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腳踢向最後這個黑衣人。黑衣人一清醒,第一反應就是渾身如散架一般疼痛,哪怕隻是眨一下眼都覺得痛苦不堪。


    他想坐起來,費了半天勁也沒有成功。然後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況,隨即咬牙向旁邊一滾。瞬間的疼痛,讓他額頭大汗淋漓。


    等他終於滾到那兩人身邊,先是喘了一口氣,然後就用肩膀頂著其中一人,慢慢地半靠著坐了起來。


    看到老大如此痛苦,原先的一個瘦子很不耐煩地嘀咕道:“你要我們說什麽?方才我都說了,我們芝城三虎也不是好惹的!”


    另一個稍壯實的家夥,用左臂支起身子,因為他的右臂正無力地往下垂著。突然間,他看到夏航身後出現了一雙美腿。貪婪地順著長腿往上,映入眼中正是那個美婦。


    “老三,連大哥都這樣了,你還硬氣個啥?高人,我來說吧,隻求您盡快把我這隻胳膊接好。否則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廢了。”


    “老二你閉嘴!老子兩隻胳膊都廢了,也不像你這樣沒骨氣!”最後來的正是老大。


    “就是,二哥往日的威風哪裏去了?難道一看到美女就渾身沒了力氣?”瘦子是芝城三虎的老三。說完故意盯向聞人晗株的胸前,露出一副急色的豬哥樣。


    “颼颼——”


    兩道銳利的風聲在屋內響起,老三張嘴剛想慘唿,又一道風聲傳來。


    老大與老二一看,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因為老三的兩隻眼皮上各紮著一根銀針,讓他的眼睛隻能緊緊閉著。


    張開的嘴巴則無法合攏,因為第三根銀針就如頂梁柱一般,正好撐住了上下頜。


    這副模樣,就像一個作法事的巫師,隻差在銀針上麵夾上幾張符紙。所以,那兩個家夥忍不住想笑。


    就連聞人晗株,也是悄悄捂住了嘴巴。小航這孩子,懲治壞人都這麽幽默。


    “活該!”老二在心中暗自罵道。


    “現在你可以說了,你大哥一會兒補充。”夏航仍是冰冷的口氣。對付這種垃圾,他都提不起多少興趣來。


    同時,他覺得這芝城三虎絕不是暗中窺視的家夥。因為功夫最高的老大,不過在一重極致。那個老三,才摸到一重的門檻而已。


    老二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老大。發現不知在何時,老大居然睡著了。於是他開始放心地交待……


    原來,他們三虎是芝城的一霸。芝城不大,除了他們仨,另外還有更厲害的“高原五豹”。隻不過高原五豹表麵上做的是正當生意,不像三虎那般明目張膽。


    傍晚前,三虎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意思是讓他們盯住來到芝城的一行人,如果能將其中那個女孩抓住,可得賞金兩百萬。


    這等好事突然從天而降,卻又容不得他們不信。因為隨賞信而來的,還有一張十萬元的銀行卡。信中明確指出,這十萬元隻是定金。


    於是他們決定接下這單莫名送上門的買賣。目標自然就是夏航這一行人,三人分工後晚上就采取了行動。


    “唉,這天下果真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老二最後一歎,無奈地道,“哪知我們竟然遇上了高人,一腳踢在鐵板上了。”


    “信在哪裏?”夏航突然道。


    “在他那兒。”老二看了眼老大,老實交待。


    夏航用手輕輕一彈,老大猛一睜眼。眼珠轉了幾轉,似在想方才怎麽就突然睡著了?


    “把信拿出來。”夏航冰冷卻不容置疑的口氣。


    老大一聽,立即瞪著老二,罵道:“你這個二貨,果真不如老三硬氣!”


    但下一刻,他突然嘴一歪,眼淚接著就掉了下來——那是痛的。


    “不識時務的雜碎!你以為死扛就算是好漢?”


    夏航諷刺了一句。此刻他的手上,已是拿到了那封信。展開一看,意思跟老二說的差不多。從字跡上來分析,應是寫於他們剛進入芝城的那會兒。


    他閉上了眼睛。睜開時暗自點頭,他從信上捕捉到了一絲新的氣息。


    這道氣息,明顯有著先天以上的實力。那在暗中窺視的,應該是寫信或送信之人。隻是他們的目標為何是悠悠呢?


    難道他們認出了她的水靈體體質?


    “高人,我把知道的都說了。能不能幫我把胳膊接上?求求您了,前輩高人!”


    老二哭喪著臉,再次哀求道。


    夏航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過去在他的右肩拍了拍。


    “你可以滾了。但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夏航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謝謝前輩!小的不敢,絕對不敢,我這就從您的眼前消失!”


    老二一邊磕頭,一邊往門口退。高人就是厲害,就那麽隨意一拍,斷胳膊居然沒事了。


    在這樣的高手麵前,再硬下去隻有死路一條。老大和老三才是白癡,我走了,相信高原五豹會收留自己的。


    老大帶著一雙淚眼,就那麽看著老二消失在門外。


    “得手後,你們要把孩子帶到哪裏?”夏航總覺得這個老大還知道些什麽。


    “不知道。信你也看了,上麵說自會來找我們要人,然後付清餘款。”老大乖乖地答道。疼痛的滋味讓他愈發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一手彈掉老三臉上的三根銀針,夏航對兩人厲聲道:“滾!今晚我不想殺你們。”


    其實,是因為當著母親的麵,他不想讓她看到更血腥的場麵。


    兩人一看恢複了自由,頓時原形畢露。一個去摸綁在腿上的飛刀,一個直接襲向聞人晗株。


    “撲通……撲通……”


    兩個垃圾先後倒地,再次因疼痛開始哼哼起來。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倆的體內,已有我布下的元氣。三天之內,一旦有方才這種心思和舉動,勢必氣血攻心。那滋味,會比現在難受十倍。如仍不收斂,則隻會慢慢腐蝕而亡。”


    “那……三天之後呢?”老三掙紮著問了一句。


    “功力盡廢。”


    夏航淡淡地說完,大腳一起。兩個家夥痛唿著滾到了門外,然後互相攙扶著逃離了樓道。


    自始至終,聞人晗株沒有說一個字。她的心中雖然震撼,但臉上的表情較開始已鎮定了許多。


    她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如不是小航,自己可能受傷甚至是沒命,悠悠也會被抓走。但她沒想到的是,兒子居然沒要他們的命。


    “殺他們易如反掌,但我不想讓您看到這些。”夏航一眼看出母親的心思,平靜地說道,“更何況我本來就不是嗜殺之人,我是醫生。”


    “再者,隱在他們幕後的禍首尚未露麵。或許用他們可以做一個誘餌,即便不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覬覦悠悠?”


    一提起悠悠,聞人晗株隨即就往隔壁房間跑去。等看到悠悠仍然在夢中酣睡時,突懸的心才放了下來。


    “媽,這幾間客房都在我的神識控製之下。對於悠悠,更有紅老協助照料。所以,您盡可放心。”


    夏航在她的身後解釋著。隨後看到母親的困意,即道:“時辰不早,您也抓緊歇息。明日還要趕路,旅途勞累,還要照顧那些孩子。”


    “嗯,小航你也盡早休息。”


    聞人晗株微微點頭,又對兒子囑咐了一句。


    不久,客房內外又安靜了下來。


    迴到自己的房間,夏航先是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然後又設想了一下赴歐洲之後的情形,這才開始打坐修煉……


    ……


    時間漸漸到了淩晨。倏地,夏航的眉毛猛地往上一挑,卻並沒有睜開。


    不過盞茶功夫。可能是困意襲來,他竟然頭一歪,人則倒向了一邊,似乎真的睡著了。


    窗外,黑色如墨,那些明亮的星星也暗淡了許多。黎明前的黑暗,果真是一天中最為黑透的時段。


    也正是行某些事的好時刻。


    黑暗中,一道人影似是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了看,在他的掌心,有一個亮點不時閃爍著。


    手猛地一合,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一分鍾之後,人影鬼魅般地出現在聞人晗株的房間內。手中的亮點愈發明亮,等他來到悠悠的床頭,那亮點不再閃爍,而是變成了一個小燈泡模樣。


    人影大喜。沒想到來芝城采藥,竟然發現了如此罕見的寶貝。這要帶了迴去,就是宗門的一件大事,自己的功勞也就不言而喻。


    他正要動手,下意識地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姑娘。嗯?怎麽沒有一絲中毒跡象?而不像旁邊那個女人,早就中了宗門的劇毒已昏迷不醒。


    “難道說……是五行散對五行體的人不起作用?”人影小聲喃喃著,隨後點了一下頭,“隻能這樣解釋了。等帶她迴到五行閣之後,一定問問閣主是什麽原因。”


    “不必問了,閣下居然連五行體是怎麽一迴事都不知道,也不知是如何發現的她?難道說,是你手中的那個五角星指引你的?”


    豁然間,這兩句話仿佛在人影的腦海中莫名地響起。這一異變,人影猛地一閃。


    “誰?給我滾出來!”


    “我就在你的腦海裏啊,你明明知道的。倒是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麽了。比如,叫什麽,從哪裏來,帶走她做什麽……越多越好。”


    “做夢!”


    人影低喝一聲,卻是快速抓向床上的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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