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跟我幾年了?”雲舒遙淡淡的問道,除了他們幾人小月是跟隨自己最久的人了,現在的她隻想找個人相陪著說說話,也好過滿腦子都被這煩心事占據。


    “奴婢從六歲就跟著陛下,現在算算都十幾年了。”小月說著臉上流溢柔和的笑容,這幾年從雲舒遙做了女皇便體恤她終日侍候辛苦,便讓她在這禦書房侍候。


    “都十幾年啦,那月兒也到了尋夫君的年紀了。”雲舒遙雙手捧著茶盞,仿佛想用這手上的熱度驅走心底裏的寒,一口清茶入口,淡淡茶香還有一絲甜滋滋的香果鮮香彌漫口中,看著茶盞中盈盈的綠漂浮著一顆圓潤的果子,心中頓覺絲絲溫暖。他們知道她喜歡果子茶的味道甘甜,這禦書房中常年都是為她備著的,那一顆顆香果幹也是經月如煙親手仔細的挑選。


    小月臉上漫上了一絲酚紅,不好意思的迴著:“陛下又戲弄小月,奴婢說過今生隻侍候陛下不想那些。”


    雲舒遙看到這樣羞紅了臉的小月,心情倒是好了一點,和往常那樣打趣的說道:“最近是誰沒事總往禦膳房跑?”


    “我,我那是,那是因為……”小月的臉更是像紅透了的桃子。


    “那個叫小武的男子很不錯,你若喜歡,我便成全你,你若是沒意,那便罷了。”還不知以後會怎樣,小月跟隨自己多年,不管以後自己去哪兒,都應該給她尋個好出處。


    “嗯,那就憑陛下給做主。”這次小月沒有在推諉,因為這小武雖是談不上俊美不凡但也是清秀可人的男子,這掌管禦膳房的大廚憑著手裏拿芝麻大點的權利,不時的想揩小武的油,這事兒小武跟她說了好幾次了,隻是雲舒遙不提起她那好意思求著將小武賜給她的事,今兒雲舒遙一說,她便不像以往立馬便應下了。


    茶盞中的茶已快見底,小月並未向往常一樣將茶續上,還是笑的有些傻氣的站在一旁一副心緒不寧的模樣,雲舒遙一絲笑意漫上了唇角。“心不在焉的。”


    這句話出口小月才收迴神遊不知何處的思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慌手慌腳的上前蓄上了茶水。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一臉幸福光彩的小月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歡喜中,未曾看到雲舒遙剛還微揚的嘴角緩落下來,換上了一臉煩悶苦惱。


    小月應聲退下退出殿門時迎進來一個白衣翩然俊逸的身影,忙緊著福身行禮,被風蕭免禮的手勢止住。


    風蕭進門看著雲舒遙並未像她自己所說批閱奏折,而是一臉苦悶的托著腮不知想著什麽,秀美的眉緊緊攏在一起,連他進來竟也是不知。


    “怎麽了,可是有心事?”風蕭落坐在雲舒遙一側的烏木雕花椅上,輕輕的問道。


    雲舒遙這才抬頭看到風蕭,想硬擠出一絲笑來,無奈那笑難看的很,比著哭也強不了多少。


    “到底怎麽了?遙兒,是不是莫問說了什麽?有什麽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從未見過雲舒遙這般模樣,以前有什麽事她想不通便和自己相商量,可這次到底是什麽事,讓她這麽苦惱。


    雲舒遙緊咬著下唇,看著風蕭焦慮的模樣,思量著怎樣將這些說出來,蠕動著唇瓣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小事,不早了你先迴吧,我還有些折子沒有看完,今兒就在這兒歇下了。”


    這樣委婉的說著卻是讓他走的意思,風蕭怎會不知,這麽多年從未像今日這樣過,一直纏著念著有時還像個孩子似地耍著賴皮,美其名曰讓他侍寢的女人,這次竟會讓他迴去。


    到底是什麽事,這麽難以出口,連他也不能給說,難道這些年來她還是不能全然的信任與他。這樣想著如玉的臉上寫上了一絲微縕之色,可她既是不說,自己也不好追問下去,說了句別熬得太晚ye便迴了自己的院子。


    紅紅的燭火打在輕紗帳中,依稀能看到床榻上躺著之人翻來覆去的身影,這麽多年來,無論是何等難事她都沒有這般輾轉難眠過,唯獨這事讓她的心怎樣也平複不下來。


    想著剛才讓風蕭迴去時,風蕭清朗眸子裏的不解,她的心就有一絲針紮的錐痛,從沒有這些跟他這樣說過,他肯定有些惱了吧,但他還是囑咐自己注意身子不可熬得太晚,這樣的一個溫潤體貼的男人,或許等著自己說出實情時,他會以為這些年來都被自己騙了吧!到時他還會這樣對自己嗎?會不會恨她惱她,甚至是再也不願搭理自己。想到這裏心底裏的酸澀漸漸漫過眼眶,潤潤濕濕的晶瑩滑落下來,隱於身下的頭枕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說出真實身份


    夜已深,朱漆雕花窗欞下的桌前坐著的女子,隻著一身中衣,在這蕭瑟的夜裏顯得是那樣的脆弱單薄。


    窗扇雖是已然掩上,但縫隙裏透進來的夜風依舊吹著她雲鬢間的發絲輕柔的擺動,長夜不息的燭火點點光暈打落在她的側臉上,從那抖動的羽睫上能探尋出她此時並不像表麵的那樣平靜,內心已然波濤洶湧……


    雲舒遙在榻上一夜輾轉終是沒有睡著,索性披了件外衣起身,也不知想些什麽,暗淡下去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對麵的燭火忽明忽暗上下跳竄的光影。盼著天亮也害怕天亮時分的到來,兩種相互交纏的情感攪得她的心緒煩亂不寧。


    天邊隱隱泛白,小月一早進來侍候,便見雲舒遙坐在紫檀雕花木椅上不知已坐了多久。


    聽到了細微的動靜,雲舒遙這才起身卻是腿已經麻了,一下又跌到了椅上。


    緩了一會兒才落坐到了紅木鏡台前,鏡中的那張臉略顯病態的蒼白著,原本晶亮澄澈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眼眶一圈烏黑還微腫著,眼睛上清晰可見紅紅的血絲。


    心裏暗自苦笑了自己,這麽多年坐在這個位置上築起的強韌終是如紙老虎一般樣,輕輕一戳便輕易的倒塌的徹底,竟是為著未知的結果就弄成這樣,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難不成自己竟是活不成了。


    交代小月給梳理了簡單的發式,又接過讓小月取來過久閑置的胭脂刷在麵頰一點,臉色才紅潤了一點,不再像剛才的那副病容的不堪。


    接過小月遞過的衣裳隨意的套在身上,又交代著隨從女官今日的早朝不上了,就徑直去了風蕭的院子。


    好似和他們幾人心有靈犀般,倒是幾人都在此處,正好也省卻了差侍人將他們一個個的喊來了,本來築起的堅強在見到他們霎時崩塌下來,鼻間又是一陣酸澀的難受。


    看著雲舒遙踱步過來,幾人愣怔了一下,這不是上早朝的時辰嗎?怎會來了這裏?昨夜就看出她有了不同以往倒是也沒有過多在意,現下看過去,雖是刻意的修飾了一下臉色,但那微腫的眼睛還有一圈的烏青卻是怎樣也掩不下的。


    “臉色怎得這麽差,可是沒有休息好?”月如煙先一步上前輕問出聲。


    望向眼前這個如畫般的男子一臉緊張的神色,雲舒遙強扯出一絲笑來,他們一個個都這麽好,隻是不知自己還有沒有福分能繼續得到這份柔柔的體貼。


    “還不是看人家要走便睡不著了。”永遠也不能忘了還有一個愛炸毛的雷莫,什麽時候都不會好好說話。


    雷莫還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被風蕭略帶淩厲的眼神滯了迴去,倒是聽話的坐在一側的金絲楠木椅上,把玩著桌案上的杯子。


    “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先吃個棗子提下神,一會兒用完飯你再去躺會兒。”風蕭說著又囑咐著侍人去禦膳房傳了一道金絲燕窩粥來。


    最體貼最細膩的男人非風蕭莫屬,清朗的眼眸,如玉的臉龐還有他身上清淡舒爽的味道,就像一條汩汩流淌的清泉,讓人心馳神往……他總能將她細微的小事安排的妥帖周到。


    “風蕭,雨寒,正好你們都在,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或許你們知道了會惱我怨我,到時候是走是留,你們……”雲舒遙看著他們幾個還不忘先一步讓雨寒尋了個座位坐好,才繃著臉神情一派嚴肅的說著。


    幾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從未這般鄭重其事的連名帶姓的直唿過他們,今兒怎的了。雖是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些什麽,但看她那副嚴肅的神情,心下像是打落在湖心的石子一下一下沉入湖底。


    “是不是你找了別的男人?”率先還是急脾氣的雷莫開口。


    “不……”


    未等雲舒遙說完,雷莫已然氣急的一下起身,陽光般俊美的臉上怒氣濃重。“不是,那就是找了別的男人不想要我們了,想打發我們走。”


    雷莫這句質問出聲,鳳簫他們幾人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雲舒遙,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雷莫,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剛想到怎樣開這個口就被雷莫這一句句的攔下,雲舒遙不禁有些氣惱。


    這些年還未見過她對自己大聲咋唿過,雷莫看著雲舒遙不同以往的神色倒是立馬謹言佇聲。


    雲舒遙看著圍在桌邊一臉緊張的幾人,終是心一橫將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說給了他們,說完這些憋在心底的話,心頭放鬆了不少,隻是看著一個個俊美的臉上籠罩著莫名的表情,心境一片沉重。


    靜寂,連唿吸都像是靜止的靜寂,雲舒遙心裏更是沒底,緊張焦慮不安齊齊凝聚在心海,一波高過一波的浪花卷的那份不安更甚了幾分,幾乎將她淹沒在這份等待宣判的恐懼裏。


    “你是說,那日,被我扔進荷花池中已經死了。”“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樣作弄我們。”還是雷莫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隻能聽到唿吸的平靜。


    “我沒有騙你們,這是真的,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想告訴你們,隻是,隻是我怕說出了,你們……”


    好像怕他們不相信一樣,雲舒遙又將莫問搬了出來,想要證實自己說的都句句屬實。“不信你們問莫問,他和我一樣也是陰差陽錯來了這裏,他現在還想著找尋那個傳說中的轉世羅盤,想著能再迴去。”


    幾人雖是還未曾細細迴味過來雲舒遙說的這些光怪離奇,但聽到她說道迴去,還是心頭一滯,竟是齊齊的出聲。“迴去,迴哪兒去。”


    “當然是迴到我們的那個地方。”


    “那你們那兒騎馬要幾日能迴來?”一直不太愛說話的電語也憋不住的出聲問道。


    “我們那兒離這裏很遠很遠,不對,不是很遠,是根本就不是一個時空,我們那兒出門也不像這兒騎馬或是坐馬車,而是有汽車和飛機,比著要快的很多很多,而且我們那兒曆史上記載的也遠沒有現在的雲月國,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何把我帶到了這兒。”雲舒遙苦笑的說著。


    清朗的眸子看著雲舒遙,仿佛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什麽來,現在細想下從那次的荷花池落水醒來她性情便大變,原來竟是這般。“那你的真名是什麽?”


    俊逸的男人一直沒有吭聲,現下一語出聲雲舒遙欲沉的心緩緩向上提了幾分。“像是冥冥中的安排一樣,我在那個世界也叫這個名字。”


    “那即是知道是老天安排的,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沒有我們的允許,你不可跟著那個叫莫問的迴去。”葵木郎心急的一下起身攥住了雲舒遙的手,那副緊張的神情好似一鬆手她便走了一般。他才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何人,他隻知他一開始愛上的就是這個女人,別的他不想知道也不想管,若是那幾人都不能釋懷,那也算是得了他的心願也便能獨享她的這份愛,到時帶著雲海和靈兒迴了雪狼穀一家也樂得逍遙自在。


    第一百六十六章——愛的不是她


    雲舒遙滯在唇角的笑容緩緩揚起了幾分,雖是葵木郎的這些話細聽著有些霸道的意味,心裏卻是如春日的暖陽沐照,暖暖的,柔柔的……


    清淩和月如煙也隨著葵木郎的這番話應聲的點著頭,生怕她會撇下他們一臉緊張的表情浮於臉上。


    “這事你可曾跟別人提及?”鳳簫思量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


    “這事我怎麽可能跟別人說呢,這事隻有你們還有莫問米凡知道。對了,米凡也是我們那兒的人。”


    “以後這事再不可說,可記得,你們幾個也當是沒有聽過,由其是母皇那兒。”鳳簫神情凝重的說道。


    雲舒遙聽著風蕭交代著的話語,暗自琢磨著這話是何意思,難道是……是不介意這些,難道是接受了這樣的自己,一度暗淡下去的眼眸漸漸浮上了晶亮的光,蒼白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不過沒有得到大赦的確切答複,她還有些誠惶誠恐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的。“蕭兒,不,風蕭,你這話是什麽意……”


    看著雲舒遙謹小慎微的緊張兮兮的表情,風蕭如玉的俊臉上淡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平時不是自詡聰明伶俐嗎?怎的我的這話也不知何意?”


    “現在腦子反倒不靈光啦,就是讓你謝謝我。”雷莫白了雲舒遙一記白眼,說道。


    “謝你?”雲舒遙現在的智商遠遠不夠用的一樣。


    清淩看著略帶傻氣的雲舒遙,眼睛笑得柔和,一隻手搭在雲舒遙的肩頭,輕聲說著:“別聽雷莫胡說,我們不在意那些,隻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


    “你還要答應我們,沒有我們的允許,不能擅自迴你那兒去,即使是生氣時也不可以。”月如煙也在一邊隨著說道,末了還不忘加上生氣時也不可想著迴去之事,也算他思慮的周全了。


    一個兩個都笑的輕柔,唯獨被雲舒遙剛安排落座在一側藤木椅上的雨寒,清冷的臉上不似以往見到雲舒遙慣常的柔柔笑容,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表情,隻是那不暈而黑的眉微微擰著,能透露出他心裏的不平靜。


    “你們先在這兒坐著,我有些累了,先迴去了。”一手扶著微鼓的肚子,一手撐著身側的木桌略顯吃力的站起,向著他們說道。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陪你迴去。”雲舒遙一聽雨寒說著便像往常一樣起身攙向了他的臂彎,可她卻明顯的感覺到了雨寒明顯的不同以往,在她攙向手臂的一霎那,能覺到他身子明顯的一滯。


    雨寒像是隨意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眼眸向下低著,說了句:”不必了,我自己迴去就行。”說完不待雲舒遙反應過來,便讓秋兒攙著出了這院子。


    縱是再粗線條雲舒遙也看出雨寒的刻意疏遠和保持的距離,難道他還是在意那些,一直以來最沒有想到最放不下這些的竟會是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在那一次她想隨著而去的男人,原來他終究愛的不是她,而是原先的那個女人罷了。


    “雨寒可能是真累了,歇歇他會想明白的。”風蕭看得出雲舒遙漸漸頹廢的神采,上前牽起了她的手,輕聲寬慰道。


    “我去看看雨寒。”說完這句電語也一下出了殿門,竟是說話時也沒有看著雲舒遙的眼睛。


    雲舒遙不禁在心裏苦笑了幾聲,難道他也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嗎?那種想要快點逃開的表情,自己還是能分得清的。


    “電語,他……”


    “沒事,讓他去吧。”雲舒遙雖是這樣說著,但也隻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句她的心有多受傷,有多痛……


    幾日的落雨衝刷著青石板路以現青綠的蘚苔,濕濕膩膩的稍不留神便會滑上一腳,秋兒攙著雨寒一臉緊張的看著雨寒走的很是突兀的步子,生怕一個侍候不周讓他跌了。可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以往這般小心的主子,怎會偏生的循這個路走,但看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看,他張了張口,終是沒有問出聲。


    雨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憋悶的難受,他不是不能接受雲舒遙,而是他覺得竟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心裏想著這些,那心緒自不在此,腳下也便沒有了分寸,雖是秋兒攙著仔細,但還是腳下一滑差點跌倒,虧著秋兒攙著一側,而他剛巧的靠著白玉圍欄才算有驚無險的穩住了身子。


    “主子,你怎麽樣?都是秋兒不好,沒攙好。”秋兒緊張懊惱的說著,那攙著的手竟是被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嚇得還顫抖個不停。


    “沒事,本就不好走。”雨寒說著打量著這個熟悉的亭子,遠遠地就見廳中石桌上還是一切照舊,一張古樸的琴擺放在石桌上。想到多年前的那日,這個女人就是在這裏為他奏曲,他清晰的記得,那日說過即便是掉了牙白了發也要相扶相攙的走到終老的那日。


    那些話依稀還在耳邊迴響,可自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樣,心底了老是思及不該想的過往,現在肚子裏都有了她的孩子,自己還老是想著這些做什麽?惱恨自己的同時又有些患得患失。


    他和風蕭幾人一同進宮,可也獨獨是他因為血蠱在體內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那些,剩下的三人在她來到這兒之前還都是清清白白的一人,現在她說她不是原來的那個蠻橫無理的女人,他的心裏卻是怎麽著也有點接受不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心裏是愛著的這個女人,就是這個現在在眼前的女人,可是他的思緒就像是不受控製般的,看到他們一個個的,心裏竟有些憋悶的難受,所以才尋了個借口出來了。


    不眠不休的雨雖是已經收住,但天空還是帶著一絲有別於早秋的陰霾,灰蒙蒙的天讓人的心都略顯的陰鬱,晨起的風盡數灌進雨寒束起的衣領,不知是心裏的寒意還是天氣的陰冷,他禁不住的冷的哆嗦了一下。


    “這風還挺涼的,我們還是迴去吧!”秋兒看著這樣的雨寒,心裏不知是為著何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說著。


    “這幾天下雨下的都沒有出來走走了,要不你迴院子給我送件披風來,我想在這兒坐坐。”雨寒淡淡的出聲交代著,腳步已然向亭中而去。


    秋兒攙著他坐到了亭中的石凳上才安心的迴去給他取披風,而等著他一路小跑的趕迴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亭中而坐的主子,眼睛卻是看到了倒在石階上的一襲黑衣錦袍的身影,秋兒向前邁動的腿嚇得發軟的幾欲挪不動步。


    第一百六十七章——無心還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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