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姐兒愛吃甜的,那栗子是小廚房剛做好的,我見她愛吃,就多剝了幾個給她。至於牛肉我就真的不知道是誰了?”薛大夫人連忙開口辯解,臉上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誰知道讓小娃娃多吃幾個栗子還中毒了?


    薛善文的眉頭緊皺,輕輕掃過蕭芸,見到她麵色不快,知道兒媳婦這是心理不痛快,不由得低聲嗬斥道:“就算是她愛吃,也不該多給她吃。才多一點兒的人,能承受得了麽?”


    薛大夫人自然是不敢反駁,連忙點頭稱是。


    蕭芸並未開口作評論,隻是再次揮了揮手。身邊的青兒便走了出去,一會兒就帶人壓上來了幾個被綁住的婆子丫鬟,嘴裏都堵著布條不讓說話,還有人身上顯然帶著傷。


    “這些都是帶著伺候大姑娘的人兒,請老爺、夫人和少夫人容奴婢問問,便能查出真兇!”青兒低聲行禮,待得到薛善文的同意之後,便站到了這些人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沒伺候好主子,責罰自然不會輕,更何況還把大姑娘弄得食物中毒了。你們應該曉得其中的厲害。下麵我問一句,你們迴答一句,不許多嘴也不許哭鬧。老爺、夫人和少夫人都在這裏,你們若是被冤枉了,自然能夠平安無事,但是如果有人存了旁的心思被查出來,也絕不姑息!”青兒冷聲開口,清幽的目光一個個刮過地上跪著的人,帶著幾分壓力。


    那些被下令要杖斃卻又幸免於難,從鬼門關麵前走了一遭的人,自然是連忙點頭,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青兒手一揮,就有人走上來一一將這些人嘴裏塞得布條取了出來。


    “今兒可有人喂大姑娘吃了牛肉?”青兒的眼神始終未從她們的身上離開,聲音也是刻意的壓低,造成一種令人緊張的氛圍。


    跪著的人微微思考了片刻,便都搖頭。


    “迴青兒姐姐的話,奴婢隻跟著奶娘們到夫人這院子裏來,便被派出去做事兒了。奴婢連大姑娘的手指頭都碰到一下,更何況是喂東西給她吃,更不可能了!”這時一個相貌清秀的丫頭口齒伶俐地說道,眾人下意識地看著她,臉上都閃過幾分了然。


    這丫頭是蕭芸身邊的二等丫鬟,蕭芸不放心初姐兒,才把自己身邊的丫頭撥了幾個過去。此刻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說出理由撇清自己。


    “待奴婢得知大姑娘病得嚴重後,急匆匆地想要趕迴來,還沒進夫人的院子,就被人綁了起來,然後說是要杖斃奴婢們。”那丫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蕭芸,恰好看見她鼓勵的神情,心裏更加不害怕了,便將前後都說了一遍。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片刻,坐在上位的三個人都輕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見到主子們的態度,立刻就有人開口了。


    “奴婢被夫人屋裏頭伺候的姐姐派出去整理庫房。”“夫人身邊的杏兒姑娘請教針線,老身才過去的。”辯解聲四起,顯然都是各自有事兒被絆住了,頓時這廳堂內便陷入了一陣嘈雜的求饒聲裏。


    蕭芸始終沒有說話,任那些下人扯著嗓子喊。青兒沒有收到蕭芸的意思,自然也杵在那裏不動。


    “夠了,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大聲嚷嚷,成何體統!”最終還是薛大夫人緊皺著眉頭,不滿地揚高了聲音嗬斥道。


    薛大夫人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立刻讓眾人安靜了下來。薛大夫人對於禮儀規矩一向要求嚴格,此刻瞧見這一幫子奴才早忘了平日的規矩,不由得鐵青著臉看著。


    “兒媳,你身邊這些下人,可真不懂規矩!”薛大夫人冷著一張臉,毫不客氣地向蕭芸發難。


    蕭芸冷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青兒讓開,她要親自來問。


    “和伺候大姑娘比起來,杏兒的吩咐算什麽東西?你們竟然放下自己的事兒跑出去,難道初姐兒就一人兒待在這屋子裏麽?”蕭芸斜挑著眼角,臉上露出幾分陰狠的神色,似乎在宣告,如果迴答錯誤了,就立刻送她們去歸西。


    “迴少夫人的話,的確是老身該死。前幾個丫頭都是夫人親自下的吩咐,說是收拾庫房裏的東西,準備送給各大世家的年禮,忙不過來就把她們也喊去了。杏兒姑娘請教針線問題,老奴也以為是年關將至,要給幾位主子挑款式!”方才那個奶娘連忙低聲開口,說完之後她也不抬頭看主子們的表情,隻死死地低著頭。


    “因著當時夫人抱著大姑娘在榻上玩兒,奴婢們才敢出去的。”停頓了片刻,那個奶娘又繼續說道,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氣度。


    屋子裏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看向薛大夫人,臉上帶著十足的震驚。


    “你胡說,大姑娘本該是你們照看的。這幾日要到年關忙亂的很,我躺在榻上也睡著了,哪裏能顧得上她?分明就是你們偷懶耍滑,擅離職守,卻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麽?”薛大夫人猛地站起,臉色又紅又白。


    此刻她伸長了脖子為自己辯解,原先所秉持的規矩早就不知丟到哪裏去了。這樣大的罪過誰都承擔不起,更何況薛善文在這裏,謀害子孫輩的罪責誰認了誰就完了。


    “哇——”一直昏昏欲睡的初姐兒,被薛大夫人這樣的大吼聲所驚起,看著往日裏端莊的祖母竟然如此失態,不由得尖聲哭喊起來。


    薛善文一直冷著一張臉,他抬起手輕輕地拍著初姐兒的後背,站起身將初姐兒送迴蕭芸的懷裏。眸光如劍一般看向薛大夫人,又偏過頭來一一打量著跪在地上的下人,最終揮了揮手道:“兒媳,然哥兒不在府上,我們這些長輩如何都不能讓你受委屈,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先帶著初姐兒迴院子裏去。我必會給你個答案!”


    蕭芸即使心裏不情願,也不敢違背薛善文的話,隻得站起身,替初姐兒穿上厚披風,對著他低身行禮:“那一切就勞煩公爹為初姐兒主持公道了!”


    說完之後,她也不再留戀,抱著初姐兒便出去了。不時有人打探消息迴來稟報,薛善文把所有下人都攆了出來,獨留了薛大夫人在說話。初姐兒似乎鬧騰的累了,總算是消停了下來,被脫了衣裳躺在錦被裏熟睡了。


    “少夫人,方才小廚房都被查了,今兒晚膳裏做了牛肉餅,估計大姑娘就是吃多了那個。”青兒吸著冷氣走了進來,麵頰被凍得通紅,她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憤恨。


    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帶著大姑娘的人兒還敢隨處亂跑,明知道夫人和少夫人不對盤,還這般不長心眼兒。


    蕭芸正守在床邊,抬手摩挲著初姐兒的額頭,聽了青兒的迴話,低低地應了一聲。


    第二日一早,薛善文便派人把結果告訴她了,有丫頭看見初姐兒手裏抱著牛肉餅在吃。薛大夫人背對著躺在榻上,所以被判定為疏忽。不過薛大夫人也自願守在屋子裏替初姐兒祈福,願她的嫡長孫女平安長大。


    蕭芸聽完之後,便揮手讓人退下了,對於這個結果她一點都不意外。初姐兒的精神雖然還有些不大好,但是已經能坐起來玩耍了。蕭芸看著她邊流口水,邊抱著腳上的小鞋子啃著,眉頭深鎖。無論薛大夫人是真心要謀害,還是無意間初姐兒自己拿了東西吃,都已經代表了薛大夫人的疏忽。


    竟然動用初姐兒身邊的人去整理庫房?真是可笑而可恨的理由!她的手指彎曲,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抵在柔嫩的掌心上,帶著一種極致的疼痛。


    蕭芸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想了想,便走到書桌旁,提起筆寫了一封信。


    薛善文聽著傳話人的迴複,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大兒媳沒有追究,家醜不可外揚。想起薛大夫人,他的眉頭就深深地皺起。


    “過一段時日,就讓夫人搬去家廟裏一段日子,替初姐兒好好祈福,免得整日昏昏沉沉癡癡傻傻,連自己的親孫女被人害了都不知道!”他揮了揮手,對著一旁薛大夫人派來的婆子道,臉上少有的露出了幾分厭惡。


    夫妻幾十載,頭一迴讓薛善文對薛大夫人深深地失望了,無論她怎樣解釋,那種懷疑就像種子一般紮根在心底。


    那婆子雖然感到委屈,也不敢多說話。昨兒被那些人攀扯出來的丫頭,薛大夫人一一拖出去杖責發賣了,就連一向得她青睞,眼看就要許人家的杏兒也免不了。直接被拖出去了,絲毫沒有猶豫。


    正當薛將軍府再次陷入平靜之時,後院的拜帖一張接著一張的來。先是陸王府的馬車直接到了門口,帖子剛遞進去,蕭芸便來迎接了。陸敏和盧芳雪一起到了,陸敏的臉上滿是不耐和陰沉的神色,盧芳雪也好不到哪裏去。說是下了拜帖,倒不如說是來吵架的更合理。


    為了避免惹人懷疑,薛大夫人也特地出來迎接。陸敏二人看到她的時候,麵色先是一僵,而後又努力擺出一抹笑容。


    “見過薛夫人,今兒恐怕要叨擾了。昨兒見了沈國公府的好姐兒,擺了許多宴席,甚至還不少人都高興地多喝了幾杯醉了。我就想著蕭姐姐家的初姐兒也不能落下,才帶著二嫂過來湊個熱鬧,算是幫初姐兒補辦一個宴席!”陸敏輕輕揚起下巴,臉上的神色雖然不至於傲慢,卻也沒有太多的換洗。


    盧芳雪不由得悄悄抬手掐了她一下,扯著一張笑臉對薛大夫人道:“還請夫人見諒,我這個小姑子和蕭姐姐最是要好,得知初姐兒沒擺滿月酒,心裏不痛快呢!為此我們就想熱鬧一下,您忙您的,我們小輩兒湊在一處說說話就好!”


    ☆、164 群策群力


    薛大夫人被陸敏姑嫂倆嗆得沒話可說,再加上方才得知了薛善文的處理決定,頓時也沒心思怪罪這兩個小輩兒不把她放在眼裏,隻冷著臉點了點頭,扶著丫鬟的手迴自己院子了。


    蕭芸三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薛大夫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初姐兒到底怎麽樣了?你婆母整日那樣欺負你,怎麽就忍得下這口氣的,你公爹也沒說什麽?”走在路上,陸敏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臉上帶著十足的不滿意,還透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蕭芸輕抿了一下紅唇,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她也是心急如焚。作為一個母親,她無法容忍初姐兒遭受那樣的非難,但是照顧初姐兒的人卻不得到懲罰。


    盧芳雪瞧見蕭芸麵色不善,連忙伸手拉了拉陸敏的衣袖,伸著脖子輕聲道:“還是趕緊去瞧瞧初姐兒吧,薛然又不在府上,若是把薛大夫人逼得太狠,恐怕會傳出不好的話來!”


    難得一迴盧芳雪這麽理智,蕭芸不由得迴頭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應承下來,幾人一路快步走到了屋子裏,初姐兒已經趴在青兒的懷裏睡著了。由於奶娘那些人仍然被關著,蕭芸也不敢貿貿然去找旁人來代替。好在初姐兒已經斷了奶水,晚上她親自看著也放心些。


    陸敏和盧芳雪都湊過去細瞧,看見初姐兒一張白淨的小臉上,泛著蒼白的神色,往日裏嫣紅的小嘴,此刻也透著一股子慘白。根本就是一副孱弱的模樣,哪有平日裏機靈鬼怪的神態。


    陸敏一下子就窩火了,她猛地迴頭看向蕭芸,張開嘴似乎就要揚聲叫罵。


    “噓,初姐兒睡了啊!”一旁的盧芳雪一把捂住她的嘴唇,衝著她使了使眼色。


    蕭芸一揮手,青兒就抱著孩子退了下去,幾個丫頭也跟著下去了,獨留她們三人說話。


    “蕭芸,你怎麽迴事兒?初姐兒都這樣了,還繼續待在蕭家做什麽?我若是你,找把劍先去嚇唬一下那個婆娘,然後抱著初姐兒就迴蕭王府。這氣兒誰愛受誰受去!”待門被關好之後,陸敏立刻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吼道。


    蕭芸抬起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冷著聲音開口道:“難道沒人告訴你,一個女人在婆家受了委屈之後,抱著孩子迴娘家,那是承認失敗的一種表現麽?我還沒看著她受到懲罰,怎麽就可以一走了之?”


    陸敏明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冷哼了一聲。雖然沒附和,卻也沒開口反駁。的確,就這麽躲避當縮頭烏龜,不符合她陸敏的風格。


    盧芳雪瞧著她二人沉默的模樣,臉上有幾分憂鬱,過了片刻似乎才下定了決心。緩緩地開口道:“初姐兒這事兒也不算保密的好,楚侯府那邊已經收到風聲了。”


    她剛開口說了這麽一句,其他兩個人的目光就一下子聚焦到了她的身上。蕭芸輕吸了一口氣,長長的指甲敲擊著桌麵,臉上露出幾分譏誚的笑意,低聲道:“楚侯府的人知道了,就代表楚惜寧也知道了。從你方才勸慰敏兒的話來看,楚惜寧是有話要你帶給我了?”


    蕭芸輕輕趴在桌上,沒了在外人麵前規矩的坐姿,從側麵看著瘦削的肩膀,依稀露出幾分孱弱的狀態。


    陸敏聽了之後,不由得撇了撇嘴,下意識地看向盧芳雪,低聲咕噥了幾句:“她肯定是要幫著薛家人的。”


    盧芳雪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輕輕舉起手揮了揮,道:“得,就知道你要這麽說。她也隻是送了封信來,薛家男兒不算涼薄,所以她說你公爹肯定還有後手留著給你交代。但是薛大夫人畢竟與薛大老爺夫妻情深,現在如果你有什麽動作,導致薛大夫人被攆出去了,那薛然迴來了,心裏也會存在顧及。”


    盧芳雪斟酌著語氣,將楚惜寧寫信交代她的話說清楚,輕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當然這是你的家事兒,她也算是多管閑事兒了。而且還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吃力不討好。不過我卻十分讚同那鬼丫頭的話,若要想讓薛然偏向於你,蕭姐姐,你還得多多籌謀。相比於生他養他的母親,妻子本來就要退後一步,無論是禮法還是情感。”


    很顯然蕭芸聽進了她的話,眉頭緊皺在思考著。陸敏卻有些驚詫地看向盧芳雪,轉而低聲笑開了調侃兩句:“二嫂,難得你也有教訓人的一麵。難不成我娘和我哥給你氣受了,說給我聽迴去跟二哥提提。”


    盧芳雪聽她這麽說,朝她看了一眼,轉而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你讓趙雲河盡量待在屋子裏,別讓公爹多瞧見他,外加被迫和陸衡打架的時候手下留情就行了,就當多多行善,為我們夫妻積福了!”


    盧芳雪一開始的聲音還很大,到了後來就變成低聲嘟噥,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這邊陸敏姑嫂倆正說得熱鬧,那邊蕭芸皺起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似乎想通了一般。


    “我忍了這麽久,這迴因為牽扯到初姐兒,才失去了理智。我會另想辦法的。”蕭芸輕輕揮了揮手,似乎妥協了一般。


    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怎麽忘了,薛大夫人不可能永遠被攆出去的,更何況薛家這樣的家族,必定不會存在這樣的事兒給人詬病。她蕭芸要的不是一時的安寧,而是永遠的快活瀟灑。就在方才,一個計劃已經在心頭形成了。


    陸敏見她這樣說,有些不滿地挑了挑眉頭,最終低聲道:“我知道你們跟我不一樣,有公婆壓著,有禮法約束著,是一等一的貴婦。不過好在我陸敏脫離了這樣的苦海,無論你跟寧丫頭琢磨的是什麽主意,我也算是初姐兒的姨媽了,待會子替她出頭,你倆可別來阻攔!”


    盧芳雪一聽她這麽說,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痛苦的表情。手立刻捂著胸口,緊蹙著眉頭道:“我的青天姑奶奶,你就消停會兒吧。昨兒晚上在沈國公府喝醉了,迴了王府撒酒瘋跟趙雲河鬧起來,都快打到別人的院子裏了,整個王府出來瞧熱鬧!”


    陸敏似乎想起昨晚亂七八糟的情況,不由得麵色一紅,又不甘心地反駁道:“那又怎麽了,你不也喝醉了,昨晚我還瞧見你跟我二哥打架呢!抬起腳踢他,結果自己摔倒了!”


    陸敏昨晚和趙雲河動手,的確打到了別人的院子,那就是陸衡的院子。正好瞧見喝多了的盧芳雪也在鬧。


    蕭芸在一旁聽著,忽然笑出聲來。臉上緊繃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了,從昨日到現在,總算是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昨晚蕭府因為初姐兒弄得人心惶惶的時候,那一桌剩下喝酒的少夫人、世子夫人、王妃幾乎都是半醉半醒,不少人迴府後借著酒意發瘋了。當然陸王府一下子就有倆女醉鬼,為此才鬧得比較嚴重一些。


    “呸,若不是你們夫妻打架打到我院子裏來,我能那麽丟臉麽?陸衡要跟我沒完呢,再不看好你,公公和公婆就得拉著我衣袖哭了。”盧芳雪不由得啐了她一口,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帶著幾分惱怒,幾分羞澀。


    因為醉酒這事兒,氣氛緩和了些,蕭芸也仔細問了一番。忽而有些哭笑不得,搖頭無奈地說道:“沈國公府這迴的罪過可大了,也多虧楚惜寧害得顧及到初姐兒。”


    蕭芸有些感慨地念叨了一句,三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陸敏就讓人把初姐兒抱了來。


    “來,好乖乖,敏姨媽要跟你玩個遊戲。”陸敏雙手輕輕掐住她的咯吱窩,讓她站在自己的腿上,柔聲哄著她。


    初姐兒看了她一會兒,又瞧了一眼蕭芸,見蕭芸點頭才開口道:“好,敏姨,玩兒。”


    陸敏在初姐兒在麵前,就是個孩子霸王,所以初姐兒也喜歡和她玩兒。


    “待會兒敏姨媽說要抱著你迴陸府,嚇唬嚇唬你阿祖,好不好?你就乖乖待在敏姨媽的懷裏,不說話行不行?”陸敏的臉上依然是一副璀璨的笑意,要多純良就多純良。


    待得到初姐兒的同意之後,陸敏一把抓過榻上小娃娃的披風,快速地把初姐兒包好,直接衝了出去。


    “陸敏、陸敏,你做什麽?別抱著初姐兒!”蕭芸和盧芳雪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興味。停頓了片刻,才快速地追了出去,嘴裏急慌慌地喊著。


    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看著陸敏抱著初姐兒急匆匆往外衝,後麵又跟著驚慌失措的盧芳雪和蕭芸,臉上都露出幾分驚恐的神色。一大撥人跟在後麵跑著,盧芳雪看了一眼後麵的下人,眼看著幾個腿腳快的婆子就要超過她們去追陸敏,她情急之下,喘著粗氣道:“趕緊地去找你們將軍和夫人,陸敏這丫頭要把初姐兒抱走呢!”


    那幾個婆子一聽,立刻慌了手腳,也不敢耽擱,連忙轉迴身就去傳話。盧芳雪吼了那麽一句,頓覺嗓子疼,心裏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在盧侯府作威作福慣了,到了陸王府陸衡也讓著她,她繼續作威作福。但是自從陸敏迴來之後,她就變成了陸敏的老媽子!


    楚惜寧有多管閑事的公爹,蕭芸有狠心難搞公婆,她盧芳雪有惹是生非的小姑子!


    ☆、165 蠻不講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貴女嫡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盛世清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盛世清歌並收藏重生貴女嫡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