?”


    “老爺已經迴幫會了,是我找你有些事情。”


    吳天運穿著一身寬大秀才袍,翹著腿坐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臉上略顯激動和興奮,蒼老的麵容上寫滿了笑容,仿若來了第二春。


    “哦,什麽事?”


    “第三次工人武裝暴動成功,沒有薛嶽的北伐軍幫忙,這可是個可賀可喜的事情啊,你覺得現在的蔣中正還敢明目張膽的公然對抗工人糾察隊麽?”


    原來這老頭子對之前自己說過話的話依舊耿耿於懷,今天叫自己過來就是想要炫耀敲打自己一番啊。


    想到這裏,杜海生微微一笑,:“這世界上不存在什麽絕對不絕對,成功固然值得恭喜,可潛在的威脅仍未消除,老蔣的心思你我怎能猜全?”


    “哼,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小子還在強詞奪理,不敢麵對現實,工人武裝暴動,從南市到漢口,上海,全國各地紛紛響應,皆是大獲全勝,那些政府軍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老蔣再糊塗也斷然不會站到全國人民的對立麵,你所假設的那種可能根本就不會出現。”


    此時的吳天運老氣橫秋,紅光滿麵,倘若在第三次暴動之前,杜海生的話對他來說還有一定作用的話,現在根本不值得顧慮,工人武裝暴動成功,全國一片響應,局勢大好,城市成了工人當家做主的地方,他今天就是想讓眼前這小子認清現實,之前的假設根本是不存在的可能。


    領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杜海生仍舊堅持自己的看法,絲毫不退讓,在他眼中,覺得這小子還是太過稚嫩,不懂得實時政局的把握,審時度勢方麵還有待提高,剛才一席話,提醒是真,訓斥是假,隻是想讓他明白,現在是工人當家做主的社會,老蔣,也隻能一再退讓罷了。


    杜海生對於他的訓斥也不惱怒,始終保持著一副神秘的笑容,不緊不慢道:“管家所說所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小子也不反對,保留自己的意見,這件事情你我也不需要再過深究,時間會證明一切,孰對孰錯曆史自然會有個交代。”


    “也正是第三次武裝暴動的成功,才會讓多疑的老蔣更加堅定消滅這股有生力量的決心,而且會很急迫,這是當權者必須要做的事情,太過出風頭始終不是好事,還是小心為好。”


    他一個重生過來的人,相當於一個局外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曆史早就有清醒認識和了解的杜海生深知這一點。


    “哼,我倒要看看時間證明到底孰對孰錯。”


    吳管家起身走了兩步,眼中帶著幾許不屑,:“不過,年輕人,我自信曆史會證明我是對的,而你卻是大錯特錯。”


    話已經談到這份上,已經沒有什麽可講的,他剛才說的都是曆史上所記載的,隻是吳天運並不了解這段曆史罷了。


    總不能讓他大聲宣布,老子是重生過來的,這段曆史他了解的比當局任何一個人都更為清楚詳細,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趙家上上下下會拿自己當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勝利的喜悅看來已經衝昏了那些人的大腦,曆史上的記載,也該是陳獨秀這些“右傾主義”的領導小醜出來的時候了。


    既然是重生迴來,不管能不能扭轉最後的局麵,能不能改變曆史的走向,杜海生尋思著自己都要做出一些事情,讓周(恩)來,汪壽華等人有清醒的認識,好做充足的心理準備,能減少大量的傷亡更好,不能避免,也隻能說明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這段曆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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