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木乃伊一般,僵硬的被包裹在各種繃帶裏。


    “琦風,你怎麽會這樣?”陳沫看著古琦風這樣,驚恐的捂著嘴。眼淚啪啪的掉落了一地,才短短幾分鍾而已,明明他們之前還在酒店裏情意綿綿過,怎麽現在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仿佛瞬間,物是人非!


    陳沫走上前去,輕輕握住古琦風的手,正要撒手之際,突然碰到他口袋裏的東西。硬邦邦的,好像是塊金屬體。陳沫輕輕掏出古琦風口袋裏的東西,再一看,原本銀色的手機上染滿了鮮血。


    陳沫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著手機。陳沫小心的按開開機鍵,耐心的等待著程序啟動。


    短信息,收件箱,草稿箱……所有的文字資料,陳沫一一審閱著,可卻終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陳沫拿著手機越想越不對勁,那會古琦風臨走前神色那麽焦急,一定是有人找他……對了,通話記錄!她怎麽能把這麽關鍵的東西給忘了!


    果然,果然和這個女人有關!這個掃把星……


    陳沫狠狠的捏著手機,恨不得要將手機捏個粉碎!葉小璿,都是這個狐狸精勾引古琦風,才會害的他開車分神!這筆賬,她一定要她加倍償還。


    “伯父,您看……”陳沫哭喪著臉,將手機拿到古老麵前。“伯父,據手機顯示,古琦風應該是接了葉小璿的電話,所以才會開車分神的。”


    古井安臉色一沉,麵目猙獰!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古父顫抖著站起身來,緩緩放下兒子僵硬的手。“是葉小璿?”


    “恩。”陳沫的眼淚又開始流露不止,“伯父,如果不是她,或許琦風不會這樣的。”陳沫哭的悲痛欲絕,接近瘋癲。


    “小璿她要去美國,所以我估計……”


    “伯母您怎麽知道?”陳沫奇怪的盯著古母,黃悅這個老太婆一直住在外麵,敢情是和葉小璿私通聯係。要不然,她怎麽會知道葉小璿什麽時候出國。


    陳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著說道:“一定是葉小璿讓古琦風去送她,所以才會導致古琦風開快車……''”


    “對,對,一定是她,一定是這個女人害的我兒子成這樣!”古老陰沉沉的一遍遍重複道,“葉小璿,這筆賬,我一定讓你血債血償!”古老沉聲歎氣,繞開陳沫和黃悅徑直走出門外。


    “陳沫,小璿她不是故意的。”古母審視了一眼滿麵漲紅的女人。“她也許隻是無意識的讓古琦風去見見她。況且她並不知道古琦風會在郊外的酒店……”古琦風出事的公路是很偏僻的郊外,周邊除了湖光十色的風景和一片住宅區,其他並沒有什麽。古琦風跑到那裏肯定不會是為了看風景……


    如此推算,必然是被某些人叫到了觀光區的酒店裏!


    陳沫聽古母這麽一說,心裏顫巍巍的發虛,麵對黃悅,陳沫總有說不出來的膽怯。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就算她可以將古老哄得服服帖帖,但卻不能將黃悅拉為己用!


    “古母,是不是葉小璿的錯,我已經不想追究。我現在隻希望古琦風快點好起來,其他的我可以不在乎。”


    “陳沫!琦風為什麽會整晚和你待在一起?”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他兒子雖然喜歡沾花惹草,可是卻從來不會對身邊珍惜的人隨意動手腳,換句話說,越是在乎,越是尊重!


    陳沫輕輕吸了口氣,動作輕柔的難以察覺。


    “伯母,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輕浮的口吻,不難聽出滲透的點點威脅!


    兩個女人,好不躲避的互相對視!


    一個眼神的交匯,對家已經亮出了底牌!


    古母微微一笑,很好!陳沫,你總是開始對我行動了……


    “好,陳沫,既然你這麽說,那伯母我以後也沒有必要對你好客氣了。以後請你離我兒子遠點!”


    “笑話!”陳沫輕然一笑,笑的極其詭異。“伯母,我勸您還是多多憂慮自己的身體為好。琦風的事情,您還是不要太費心了,免得操勞過度萬一昏暈過去,到時候,您可是看不見您的寶貝孫子了。”


    “孫子?你是說童雅的孩子?”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陳沫輕然一笑,“伯母您還是迴去休息吧,對於琦風,我會好好照顧好的。”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陳沫眉眼一蹙,一臉冰冷。“伯母,我絕對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是您想太多了……但是有句話,我必須給你說清楚,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們的美事,我一定會讓你盡早解脫!”


    “你……”古母氣急敗壞的朝後跌了幾步,她沒有想到陳沫不但詭計多端,而且還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想想,她真的為古家接下來的命運捏了一把冷汗。入股古井安那個老頭子沒有引狼入室……或許她兒子就不會和陳沫整夜待在郊區,更不會在關鍵時候,用開飛車來挽救時間。


    琦風開快車……明明是在乎葉小璿的離開啊!可是她可憐的傻兒子,卻忘卻了自己最寶貴的生命……


    105 浮出水麵(一)


    敬海和蕭山等人在美國住了一個禮拜,敬海每日忙著收集信息,而蕭山則是去處理一些老客戶的關係。


    古琦風的身子慢慢穩定下來,看起來如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唿吸,他定力素來也好,不管在多高壓環境下都能保持鎮定,淡然,極少出現失控,唯獨和葉小璿在一起例外。如今躺在床上,麵容上依舊保持著鎮定的麵容……


    陳沫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古琦風身邊,倒也是伺候的謹慎小心。眾人輪班探視,雖然陳沫麵上不動聲色,也不曾說過與古琦風及古家的關係,這些人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若是他們當真不能在一起,古老自然自會召告天下,既然沒有告知外界,那邊說明他們還是能在一起的。……


    敬海得知古琦風出事,還是托陳百合的福!


    知道古琦風至今昏迷不醒,敬海一刻都不肯多待下去。收拾包袱就要走人。


    蕭山坐在一旁,靜默的抽著煙。心裏極其不是滋味……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在美國有了一點私人空間,可是現在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次迴到古琦風身邊。


    “你先迴去,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迴去。”蕭山掐斷煙頭,轉身離開。敬海看的出來,猜的出來蕭山心裏的不痛快!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抓起床上的背包就向機場趕去。


    出租車上,敬海第一次撥打了葉小璿的電話!


    竟然是空號!


    不祥的預感的一陣陣爬上心頭,古琦風出了這麽大的事,古家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通知他。古老暫且不說,如今連古母和陳沫也開始裝聾作啞。到底是他人緣惡劣到一定程度,還是因為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爺!”敬海推門的一瞬,額上的雨水隨同陳沫的目光一起沉落。


    看見敬海迴來,陳沫心裏確實意外。但是卻依舊極其自然的朝著敬海微笑,“敬助理,好久不見!”


    “少爺怎麽樣了?”敬海一邊輕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一邊朝著古琦風的病床走去。床上包紮的完完全全的男人,依舊緊閉著雙眼。溫弱的唿吸隨著胸膛輕輕起伏……看著古琦風虛弱蒼白的臉,敬海眉頭一蹙,疼痛自由心來!


    他的少爺,曾經何等的光鮮亮麗!如今卻隻能睡在這張冷冰冰的病床上……


    陳沫站起身來,目光緩緩的落在古琦風的身上。


    “他還好,隻是苦了古夫人了。”陳沫的語氣極其悲傷,聽得敬海心底一陣陣悲傷。


    “夫人她怎麽了?”


    陳沫垂眸低歎,哀怨的說道:“伯母她,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也在這家醫院,在五樓的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


    敬海深深倒吸了口氣,他才走了一周而已,古家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我待會兒去看看夫人。”敬海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替古琦風掖好被角。看著古琦風像個貪睡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敬海的手指不由得輕輕劃上古琦風的額頭。


    “敬助理!”


    敬海這才反應過來陳沫一直站在身後,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嬌豔多姿的女人,淡淡的問了一句:“陳小姐叫我有事麽?”


    “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迴去休息。”陳沫走到古琦風身邊,輕輕的拉起古琦風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琦風這裏,交給我就可以了!”


    一道逐客令,分明是不想讓敬海再靠近古琦風。看見陳沫如此“護衛”眼前的男人,敬海微微一笑,不再言語。是啊,他怎麽可以這麽愚蠢!陳沫和古老,一直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古老為了讓他離開古琦風想盡辦法讓他走,對於古老的盟友陳沫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的特殊……第一次!沒有任何道別的無聲離去!


    以前告別古琦風,敬海總會俯身深深鞠一躬,那句“少爺,我先下去了。”說了千百迴,卻不想竟然在今天堵在喉頭。


    少爺撞車了,夫人也病了。那麽古家的支柱古井安呢?他又會在哪裏?


    敬海走到五樓,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窗外,透過大玻璃看著屋裏的古母。


    “請問您是來看黃女士的嗎?”


    敬海轉頭看著一旁的小護士,淡淡的恩了一聲。濕潤的發梢下,那雙迷人的眸子看的護士姑娘一陣嬌羞。


    “黃女士已經吃過藥睡了,您還是明天再來吧。”


    “她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病得如此厲害?”


    “黃女士一直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前兩天突然急發心髒病,幸虧當時人在醫院,搶救及時,所以才撿迴一條命。”小護士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手頭的住院記錄。“對,就是他兒子出事後的第二天。”


    “第二天?”敬海微微蹙眉,“是因為憂鬱過度麽?”


    “或許是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護士搖頭說道,目光再一次盯上敬海俊美的臉上。


    “謝謝,我想進去看看她。”


    “可是她睡了!”


    “我隻是去看看她,不會太久。”


    護士看了看敬海,思考了一會後這才勉為其難的替敬海拉開了房門。


    安靜的站在黃悅旁邊,看著黃悅憔悴的臉上布滿了細小的血絲。黃悅一向睡眠很輕,聽到身邊有人小聲說話,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見黃悅醒了,值班的護士看了一眼時間,便對一旁的敬海說道:“先生,您隻有五分鍾的探望時間。”說完便夾著病例走出了屋。


    看見敬海的時候,黃悅的眼裏透出一縷期望的喜悅。恩恩啊啊的哼哼著,由於隔著氧氣罩聽不清她表達的意思,敬海隻好過去俯身在黃悅身邊。


    “夫人,您有什麽需要告訴我的?”


    黃悅緩緩抬起手指頭,在床鋪上不斷畫。


    敬海將手心伸向黃悅,讓她在自己手心上書寫。黃悅一直畫著一個橢圓,嘴裏一直嘟嘟嗚嗚的說著什麽,根本聽不清發音。


    “橢圓?夫人畫的是葉子麽?”


    黃悅輕輕的點了點頭,動作輕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看見敬海如此精明敏銳,古母的心總算是有了一點希望。還好她的兒子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要不然,她兒子的未來可真是令人堪憂。


    古母接著在敬海手上簡單的描畫,由於手指一直顫抖,所以她隻能用最簡單的圖案來表達自己最發雜的情感,有了一次推斷成功的經驗,敬海很快便能感覺到古母所畫圖形的含義。


    一個橢圓,一個叉叉!


    “您是說,葉小璿有危險?”


    古母很努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古母又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肚子。顫抖著一下一下戳著肚子……


    這下倒是讓敬海不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說肚子疼……還是說她吃了懷東西。


    黃悅伸展五指,輕輕的覆蓋在肚子上。不停輕輕拍打著……


    這個動作,好熟悉!就好像……


    “對了!”敬海恍然會意。“這是孕婦常有的一個動作!您是說,孩子?”


    黃悅欣慰一笑,舒心的點著頭。接著在肚子上畫了一個叉叉!


    如此一來,敬海馬上明白了。孕婦就隻有一個童雅了,難道童雅也遭人毒手了?


    “您是說,童雅母子有危險?”


    黃悅剛要點頭,正好看見了窗外的身影。立馬閉上了眼睛!


    “我還以為敬助理走了呢。原來您還在。”陳沫微笑著走過來,目光一直打量著床上的女人。“這麽晚了,您和伯母都談了些什麽?”


    “伯母睡了,所以我隻是在這裏看看她。”


    其實陳沫早就發現敬海來黃悅的房間裏,不過通過剛才的觀察,她確實沒有看見黃悅和敬海的交談的跡象。更何況黃悅她現在神經衰弱,器官功能退化,麵臨著嚴重的生命危險,怎麽可能冒死拿開氧氣罩和敬海交談?


    “既然不能暢所欲言,那敬助理看完人是不是就可以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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