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裏,數十米寬的白水河竟因此而斷流了數秒。


    而利維坦,也因此變得極為可怕,讓人震驚!


    它以一己之力,就硬生生的衝垮了十字營地中的援軍;它隻是揮了揮長矛,就輕鬆破解了凱妮絲與茉瑞德的聯手攻擊!


    ——須知道,凱妮絲可是位並不遜色於無蹤多少,位處於d級上階的強者!


    可她在利維坦的麵前,竟然柔弱的像個孩子。


    名為“複仇之怒”的那對聖潔羽翼,在凱妮絲身後三度渙散三度重新出現,換來的唯一結果,隻是讓海巨人止步於距白水河百餘米的地方,不再前進。


    這還很難說就是凱妮絲的功勞,看那利維坦一副中氣十足,憤怒不已,不斷揮舞著手中長矛的樣子。恐怕是海巨人不願意離能夠給它帶來強大力量的河水太遠,才是更為正確的答案。


    瞧著河對岸那淒慘的景象,尤其是茉瑞德與凱妮絲先後都受了不輕的傷,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獨自站在白水河北岸張望的風翔,變得心急如焚,卻偏偏又無計可施。


    “我操.你老母!”他熱切地用故鄉的話語問候著對麵那隻正在施展著淫威的海巨人的所有直係親屬,忽然看到凱妮絲舍了利維坦不顧,獨自一人向著河岸邊奔了過來。


    “溫德!”人還未到就遠遠的大聲唿喊起來,凱妮絲見風翔看向她,就搖動著沾上鮮血的金色秀發苦笑著說道,“看起來我們在短時間裏,是拿這個家夥沒有辦法了。”


    “這家夥就是隻怪物!”風翔狠狠的迴道,跟著又歎了口氣,“或許不該說,但我仍要強調,我這邊的情況很不妙,需要你們的幫助——至少,你們也要為我們確保住後路才行。”


    “是的,這我知道。”凱妮絲馬上迴道,“我希望你馬上去找普裏斯特,去帶他說:我讓他帶軍往下遊那邊前進!”


    風翔不理解的追問道,“下遊?下遊那裏有什麽?”


    “我準備在那裏……”凱妮絲正要解釋,利維坦卻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大步的往她所在處走去。眼看著那隻可怕的怪物越來越近,凱妮絲顧不上答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聖潔的羽翼再次於她背部出現,可光芒卻要黯淡了許多。凱妮絲狼狽地的擋下了海巨人扔來的巨大河浪,然後頭也不迴的喊道,“莉莉!我讓莉莉去那裏了!”


    ……莉莉?


    風翔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了凱妮絲話裏的意思。在他與凱妮絲都在圓形第一工事的時候,曾受到過一封娜迦海妖薩琳娜所留下的信件。那位海妖雖與她所飼養的小魚人寵物不告而別,離開了無蹤的居所,可也留言提醒警告道:留心白水河麵!


    現在想來,她要說的就是這隻恐怖的海巨人利維坦了。


    正是因為心懷叵測的海巨人看上了娜迦海妖一族所擁有的海潮之石,利維坦才會受到天災亡靈的利用而於今夜出現在了這裏,攔在了白水河上,擋住了凱妮絲一行的去路,讓她們無法增援。


    可以說,這個變故是無論凱妮絲還是風翔都在事先未曾料到的——尤其是利維坦的強大,更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他們確實被海巨人的出現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在那個時候,風翔與凱妮絲也曾就“白水河大橋被毀”這個可能,設下了備用的補救方案。與莉莉姆共用一個身體的莉娜,是她體內血脈力量的源頭,是曾經故去的古神的靈魂碎片,她所擁有的魔力,是其他法師極難達到的強大。隻要莉娜能夠出手,就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凍結住白水河的河麵,製造出冰的橋梁。


    那橋梁在河水的不斷衝擊、洗刷之下,或許並不能持續很長的時間,但讓目前還在北岸的戰士們撤離通過,應該還是能夠做到的……


    想通了這點後,風翔馬上對已經無暇他顧的凱妮絲大喊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個消息轉告給普裏斯特的!”


    然後,就頭也不迴的跑離了,他目前無法幫上忙的戰場。


    ————————————


    風翔在極速狂奔著,所處的營地寂靜無聲,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大概是因為前方戰事吃緊的緣故,原先還見到的那些巡邏衛兵,以及負責看守防禦結界法陣的法師們,現在被抽調一空了。


    ——在最初的時候,他確實是這樣以為的。


    可在轉過一個緊閉的營帳的時候,風翔那超出常人許多的嗅覺,讓他聞見了一股不該存在於這裏的氣味。


    淡淡的血腥氣在空中彌漫著,充斥了他整個的鼻腔。


    頓時心中就是一驚,因為風翔已經察覺到,這股血腥味的源頭,正是他剛剛經過的那頂營帳!這是個非常不妙的警兆,所以雖是有要緊的事情在身,他仍然展緩了腳步,準備一看究竟。


    風翔用風之嵐歌慢慢挑開了那營帳的簾子,便不算十分意外的,在營帳內看到了整整一隊衛兵以及兩名法師的屍體。


    還有一道刀光驟然閃過,自營帳內緊靠著帳口的地方向著風翔的脖頸處席卷而來。


    不過風翔心裏早有類似這樣的準備,並不吃驚,當下就後跳著躲過了這一次攻擊。


    藏身在營帳內的那個偷襲者,也緊跟著竄出了營帳。


    卻是風翔的老熟人,用一根紅色帶子蒙住雙眼的特雷爾,正手持著兩把月刃劍,陰森的站在風翔的麵前。讓他不由得歎了口氣,“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嗎?我怎麽在哪都會遇見你!?”


    在昨天夜裏的時候,風翔在殊死決鬥中斬斷了特雷爾頭上的犄角,並還刺瞎了他的雙眼。原本一心以為,這樣的傷勢足以讓這家夥休養上十天半個月的。那想這還沒到二十四個小時呢,這位墮落的暗夜精靈,就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到了風翔的麵前。


    還陰沉著臉,對風翔冷冷說道,“我是來專程取你性命的!”


    “哦,是嗎?”風翔笑道,“那麽昨天如喪家之犬般逃串的,到底是那個家夥啊!”


    說話裏風翔又一挺風之嵐歌,向著特雷爾刺了過去!


    在見到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特雷爾後,風翔就立即意識到: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要糟糕了!擁有著閃爍能力的特雷爾,趁著聯軍戰士都在前方與天災亡靈激戰的當口,偷偷潛入到了空虛的營地內部,所作的當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他在刺殺巡邏的衛兵與守衛法陣的法師,目的自然是要破壞能夠抵擋深淵魔空間突襲的那些法陣!一旦那些法陣都被這個混蛋破壞的話,那麽大量的喪屍、怪物們,就能憑借著深淵魔的力量,驟然出現在正在奮戰的聯軍後方,與前方的阿爾薩斯、馬格努斯一同夾擊聯軍!


    那樣的話,風翔他們將要麵對的,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風翔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窘境發生,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在這裏製止住特雷爾的行動。在不知有多少法陣已經被這混蛋破壞的現在,留給風翔的時間,恐怕也並不是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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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五、危機(上)


    在聯軍營地中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特雷爾,風翔心中一驚,猜出事情將要不妙。就欲盡快除掉特雷爾已決後患,是以在冷笑嘲諷“昨天如喪家之犬般逃串的,到底是那個家夥啊!”的同時,已如電般刺出一劍,直指對方的咽喉如在。


    這劍好不快捷,轉眼間已經到了特雷爾的麵前。他卻並不閃躲,隻是左手劍刃上前格擋,冷冰冰的說道,“這次你必將死在這裏!”就揮動著右手月刃主動上前與風翔戰作一團。


    這是風翔與特雷爾的第五次交手。至此時,彼此都對雙方的實力、機巧可謂是知根知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因為有與特雷爾的多次交手的經曆,風翔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對於破刀決的內容盡數融會貫通,現在開始向著下一破槍訣學習摸索。


    ——就這點而言,風翔或許還應該感激特雷爾也不一定……


    而至於特雷爾,內心就要複雜了許多。他前麵四次與風翔交手,竟無一次取得過最後的勝利——尤其是前三次!特雷爾在實力占優的情況下,竟被風翔屢屢翻盤,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這情況不由得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前暗夜精靈憤怒交加,將風翔恨之入骨。縱然是把失敗的原因,歸諸到了時運不濟,茉瑞德拚死相護等等客觀原因上麵,仍不能稍解他的心頭之恨。


    於是便有第四次交手,特雷爾一心想叫風翔好看,讓他真正知道他的厲害!


    勢必要將風翔碎屍萬段,方能讓特雷爾好過!


    怎料那次比試的最終結果……卻是風翔險些徹底摧毀了特雷爾的信心!


    明明實力較自己更弱,位階之差也明顯的擺在那裏!可風翔竟憑手中風之嵐歌所施展的那離奇、詭異、讓人琢磨不透的劍技,以e級上階的實力,硬生生的正麵擊敗了d級下階的特雷爾,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永遠傷痕!


    一雙眼睛的失明還是次要的,真正擊倒特雷爾的,是失去光明的同時看到的那巨大陰影。


    ——自己永遠不可能憑借手中的月刃,戰勝麵前這個男子了!


    特雷爾清楚的意識到了這點,卻是怎麽都無法接受。以他的現有的人生來看,追求更強的力量就是他的全部。他就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艱難前行著,為此付出背叛親人,背叛族人,背叛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這些代價也不曾後悔過……


    可現如今,風翔卻成了他道路前方無法邁過的巨石,用手中的風之嵐歌嘲笑著特雷爾之前的所有努力!


    他所不斷追求的力量,竟然在這實力並不如他的男子麵前顯得是那麽得不值一提!


    這是特雷爾所無法接受的,他所擁有的一切都隨著雙目的失明,而被風翔一劍刺倒了!他變得無措倉惶,在不敢麵對風翔以及他手中的那點劍尖。所以就果然如風翔所形容的那樣,像隻喪家之犬一般,遠遠的逃離那個戰場。


    逃到一個山洞當中,瑟瑟發抖著,自己的傷口也顧不上包紮,先前的經曆也不敢迴顧。隻是在那個山洞中惶恐著,等待自己生命的結束……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候,洞口忽有腳步聲響起。


    特雷爾雖是見不到來人,可卻能從他那讓人作嘔的波動上麵清晰的辨別出來者的身份。陰影魔王內維摩爾,一個那時樣子同樣很糟糕的家夥——它的胸口被開出了個大洞,有紫色的血液在泊泊往外留著——那個傷口給了特雷爾很不好的聯想,讓他想起了一個現在不敢想起的家夥。


    那是風翔的“天外飛龍”所留下的痕跡。


    先後吃過兩次那招的特裏爾,很容易的就判斷了出來。


    然後,他就愈發抖動得激烈了,怎麽樣克製都無法停止下來。


    讓對麵的內維摩爾不由得放聲大笑,“你現在的樣子,竟比那時還要可憐啊!”


    特雷爾不理會他的嘲笑,隻是冷冷問道,“你是來取我的靈魂的?隻怕還沒那麽容易!”


    內維摩爾卻搖頭,“在那個時候我都沒有動手,現在又怎麽會改變注意呢?——不過如果你一直都是這樣,我或許也會有那樣的想法——現在的你,可是連廢物都稱不上啊!”


    特雷爾冷哼一聲,卻沒有迴話。


    內維摩爾就繼續再道,“不過比你來,我對那個家夥的靈魂要更感一些興趣呢。”特雷爾依然沒有理他,內維摩爾則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不過現在看來,你已經被那個家夥給嚇破膽了……”


    特雷爾不由的想要反駁,可顫抖的身子卻讓他始終說不出話來。


    仍憑內維摩爾一人繼續在這裏自說自話著,“你和他的打鬥,我也注意到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得承認:那家夥的實力,尤其是劍技在最近幾個月裏確實有了非常大的進步——說是讓人震驚也不為過!可是,那絕不是你因此失敗的理由!”


    “我確實是敗了……而且還敗的非常徹底……”特雷爾輕輕說著,說的異常的艱難、痛苦,“而且我再也看不到,能夠戰勝他的理由了……”


    “愚蠢的家夥!”內維摩爾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你不過是在劍技上,無法戰勝過他罷了!——可是,那對可笑的月刃劍,就真的是你所擁有的全部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


    “蠢貨!我指得的你所擁有的力量!”內維摩爾大步上前,展開了右手讓靈魂火焰在特雷爾麵前不斷跳躍著,“看見了嗎?就是這樣的力量!我們所擁有而他未曾掌握的這股力量!這才是我們與他的決定差異,是我們被稱為d級,而他仍處於e級的最大差異!憑借這股力量,我們可以很輕鬆地一次殺死十人、百人!而他縱然劍機再是精妙,也無法擺脫麵對多人時的窘境!你這個蠢貨!你當初與我爭奪《愚者之書》,難道隻是為了變成現在這樣好看的嗎!?”


    “……你是說……?”特雷爾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對,沒錯!不是那家夥憑借劍技打敗了你,而是你這個家夥非得用劍技打敗他才落得了現在這副模樣!你這個蠢貨,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變成眼下這個模樣!他的劍法再高明又能怎麽樣?我光是使用靈魂火焰,就足讓那家夥的劍法無法施展!而你,同樣也可以做到這點!”


    “沒錯!”


    猶如被棒喝一般,特雷爾終於徹底得醒悟了過來。他的自信心重新迴到了身上,這才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他身子的顫抖便已經停止了……特雷爾再看向內維摩爾的眼神,也變得奕奕而又神采,“下一次,我絕不會再饒過那個家夥!”惡狠狠的說著,又狐疑的問道,“不過……你為什麽要幫我?”


    “為什麽要幫你?”內維摩爾放聲大笑了起來,哪怕身上的大洞仍在往外溢著鮮血也不去理會,隻是將臉湊到特雷爾麵前,神色荒誕的說道,“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其實很是有趣嗎?”


    “有趣?”特雷爾皺眉問道,“我可不記得,你是這麽好心的一個家夥。”


    “你似乎是忘了,到底是誰救下你這條小命的了。”內維摩爾聳聳肩笑著道,隨後在特雷爾的目光逼迫下,還是“如實”交代起來,“我對那位國王的打算沒什麽興趣,無論是耐奧祖還是阿爾薩斯掌管這個世界……對於我的影響都不是很大。我在乎的隻是事情有趣沒趣,可口的力量,以及讓人心癢的秘密……你不覺得,那個家夥的靈魂,能夠很好的滿足我欲望嗎?”


    “我想要那家夥的靈魂!我想要知道那家夥的心底都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所以……”內維摩爾將手放在了特雷爾肩上,悄聲曖昧的說道,“所以,你要把那家夥的靈魂給我帶迴來!作為我饒過你一命,且將你救迴的迴報!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屬於我的!”


    ——————————


    呃,這章寫起來很順暢,但是寫出來卻感覺怪怪的……


    果然和主角搶戲份、搶馬子的混蛋都是留不得的!


    心安理得把特雷爾放入到接下來的便當名單當中ing


    這卷漸漸到了尾聲,好戲也即將拉開帷幕。


    就像我所保證的,這卷末、下卷初是主角同學實力由量變質,大放異彩的重要時刻。


    所以,請同學們繼續用紅票給予支持才好!


    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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