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會意,頓時對眾人道:“大家先休息一陣,五分鍾後繼續出發。”


    說完,跳下車對司機一招手,兩人迅速向遠處的草叢中跑去……


    有孩子不解相問,聞人晗株淡淡地答道:“他們去方便了。你們中有誰想小解的,趕緊找地方解決。”


    “可他們為何要跑到那麽遠呢?”


    “因為他們是大人。”


    這是什麽邏輯?同是方便,大人就要躲的遠遠的,孩子們就不用麽?我們也知道害羞的好不好。


    所以,有幾個孩子也是使勁往遠處跑,隻不過是去往另一個方向。


    四分鍾之後,夏航和司機又快速跑了迴來。前者一臉淡定,後者那張本來就黑紅的臉,仿佛又加深了幾分。


    等孩子們各就各位,拖拉機繼續向芝城開去。


    後麵的路程,明顯越來越好。所以,拖拉機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但隻有夏航清楚,司機為何有趕路的心思。


    一個半小時過去,芝城到了。


    孩子們興奮地跳下車廂,但沒有一個亂跑,隻是瞪大了眼睛四處轉悠著。


    司機卻是露出了一副極為燦爛的笑容,他雙手拉著夏航來到一邊,使勁握了握。半天過去才擠出來兩個生硬的字:“謝謝——”


    然後他從外套的口袋中掏出兩張票子遞給夏航。接著,又從內衣口袋中摸出來兩張同樣的票子往夏航的手裏塞。


    夏航當然拒絕,可司機執意如此。那張臉再次開始漲紅,見此他也隻好收下。


    這時,一道身影在後麵悄悄扯了扯司機的衣襟。


    那是一個藏族女子,看著比司機年輕些,模樣還比較俊。司機一迴頭,先是一愣,繼而一喜。


    緊接著他拉住她的手,小聲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女子不停地點頭,臉色莫名地羞紅。下一刻,兩人一並站好,向夏航深深地鞠了一躬。


    夏航趕緊擺了擺手,語氣平和地說道:“不客氣。我是一名醫生,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再說,你免費把我們這麽多人送到芝城,也屬不易。這樣一來,你和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吧。”


    司機頻頻點頭。然後拉著女子的手,飛一般地跑向不遠處的一排房屋。


    “嗨,老哥,你的豬還在車上呢!”夏航看了眼拖拉機,大聲提醒道。


    司機腳步一頓,迴頭手一擺,意思是沒關係。然後,拉著女子就閃進了房屋之中……


    夏航站在那兒,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準人家已經到家了,車停在家門口怕什麽。”聞人晗株走了過來,“你這四百元錢是怎麽一迴事?”


    “這兩張新一些的,是我給他的。”夏航揚了揚右手的兩百塊,隨即又舉起左手,“這二百是他的。”


    “啊?我們這麽多人坐他的車,開始說給錢他不要,你這又是什麽情況?”


    “這個嘛,半路上我倆打了個賭。誰輸,給對方兩百,結果我贏了。您,明白了?”


    “就這麽簡單?”


    “可不就是這麽簡單。您別忘了,先前你在車上問我什麽了?”


    聽到這兒,再聯想到方才司機和那女人迫不及待的表情,聞人晗株豈能還糊塗下去?


    一張臉瞬時就紅成了晚霞,就像此刻天邊的色彩——原來,太陽就要落山了。今晚,鐵定隻能在芝城住下。


    芝城並不大,但他們下車的地方隻能說是在城邊。所以,他們一行人開始向繁華的地方前行。目標就是找一家旅館住下,明天再離開這裏。


    他們一動,沒多久就吸引了諸多的視線。沒辦法,這一組合實在是有些紮眼。


    兩大九小,還帶有一貓一狗。小的一個個挺可愛的,特別是領頭的那個小女孩,渾身充滿著靈氣。看一眼,就有一種想去撫摸的衝動。


    至於大的,更是不得了。男人先不說,淡然的神態中卻透著一股威勢。人更是帥的不行,偏偏其年紀還不大。


    最令人心動的是那個女人。


    ……


    “嘖嘖,瞧那身段,該挺的真挺,該細的隻有一握。再看那雙長腿,這要是在夏天,估計我直接就撲上去抱住了——我的意思是說,抱緊那雙美腿,享受啊!”


    “沒出息,隻知道抱大腿的二貨。此女在我看來,豐韻、成熟。表麵上看似淡漠,內心實則火熱。是我三十年來所見的最美之人,沒有之一。”


    “二哥你看看,還是老大有學問。不過你們說,這兩男女是什麽關係呢?”


    “老三,這還用猜?情侶唄,倒真是便宜了那個混蛋。”


    “我看不像。老大你認為呢?”


    “要我說你們倆吃飽了撐的?管他們是什麽關係,反正一會兒行動時,得手腳利落點。老二你去試探那小子,老三負責搶人。”


    “那老大你呢?”兩人異口同聲。


    “我自然是全麵負責,隨機應變。”


    切,誰信?準是找機會接近那個美婦,順便占些便宜。


    ……


    天色漸暗。夏航一行人終於找到了一間還不錯的旅館,至少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


    兩個三人間,三個男孩和三個女孩各一。三個雙人間,剩下的兩個女孩一間,悠悠非得跟媽媽一間,夏航獨自一間。


    這麽安排,是因為自從進了芝城,隱隱地就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所以,他倒想看看是什麽人如此膽大包天。


    晚餐就在旅館餐廳解決。說實在的,跟母親昨晚那頓飯相比,簡直差的太遠。但孩子們都是勁頭十足,所有的一切都覺得新鮮。


    等把小家夥們都安頓好,夏航迴了自己的房間。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司機的身影,隨即啞然一笑。


    因為他看了那人一眼,即知這幾年來身受男性之病困擾,但其情況比東方春曲要好不少。夏航就說自己是醫生,能幫他恢複往日的雄風。


    司機不信。所以兩人假裝內急時,實際上是夏航在實施針灸。針畢見他仍是半信半疑,夏航就開了個玩笑說打賭。


    如果到芝城前,司機就有了反應,那算他輸,得給夏航兩百塊。如果一直到離開都沒有任何反應,那算夏航輸,得給司機兩百塊。


    甚至,為了打消其疑慮,當時夏航就塞給他兩百元。


    此後,準確地說一個小時之後,司機不僅有了反應,而且反應越來越強烈。所以,他才加快了車速。


    他要趕緊和自己的相好去體驗,向對方再次證明自己!


    這位老哥,倒也有趣。


    想到這兒,夏航看了看窗外,喃喃低語:“不過,更加有趣的事情終於來了。”


    話音一落,人就那麽從原地消失,就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伏在窗外的一道人影,剛要行動時卻發現失去了目標。頓時心中大驚,連忙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哢——”


    他的手剛剛觸及屏幕,耳邊猛地傳來一道響聲。與此同時,右臂卻是一陣劇痛,手機順勢掉了下去。


    劇痛加驚恐,但那個“啊”還沒發出來,人已是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聞人晗株的房間就在隔壁。此時,悠悠已經和其他孩子一樣睡熟。而她靠在床上,正對著電視出神。


    但對麵的電視卻是關著的。房間內隻有衛生間門口的一個昏暗的地燈亮著,借著昏黃的光線看美婦似乎正在思考什麽。


    窗外的曬台上,同樣伏著一道人影。不知何時,房間內突然出現了第二道人影,而聞人晗株渾然不覺。


    這道人影,悄悄地隱於悠悠的床頭一側。其眼神分外明亮,正貪婪地盯著她。從臉上緩緩下移至胸前,然後再也不舍得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老二,搞定沒?


    沒有迴信。


    等了足足一分鍾,依然如此。


    人影頓覺不妙。遂立即又發了一條:老三,事情有變,速撤!


    沒有迴音。


    半分鍾過去,人影把心一橫。手一揚,一個黑物直奔聞人晗株咽喉。與此同時,他一指點向床上的悠悠。


    “叮——”


    這道並不響亮的聲音,在靜寂的夜晚卻格外清晰。聞人晗株聞聲而望,正好看到什麽東西在眼前不遠處掉落下去。


    瞬間一驚,她正要穿衣下床,又一道更為清晰的聲音在房間傳開。


    “哢嚓……”


    分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這一次她聽得真真切切,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她還是迅速穿好衣服,向悠悠的床邊邁去。


    果真有一個黑衣男人躺在地上,處於昏迷狀態。她剛想驚唿,耳邊悄悄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媽,是我。”


    伴隨著這道聲音,夏航從昏暗的燈光中緩緩走了出來。不知他從哪裏進來的,更不知是何時而入?


    同樣不清楚的是,黑衣男人又是如何來到的房內?他想做什麽?


    聞人晗株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就那麽看著兒子。


    夏航卻是神色平靜,淡淡地說了一句:“幾個垃圾而已。具體的,到我那邊去說。”


    說完,又看了一眼仍在床上睡的香甜的悠悠,提著黑衣人邁步而出。聞人晗株替悠悠掖了掖被角,隨後關門跟上。


    她一進到兒子的房間,臉上再次一震。


    地上,還躺著另外兩個男人,同樣是黑衣。他們一看到夏航手上提著的人,臉色劇變。


    “老大,你怎麽也……”


    “咚”地一聲,夏航把他扔了過去,冷冷地道:“芝城三虎是吧,老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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