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楊府接人


    亭子裏的烤鹿肉活動已經接近了尾聲,表兄妹幾人坐在一處,身子靠在火爐旁,各個臉上都泛著紅暈。薛馨和楚希琪一直講個不停,楚惜寧和薛然淡笑不語地坐在一旁,倒是久違的閑適。


    自然這四人都不知道,差些就有人成就了一段姻緣。


    坐在迴府的馬車上,楚惜寧裹著披風開始打盹,馬車輕緩的顛簸讓她不時地睜開眼眸。


    “別睡了,到府上再歇著,免得著涼。和娘說說話!”薛茹瞧見她那副要睡卻睡不安穩的可憐相,不由得輕笑出聲,伸手替她撥開額前的碎發,輕柔地說道。


    楚惜寧撐著眼皮,連忙挺直了後背坐起,衝著薛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娘成天和小弟弟說話,說得還不夠?”楚惜寧輕笑出聲,眼睛不由得盯著薛茹微微凸出的小腹,眉眼彎彎。


    薛茹被她逗樂了,伸手夾住她的鼻子,輕輕捏了捏。


    “以後再迴外祖家,盡量不要和然哥兒單獨在一塊玩兒。即使是表兄妹,也要忌諱些!”薛茹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裏不由得帶著幾分認真。


    楚惜寧也跟著肅著臉,仔細想了想,已經猜到了些許。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省得的。”


    她輕輕靠在薛茹的肩頭,不由得又閉起了眼睛,似乎想要繼續睡。薛茹微微側過頭,瞧著閨女粉嫩的小臉,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心底更生了幾分歡喜。


    “寧兒,別睡!然哥兒和你都長大了,以後他會娶妻你會嫁人,還不如早些遠離了省得到時候惹麻煩!”薛茹瞧著楚惜寧不想多說的模樣,以為她心底不舒服,不由得輕聲哄著她,又抬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弄得楚惜寧直往後麵躲。


    “娘,我知道,以後堅決不和表哥多說話總行了吧?再說我們都漸漸大了,也隻有年節上才遇上幾迴,其餘都見不上麵,您就讓我睡一會兒吧!”楚惜寧低聲地咕噥著,語氣裏不由得帶了一絲懇求。


    無奈薛茹這幾月養胎,不是吃就是睡,精神頭十足。再加上楚惜寧管家後越發繁忙,每日去大房也隻小坐片刻就匆匆離開了,母女倆也好久沒認真說話了。薛茹便不輕易放過她,母女倆鬧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家。


    直到下車,楚惜寧還是一臉沒睡醒的模樣,她揉了揉眼睛,瞧著薛茹抿著嘴淡笑的模樣,隻能無奈地把楚希琪招過去陪著薛茹說話,她先帶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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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是清風和落雪陪著她去的薛府,楚惜寧的腳步邁得很快,她現在隻想著趕緊迴去歇歇,連日的忙碌讓她有些吃不消。


    還未進錦繡園的大門,遠遠地便瞧見一位身穿紫紅色披風的女子帶著幾個丫鬟走在前頭。楚惜寧輕輕眯起了眼眸,臉上閃過一絲狐疑的表情。


    “姑娘,那不是紅花姑娘麽?”身後的落雪快走了幾步,輕聲說道。幾個人都抬頭打量著前頭的人,從主子到奴婢都是一身新衣裳。


    “穿得也太豔了!”清風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句。


    楚惜寧的眉頭皺了皺,前麵的人似乎已經發現了她們,都停下了腳步。楊紅花轉過身來,嘴角掛著一絲甜膩的笑容,似乎在等她。


    “大姑娘也才迴來麽?”到了跟前,楊紅花柔聲地問了一句,臉上的笑意增添了幾分。


    楚惜寧點了點頭,腳步不慢,不由得斜了她一眼。楊紅花這句“也”字可夠耐人尋味,不過她選擇了沉默。


    “大姑娘瞧著氣色不大好,多休息才是。府上的人參靈芝大都不適合我們姑娘家補身子,恰好我這裏有我外祖父送來的補品,都是今個兒去楊府,外祖母瞧著我身子弱,特地請郭太醫新開得。你若是不嫌棄,待會子我派人送些給你!”楊紅花瞧著她心不在焉的神色,也不惱。相反跟上她的腳步,低聲細語地說道。


    楚惜寧偏頭看了她一眼,輕聲拒絕道:“有心了,藥還是不要亂吃的好。我迴去歇上個把時辰就夠了!”


    楊紅花微微一怔,洋溢著笑意的臉也慢慢冷了下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兒,真的不好受,索性她也閉上了嘴巴。二人都沉默地走在路上,不想快到寧樂齋的時候,珍珠姐妹倒是手挽著手走了過來。


    “寧姐姐,你迴來啦!你不在一點兒都不好玩兒!”楚珠首先看到了楚惜寧,邁著小步子跑了過來,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


    楚惜寧輕柔地笑了笑,楚珍也走了過來。珍珠姐妹的外祖家在外地,所以到了年節也無法去拜訪。二嬸現在著力於討好盧家,今兒恐怕也帶著楚婉玉去了。所以往日熱鬧的侯府,就隻剩下雙胞胎兩姐妹,難免有些冷清。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烏鴉也能飛上枝頭變成金鳳凰!”楚珠眼眸一轉就掃到了一旁的楊紅,輕哧了一句,聲音揚得老高,似乎意有所指。


    楊紅花卻隻作不


    知,低著頭把玩著腰間的荷包,臉上並沒有什麽波瀾。


    “紅花,你這身上的新衣裳,可比寧姐姐衣裳的顏色還豔麗!”楚珠並不饒過她,相反還眯起眼睛,狀似認真地打量起楊紅花身上的披風。


    那外罩的披風,不僅色彩豔麗,緞子也是上好的雲錦,帽子上帶著純白的皮毛,應該是狐皮一類的。


    楊紅花雖然對於楚珠那聲“紅花”很反感,卻並不覺得窘迫,相反十分鎮定地抬手攏了攏發髻,露出耳垂上帶的東珠耳墜。她輕聲說道:“承蒙老夫人恩典,我也是頭一迴去楊府。外祖和外祖母都非常照顧我,這件披風是外祖母專程去店裏趕製的,我若不穿,實在是有愧於外祖母的一片疼愛之心。”


    楊紅花這一段話可謂有理有情,直說得楚珠酸了牙。楚珠正待強辯,卻被楚珍一把拉住了,衝著她搖了搖頭。倒是一旁的楚惜寧“撲哧”笑出聲,方才臉上的疲態盡散,透著幾分歡欣。


    “也是,十多年不見,頭一迴見到可不得把先前的都補上來麽?珠兒,你就別眼饞了,這種樣式披風不適合你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穿,改日讓張嫂子去找你,姐姐也徇私一迴,讓寶衣閣都給姐妹們做幾身新樣子的。若不然別人還以為楚侯府的姑娘也愛穿這個,活生生把人的年紀都看大了!”楚惜寧似乎真的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甚至還抬手捏了捏楚珠的側臉,滿眼透著寵溺的神色。


    珍珠姐妹立馬笑嘻嘻地應承了下來,楚珠更是抱著楚惜寧的胳膊撒嬌,轉而偏過頭看著楊紅花,不死心地來了一句:“是啊,寧姐姐這麽一說,清風看著都比紅花年齡小!紅花,這衣裳好雖好,下次還是莫穿了!”


    楚珠這話一出,連楚珍都沒憋住,跟著嬉笑起來。姐妹三人笑鬧著,越發襯得一旁的楊紅花麵色陰沉,她的心底正窩火沒處發。好容易讓楊夫人那隻鐵公雞拔下幾根毛來,本想著炫耀一番,以證明自己也是有後台的,不要經常瞧不起她。


    不想卻再次被楚惜寧給攪和了,楚珠說的話越難聽,越證明她嫉妒自己身上這件衣裳。偏生楚惜寧兩句話一說,這上好的披風就變成老貨穿得衣裳!讓她如何能不恨!


    看著楊紅花吃癟的樣子,楚惜寧先前的疲累似乎一下子都消散了。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麵對楊紅花,她始終有一種壓迫感,或許是前一世在楊紅花的手裏被折騰得太淒慘。


    “紅花,你方才說這衣裳是你外


    祖母給的,哪個外祖母啊?”楚珠笑了一陣,似乎總算想到了滅楊紅花威風的主意,立刻興奮地問出聲,臉上帶著滿臉的好奇。


    楊紅花的胸口一堵,仗著這裏沒有外人,楚珠的話肆無忌憚。一個是楊氏的姨娘,一個是正經的楊夫人,無論答案是什麽,都把楊紅花那卑微的身份挑了出來。


    “你說這是什麽話,我隻有一個外祖母,自然是楊夫人!四姑娘以後還是莫開這種玩笑,免得被旁人知道了恥笑!”楊紅花輕輕仰起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她們繼續糾纏下去,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離開。


    楚珠撅著嘴巴,也跟著冷哼了一聲,和楚惜寧拉扯了幾句,見她的臉上再次露出幾分疲憊的神色,便拉著楚珍迴屋去了。


    “姑娘,今早上您和夫人還有大少爺剛走,楊家就來了馬車接人。當時三夫人原本準備直接打發車夫走,沒成想紅花姑娘自己倒先來了,拉著三夫人就是一陣哭,讓三夫人可憐她,迴楊府看一眼!”楚惜寧剛坐了下來,綠竹就掀起了簾子走了進來,這事兒鬧得還挺大,三夫人帶著林哥兒也不想和紅花糾纏,貌似氣得不輕。


    清風恰好端著水進來,替楚惜寧洗漱。一聽綠竹的話,不由得撇了撇嘴,道:“難怪三姑娘、四姑娘像算好似的,紅花姑娘一進園子就過來了。紅花姑娘也忒會惹事兒了,眼瞧著哪家迴外祖家拜年的不是嫡姑娘,她還偏生鬧出這麽大動靜,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身份可疑似的!”


    清風臉上露出幾分不屑,她是最看不起這樣的,一丁點兒事都要鬧得人盡皆知,還要上趕著往上爬!連三夫人都敗下陣來,這紅花姑娘的品行也不怎麽樣!


    楚惜寧輕輕地勾了勾嘴角,楊紅花的手段她見識過不少,大多都上不得台麵,但是一旦出手,每每讓人心生膽寒。


    作者有話要說:爬上來更新了,按爪~


    ☆、065 再送荷包


    楚惜寧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子,等再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用完膳的時辰。大房和二房都迴了娘家,老夫人體諒她們累著,就吩咐各自在院子裏擺飯,不用特地湊到一起。


    綠竹過來伺候她穿衣,幾個丫頭都被打發出去端盆倒水了,屋裏就剩下主仆二人。


    “奴婢打聽到,年三十兒的時候,蕭王妃帶著蕭大姑娘去了沈國公府拜訪。”綠竹邊替她整衣衫,邊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道。


    楚惜寧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驚詫的表情。綠竹瞧見她有些驚呆的神色,接著解釋道:“沈二少爺和蕭姑娘的關係,就好比盧大少爺和姑娘您的關係。蕭王爺的小姑姑沈蕭氏是沈老國公的續弦,想來蕭王府想籠絡沈國公府,哪想到老國公去得早,連個兒子都沒給她留,老國公臨去前怕她壓著沈國公,遂也把她遣得遠遠的。”


    綠竹手腳麻利地替她梳頭,聲音壓得有些低。楚惜寧平靜地看著銅鏡裏的自己,表情平和,看樣子綠竹把沈家的底探得比較深。眉頭卻不由得皺起,心底湧起一股不舒服。


    “年三十兒去,真會挑日子。”楚惜寧輕哼了一聲,待她看清銅鏡裏自己臉上那不爽的表情時,微微怔了一下。別人家何時去,跟她有何關係。隻這麽一想,她的心底漸漸不安起來。


    “姑娘。”綠竹見她微微失神,不由得輕聲喚了一句。


    楚惜寧下意識地透過銅鏡看向她,隻見綠竹低著頭,支吾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正梳頭的手也慢了許多。


    “怎麽了?”楚惜寧偏過頭輕聲問道,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綠竹在她的麵前很少露出這樣怯懦的表情,就像犯了什麽大錯一樣。這麽一想,楚惜寧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想起上迴莫名其妙多出那個荷包的事兒。


    綠竹悄悄抬頭看了她一眼,瞧見楚惜寧皺眉頭的樣子,心底暗暗發涼。忽然“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聲音依然不敢放大:“姑娘,您要罰就罰奴婢吧!奴婢有個同鄉的在沈國公府,今兒正好放了幾個時辰,奴婢就去找她,不知怎麽就被沈二少爺知道了。他又派人塞了個荷包給奴婢,奴婢死活不要,那送荷包的人就說,如果奴婢不要,二少爺就親自送到楚侯府來了!”


    綠竹伸手將一直藏在袖子裏的荷包掏出來,微微起身朝桌上一放,便又跪了迴去。興許是一股腦說出來了,綠竹此刻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索性也不辯解也


    不求饒,隻沉默地跪在地上。


    楚惜寧眼瞧著桌上繡工精致的荷包,暗暗咬了咬牙。小霸王送荷包還送上癮了!他把她楚惜寧當什麽人了?上迴那個梅枝的荷包她還沒扔呢,這迴又冒出一個。


    她鼓著腮幫子,也跟著沉默,似乎氣得不輕。心裏麵隻覺得跟貓爪子撓似的,不由得瞥了一眼那荷花盛開的荷包,冷哼了一聲,又偏過頭去。


    “姑娘,要不您看看吧?這次奴婢剛和老鄉說著話,還沒問什麽,沈二少爺派來的丫鬟就到了,應該是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叫翡翠的。”綠竹一直用餘光打量著楚惜寧的一舉一動,待瞧到她想看又不想看的模樣,不由得低聲勸著。


    楚惜寧依然是一陣沉默,她自重生以來,很少發脾氣。此刻心底湧起這股難言的感覺,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沈府這些事兒的?如果是從那個翡翠那裏打聽來的,自己去張嫂子那裏領罰吧!”楚惜寧的眼皮一跳,不由得堵著氣說道,心裏卻是一片慌亂。


    如果真是綠竹從翡翠那裏打探來的,那她楚惜寧也不需要活了。


    “姑娘,奴婢哪有那個膽子啊。奴婢剛開始連門都沒敢進,隻在後門外和老鄉說話,倒是翡翠來了讓奴婢進去。奴婢還沒開口說話,她就一股腦把沈府的事兒說了出來,像是盤算好了似的,最後塞了個荷包就走了!”綠竹瞧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這時候的姑娘很容易惱羞成怒。


    楚惜寧過了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先不要讓人進來,待會子再擺飯!”


    綠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過關了。她起身行了一禮,便悄悄退了出去。


    楚惜寧伸手取過桌上的荷包,取出裏麵鼓鼓囊囊的紙條,細細讀起來。上麵簡略地描述了沈府和蕭王府的關係,表示因為沈蕭氏被遣走的事兒,現如今的沈府和蕭王府的關係十分疏離。最後又來了一句:那日陸家小子射鳥驚著你了,等改日我親自射給你看!


    她怔怔地看著信,心底並沒有頭一迴那樣略帶些安心的感覺,相反讓她想起一些難堪的迴憶。伸手將那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宣紙放到燈上,一團火焰就把那些透著曖昧的解釋燒得幹淨。


    楚惜寧出了一陣神,站起身挪到書桌上,挽起衣袖親自準備筆墨紙硯。這迴,她決定迴信。懸而不決或者獨自胡思亂想不是她楚惜寧的風格,她要


    個了斷。


    匆匆幾行字寫下,她彎身吹幹了墨跡。將信裝好放在桌子上,招來了綠竹。


    “我寫了封迴信,明兒你放你一個時辰,把這信想法子交給沈修銘。綠竹,我不是崔鶯鶯,你也無須做紅娘。往後無論是誰,你若膽敢再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楚惜寧的口氣有些冷硬,微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你就自己收拾東西出府吧!”


    十歲的楚惜寧,聲音越發趨向於少女的嬌脆動聽,此刻帶了幾分狠意,倒的確增添了不少氣勢。綠竹呆愣著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待想要辯解,楚惜寧已經背過身去不理她。綠竹低著頭應了一聲,便再次退了出去。


    楚惜寧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漸漸變黑的天色,眼底透著幾分陰霍。若她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或會為這種偷傳情意的荷包而心動。可惜上輩子她就毀在了這種東西上,有一個比沈修銘更會甜言蜜語,一首首讚美和想念她的詩詞,經由香囊、荷包這些小東西在寧樂齋傳遞。


    最終她差點毀了名聲嫁了他,也正是厄運的開始,讓她從一個貴女跌至穀底的塵埃中。她不要這些偷偷傳遞會被燒毀,最終演化成一紙空文的東西!


    或許是心情鬱悶,晚膳楚惜寧也隻匆匆喝了幾口粥,就再也咽不下了。丟了筷子便讓人伺候著梳洗上床歇息了,那個晚上她睡得十分不好,許久未夢到的前世那些人和事,又來攪和她的好覺。


    “來人哪!”清晨她賴在床上起得有些晚,頭暈唿唿地輕喚了一聲。


    清風連忙帶著人走了進來,見她要從被子裏鑽出來,一把按住了她輕聲道:“姑娘哎,您先躺躺,外麵又下雪了,奴婢洗洗手去寒氣再替您穿衣裳!”


    楚惜寧點了點頭,重又躺了迴去,抬頭望著輕紗的帳頂微微出神。


    “姑娘,奴婢瞧著綠竹姐姐今兒起了大早,還花銀子從廚房裏買來了倆雞蛋敷眼睛,像是腫了。方才又連忙出去了,說待會子再迴來,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清風一開始十分疑惑地問向楚惜寧,後來又驚覺自己多嘴了,不由得低聲咕噥了幾句。


    “沒什麽,昨兒提起死去的墨菊了,在屋裏就差點哭了,今兒我放了她一個時辰的假,估計出去走走會好一些!”楚惜寧低聲解釋了幾句,清風是個好奇心重的,膽子又大,若是她插上一腳,這事兒肯定又得惹出麻煩來。


    清風點了點頭,果然不再多嘴


    問了,手上的動作卻越發麻利起來。落雪瞧見她穿好了衣裳,連忙替她梳頭發。


    忙亂了一陣子,半月和青蓮才帶著人把早膳擺上來。綠竹也進來了,臉上的表情和往常一樣,隻眼角泛著些許的紅腫。


    “你們先去吃吧,我來伺候姑娘,待會子估計就有管事婆子來領對牌了!”綠竹輕聲勸屋裏的幾個人,她們下意識地瞧了楚惜寧,見她沒有反對,也就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姑娘,東西給了翡翠,她說讓等著迴信,奴婢沒搭理就直接迴來了!”綠竹壓低了聲音說著,聽著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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