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鐵門再一次將敬海囚禁在屋內,手上的電熱烤撩散發著滾燙的溫度,灼燒著手腕上一寸寸細白的肌膚。身體上的煎熬與疼痛,卻終究抵不過心裏的絕望與悲痛……


    少爺,蕭山!似乎一瞬間成為兩個不能提及的名字,這個世界上的幸福似乎從來沒有為他準備過,除了冰冷,除了唾棄,除了貧窮,除了絕望……嘴角上揚起昔日的微笑,美麗的讓人痛心。


    血水一滴滴從手腕上滴下,滑落在冰涼的石麵上……他知道,古老的折磨才剛剛起步。


    今晚,生死場內再次迎來歡唿聲。可是蕭山的臉上卻如鐵青的石磚,凍結了身邊一切的氛圍。巡視一周,看不見那張熟悉的容顏。


    敬海沒來!他怎麽可以一聲不吭的就偷偷溜走!還真是沒有把他這個“東家”放在眼裏。若是知道他借用訓練的時間伺候他的大少爺,那自己一定不會饒恕他。越想越憋火,蕭山坐在那裏,滿腦子都是敬海衝著古琦風滿臉俊笑的模樣。心裏的酸水突突的冒入嗓子眼……猛地灌下一口紅酒,蕭山順手將杯子砸在牆麵上。


    “老板,您上哪兒去?”


    “大哥……您等等……您去哪兒?”


    弟兄們看見蕭山站起身來徑直朝外,紛紛撂下臂彎的女人,加快腳步隨了上去。


    59 信以為真


    深夜,靜的可怕!


    淩晨兩點,唯有細碎的燈光打在古老肅靜的麵容上。古老倚在書桌後的老板椅上,翻閱著一本鍍金精裝的《中國曆史》,翻閱到某一頁時,指尖突然慢了下來,細細品味著書中的一段故事:據《漢書?佞幸傳》所述,漢哀帝與董賢共寢,董賢壓住了哀帝的袖子,哀帝不忍驚醒他,用小刀割斷半截袖子而起。因為這個典故,因此也才有了如今的“斷袖”一詞。古老凝神盯著這段文字,無意識的輕輕搖了搖頭,原本舒展的眉梢又一次緊蹙凝上。


    咚咚……咚咚咚……低沉的敲門聲打破了屋裏老人的沉思。門口的保鏢小心的推開門,輕聲問道:“老爺,院裏有位自稱蕭老板的男人前來找您,您看,需不需要我迴拒了他?”這位貼身保鏢在古老麵前,一向識得察言觀色,小心諮詢的同時還不忘偷偷掃視古老臉上變化的表情。


    蕭山!地下奴市的那位東家?想起之前調查的那些資料,古老腦海裏浮上蕭山救助的敬海時的一張張照片……想到這,古老微微一笑,這人來的可真是時候。就算蕭山不親自登門,自己還想著抽時間拜望他呢。


    古老看了看手腕上的鑽表,兩點十三!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生死場內決鬥剛剛開始之際。蕭山作為當家的,不在場子裏盯著那些好鬥之人,跑到這裏作什麽?


    古老抬起下頜,低聲吩咐道:“帶他上來,記住,不要驚動了屋裏的少爺。”這個點數,想必琦風早已沉入夢鄉了。將敬海賣入“奴市”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那頭“小豹子”聽到任何動靜。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變態”男人,而傷害他們父子間的深刻感情。


    要知道,琦風在他手上,那可是十年求子才換來的心肝寶貝!隻要是任何影響他兒子發展的“雜草”,他一定會親手除之。


    而敬海,則是第一個……


    這是蕭山第一次踏進古家。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打拚,蕭山也算是有頭有臉,有錢有人的小主,可是當他看見古家如此奢華高調的歐派裝飾,他終於感受到什麽叫做真正的“財主闊佬”。


    粉紅色的玫瑰花嬌豔的盛開在樓梯口的花瓶裏,耀眼的扶梯被仆人們早已擦拭的晶瑩瓦亮。棗紅色的地毯上,有人工刺繡的各式圖文。水晶吊燈的明麗,仿佛時刻引誘著來者醉生夢死。


    這,就是敬海從小張大的地方!


    蕭山一步步踏向書房,身後的兄弟被古老的保鏢“善意”的請離了門外,書房裏燈光微暗,是古老刻意調節的光線。


    兩個人,氣場相對……


    “蕭老板,別來無恙。”古老從書桌後站起身來,端著事先準備好的紅酒,威風凜凜的朝著蕭山走來。他一向敬重有膽識,有血性的漢子!雖然對蕭山的“性趨向”萬分厭惡,但是從心底而言,他依舊欣賞著蕭山獨具一格的魄力與剛強。


    “古老爺,老當益壯!”蕭山的口吻很冰冷,冰冷的問候聽起來就像是詛咒。


    “不知蕭老板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古老聽得出蕭山有備而來,麵對他硬氣不恭的問候,古老爺幹脆的選擇了開門見山!


    “想必古老應該知道,今晚生死場有訓練。可是您的仆人敬海,卻遲遲未到。我親自登門,自然是為他而來!”為他而來四個字,咬字很重。大有那種“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的氣勢風範。


    古老轉過身,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同古琦風一樣,老頭雖然年邁,可是舉手投足之間,依然流露著貴族的優雅,風度翩翩絲毫不亞於任何紳士。


    古老側過頭,狡黠一笑:“哦,你說敬海啊。忘了告訴蕭老板了,敬海這些天一直和我兒子如膠似漆的粘在一塊兒。我還真不知道,他們今晚兒去哪了。”


    蕭山一震,果然!果然敬海的“溜走”與古琦風有關……那句:他們今天晚上去哪了如同利劍一般直插心間。雖然早就知道敬海的心意,雖然早就猜到他們情投意合,雖然可以預想到自己深夜到訪的狼狽收場。但是親自聽到這句話,還真是……刺耳的令人昏闕。


    如膠似漆的他們能在晚上做什麽?無非一張大床,兩人淨身赤膊!如此想來,自己出現在這裏,無事擔憂的還真是多餘!


    蕭山冷冷一笑,木然垂眸,看著腳上閃亮的皮鞋,低沉的迴複了一句:“請古老轉告他,肆意翹課,是要受懲罰的。”


    聽蕭山這麽一說,古老假裝驚訝的解釋道:“別別別,蕭老板息怒。敬海這孩子還小,容易衝動。萬一他和琦風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還請你不要見怪。今晚上的事,我會教訓他們。看在敬海從小身體薄弱的份上,還請蕭老板多多疼愛他才是。”


    古老這番話,用意之深,可想而知!


    表麵上裝得寬宏仁道,背地裏卻做著不為人知的齷齪之舉。看著蕭山沉默轉身,古老知道自己的離間計一定成功了。


    他的目的就是借用蕭山對敬海的隔閡,讓敬海腹背受敵,眾叛親離。蕭山此次一定會認為他的“小敬海”拋棄了他,選擇了和古琦風廝混一起。若是蕭山因此選擇放棄敬海,少了那份憐惜,多了一份仇恨。那麽以後,生死場內便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替他出頭。用不了多久,敬海必然會死在對手的亂拳之下。


    古老笑著,卻是一臉陰霾!


    走出別墅,蕭山臉色差的難看。“老大,你沒事吧?那混老頭沒讓你受氣吧。”小凡跟在蕭山後麵,關切的詢問著,他看的出來自打蕭山從別墅裏出來,心情就一直不好。蕭山沒有迴答,隻顧點著口裏的香煙,他現在不想說話,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腦海裏一片混亂如同口中的煙圈,糾纏騰空。


    他真的不知道,敬海為什麽會死心塌地的選擇古琦風。就古琦風那個花花公子而言,對於任何一個感情篤真的人,都會厭惡至極。可是偏偏敬海卻愛他愛的掏心掏肺……吐著煙圈,蕭山恰好路過古家的地下車庫,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疲憊的依靠在牆邊,靜靜的抽著口中的香煙。


    偶然聽見,背後傳來輕微的敲打聲,


    蕭山凝神聽了一會。雖然心有疑慮,但是聽到小凡的催促聲,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他不知道,身後牆壁裏,正是那間敬海所煎熬的鬼屋。


    60 白寧的擁抱


    接連下了幾天碎碎的小雪,街道四處依舊堆積著薄薄的積雪。斜斜的晨光透過霧氣,歪歪扭扭灑在葉小璿的臉上、肩上、手心裏。


    掬捧陽光,是她這麽多年一成不變的習慣。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段“陰霾無光”的童年開始,自己對陽光便有了這種莫名的眷戀。以往上學,放學,葉小璿總是趕在日出與日落之前,坐在大草坪裏,暖暖的曬曬太陽。她曾聽人說:外界的陽光,可以驅逐內心的陰霾。那個時候的她,抑鬱,焦慮,變態!


    對,是變態!


    全校皆知的變態女……葉小璿!所以很多年前沒有朋友,很多年後,依舊隻身一人!從來沒有疼愛她的學長學姐……亦沒有珍惜她的閨蜜或男友。一個人,走過大街小巷;一個人,發瘋的酗酒;一個人,飽受著鄙視與嘲笑……


    詩人說,歲月可以消磨一個瘋子的記憶,也可以磨平一個正常人倔強的棱角。而葉小璿的悲劇人生,正是顛簸在生活與命運的不濟中。僅有的奶奶,挽救了當年的瘋丫頭。誰都沒有想到,以前角落裏的“神經病”女人,卻以最優異的成績,最刻苦的身姿,出現在諾大繁華的城市裏。


    也許,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畢竟,灰暗比光鮮,更難被發現。


    “小璿,這麽入神,想什麽呢?”聽到有人這麽稱唿自己,葉小璿不由得微微一顫,記憶之線瞬時崩斷。轉過臉來,看著眼前溫暖如陽的男人,葉小璿心裏滑過巧克力醬般的甜膩。


    還從來沒有人,這麽稱唿過自己。被人稱唿小名的感覺,還真是……很美妙。


    葉小璿微微一笑,粉嫩的小臉上隱約看的見小小的酒窩。很淺,卻很甜。“沒什麽,看看窗外。”葉小璿轉過身去,背對著身後的男人。遇見白寧,也許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如果那天不是白寧醫術高超,或許那天休克的自己早已去會陰曹地府的牛頭馬麵了。雖然他隻是提供著很普通的照顧和扶助,但是對於感情薄弱的她而言,卻如同上仙蟠桃,求而不得,得而患失。


    看得出來她有心事,白寧沒有多話,隻是禮貌的走上前去,看著眼前安靜的女人,白寧心裏的情愫翻湧迭起。無意識的、疼愛的板過葉小璿僵硬的身子,靈利的雙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窗外的陽光,肆無忌怠的偷窺著兩個臉紅的年輕人,非但沒有隱退,反而明媚的越發燦爛。


    “小璿,那天,是我衝動了。請你原諒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真的不希望那天親吻你手背的事情會成為我們之間的芥蒂。我知道讓你接受我一時困難,但是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也不用背任何負擔,隻要你相信我可以保護你,這就足夠了。”


    葉小璿的淡紅的薄唇,輕啟又閉上。白寧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麽呢?雖然她很厭惡隨隨便便觸碰她的人,雖然她也很計較那天白寧莫名奇妙的宣戰詞,雖然她也因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但是麵對白寧眉目裏的善良與溫柔,縱是有千種埋怨,千鍾不解,卻似乎都被神奇的融化了。


    同樣是男人,同樣是兩個親吻過她的男人。一個強行霸道,令她厭惡。一個卻溫文爾雅,小心翼翼。在古琦風那裏,貞潔,自尊神馬的被一概無視。而在白寧這裏,葉小璿終於體會到失而複得的自尊心。他的道歉,他的理解,他對自己的尊重……早已經揉入他春陽炫花般的美眸裏,一點點、一點點、融化著葉小璿心底厚厚的堅冰。


    比起古琦風,他好過一萬倍。不是嗎?


    葉小璿摸了摸自己巧挺的鼻翼,勉勉強強的笑道:“沒事了,雖然當時我真的很介意你們為了鬥氣的過分行為。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或許那天,你奇怪的舉動……隻是……隻是一種保護我的手段,對吧?所以說嘛,以後,我們還是……還是……”


    “還是什麽?”


    “朋,友”兩個本該連貫的詞,被葉小璿說的極其艱難。白寧冷銳一笑,敲敲葉小璿垂下的腦袋。“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偉大的詞語。搞了半天,就是個朋友。”白寧的手指輕輕覆蓋在葉小璿的發梢上,猛然一拉,將淬不及防的葉小璿摟入懷裏。


    他想要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是朋友,我希望這種關係,隻是暫時的。”兮兮軟軟的話,從眼前身著白衣的男人口中悠然竄出。說出“朋友”這兩個字,對於別人而言小菜一碟。但是對於葉呆來說,這個詞從歲月裏的奢侈品變成生活真實的儲藏物,可以說,人生已經經過質的飛躍。


    “一天而已,兩位的關係發展的倒真是迅猛!”


    葉小璿慌了,不是因為白寧。而是她聽得出來,此聲來自霸王妖的特殊嗓音。葉小璿用小爪輕輕巴拉著白寧,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看著葉小璿糾纏不開的五官,白寧冷冷一笑,順她意願,艱難的鬆開了雙手。


    看來,她的心裏……還在波動!


    “你倆放開幹什麽?接著抱啊!”古琦風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精致的五官上,掛滿了難以識破的危險。


    醋味甚濃,濃濃不散。


    葉小璿白了古琦風一眼,衝著白寧柔柔一笑。歉意的低頭道歉道:“對不起,耽誤你這麽長時間,不過我真的沒事了。如果你還有事,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客氣的解釋不難聽得出葉小璿婉轉的逐客令。


    “真的不跟我一塊兒走?”白寧不安的看了一眼古琦風,他無法想象自己與古琦風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什麽程度。如今自己不但搶了他的“玩偶”葉小璿,還公然在他眼皮底下次次挑釁。若不是看在往年故交的份上,想必古琦風早就該對他“出手”了。


    可是他終歸猜不透鬼魅男人的深重心思,若是古琦風喜歡葉小璿,又怎麽會不顧她恐高的危險,惡意將她領上過山車,心裏從來不記掛對方的安危,這種喜歡又怎麽稱得上喜歡?如果說古琦風對葉小璿隻是玩玩而已,那這屋濃濃的醋意,又怎麽會熏的滿屋的人睜不開眼?


    他的情感……撲朔迷離。


    她的決定……搖擺不定。


    白寧衝著葉小璿微微點了點頭。關切的眼神從未離開她白淨的臉頰,語氣極其溫柔的叮囑道:“那我先走了,有什麽危險,記得隨時叫我。”


    “危險?什麽叫做危險,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憑什麽她和你在一起就是花前月下,和我在一起就非得深入虎穴。”古琦風墨眉一簇,滿臉怒字全體放大。


    極其不爽的站起身來,朝著他們二人走來。


    白寧果斷拒絕和古琦風對話,繞過古琦風朝著門外走去。完全不把萬人吹捧的古琦風放在眼裏。


    白寧走後,古琦風滿心不爽,看著眼前滿臉粉紅的葉小璿,仿佛自己渾身的細胞全體高速凋亡。


    “抱爽了?感覺如何?”


    此語,此調,不陰不陽!


    葉小璿瞪著古琦風,顯然不畏強敵。呲牙不屑的偏過頭,最後索性傲慢無禮的直接坐在床邊,一邊擺弄著褲腿,一邊打趣的問道:“我說古少爺,我的事情,好像用不到您上心吧?您要是有那個功夫,不應該抽空陪陪你的未婚妻麽?”


    61 我吃醋了


    未婚妻?


    他有未婚妻,他自己怎麽不知道。蹙眉看著床頭啃著蘋果的葉小璿,古琦風滿臉疑慮的冷冷問道:“你是說,童雅?”


    據他迴憶,自打葉小璿進入他的生活圈以後。他幾乎所有的心思都砸在她身上。哪有什麽時間去相親,談戀愛……更何況陳沫的事情從來沒有給她提及過,就算她知道有陳沫這個人,也應該知道她早就消失了。和她接觸這麽些日子以來,她唯一見過的也隻有童雅了。


    她竟然能把童雅當成他的未婚妻!在她心裏,他這眼光是有多差勁啊……


    “明知故問!”葉小璿狠狠咬下一口蘋果。明明和童雅勾搭不清,還一個勁的向自己賣弄真心。真是幸虧自己的絕情功力還未衰退,若是當初被他假意的虛情蒙騙了,現在還指不定怎麽去屎呢。


    古琦風舒展的眉頭展露喜色,心裏美滋滋的調侃道:“葉小璿,你這個問題很容易讓我以為你吃醋了。”葉小璿嘴裏的蘋果差點沒一口噴出來。吃醋?什麽時候表現的……自己怎麽不知道?葉小璿努力的咽下嘴裏的蘋果,這才抬起水水的眸子,很認真的迴複道:“您老,做夢了。”


    死女人,嘴比鐵硬!


    古琦風脫下外套,青灰色的羊絨衣倒是讓眼前這個如玉般的男子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著古琦風脫外套,葉小璿慌了!


    每次一看見古琦風當著她麵脫衣服,葉小璿第一反應就是抱起被子鑽被窩,將自己像個粽子似的裹得嚴嚴實實的。隻是這一次,手閑的她竟然大早起就把被子疊了!方方正正的小被子,嘲笑的看著手忙腳亂的葉小璿。


    話說,疊被子不易,拆被子更難!


    奮勇的撕扯著被子,還沒來得及裹在身上。古琦風一把便將葉小璿手裏的被子奪過,狠狠的仍在一旁。毫不客氣的單膝跪在葉小璿的雙腿之間,兩隻修長的手臂包圍住愕然臉紅的小女人


    不是非要對她用強!隻是這隻女人,必須用強!


    “冷,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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